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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熙非常生气,若是锦绣只是贪墨点钱财和手里的管事权利,也不算太大的事,定夺罚一下警告就算了,但没想到锦绣玩的还挺大的呢,挺能想得开的。
文祁顿时笑了,“别生气,又不是我找男宠,你气什么,宫里的个别宫女都这样的。
男宠是因为在外面养着,在宫里出不去有时候会跟好几个掌事太监吃对食呢,为了得到一些便利,年纪也不是小丫头了,什么都懂了,也为了缓解心里的寂寞,这样的事底下都有,只是不会说出来而已。”
虽然她贵为公主的,但这样的事也会听个影子,真不算什么,宫里龌龊的事可多了呢,本来也不是普通人家夫妻,彼此都没什么责任和义务,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
“真恶心。”
秦熙厌恶的别过头去,虽然明白却不能接受。
文祁抱着秦熙好言好语的哄劝着,总算让秦熙缓和了脸色,才算送口气。
“锦绣的事我来处理,她不能留了,府里的丫头要继续查,有问题的都撵出去,去庄子上做事,发配的远远的,没得把孩子们都给我教坏了,这简直是……”
秦熙气的眉头皱的死紧,烦躁的揉着眉心。
“好,听你的。”
文祁笑笑,一个奴才罢了,再深的情分也不能和丈夫孩子相比。
锦绣回来了,被女卫押回来的。
“主子,人我带回来了。”
芷玉在锦绣小腿上踢了一脚,锦绣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衣衫有些不整,脸色潮红,眼里带着媚态,可见抓的时候不是很光彩。
秦熙冷笑一声,“你可知道为什么抓你来,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替你说?”
“奴婢知错,奴婢有了相好的,一直没敢告诉主子,奴婢只是……”
“你相好的一年一换,还挺能耐的呀。”
秦熙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
“还敢打公主的名义,你是活腻歪了,还是觉得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秦熙暴怒。
锦绣吓得瘫软在地上,向前趴着拉住文祁的裤****婢没有,奴婢只是说请了琴师给小主子学琴的,我没有说别的,真的。”
“你……竟然打着我们母女的主意,锦绣,我待你不薄吧。”
文祁一听更生气了,合着思琪都没好意思说全了,怨不得跑去睿王府求救了,这是没招了害怕引起大祸,所以才去求救的。
她抬起锦绣的下巴,仔细的看着,“让我看看你,锦绣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说过你想成亲随时告诉我一声就行,我肯定配送一副嫁妆给你,你忘记了?”
锦绣泪流满面,“主子,我都三十多了,哪里还能找到好人家呀。”
宫女的命不见得比太监好哪去,二十五出宫,耗费了所有的青春年华,回家也不过剩下一点子金银,好人家的儿郎谁会要这么大岁数的老姑娘啊。
“所以就打着我们母女的旗号去养男宠?败坏我公主府的名声。”
文祁用陌生的眼神看着锦绣,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锦绣么,那个打小一直照顾自己的姑姑。
第1150章 死()
文祁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雕花窗棂,背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锦绣,长叹一声,“锦绣,你是母后留给我的,犹记得当时母后不要我了,是你冒死选择站在我这边,我以为我们的情分是不可破不会变的。”
“公主,奴婢错了,我被富贵……迷花了眼。”
锦绣听到文祁这句话,顿时软到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曾几何时她们的情分坚不可摧,心连的那样紧密啊。
“锦绣啊,你自裁吧。”
文祁仰起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心中无限悲凉。
思琪拿了一杯毒酒过来,放在她的面前,什么也没说,眼里也涌动着泪花,她们从宫里走到公主府,一路走来也是有些情分的。
锦绣望着毒酒笑了,“公主,奴婢先走一步,去跟皇后娘娘请罪了,您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端起毒酒一饮而尽,凄然的笑了一声,缓缓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文祁抬起右手捂着脸,舅舅沉默着。
“把和她有关系的男宠全部处理掉,一个都不能放走。把小院清理干净卖掉,说锦绣急病去了,厚葬。”
文祁用平稳的声音下达命令,只是背影显得有些孤寂苍凉。
“是。”
“主子,福贵来了。”
周嬷嬷进来禀报,看到了锦绣的尸体,不可查的叹息一声,一步走错再也回不了头了。
“让他进来吧。”
文祁保持着望着窗外的的绿色,沉声说道。
“奴才福贵给主子请安。”
“你来了,有事么?”
文祁没有多问,也没有质疑,只等着他们主动来说。
福贵跪在地上,“奴才来给主子请罪的,奴才三年前挪用了一盒药材,家中长兄遭遇水患,冲垮了家宅,唯一的侄儿生了重病,长兄无奈托人来向我求救。
我当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宅子也一时半会卖不出去,我便挪用了一只老山参来救济,事后二年才买到了东西补了回去。
奴才一直胆战心惊怕您发现,如今来给主子请罪了。其余的都是各地管事们给的好处和打赏,奴才只有这一桩事对不住主子的一片厚爱。”
福贵早就知道有一天会事发,公主早已不是宫里那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了,已经不能随意欺瞒了。
因此得到传令换了身衣裳就来了,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他不后悔,那是他家唯一的男孩了,他不能见死不救。
“可还有其他事?”
“就这一件,您可以问思琪,奴才不敢期满主子,挪用药材,也是逼不得已,那是我家唯一的男丁了。”福贵跪在地上,眼角有些泪滴。
“回主子,确实只有这一桩事,其余的都在范围内,不曾越界。”
思琪也跪在地上回禀,太监经常外面,打赏和银钱一点也不少,因此福贵是能稳得住的人。
“福贵,你可有背叛我?说实话我给你全尸,若让我查出来,诛灭九族。”
文祁被锦绣伤的不轻,这是从小将她抱在怀里带大的人啊,岂能没有感情呢。
“奴才以全家的性命发誓,奴才绝没有背叛过主子,唯一对不住的地方就是挪用了一只百年的老山参给侄儿做药引,我没有背叛过主子,我实在没法子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买到百年山参。求主子责罚。”
福贵受不了这句话,一个劲在地上磕头,这些年他们这些老人是从小跟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养条狗都有了感情,何况是人呢。
“好,我信你一次,嬷嬷,奖励福贵一只百年药材,这些年劳苦功高,奖励两位嬷嬷百年的药材各一株,五百两银子各一份;
思雨思琪这些年跟着我东征西讨,同样有功,奖励三进宅院各一座,银钱千两随时去账房提取,也可以换成良田;
奶嬷嬷和小主子院里的丫头小厮看护主子有功,均赏赐一年月例银,准他们自行择偶,到了年纪可让爹娘老子进来禀报一声即可。府内其他人福贵和嬷嬷看着赏罚即可。”
“是。”
“明日回公主府,让京城的管事明日来给我报账。”
文祁平静淡然的一样一样的处理着,打算重新整理公主府的规矩,也是时候了。
“是,奴才这就去通知一声。”
福贵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次危机总算过去了,幸亏自己没糊涂到底,不然怕是要和锦绣一样的下场了。
“福贵,我给你两日时间,将府内所有偷鸡摸狗,贪墨银钱私通外人传递消息等等事情的奴才,给我揪出来,不论这个人是谁,伺候我多久不必看任何人面子,把他们带到我面前来。
我的要求一如既往,管事的每年任上油水不能超过二百两,超过了就可以带过来,这几年加起来我给你们多算一点,总数不能超过一千五百两,懂了么?”
管事不光有油水,还有每年正当的红利呢,一年少说三四千两是轻松的,这待遇无论在哪里都是很丰厚的,比得上一个小的商户一年全家的利润了。
“我自认待你们不薄,可你们不能把当傻子蒙骗。”
文祁最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奴才回去一定查明真相,给您呈报上来。”
福贵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应答,这次主子是真的生气了,伺候她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见到主子发这么大的火,连锦绣都没能逃过去,日后自己要更加谨慎小心才是。
“思琪全面追查各条商道,哥哥地方的管事和主管,我要知道这几年我不在,他们是不是飞升成仙了。”
文祁一挑眉冷笑一声,都把我当软柿子捏呢。
“是,奴婢这就下去仔细查办,奴婢需要一点时间。”
“嗯,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福贵,你死罪可免获罪难逃,功劳是功劳,错误是错误不可混淆。去二门领二十板子给你个教训,下一次再有任何欺瞒行为,你们主仆情分就到头了。”
福贵这会已经是汗湿了后背心了,再次伏地叩拜,“是奴才认罚,奴才谨记教训。”
“下去吧。”
众人这才合力将锦绣的尸首抬了下去,将屋内清理干净。
秦熙叹口气,起身环抱住她的腰肢,“要不要我帮你。”
“我没事,该我出面了,太久不露面,他们都以为我是软蛋了,我也该让他们尝尝我屠刀的滋味了。”
“也好,这就算你回归朝堂的第一次出手吧。”
秦熙想了一下认同这个举动。
第1151章 处置()
文祁和秦熙第二日回了公主府,将两个孩子也带在了身边,他们终究是要做上位者的,这些事不可能一辈子不接触,保护太过对他们这样人家的孩子来说,绝不是好事。
一大早文祁就起身了,素淡的大袖中腰襦裙,搭配一件大袖的素白罩衫,孝期也不能穿红,这样清淡的颜色正好。
锦玉为她梳了好看的发髻,带上了金镶玉的华贵头面首饰做妆点,显得异常高贵威仪。
文祁看着铜镜中的人,轻笑一声,“很久都没有这样打扮过了,倒是怪新鲜的。”
“主子如今也该打扮起来了,孝期过去就要出门宴客了。”
锦玉淡淡的开口。
“锦玉你怪我么,锦绣……”
文祁看着锦玉通红的眼睛,知道她哭过了。
“怎么会怪主子呢,锦绣她走错了路,奴婢劝过骂过,特地跟嬷嬷要了银钱匣子的差事,也是为了让锦绣有个警惕,可她还是越走越远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奴婢多谢主子给她厚葬全了死后的脸面。”
锦玉泪流满面,她们锦字辈的是一起长大一同伺候主子的,这些年比亲人还亲,奈何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再回头人也不见了。
“你就跟着我吧,我活着一日总有你们的安稳日子的。”
文祁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抚。
“是。管事们到了。”
锦玉看了门口的小丫头露了个脸。
“走吧,芷玉杠子到了么?”
“到了,杠子瘦条都在院子里守候了。”
芷玉捏紧了腰间的佩刀。
“嗯,今儿可能要见血了。”
臻姐跟宏哥今日特意请了假,留在家中等待母亲的吩咐。
“走,娘带你们去看一出大戏,怕不怕?”
文祁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笑意吟吟的问道。
宏哥摇摇头,“不怕,有娘在,儿子不怕。”
“好样的,臻姐怕么?”
“有点……”臻姐胆怯的看了眼文祁,又羞愧的低下头。
“不用怕,娘在呢,要是怕就一直板着脸沉默就好了,记住无论你多害怕都不可以让别人看出来,也可以端起茶杯遮挡眼睛。”
“为什么要挡着眼睛呢。”
臻姐眨巴着灵动的大眼好奇地问道。
“因为你们的心事可以透过眼睛让别人看出来,当你们还没有能力隐藏心事的时候,就绷着脸不要做任何表情,不要让人看清你们的眼睛,他们就不知道你是害怕还是其他情绪了。”
宏哥和臻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娘总不会害他们,照着做就没错了。
“记住,不管一会看到什么,都照我说的做,不许发出任何声音,否则你们也要受罚,懂么。”
文祁硬起心肠冷声道。
孩子们是敏感通透的,立刻感觉到母亲今日不开心,不可以撒娇任性,乖乖点头应是,连臻姐都非常乖巧。
来到院中,下人们搬了舒服的躺椅,摆了高脚茶几,烧了热水给母子三人倒了暖暖的红枣枸杞茶。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