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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一会就进了山,果然就见孩子们朝他们张望着,有的胆大的还过来看一眼,然后嘻嘻哈哈的跑开。
“你们找谁呀?”
“这是王家村么?”王虎低头问小男孩。
“对,这就是,你找谁,我是这个村的,你说个名字我都认识,我给你喊人去。”
小男孩六七岁了,很机灵的样子,上下打量他们。
“我找王新贵,以前我们一起干活认识的,算是兄弟呢,我找他有点事顺便拜会他。”
王虎的消息是从队长那边得来的,他们拿到整个山村人员的名单,基本各家各户都了解差不多了。
“哦,你好多年没见他了吧。”
小男孩微微点头却反问。
“对呀,我们分开后有些年头没见了,我这次到这边来就想起他顺便过来拜会一下,也是找他做点小生意的,咋地了,不让进村啊。”
王虎态度也有点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不耐烦跟小孩扯皮的意思,做势抬脚要进村的意思。
“不是,叔,我新贵叔死了二年了,你还不知道吧。”
小男孩这才松了口气,嘻嘻笑着说道。
王虎自然知道王新贵是死人,活的不就穿帮了么,特意看了名单挑了一个才死没多久的,这个人是确认身份的,他就是个土匪死后家属来认领尸体的,因此一清二楚再不会错的。。。
“啊,不可能吧,咋会这样嘞,得病了?”
王虎一拍大腿一脸的扼腕心痛惊讶的样子。
“啊,就是得急病走的,不过我带你去王叔家吧。”
小男孩孩子再次耍心眼。
“是他哥吧,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还有个大哥,兄弟俩早早没了娘,相依为命的。他哥还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大是姐姐对不?”
“对,就是王叔,大山你家来客人了,快去跟你爹说一声。”
小男孩子这才朝一个比他小的男孩说话了,明明叫大山的孩子就站在跟前,刚才却一声不吭。
王虎拍拍大山的头,给他们几个孩子一人给了几块糖。
这趟是王虎自己带的,他每次执行任务都会带几块糖,有时候干粮吃完了身上没劲咋整,临干活前吃两块糖提提气的。
“谢谢叔叔,我带你去王家。”
小男孩子这回放心了,高兴地咧着嘴吃了糖先一步跑前头带路了。
王虎和文祁交换了一个眼神,真是危险,要不是提前来探路,怕是要走漏风声,这次任务说不准就要砸手里了。
文祁给他一个眼神,用手快速的做了几个动作,意思是想办法住下来。
王虎领会后微微收了下颚表示明白了。
第440章虚实()
去了王家,王新勇是王新贵的哥哥,他在家务农,人显得很苍老,大儿子已经成年娶了媳妇了,也在家务农,但显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大哥,我是新贵的兄弟,我来看你们了,真不知道新贵已经得病走了,我本来说来看看他,想和他干点小买卖的呢,你看这是整的。”
王虎一进门就看到站在门口迎他们的新勇一家子了。
“不要紧,不要紧,来了就是客人,家里去,咱兄弟喝两杯。你是在城里干活时和新贵认识的吧。”
王新勇明显憨厚许多,不用人问自己就秃噜了。
“就是,那年我俩还年轻呢,在人家家干活一顿饭造好几个白面馒头呢。”
王虎呵呵一笑,他自己年轻没当兵的时候也给人家打过短工。
“可不是,还偷偷藏了两个带回来给我们吃,白面的馒头真好吃啊。”
王新勇露出回忆的神色。
“这是弟妹吧。”
王新勇的媳妇看到文祁这么漂亮有点好奇,不免多打量了几分。
“啊对,我买来的媳妇,长得好力气大要不然也不能要,家里死了人没钱发丧,我常年在外鼓捣生意没个知心人过日子,就买了一个。”
王虎凑近王新勇,咧着嘴嘿嘿的笑。
买媳妇老百姓当中很常见,是合法的。有人家穷苦卖儿卖女,小丫头卖去做丫鬟啥的,大的咋整直接给钱当彩礼给人做媳妇去。
王新勇也点点头,“是个好姑娘,快屋里进。”
“大哥,我这次来本来是找新贵做生意的,如今新贵不在,大哥愿不愿意跟我干呢,这四里八乡我也不认识谁,我出本钱,你帮我干行不行?”
“你想做啥生意啊。”
王新勇一面拉着王虎进屋,一面给倒了白水问道。
“我想做点杂货生意,就在咱县里弄,我打算安家立业了,闯荡这些年我有点小钱,也惹了不少是非,好容易脱身想过点清净日子,就想着在咱村里落个脚,这不找到我新贵兄弟了么。”
王虎一番话说得虚虚实实,到让人能信几分。
王虎常年当兵训练,一身腱子肉十分扎实,双眼幽深显得十分精明,愣说自己是农家子也没人信呀。
王新勇抽着旱烟袋,琢磨了一回点头,“能行,你有住的地方没有,不行先住下。”
“那太好了,我真没住的地方呢,麻烦大哥嫂子了,这点钱您拿去割一刀肉,咱全家吃的点好的。”
王虎立刻掏了一串大钱递过去。
王家嫂子赶紧摆手,“哎呦不能要,这都是自己人,不能要。”
“嫂子你拿着吧,给我侄儿买点肉吃呗,我也想吃嘞。”
王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家嫂子拿眼去看当家的,王新勇点了头,“拿着吧,去村长家割一刀肉回来,在拎一只鸡回来。”
“好嘞,我去弄饭去。”王家嫂子点了头。
王虎见文祁坐着不动,眼睛一翻没好气的呵斥,“你坐着卖呆呢?去烧火干活去,咋没个眼色呢,等着我捶你呢。”
表情瞬间变得凶厉起来。
文祁故意表现出害怕吓得缩了脖子,赶紧起身来回转圈,想找厨房的意思,王家嫂子一看也笑了,拉着她出了屋。
农村打媳妇常有的事,打不坏一般没事,打的满村跑都常见,呵斥两句算个啥呀,不当事。
“妹子,你是哪个村的?”
“我不是村里的,我家是地主,嗯,我爹去世了,我娘也去的早,我爹在的时候那些姨娘都宠着我,我爹去世了,我又是女儿,为了我不碍眼他们就把我卖了,我有个大哥也不是亲的,感情也不深,所以……”
文祁无奈的摊摊手,显得有点落寞悲凉。
王家嫂子这才换了笑摸样,眼里多了些放松的味道,“我就说你不像我们农家姑娘,看着像大家小姐的那个样呢。”
“让嫂子见笑了,我就是力气大一点可我不会干活,在家没干过。都是丫鬟伺候我,我爹一死家里也乱了套,先把我轰出门了。
因为我力气大大小学武的,本来他们要把我卖到脏地方去的,但怕我跑所以把我卖给王哥做媳妇了,王哥比我厉害,我跑不掉他们就放心。”
文祁半真半假的说了,王家嫂子更加信服了,文祁不像农家女,反倒是很有股子大家小姐的威势,这个是没法伪装的,人的气质和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
“你不会干农活,这样吧你要是力气大帮我劈点柴火,嫂子给你做好吃的,可怜见的孩子,有钱人也过得不容易啊。”
王家嫂子洗了手准备和面做点硬菜。
“成,我来劈柴,嫂子其实过得好不好还得靠自己努力,和钱关系不大,咱家有几亩地呀,我咋瞧着日子有点紧巴呢。”
“嗨!都是钱闹的了,我家原先有几亩地呢,我公爹在世的时候家里虽然不富裕吧,但也过得滋润,不然咋有钱娶我进门呢。后来遇到战乱和灾荒,又得了疫病,一下子花干了家里的钱,没法子卖了地,还干了……,算了不提了。”
王家嫂子想说点什么又不说了,眼里有些泪花。
“我来的时候听说咱这一片土匪多呀,为啥啊,衙门不管管么?”
“管不住,这一片都和村民连着的,都有亲人被挟持上山,舍不得亲人的命啊,咋整,不帮也得帮,总不能全家老小都去死吧。”
王家嫂子扭过头擦擦眼泪,啥也没说。。。
“那我新贵哥哥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文祁试探的问了一句。
“嗯,你还真是大家小姐,这机灵劲别人比不上,别说出去,人都死了剩下孤儿寡母可怜啊,新贵死后他媳妇熬了两年也走了。我家那个小的炕上玩的男娃,就是新贵的儿子,才三岁多一点,可怜啊,没爹也没娘了!
你别提这事,他哥都快疼死了,我嫁进来的时候新贵还是个刚回跑着玩的小娃子,我婆婆去的早,新贵是我一手带大的,如今他走了,我这心里……”
一说到小叔子,王家嫂子哭的十分伤心,这个小叔子等于是她养大的,因为婆婆去的很早。
“为什么不能改变么?”
文祁也觉得有点悲凉之意。
“没法子,一个人一户人家说了不算呐,脖子上架着刀,你敢说不干么?”
王家嫂子带着痛恨却又绝望的低吼诉说着心里的悲哀和伤痛。
第441章了悟()
文祁没有在继续追问,免得被怀疑上,中午王家嫂子和了面后就去村口买了一刀肉和一只鸡回来,还捎带脚饶了一些山货回来可以和肉一起炖也很美味。
文祁不会做饭也不会干厨房的活,但给王家嫂子劈了很多柴,可以用好几个月都烧不完了,把王家嫂子高兴地直乐。
晚餐因为有了肉显得很丰盛,王家嫂子做的菜很好吃,文祁吃的很香,不过却挑了配菜吃,把肉挑出来给了山子和新贵的孩子吃了。
山子吃的特别香,嘴里都塞不下了,吃的十分急切,明显就是平时不常吃肉的表现,这让文祁看着心里莫名有点心酸。
不自觉的把肉挑出来给了孩子吃,这让王家嫂子看了很不好意思,看着孩子实在嘴馋,几次张口想呵斥孩子还是忍住了。
“嫂子,咱过得这么苦没想过多种点田么?”文祁试探着问道。
“咋没想过,赚得越多他们要的越多,没法子胳膊抗不过大腿啊。”
王家嫂子幽幽的叹息一声,眼里都是晦涩的绝望。
文祁想了想说道:“嫂子,恕我说句实话,我觉得咱还是种地踏实,我家里以前也很多土地的,这是我们的根。要是官兵来剿匪了,你们有机会过好日子了,你们最想干啥呢?”
“开荒,种地,种啥都行,别人不敢干这个,怕收成不好,我不怕,我开过我能干。”王新勇脱口而出。
“真的呀,大哥,你太厉害了。”
文祁佩服的看着他,这次是真心的。开荒是很辛苦的,远比种地还要辛苦一些呢,而且头几年是没有太多产出的,因为地也是要养的。
王新勇笑容憨厚,带着几分质朴和希望的光,却很快泯灭了。
文祁和王虎对视一眼,王虎问道:“大哥,这山匪老来搜刮你们,为啥你们还帮他呢,有了他们啥时候能过好日子呢。”
“没法子,衙门的人和他们串通一气,他们每年会给衙门塞钱,还给衙门交税帮着完成任务,山匪也不常来,每年就来个一两次,粮食丰收的时候,冬日的青黄不接的时候来,其他时候他们也不下山。
所以衙门的人也不大管,官兵来剿匪,他们还去通风报信。我村口你们见过的那几个娃子,都是在山上有人的,负责报信盯梢的,若是我们有二心就回来处理我们,命就没了,我已经没了弟弟,难道这一家老小全都赔进去不成,只能选择沉默了。混口饭吃把孩子养大吧,没别的法子呀。”
王新勇叹口气,也不害怕告诉他们这些,因为他们也拧不过大腿。
“不能去别的地方么?”
文祁试探着问道。
王新勇呵呵一笑,“你没走出五里地就会变成一具尸体,走,哼!你知道为啥我让媳妇去村口割肉不?不去人家就要来家抓你们呢,也不怕你们去报信,没用,前后左右全都是眼睛,官府也给瞒着通风报信,没辙!你当我们不知道官兵来剿匪么,没用。”
王新勇再次用力说着没用两个字,那眼神十分绝望讥嘲,是希望一次次被打碎的心痛和崩溃,直至变得麻木。
“如果有人能干掉衙门就好了,换一个人来也许就不一样了吧。”
文祁呢喃着说道。
“要是换个好官也许不一样,但也很难,因为很多人都被绑进山里做山匪了,我弟弟也是如此的,不愿意就打死你,做不做由不得你,没得选则。这也是村民不帮官兵的原因,谁会希望亲人死在官兵的刀下呢。”
王新勇叹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