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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无聊起来合伙整人。所以到了真正要动手的当儿，又都犹豫起来。
“喂，去啊！”汪莹看到几个同伴畏畏缩缩的样子更加恼火起来。她猛的一用力，将一个年轻人推到林风面前。
年轻人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也许是周围人的目光激发了他的斗志，也许是他感到自己在同伴的面前丢了面子现在要找回来——他大喊一声，一拳照林风打了过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风向下一低头。对方的拳头从林风的脑袋上擦了过去。然后，林风再次如条件反射般做出几个动作。他的左手飞快的伸出去把住了对方击出的胳膊，然后一侧身，右肘狠狠的打在了年轻人的肋间。
这是一个极其标准的格斗游戏里的架招，现在被林风在现实的世界中使用了出来。不过这一招在游戏中和在现实里的威力可完全不同。在游戏里，它顶多能让对手损失一点体力，进入僵直状态。但在现实中的年轻人肋间被肘击后，他捂着伤处痛苦的倒下，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林风自己也呆住了。刚才的动作，完全是条件反射似的行为，他也没想到竟能一下将对方打倒。在这一刹那，整个网吧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然后就听到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老外发出的一声惊呼：“ＯＨ，ＭＹＧＯＤ！ＣＨＩＮＥＳＥＫＯＮＧＦＵ。”
就在这时，林风飞快的转身钻进了四周仍在发愣的人群之中。三个亲眼看到同伴倒下的年轻人大叫着扑向林风。人们看到双方的战斗有可能波及到自己，便开始四散奔逃。网吧的大厅里乱成一团。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悄悄拨打了１１０。很快，警车开到了网吧门口。警笛刺耳的尖叫使众人恢复了理智，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而几个年轻人也停止了追逐林风，他们和汪莹一起围到倒下的同伴身边。
几分钟之后，倒地的年轻人被送往医院，而林风和另外四个人、几个旁观者以及网吧的服务员一起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虽然从头到尾林风都没有什么错，击倒那个年轻人也可以说是合理自卫，得到消息的天翔集团更是立刻派了一个律师过来帮忙处理，但他仍然一整天都被扣留在警局里露口供。直到晚上九点多，他才被释放。被反复盘问了整天，身心俱疲的林风独自回到宿舍，而他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
平常，这正是他们几个小组成员哄闹的黄金时间。但今天整个招待所五层却一片漆黑，半个人也没有。林风先担心了一阵。但他又转念一想，觉得他们可能是因为今天的测试比较顺利，出去喝酒庆祝了，便放下心来躺上床休息。在疲倦的身体和舒适的床铺的双重作用下，很快他便进入了梦乡。
“我们今天上午检查昨天的场景程序，下午和神经接驳实验室联合实验。”华宇辰在从招待所到工作室的路上宣布了周一整天的工作。他特别强调了一句：“今天下午的实验非常重要，查程序的时候都仔细点。”
到了工作室林风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他们不是去喝酒庆祝，而是加班到十一才回去。为了今天的实验，程序必须在周日完成。因为林风的缺席，昨天原本应该由六个人分担的任务只得由五个人来做。而林风又是主力测试员，他的工作量本就比其他人大，所以大家不得不一起加班了三个小时。
“真对不起！”林风红着脸向同事们认错。
“道歉就不用了，今天你多干点就行！”几个和林风关系较厚的同事继续拿他打趣。
林风也高声应道：“没问题。”
上午的程序检查是很严格的。由于下午的实验有一定的危险，所以这次的程序不能有任何差错。林风他们负责的只是第一遍检查。他们十一点把程序上传到指定计算机之后，天翔还会派人进行第二遍的检查。下午四点钟实验正式开始之前，还会由天翔从外面请来的专家做第三次检查。
工作室里，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程序被拆成数十个部分，每个部分都被分开检测，然后再经过组合检测，最后合成一个完整的程序检测。三次检测之后，检测程序反馈的各项指标都基本正常。更改了几次不完美的数据之后，他们又再次进行了检测。这次得到了完全正常的指标。
工作完成，林风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把程序交上去之后，就可以悠闲的等待着下午的实验开始。这也是林风他们在上海度过的唯一的悠闲时间。
下午四点，实验准时开始。三名志愿者和一名工作人员带上由天翔公司制作的全仿真头盔进入了操作界面。天翔的技术人员紧张的盯着屏幕上流动的数据，并不时按下一些按钮捕捉运行程序的内部状况。
开始的实验非常顺利。志愿者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顺利的完成了比如转弯、前进、后退、拿放物体等操作。听觉、视觉、触觉都相当良好。
“不错，不错。”天翔公司的代表连着说了两个不错，显出他对实验的进度很满意。
就在他频频点头的时候，突然一个技术人员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出现了不寻常的跳动。原本是由一串“１”组成的数据突然全部变成了“０”。负责观察这组数据的技术人员一愣，这种变化完全超出了事前他拿到的说明。
正当技术人员纳闷的时候，实验场内也起了异常的变化。一个志愿者开始全身抽搐，并且口吐白沫。
“马上终止实验！拉断电源！快！”技术人员大声呼喊着。脚步声与跌跌撞撞的声音突然间急促起来。
“怎么回事？”代表在监控室里看不到实验室的情况，他拉住一个从他身边跑过的实验室技术人员问道。
“一号在做摔倒动作的时候突然出了问题。”技术人员回答。
“什么原因？”代表焦急的问，“问题严不严重？”
“现在还不知道。”
两人正在说着，实验场内又传出一声大喊：“一号要不行了！快！快叫救护车！”
第五十七章
那一段摔倒的程序原本应该是林风的任务。如果他没有到网吧里去，那这一幕场景就不会出现；如果林风在网吧里没有与别人动手，那这一幕场景同样也不会出现。蝴蝶效应里说，一只蝴蝶在北京扇了扇它的翅膀，纽约市便出现了一场风暴。林风当时一个小小的念头，造成了后来的种种。而这一切，都是当时的他们所预料不到的。
一号志愿者被送到医院接受急救之后脱离了危险，但是他的这次遭遇却给天翔公司带来了致命的打击。
第二天，天翔公司就向外公布了事故原因调查的结果。他们公司第三次测试的技术人员改动了数据。而改动的原因是前面的注释中写明了此数据是重心控制的一部分，他询问了第二次测试的人员之后，理所当然的将原本的数据和后面连续的几个安全保障数据全部改成了说明书中关于重心控制的标准数据。其实那便是出问题的摔倒动作数据。
这时去追究到底是更改数据者的失误还是标定注释者的过失都已经毫无意义，天翔迫于压力，不得不停止了神经接驳实验。等到他们再次进行这一实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整整一个月的拖延，让天翔公司在与微软的竞争中大败。他们的操作系统无论是在上市时间还是真实度控制上都不如微软，成为了彻底的“废物”。巨额投资打了水漂，资不抵债的天翔公司不得不宣布破产。
幸运的是，国家在这个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在“宏观调控”的大旗下，一家名为“腾飞”的大型国有公司全盘接过了天翔留下的烂摊子。这使得中国的软件产业逃过了一次灭顶之灾。而大家也可以记住“腾飞”这个名字，因为它与我们后面网游部分的故事有着直接的联系。这些都是后话，我们以后还会提到。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们把目光转回主角林风的身上。
由于志愿者出现的问题，天翔取消了神经接驳实验。不过程序的调试仍然可以继续，只不过这个时候，每一个小组成员都知道，他们所做的工作都只是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罢了。在华宇辰的鼓励下，他们仍然每天十二小时，在工作室里认认真真的工作了七天。当华宇辰等人将调整完成的程序交给天翔的技术人员的时候，天翔公司的代表——三次与他们见面的王副总低着头对华宇辰说：“真对不起，是我们把一切都搞砸了。”
华宇辰仰头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周日晚八点，小组全体成员连夜乘客机飞回北京。
深夜两点，林风蹑手蹑脚的打开宿舍紧锁的大门。躺回到自己熟悉的铺位上，林风感到了说不出的轻松。不管操作系统最终的结果怎么样，他们都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林风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想着想着，林风便睡着了。
就在林风正睡的迷迷糊糊时，一阵惊呼声将他从睡梦中叫醒。他紧张的抬头观察四周，发现原来是寝室里的同学们在大呼小叫。
“怎么啦……”转眼看看四周没什么事，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林风又要闭眼睡觉。
几个室友看林风坐起来又躺了下去，赶紧推了推离他最近的彪哥。后者把脑袋凑近林风大喊了一声：“喂！”
“啊！”林风猛一下惊醒过来。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光顾着睡觉，太没义气了吧。”伦哥故意揶揄林风。
林风揉揉眼睛苦笑着说：“我昨天晚上两点钟到的宿舍，怎么打招呼啊！”刚说完，他就看到众人的眼神，又赶紧改变口气说：“好好好，是我不对！我错了！要怎么样，你们说了算！”
“这还差不多。”几个人满意的互相点点头，“那赶紧起来跟我们走吧。”
“让我再睡会……”林风小声抗议道。
“还睡？都八点了！”彪哥举起手腕上的表在林风眼前晃了晃。
“今天又没课。再说我不是昨天两点钟才……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嘛？唉！怎么北京和上海的人都一样的德行？”林风嘴里继续小声嘀咕着，人却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
彪哥等人毕竟还不是那个凶神恶煞的汪莹，他们在寝室里等着林风穿衣洗漱完了，才领着他走出去。一路上，林风不停的问着：“要带我到哪里去啊？”
他们只是神秘的回答，“到地方你不就知道了。”
随着室友们从校内走到校外，又走过了差不多半条街，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彪哥指着一块大招牌对林风说：“就是那里了。”
林风定睛一看——城隍庙小吃城。“要我请客？那你们也早点说啊，我没带钱出来呀。”
“靠！叫你出来吃饭，还能让你付钱？”达哥气愤的说，“老规矩。你请客，我们付钱。”
达哥的语气虽然有点冲，但是深厚的友情却在这几句话里表露无疑。就是这种友情使林风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能感觉得到一种无拘无束的快乐。
“哎，林风你回来啦！”周三训练的时候，陈茹芸惊奇的看到林风也出现在校队的服务器里。
“恩，上海的事情办完了。”林风笑着说。
“你回来可太好了。”陈茹芸说，“下一场是我们要对Ｑ大学。他们可是去年的冠军，没你还真不行呐！”
对Ｑ大学队？是下一场比赛吗？我怎么不知道呢？哎，对了。好像我连联赛的赛程表也没仔细看过。林风突然发现自己在上海的时候完全把校队甩到了一边，周日看周安伟比赛的时候都没有顺便看一下他们校队的比赛。
看来自己在潜意识里还是根本没把校队当作一回事。想到这里，林风感到自己很对不起陈茹芸。他带着歉意问：“我不在的时候，前面两场比赛打的怎么样？”
“当然是赢了。”陈茹芸兴高采烈的冲林风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那太好了！”林风由衷的说。
陈茹芸先对他友善的笑笑，然后她的笑容又突然变的很激动，她说：“金向东来找过你，你知道吗？”
“知道。我见到他了。”
“他说你们是老朋友了！你们怎么认识的？能告诉我吗？”陈茹芸满脸的期待。
“恩，上次测试的时候我和他打了一场表演赛……对了，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
“果然是这样。”陈茹芸高兴的跳着，“等会给我讲讲你们怎么成为老朋友的。现在先训练。”
“没问题。”林风笑着与陈茹芸一起消失在旁观室里。
进入游戏之后，林风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完全恢复了正常。与小Ｐ等人的战斗，让他重新沉浸在格斗游戏带给他的快乐之中。他很快忘记了在上海遇到的种种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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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天下；遥望长空；不为生命所困；不为世俗所扰；笑问天下；何其壮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