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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宋彪也很无奈的感叹着,对于这些事,他实在是爱莫能助。
谢叶尼斯基中校继续抱怨道:“最糟糕的是皇帝陛下对此全然没有任何了解,依然下了多次命令要我们争取在海军之前发动决战,沉重打击rì军,将他们逐出满洲。我和米舒钦柯将军都相信这是很糟糕的命令,而我们也没有反驳的可能。我们只能执行这种近乎是更为愚蠢的命令,我说宋啊。你在这里总是很悠闲的吧,如果你也觉得无所事事,那就接受米舒钦柯将军阁下的邀请吧,我们现在恐怕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宋彪不知该做如何的回答,他甚至觉得尴尬和矛盾,因为他个人非常之渴望战争,他一贯是如此之顽固的坚信男人的价值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显现出来。
他热衷战争,他热衷于在枪与火炮之间击败任何对手,特别是像rì俄战争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战,简直就像是为他而jīng心准备的舞台。
他有这样的激情和**。却不能表现出来。
在平静的思考中。他用手里的卷烟轻轻弹在铁听盒上,在寂静的军营深夜里发出微弱的噗噗声,每一声都让谢叶尼斯基中校觉得急不可待。
谢叶尼斯基中校在焦急的等待了片刻后,忍不住的和宋彪追问道:“宋,如果是需要一些条件和帮助的话。米舒钦柯将军阁下很乐意给予你一些特殊的支持。”
宋彪摇了摇头,道:“真正的战争之中,物质总是第二位的。先说说前线的一些新消息吧,我想,我所知道的情况可能已经有点落后于事态的发展了。”
谢叶尼斯基中校道:“我们的海军已经即将抵达,可这支舰队在海上漂泊了整整两百二十天,我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能力和rì军决战。据我的朋友说,他的分队里最常见的事情就是自杀,不仅是士兵自杀。连士官和副舰长都自杀了,那家伙的jīng神状态显然也不好,在信里胡言乱语,该死的。即便不谈海军,我们陆军的情况也非常不妙,表面上是将兵力增加到了四十万的规模。并且采纳你的提议增设了两个集团军作为预备兵力,可在补给上,一切简直是糟糕透了,枪支弹药或许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食物和各种各样的怪病才是问题。几乎所有人都在担心国内的暴乱,真的,我想所有人的心情都糟糕透了,这简直是我所遇到的最坏的一场战争。”
宋彪这时才将手里的卷烟点燃,平静的抽着,思索着,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才提醒谢叶尼斯基中校道:“战争都是这样,中校阁下,难道你会觉得rì本人的情况就比你们好许多吗?也许在海军方面,你们的情况确实是很糟糕,也许在士气方面,你们也有些问题,但我相信,rì本人也过的不是很好。”
谢叶尼斯基中校道:“最糟糕的问题是陛下和皇宫里的那些家伙们一无所知,无论库罗帕特金总司令官阁下如何解释,那些根本没有见识过战争的家伙都会粗暴的将一切原因归罪于总司令官阁下的无能,迫不及待的想要撤掉他,然后换一个他们的人过来指挥。他们甚至以为一切都是那么容易,哪怕前线有再多的问题,消灭rì军都像是我们抽掉这一盒烟般的容易,见鬼了。”
宋彪无奈的摊开手道:“这才是真正的麻烦事,我们有一句古话,叫做‘攘外必先安内’,用俄语来说,那就是想要和外国交战,必须先确保国内的团结和稳定。”
谢叶尼斯基中校道:“宋,我们现在急需一场胜利,哪怕是再小的胜利也可以让士兵们恢复信心,这很重要,带着你的这个步兵师和我一起重返战场吧,我想,库罗帕特金总司令官阁下一定会张开双臂的欢迎您。在来此之前,米舒钦柯将军阁下曾经亲自向总司令官提过调用你的申请,总司令官一度也是同意的,只是在马德尼道夫那个混蛋的阻止下又改变了想法。如果你愿意回到战场上,哪怕是你一个人回去担任米舒钦柯将军阁下的参谋官,这简直是一个好消息。你知道的,将军一贯很欣赏你的才华,你有我们所不懂的地方,那就是你懂rì本人,你简直比rì本人更了解他们,连我现在也确信这才是打赢这场战争的关键。”
宋彪并不否认的点着头,又道:“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并且要和我的部下商量此事,如果我要重回战场,我想我最好还是要带上两个步兵团的兵力。并且继续带着具有我们满洲步兵师特长的工兵团和辎重团。如果我的部下们都不愿意再回到战场上,那我真的爱莫能助。这毕竟不是我们中国人的战争,虽然我们希望这是我们的战争。”
觉察到这一丝希望,谢叶尼斯基中校立刻补充道:“宋,在来此之前,我实际上和总司令官阁下也有过一次会面,他说,你有非常高的战争才华和天赋,远胜过他在你这个年纪时的表现,他只是认为你缺乏继续为帝国在前线作战的意愿,如果你自己愿意带着满洲步兵师重回战场。他个人是非常欢迎的。我相信。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到奉天战场上,我想总司令官阁下和米舒钦柯将军阁下都会给予你所需要的一切支持。这一点,你务必可以放心,我个人也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你现在已经是上校了,我的哥萨克骑兵们都得听你的指挥。不是吗,我的朋友?”
面对大家的渴望和赞赏,宋彪也有一种特别的虚荣心,平心而论,一个亚洲裔的军人能在这个时代和这个战场上得到俄军的认同,这本身就足以说明他的价值。
当然,这一切实际上是以他jīng通俄语和俄国文化为基础的,正如中国人对澳大利亚总理陆克文的那种特殊喜爱一样,如果他不懂俄语。没有jīng读过俄国几乎所有的经典文学和诗歌,不能和那些出身贵族的俄国高级将领们随意闲谈,不能用俄国人的战争史和战争理论去阐述他的作战构想,他绝对不会得到沙俄远东军如此高的重视和赞誉。
rì俄战争是一个很好的舞台,也是一个很好的名利场,可以让宋彪和他的部队收获颇丰。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大收获。
宋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在将手里的这根沙俄卷烟抽完,他很克制的狠狠将卷烟末端掐灭在红铜质地的烟灰缸里,这才和谢叶尼斯基中校道:“给我两天的时间吧,也许明天,我们可以认真的谈一些更深入的问题。”
谢叶尼斯基中校颇为遗憾的摊开手感叹道:“好吧,那就明天再谈吧。对了,说说你最近的情况吧,我听说你在奉天一带购买了很多地契,屠瓦涅尔那个人前些天和我在一起喝酒,他说帮你处理了抚顺煤矿的事情,说是你通过我们的帮助,已经买下了抚顺地区煤铁矿的三十年专营权。我记得那个地方,那可是一个非常好的露天煤矿,规模庞大,我想在这场战争结束后,你一定会赚到很多钱,足以养活你的部队。对吧,这很重要,不是吗?”
宋彪并未否认,道:“是的,那很重要。”
谢叶尼斯基中校道:“正好和你说一个事,斯特塞尔那家伙在义和团事件中从你们的皇家宫殿里抢走了一大批的宝贝,他的夫人正在哈尔滨甩卖这些东西,我有一个朋友和他的夫人是很熟悉的,屠瓦涅尔说你似乎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就非常简单的,只要我给朋友发个电报,他就会帮你买下来。”
宋彪问道:“那位夫人大约需要多少钱?”
谢叶尼斯基中校道:“她可是很矛盾的女人,一方面宣称都是贵国皇家的珍宝,一方面又说自己急着用钱,所以只需要六十万卢布,谁知道真假呢?如果你想要的话,我想只需要四十万卢布就能都买下来,她自己也说是急于用钱,不是吗?”
宋彪道:“我有部下在哈尔滨招人,但他的手里可能没有这么多钱。”
谢叶尼斯基中校道:“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我的朋友是在哈尔滨的道胜银行工作,他完全可以给你支借一笔巨额的款子。”
宋彪道:“那很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吧。”
四十万卢布可能会买到一批假货,但这种可能xìng并不大,谁都知道斯特塞尔那个混蛋在八国联军之时抢劫了大量的珠宝,多少还是有些值钱货的。
当然,宋彪也会和身在哈尔滨的赵庭柱说清楚,让他找一个古董商人帮忙鉴定一下。
送谢叶尼斯基中校去休息之后,宋彪并没有入睡,他在这个晚上要思考的问题很多,他对自己是非常有自信的,因为他已经将前线的部署情况研究的很透彻,联合历史的进展,他甚至能猜出大山岩后续的每一步计划。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彻底扭转这场奉天大会战,一战击溃rì军主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局,那在未来的十年里,中国都不用担心rì本陆军所剩下的可怜力量,可又要如何应对陆军战胜后的沙俄帝国呢?
这真是一个未知数。
寂静的深夜里,在这个远离奉天战场的通化县城北区的一个民宅大院子里,宋彪在自己的办公所里一直点燃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平静的思索着后续的一切可能xìng。
这场战争对俄国的损伤也是非常严重的,随着国内革命的爆发,以及欧洲各盟国竞争和备战的加剧,俄国即便取得了奉天会战的大胜,未来实际上也很难继续在东北实施大规模的扩张。
在整个国际世界,即便rì本陆军战败,英美阵营也不会就真的放弃在东北的利益和制衡俄国的决心,如果事态这样恶化下去,不仅rì军会继续受益于和俄国的竞争,满清政权甚至也能得到英美在一定程度上的支持,这种支持还可能扩大到宋彪的身上。
最重要的结果可能是三点,第一,rì本陆军遭受重创;第二,rì本无法将影响力继续向整个关东扩张,甚至是顶多保证了自己在朝鲜的权益,而无法涉足东北;第三,英美必须跳上台面和俄国直接交涉。
至于沙俄帝国所妄想的再造一个黄sè沙俄,那简直是妄想,除非沙俄帝国将数千万的东北人都驱逐出关东,甚至是杀光。
俄国人会干出这么无耻的事,只是他们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
在心里权衡一番后,宋彪愈发觉得提前在rì俄战争中歼灭rì本陆军是一件很好的事,就用俄国人去和rì本人厮杀到底,然后将rì本陆军击溃。
在这个过程中,宋彪相信自己的收益会是非常之惊人的,而他希望实现的一个最好结果是“rì本无陆军,俄国无海军”,以此为结局结束整个rì俄战争,这才叫最尴尬的局面吧!!!!
第七十七章再战日军之决心
在经过一整夜的思索和推测后,宋彪已然决定冒险一搏。试团提前击溃〖rì〗本陆军,可他并没有急于将自己的想法公布。
第二天上午,他很早就将薛长庆和陈武喊到自己的办公所里。
陈武心情特别激动,抢先一步进门敬礼道:“禀告师座,我已经率先完成第一批的招募工作,我部第三步兵团的兵力已经达到两千三百人,现辖两个步兵营和一个辎重连、一个炮兵连、一个侦察连。”薛长庆随后一步进门,也敬礼道:“师座。”
他年纪大,说话办事都稳重,也是自持身份,总不能像陈武那样一进门就倒豆子般的将所有事都说光了。
宋彪正在吃早饭,一碗绿豆稀饭,两个荠菜包子和一个煮鸡蛋。
他急忙招招手让这两人进来说话,不等他们坐下来就问道:“吃了没,没吃就在我这里一起吃吧,我让大运再给你们整几个白面包子。”
薛长庆笑道:“咱俩在三河堡子那里就吃过来,早早吃过来找师座汇报工作嘛。huā豹子急xìng子,他那点破事一口气就能说完,我这里就得好好说道一番了。”宋彪心情很高兴,因为他已经提前知道自己买下了抚顺煤矿的专营权,笑呵呵和薛长庆道:“那我就不讲究了,我边吃边听,不耽搁时间。”薛长庆笑道:“行。师座,咱这一回可算是真赚到了,二十万卢布将抚顺煤矿的专营权拿了下来,增祺那满人根本经不起吓唬,咱们找俄国人出面恐吓几句,他就立刻签字画押,将抚顺、本溪和铁岭三地的三十年煤铁专营权都给了咱们,咱们原先预计抚顺煤铁经营权需要二十万卢布,其他两个地方嘛,能谈则谈,要价则再谈价,结果没想到增祺这个满人将军这么差劲,经不起吓唬,不谈价格就签字了。”
宋彪笑一声,道:“这个事情办的好啊,不错,就得这么办事。”薛长庆道:“因为咱们在沈阳城一带大买地契和田契,资金很是紧张,马德尼道夫准将就让道胜银行给咱们办了一笔贷款,用咱们的俄军军饷做抵押,乘着最近的乱势头,我就将朝阳街和正阳街一带最繁华的铺子都买了下来。”
宋彪点着头,觉得这个生意也是不错。
见宋彪对此事是满意的,薛长庆心底自然更加高兴,就道:“师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