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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个变态，足以秒杀除了陆羽以外的所有人，特种兵也好，雇佣军也好，资深土匪加上犯罪头子，所有的名号捏在一起也不足以给他们带来信心。
默默地抬起头，陆羽的眼光从乔五、秦岚、大熊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墙角里那个瑟瑟发抖还不断打量自己的陈瞎子。
“五爷，你这是要我们去送死啊。”
“哦？为什么这么说？”
听陆羽问他，乔五并不吃惊，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笑容玩味地看着陆羽。
陆羽摇摇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突然发现自己被打入了“哑巴吃黄连”的尴尬境地，假若自己如实相告，秦岚和乔五这两个精明人一定会在言语中看出端倪，一个突然出现的大龄学生尽然对传说中的杀手组织了若指掌，这种事情太过突兀了。
别的还好说，银狐的身份一旦暴露，注定会在整个大半个中国的地下世界掀起轩然大波。
他很清楚，乔五不是傻子，秦岚也对自己的身份持怀疑态度，这一次的行动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自己的试探，他们想知道陆羽本人的实力有多强，还想知道陆羽这扑朔迷离的身份背后藏着怎样一个不为人知的企图。
乔五，不信任陆羽，从陆羽骤然出现的那一刻就这样。
按理说，今天的话语不应该对小陆这个“外人”讲，可乔五讲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讲了。
为什么呢？
思前想后，陆羽苦笑。
不管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陆羽都要说声佩服。
让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去做一件极端危险的事儿，就好比用一块儿烂肉去钓鱼，钓到了是“赚”，钓不到也不“赔”，这是一个几乎没有成本的买卖。
假如任务失败了，陆羽死了，一个潜在的威胁就会从乔五的身边骤然消失，世界清静了，既不用费尽力气去防范陆羽，也不用担心小花嫁给一个没有前途的坏蛋，更可喜的是，陆羽那苦苦打拼积累下来的各种资本都成功地回到了乔五的手里。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老大，是你的幕后老板，飞鱼堂的是乔五爷麾下的队伍！
领头的死了，自然要归队，这是传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当然了，实际带来的还不止是人马，还有钱，还有地盘，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意。
更诱人的是，陆羽的死可以给那些最憎恶他的人一个交代，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卢天舒，文二爷，大金链子，鸡哥，乃至一次又一次栽在他手上的吴家兄弟。
好了，一人战死，皆大欢喜。
请为我们风流倜傥的陆羽同学默哀十分钟。
第396章 火球乍现
默哀完毕，我们再把目光放在另一种情况，陆羽成功了又会怎样？
第一，假如陆羽拿到了他要的东西，那爽了，结果不用说，乔五一定很开心，困扰他很久了的一个难题终于解决了。
第二，假如陆羽没有拿到半卷残书，那也不错，任务失败的小陆锐气大减，声望降低，这样一来，他乔五爷还是乔五爷，陆羽这混得风生水起的神秘男青年却没了那个亮瞎众人的“不败”光环。
看见了么，五爷赢了。
做老大的就是不一样，算计得可真准。
心念于此，陆羽觉得那个忠心耿耿的青衣姐姐好可怜。
炮灰？
弃子？
还是。。。。。。
拾起陷入死地的一颗白色棋子，陆羽不愿想下去了。
“你对自己很没信心啊。”看他有些沮丧的态度，乔五说。
“您错了，我这个人有点自恋，却很少缺乏信心。”陆羽微微一笑，解释道。
“看你的样子，可不像啊。”听他这么说，乔五爷点了点头，又道：“寒凌是个很恐怖的组织，这是千真万确的，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小子对它的威力有所了解。你的担心很正常，换作是我我也会想，乔五这个王八蛋是不是让我去送死啊，要我执行这么个艰巨的人物不是和自杀一样么。”
说道此处，乔五有点得意地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羽。
陆羽觉得有点尴尬，嘿嘿地笑了两声继续倾听。
“要是平常，我也不会做出这种决定，不过。。。。。。据我所知，现在的寒凌是最脆弱的时候，一个名为青龙的男人骤然出现，整个寒凌都处于一种自顾不暇的状态。”
“青龙？”听到这个代号，陆羽更加错愕。
“对，江湖之上，盛传着青龙才是寒凌第一高手的说法，也不知是真是假。”说道这里，乔五再一次将茶杯提起，以一个惯用的姿势将里面淡绿色的茶水喝了进去，喉结一动，咕噜一声。
“他是什么人，他有多强大，这些事儿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大影响，我们要做的，就是趁着这个乱子拿到我们一直需要的东西。”
“听您这么说，有点浑水摸鱼的意思啊。”陆羽苦笑，接话说。
“没错，我们就是要浑水摸鱼。”乔五点点头，拍拍陆羽的肩膀，“你知道，我手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找你来做着件事儿么？”
“不知道。”
“我信任你。”他说完，还在陆羽的肩膀上握了握。
看他说得诚恳，陆羽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得做出个很感动的样子岔开话题。
“五爷，寒凌的祭坛应该是个很隐秘的地方吧，我们怎么找到那里呢？”
“哦，忘了跟你说了。”乔五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外面有个花白头发的，你看到没，那人的外号叫‘白头翁’，他会带你们找到位置。”
“白头翁？”小陆翻着眼睛想了想，没听说道儿上有这么一号啊。
“别想了，你不会认识他的，这小子是个挖坟掘墓的土夫子，在业内很有名气。”
“土夫子？就是盗墓贼呗。”
“是啊，就是为了等他，才把这件事儿拖得那么久，你记住，到达地方以前，千万不要让他死了。”
“到了之后呢？”陆羽想想问道。
“你自己看这办咯。”乔五很隐晦地笑了一下，那有点奸恶的嘴脸看得陆羽心下一沉。
“另外两个呢？”
“谁。”
“越南人和那个叫张震的。”
乔五没说话，将三颗黑色的棋子摞到一起。
十分钟后，乔五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的是秦岚、大熊、陆羽和驾着陈瞎子的一群保镖。带着众人走出院子，一直来到位于交通干线旁边的车站门口，川流不息的车辆碾着路面带出了哗哗的声音，隐隐地带着不安。
“五爷，上车吧。”把哆哆嗦嗦的陈瞎子拉过来，大熊对乔五说。
“不急。”乔五带上个白色的手套，拄着那根银色的手杖又唠唠叨叨地对陆羽一阵叮嘱。
这时候，一句台词都没有的陈瞎子说话了。他猛地一个激灵，指着陆羽惊诧异常，“你。。。。。。你是。。。。。。”
“呵呵，我叫陆羽。”
一看这情形，陆羽惊出一身冷汗，刚才他还在想，这个在寒凌混过的老家伙会不会认出自己呢！要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喝出自己的名号来，这局势怎一个急转直下能够形容！
靠，想到此处，陆羽心头一紧。
“不对，你，你是。。。。。。”陈瞎子一着急，皱着眉毛吐不出陆羽的真名。
就在那一瞬，远处的楼顶寒光一闪。
什么情况？！
陆羽和鹰眼同时注意到了这一变故。
“你是银。。。。。”陈瞎子这个“银”字还没发出便被陆羽蹬在胸口之上，直将他踹得撞在乔五的跑车之上。
咣当一声，陈瞎子滑到地上。
瘦弱的他哪里架得住陆羽的一击，眼睛一翻，立刻背过气去。
“你！”突生变故，大熊赶紧护住乔五，可他瞪着陆羽的眼睛还没落实，就被一声枪响吓得脸色惨白！
有人，开枪了。
“保护五爷！”一声怒吼之后，那些保镖模样的人齐齐地围在乔五身边。
可奇怪的是，枪声回响的过程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被击中。
空枪？
吱呀一声。
众人惊诧。
陆羽抬头。
陈瞎子的正上方，那长长探出一截的路灯的枝桠上，正有个东西摇摇欲坠。
那是。。。。。
用棉绳吊起来的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很奇怪的一个绳结烧黑了一头，正以一个均匀而缓慢的速度逐渐脱落。。。。。。
卧槽！
快走！
鹰眼和陆羽同时发出怒吼，可这一声已然晚了，耳朵里传出啪地一声轻响，那黑色的小瓶子已然落在半空！
顾不得旁人，陆羽一探手便把乔五从车子里扯了出来，紧跟着一个“抢背”滚出老远。
“轰——”
一声暴响过后，巨大的火球在半空乍现，白日里火光算不上耀眼，可那灼热的气流烘着皮肤让人好生难受。
第397章 同归于尽
在漫天的哀嚎声中，回头望去，即便是鹰眼这样的铁血男子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事出突然，很多人都躲闪不及，乔五的车边有几个人正浑身是火地满地打滚，黑乎乎地包着火焰，无比痛苦地挣扎着。大体地看了一下，陆羽、乔五、秦家姐妹以及一些最重要的兄弟都不在这里。
长出一口气，鹰眼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
“尼玛。。。。。。”
在各式各样的惨嚎中，抱着狙击步枪的鹰眼脸色铁青，他恨得牙根痒痒，早在心里将那个暗算他们的混蛋骂了无数遍。
话说回来，对面楼顶的家伙究竟是谁？好牛逼的样子。。。。。。
这两楼之间，少说也有四百米的直线距离，在风力，湿度等因素都不能完全确定的情况之下，第一枪打开绳子，第二枪打爆正在下坠的小黑瓶儿进而引爆炸弹，换成是自己也未必有必然成功的决心啊。
对于正常人来说，没有十成的把握是绝不会像他这么玩的。
可是，假设那人真有十成的把握，其实力、经验、天赋都足以让鹰眼这个风云一时的特种尖兵不寒而栗。
假如挂在路灯上的是一颗手雷，而不是用硫磺、硝酸这种化学药品勾兑的“液体炸弹”，恐怕刚才的自己也跟着那一声爆炸丢了性命。
在戏弄我？
那就较量一下吧。
摘下用来装酷的眼镜，鹰眼缓缓地将它探了出去。。。。。。
北偏西15度，大约200米远的一栋高楼上，很小的一个黑点已然露出墙体。
就是他了。
伸手手来感觉四周，风速，湿度，距离，角度，经过一番测算，鹰眼开始调整狙击步枪上的准星。
在大街上玩枪可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但是，现在的他没有办法，不弄死那个人，他将在乔五爷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磕哒。
子弹上膛。
深吸一口气迅速地转身出来。
“空——”
两声枪响重叠在一起，震得大气都在颤抖。
那一瞬间，两颗子弹在半空交错，极近的距离让二者相互牵引齐齐地偏离轨道。
砰砰两声，碎石迸溅。
同是对着脑袋开的枪，没有一个命中。
两个号称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无一例外地打偏了。
楼上，楼下，齐刷刷地抬起头来，又预演好了似地缩了回去。
鹰眼的脸颊被碎石割开一条口子，猩红的血液正在不断渗出，此时的他体会到了不曾有过的强大压力。
“再来一枪。”抑制住强烈的心跳，他缓缓转身，可就在他的身形离开掩体的一刹那，另一声轰鸣带来的系列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楼顶那人，开了一枪！
在没有看见目标的时候开了一枪。
鹰眼心中一喜。
远程狙击不是地面平射，细微的变化足以让弹道发生极大改变，呼吸、心跳、肌肉的紧张程度都是狙击手不得不正视的问题。
所以，正常情况下一个顶尖的狙击手不可能连续开上两枪，超过300米的打击距离尤其如此。
这说明什么？
机会来了。
虽然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电光火石的一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鹰眼的嘴角带着笑，可这笑容很快被一团巨大的黑影所覆盖。
一辆汽车拍了过来！
原来，刚才的刹那，楼顶那人并没有再一次将枪口对着鹰眼，而是丝毫不差地打在疾驰而过的一辆私家车的轮胎上！
砰地一声过后，爆起的轮胎掀翻车辆，白色的轿车竟从斜刺里飞出直奔鹰眼的方向！
离地两米的高度，不快不慢的速度，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鹰眼将那徐徐打转的慢镜头看了个清清楚楚！
糟了！
鹰眼大骇，猛地往后一扑，卯足力气避其锋锐。
这时候，那平地飞来的巨大铁器正将乔五的跑车砸得稳稳当当。
不好，陈瞎子！
鹰眼再看时，还在满地打滚的陈瞎子已然没了踪影。
白色的轿车歪歪斜斜地翻过来，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看那摇晃的车身和上面那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