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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眨了眨眼睛,眸底潋滟一片,一瞬间眼泪便滑了下来!
身后的人被她突然而来的泪水灼着了,惊惶的松开了手,清沉的声音响起:“如意!”
她抱着他的手臂不愿意回头,嗅到他浑身上下的血煞之气,心底有些淡淡的惶乱,离别一年的时间,深入军营,斩杀敌军无数,他就算什么话都不说,静静的站在那里,也有让人感觉到他浑身上下的那种血煞般的威慑!
六道突然紧张了,怎么扳也扳过来她的身体,可是他又不敢太用力,“如意,我好想你!”他干脆低头,吻着她的发,声音轻轻的,低醇而温柔。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他更加的紧张了!
因为冰雪阻路,他命手下先慢行回来,自己则快马加鞭的赶回,就是想见她,每时每刻都想,那感觉烧着心,让他觉得心底总遗留着一些什么没有带在身边!
柳七转过身来,笑意盈盈的搂着他的脖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迷惑众生,被哪个歹人瞧上了,要把我掳走呢!”
她欣喜的笑起来,眉宇弯弯如新月牙儿,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两颊处晕出深深的酒窝,笑眯眯的说道:“心肝儿,你知道我这一年怎么过的吗?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六道手臂一紧,将她抱着怀里,抵着她的发,说道:“你都瘦了,说了让你别这么辛苦的。”
柳七叹了一口气,“没你在,连个暖床的都没有,每天睡到清晨,脚都是冷的!太难受了,我想过让彩鹊过来替我暖床的,不过她一个婢女,万一传出些什么说她是我的通房,总不好吧!要是叫宋洪帮我暖床的话,我心底又觉得别扭,估计他也会别扭……”
“你……”六道突然一愣,手臂又抱紧了一些,愤愤的想着,她居然想过让男人来暖床?六道心底生出浓浓的愠怒,狠狠的说道:“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柳七伸手环着他的腰,说道:“以后有你暖床也就够了!”
有些事情她很想问,但是心底总是问出口,不是她不相信六道,只是这么一回去,六道的战功绩绩,难免不会被朝中权贵家女儿盯上!再说六道也都二十了,就算他不急,皇帝也会有些急。二十岁还未娶妻,算是很晚的了!
六道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刚回来,还没沐浴,身上很臭。”
“一个月洗几回啊?”她仰头,对视上那张皎若明白般的皓眸,笑眯眯的吻上他的唇角!
“一回……”他很紧张,战场全是血,尸体,骸骨,将大片的土地都能染红。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被深深的震慑,不过现在,面对战争和死士,他却得心应手,那些热血喷洒有身上,还有种冷冽的激动,静下来的时候,又会有种寂寥和无助,面对成千上万的尸体,他心底却在想着她!
“确实臭了!”她微微一笑,轻轻的咬着他如嫣的红唇,懒懒的说道:“我叫人提水进来!”说完又依依不舍的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推开他,走到门口叫彩鹊送上沐浴的东西!
六道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想松开,好像远行很久的孩子,突然回家,看到了心底心心恋恋依赖的人,就算将离家这段日子所以的思念痛苦都转化成此时的依恋。
彩鹊带着两个丫环将洗澡的水放上,又悄然的退了出去。
柳七伸手去解他的衣袍带子,说道:“我给你洗!”
许是很久没有听她这么轻薄的语气,他的脸颊微微红了红,本想拒绝,可是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拒绝,便显得有些矫情了,六道没有说话,却目光里有些窘态。
柳七笑眯眯的拉开他的衣袍,伸手覆上他那紧致具有爆发力的肌肤,邪邪一笑,“乖,让我好好看看你!”
说完便已经将他上身的衣袍给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她脸上的笑意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心疼。手指抚上他胸口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以前的,也有最近的,还有一个伤口好似刚刚结疤,疤痕还没有脱掉!
柳七觉得眼底突然很酸,然后嘟嚷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心疼死我了!”
六道却明朗的一笑,说道:“我都不疼,你疼什么?”
柳七指了指帷幕后面的浴桶,说道:“去洗吧。我给你拿衣服!”
六道应了一声,放开了她的手,走到帷幕背后,窸窸窣窣的将衣服脱掉,然后坐入水里!
柳七还呆呆的站在那里,然后猛然的摇了摇头,自嘲的想道,自己重活一世,又从来不是那种任人拿捏,屈服于现状的女子。她的骨子不应该有那些小家子气的东西,或许是在乎了,所以才会紧张!
她冷静的提醒自己,就算是在乎,也不应该如此!她一直是洒脱的,不会将事情放在那些细细小小,而且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
想到这里,她从柜中拿了六道的衣袍过来,是一件浅蓝色的宽袖长袍,里面是淡白色的棉织内袍,又找了一条同色的棉织裤子,亵衣和亵裤全部都拿上,这才走到六道的面前来,将衣服放在旁边的榻上!
六道见她进来,脸色微微一窘,墨眸一闪而逝的尴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心底适应了过来。他与如意早就坦诚了,反正她也什么都见过。
柳七走到桶边拿起旁边的棉巾过来,沾给他擦着身,手指抚到他胸口的那些伤痕,不止眼底酸酸的,连心底也酸酸的。
六道一时对她这般严谨慎微的神色有些惊惶,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意,你怎么了?”
柳七抬眸瞥了他一眼,说道:“伤痕都在前面,肯定是什么危险都不顾,光顾着往前冲了!”
六道水底的手掌握了上来,说道:“都说不疼!女人就是啰嗦!”
“嗯?”柳七眼底闪烁出一丝寒意。
六道嘟嚷道:“我不是说你!”
柳七一把水泼到他的脸上,“就我在这里,你不是说我吗?”
六道呆了呆,也忘记擦脸上的水了,然后有些郁闷的说道:“我以为你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
然后他脸色微微一沉,她果然又摸他那里了!摸着还捏了捏!
柳七愤愤的说道:“我自己不把自己当女人,你也没有吗?你没把我当女人,那,那些整夜欢好的晚上,你跟的是谁?”
他知道她什么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没想到她这么没有羞涩之意的说出来,然后柳七挑眉,微微一笑,“你说啊?”
六道的脸色红得滴血,被她用的手这么一挑拔,有些忍不住,喉结滑动了一下,想要按住她的手,她却偏偏一脸无辜看着他,在等待他的回答。
水底,她的手突然一停,指尖轻轻的挑拔着,让他全身都僵直在那里,好像得不到发泄,眼底闪烁着痛苦!
柳七漫不经心的收回了手,说道:“你离开一年,说说,碰过别的女人没有?”
她的手一离开,他顿时觉得全身难受,难受到空虚,使劲的摇头,然后手掌将她拉近自己,叼着她的耳朵,喃喃道:“如意,你总是轻薄我后,又不谅着我!”
柳七一僵,揉着耳朵,说道:“这话……咦,这话怎么带着一丝戏谑之气啊?我靠,六道,你他娘的色诱我!”
“如意……我想一辈子给你暖床。”他低醇的声音响起,灼烫的气息吹着她的耳洞,让她觉得全身都热着。
柳七的手再次伸入了水下,呢喃道:“你现在位高权重,京城中好多的女子想嫁你。”
六道有些赌气的说道:“别提这些!烦死了!”
柳七讪讪一笑,想来之前,皇帝给他的信函里也提过这些了,六道没有回去,盛京的事情,皇帝提出来,他会觉得烦,但是真正面对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深陷其中!
“万一真有的话,你就把那些贵女送给我吧!”柳七叹了一口气!
“好!”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看这次回去,就算皇上不说,京中权贵也会上门示好的。嗯?”柳七微微一愣,盯着六道。
六道伸手护着腰下,将她的手拿开,说道:“别弄了,等下,等下水脏了。”
柳七悻悻的将手臂放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一年没碰过女人哦?等下我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如意,我们……我们……”六道吱吱唔唔了半天,然后怎么也说不出口!
柳七拧干帕子擦了擦手,好奇的看着他:“我们怎么?水凉了,你起身吧。”然后又目露迷离的望过来,说道:“你想要……”
六道起身将衣服套上,却只套了一件中衣,天气还很冷,他的身上偏偏温暖灼热,抓着柳七的手,说道:“如意,我们……”
柳七舔向他的脖子,然后是喉结,嘴里嗯嗯了两声!
“你真的同意了吗?”六道脸色一喜!
“嗯嗯……”她手指抚上他的眉宇,目中潋滟浅浅!
“我们生个孩子!你也愿意我们生个孩子。”六道兴奋的说道!
柳七突然一怔,松开了他,凤眸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手指托着下巴,似若有所思道:“心肝儿,你是什么时候突然有这个想法的?这个可以有,不过……”
现在要个孩子合适吗?虽然他们有些势力,可是要站稳脚跟,面前四处明里暗里的危险,孩子会成为他们的软肋。
六道眸色变了变,说道:“如果,如果你不愿意,就不生了,我以为你不愿意,你是不是事后服药……”
“服什么服?你胡说!”柳七干脆捂住了他的嘴,有些恼道:“我一直都没有避过,你敢乱想!?”
“不是。”六道紧张的说道!他一直以为她不愿意要孩子,所以才会事后服药避孕。
“或许是你不行哦!”柳七白了他一眼,当初伏游说她身体内伤重症,再加上之前中毒身体没有养好,怕也是这个原因吧!
六道一听她说不行,脸色便沉了,抱着她扔上了榻,说道:“如意,你怎么这么说我?”
“想要孩子?有本领弄大我肚子啊!”她揉着头,挑眉看了他一眼!
“我会努力的。”他觉得等有了孩子,就算有人京中权贵想嫁他,也应该要顾及到孩子,明帝那个老头总催他成亲生子,说他这个年纪,早应该有孩子了,他也烦了!
如意没有提出恢复身份,他也不想让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六道心底一叹:如意到底是愿意不愿意当她的娘子呢?明明她已经是他的娘子了!
新年的前十天,盛京传来册封六道为大司马的圣旨,以及提柳七进京任职的旨意。
第二天一清早,几辆马车便浩浩荡荡的停在了郡守府门口,几个护卫正在搬运东西,柳七身边的那几个婢女都是南宫阙送过来的,现在回去了,自然要将他的人全部都带回去!
秦重懒懒的靠在车前,一袭白袍,袍领是狐绒的领子,露出他一张面目俊雅的脸,他迎着难得的雪后日光,说道:“柳七,咱总算回去了!三年了啊!老子三年的青春全都奉献了给你!”
秦重也有二十六七岁了,家里的老娘给他物色了好几房的妻妾,就等着他回去成亲。
六道此次回京,身边只带了三十多个亲信贴身随护,剩下的随行精锐跟在后面为后盾,皇帝既然封他为大司马,整个夏国的精锐之师已经到了他手!现在他的地位在朝中已及少人能及!
郭雄是随行精锐之师的统领,他身后背着一柄厚重的大刀,身上也是一身的血煞之后,望向人的时候,目光都是嗜血的!几乎没人敢靠近!
柳七坐上马车,看到六道一身天青色袍子,已经坐在了马上,目光柔和看着她!
“出发!”柳七挥了挥手!
身边南涯一声沉吼:“出发!”
柳七离开青州,青州百姓浩浩荡荡的出来相送,车外有一辆着的马车,光被那青州城少女绣的肚兜手绢给堆满了!少女们一个个的哭哭啼啼像被抛弃的弃妇一样,站在路边大呼柳大人的名。
百姓有些挡在她的车马前不让她走,若不是有六道身边那些铁血的军队开道,她还真是走不出主街!柳七此时坐在车内,朝那些百姓招着手,想着她初入青州进百姓对她的冷言热讽,顿时觉得仿若隔世!
青州底下的官员也纷纷送上礼来相送,商会的人一个个奉上各种厚礼!突然一声沉喝声,青州十大帮会的帮主已经挡在了车前!
十八连船的陆枢下了马,朝马车内的柳七吼道:“柳大人,我代十八连船的各位兄弟们特来相送!”
陆枢之前牵扯到王家一案,后来被柳七澄清嫌疑,此时觉得对柳七还有一份深深的情义没有还!
柳七坐车中跳了起来,上前抱拳,说道:“陆当家!”
陆枢笑呵呵的说道:“柳大人,若是那京中混不下去了,报我陆枢的名号,这五湖四海的兄弟也会能我几分薄面的!”然后他又望向坐在马背上,一身凛冽杀气的赵六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