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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眉头紧锁,喝然道:“洪太医即可检验仁圣太后所有饮食器具,务必查出毒源所在!”
“陛下,奴婢有话要说!”
正当众人循着洪涛太医身影瞄去之时,却听一直默默无闻的姚敏蕙开口道:“启禀陛下,奴婢方才在陈太后晕厥之余,瞧着太后面色病症与当初东哥格格中毒时一样,便推测太后乃是中了黄花石蒜之毒。”
沈德妃不耐烦道:“刚才洪涛太医都说了太后中的是黄花石蒜之毒,你在这里充什么马后炮,别耽误陛下侦查。”
张星妍嗤嗤一笑,沈德妃可是把在紫光阁被万历训斥的憋屈都撒给姚敏蕙了。
姚敏蕙却是微微笑道:“这正是奴婢接下来所要说的,方才陈太后与贵妃娘娘同食红枣粽子,若是粽子有毒,那贵妃娘娘也肯定会中毒,况且黄花石蒜乃是慢性毒发,因为奴婢今早来慈庆宫时,就见盛放雄黄酒的圆罐未封,所以奴婢大胆猜测黄花石蒜毒源乃是雄黄酒中。”
“笑话,圆罐未封又说明什么问题呢?”
沈德妃很是不屑姚敏蕙的一番推测,张星妍却是眸子灵光一闪,斩钉截铁道:“正是因为圆罐未封,经过一夜才令此刻满殿都是浓烈刺鼻味道,而这味道里还有黄花石蒜的气味,黄花石蒜不仅吞食有毒,就连其气味也会令闻者中毒!”
张星妍此话落地,满殿诸人纷纷惊悚地掩鼻,而张星妍顿了顿朝众人平和道:“切莫慌乱,此毒气只需打开宫殿门窗,即可疏散。”
姚敏蕙那双幽惑的眸子盯着大气磅礴的张星妍,袖中指甲紧紧刮破内衫一角。
“回禀陛下,诚如张典药所言雄黄酒中确实有黄花石蒜。”
万历拧眉不解道:“母后殿中的雄黄酒怎会没有封口?”
“是哀家昨日检查之余忘了盖上封口,咳咳。。。。。。”
陈太后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孱弱,上官皇后瞧在眼里旋即提袖进言道:“臣妾以为歹人原本是打算今日端午趁仁圣太后喝下雄黄酒,却不料太后一时疏忽才这般,无论如何此阴毒狠辣歹人,岂能容忍其逍遥法外,还望陛下彻查此事。”
“皇后你这会子说什么说,姨母已经快要不行了,还望陛下快快为姨母诊治。”
郑贵妃趁此变相地呵斥了一番上官皇后,着实令众人唏嘘不已,万历哪还顾得了郑贵妃失了礼仪,旋即命张星妍为陈太后施针治疗。
良久,陈太后面色渐渐红润,之前那孱弱的眼神登时精神许多,不待张星妍收针之际,陈太后撑起身子,就朝张星妍狠狠地掌掴而去。
“母后你这是?”
万历愣是被陈太后这番举动震惊了,张星妍右脸颊那鲜红的五道掌印甚是令她火辣生疼,眸光凌厉地瞪向陈太后。
“你以为哀家中毒就糊涂了吗?别以为你凭着方才一番推测以及为哀家施针就可以瞒天过海!”
陈太后那双厉眸此刻宛若凶神恶煞的巫婆,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张典药何错之有?为何陈太后这般为难张典药?”朱靖凯压抑着内心的无名火不卑不亢道。
陈太后凤眸掠过一丝狡猾,朝着倔强的张星妍疾言厉色道:“她胆大妄为竟敢谋害哀家!”
不待张星妍矢口反驳,陈太后旋即递给郑贵妃一记别样眼神,就见郑贵妃清了清喉咙幽幽道:“仁圣太后圣明,臣妾以为雄黄酒内掺杂黄花石蒜必是张典药所为,毕竟这雄黄酒可是出自司药房。”
朱靖凯霍然振振有词反驳道:“贵妃无凭无据便信口雌黄,若但凭雄黄酒出自司药房便认定张典药毒害陈太后,试问贵妃是不是司药房所有人,乃至整个尚宫局都有嫌疑?”(。)
130章 两宫太后 御前侍女()
郑贵妃登时被驳的哑口无言,陈太后则威严不减地喝道:“那依六皇子所言,哀家就白白被此贱婢肆意迫害,而轻易地放过她吗?”
张星妍冷眸微微一震,气势不减地说道:“陈太后遭逢歹人下毒,下官惶恐不安,若依凭太后所言,但凡手经太后雄黄酒的人都有嫌疑,为何独独一口咬定是下官所为?而下官为何要毒害太后呢?”
“是啊,张典药仁心仁术,哪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儿呢?”何贵嫔甚是为张星妍愤愤不平,转而又灵光乍现惊叫道:“对啊,张典药所说手经雄黄酒的人都有嫌疑,那姚女史可是昨个亲自给仁圣太后送的雄黄酒,那她岂非。。。。。。”
登时间,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脸色稍显紧张的姚敏蕙,郑贵妃柳眉紧蹙泱泱道:“姚女史乃是本宫的外甥女,她岂会做出如此下贱之事。”
“哎,贵妃如此偏袒自己甥女,嫔妾也只好感叹贵妃娘娘任人唯亲。”何贵嫔冷不丁地又回了一句“只是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姚女史乃是你妹妹的庶出女儿。”
姚敏蕙本来煞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显得卑微阴暗,张星妍懒得听她们这群长舌妇叽叽喳喳,心里一直默默盘算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为何胆子大到要谋害陈太后?眼巴前破绽根本无从找起。
“行了,都少说两句,既然仁圣太后已经康复,陛下自然会派陈炬肃查此案,张典药到时配合问讯即可。”
李太后刚正不阿的话儿,可谓是一锤定音,陈太后紧了紧苍劲的硬拳,满眼透着不甘心“陛下仁孝,哀家甚感欣慰,只是不管对哀家下毒的歹人是否为张星妍,哀家都恳请陛下削去张星妍的典药一职,若不是她,也不会令歹人有可乘之机!”
张星妍眉心一紧,原来陈太后先前咬定自己下毒谋害她只是个铺垫,这是要趁机拔掉自己的职位,为姚敏蕙开路,她果然是阴狠,哪怕是自己生命垂危之际也绝不放过任何机会。
万历顿时面露难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太后提出的这个棘手要求。
“仁圣太后仁慈,张典药医品德行在后宫人尽皆知,岂会戕害太后,更何况张典药可是慈圣太后举荐给司药房,若贸贸然将张典药无辜削职,恐怕。。。。。。”
张星妍愤怒的心被上官皇后这番话儿给压了下去,否则自己当场就想甩袖而走离开这座永无休止的皇宫。
李太后严肃的面容对上陈太后似笑非笑的眸子,只听陈太后别有一番滋味说道:“哀家竟然忘了张典药乃是妹妹之人,可真是糊涂,不管如何,还望妹妹对张典药严加训导,否则下次再出什么幺蛾子,哀家可不会再卖给妹妹面子。”
“姐姐尽管放心,哀家举荐的人都是贤良淑德之士,有何差错哀家自不会护短。”
陈太后倒是欣慰地点点头又说道:“死罪可免活罪可难逃,张星妍玩忽职守暂停职一月以示惩戒,妹妹,哀家这个惩罚你可满意?”
李太后仅仅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瞧着两宫太后今日为了自己如此明争暗斗,张星妍倒吸一口凉气,这敌我分明的局面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呢?
“陛下,哀家之所以神速痊愈,多亏了姚女史方才及时施针疏通经脉才缓住病情,还望陛下念在姚女史医术精湛,擢升掌药。”
郑贵妃也随声附和道:“是啊,陛下司药房掌药一职尚未满员,敏蕙又通达医理,如此良才岂能弃之不用?”
上官皇后眉目紧蹙,她岂能容忍郑贵妃的细作步步高升,刚欲开口反驳却是被李太后的手给压了下去。
低首垂立的姚敏蕙此刻身子如春风吹拂般微微颤抖,张星妍如水的眸子恰如蜻蜓点水泛起一抹苍凉失意,她最担心的事儿还是来了,纵然姚敏蕙乃郑贵妃的细作,可她仍旧不想再看到同门戕斗,若是郑贵妃为了钳制自己而令姚敏蕙作出格之事,滕典药之死保不齐也将会是姚敏蕙的下场,自滕典药死后令张星妍一直以来的硬心平添几缕隐痛,到底滕典药是因自己而间接丧命,终归是一条人命,可若自己不去反抗,自己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皇宫深海的孰生孰死也许永远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只有适者生存的矛盾挣扎罢了。
自端午那燥热的一天过后,万历命陈炬调动东厂之力搜遍整座皇宫,也没有找到黄花石蒜,此案又成为了大明皇宫的谜案之一。
停职的张星妍整日无所事事,倒也落了个清闲,没出几日上官皇后却命张星妍充任御前侍女,天天给万历往乾清宫送药茶,三国宝粥,名义上虽然张星妍重操旧业,实际上绝非送药膳这么简单,毕竟御前侍女可是直接天天面对皇帝,搞得张星妍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万历那天心血来潮宠幸了自己。
上官皇后这是要打算将自己这颗棋子往嫔妃战略上推吗?
摇着大团扇的张星妍瞧着伏案批阅奏章的万历一阵无声叹息。
这时一抹亮黑色的佝偻身影钻进乾清宫,登时令张星妍停下大团扇,秀眉轻拧地望着跪地的马堂“陛下,贵妃娘娘今夜为您备好了冰虾,冰荔枝,盼着陛下前往翊坤宫避暑解热。”
万历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马堂嬉笑着抬首朝张星妍脸露鄙夷之色,大有小人得志的气焰,张星妍自知万历应允了马堂去翊坤宫,那自己身为御前侍女也得屁颠颠跟着伺候,怕是到时还会遭郑贵妃这帮蛇鼠一番算计。
“陛下,怕是今夜下官不能随从侍候去翊坤宫了,下官还要为恭妃娘娘浸泡疗足药水。”
万历闻言若有所思地撂下奏折,紧皱眉头问道:“恭妃怎么了?”
“恭妃娘娘端午为救陛下免遭飞箭所伤,只身犯险置其脚踝淤肿,需每日以药水浸泡。”
万历不禁拍案内疚道:“朕记得端午在紫光阁说去看看恭妃,没成想仁圣太后突疾令朕忘了此事,今夜摆驾景阳宫。”
张星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想自己借口给恭妃煎煮药水规避郑贵妃,没成想竟令万历改了主意,再一瞧马堂那脸色早已乌云密布狠狠地盯着张星妍。
“什么?陛下竟然听了那个贱婢的话儿去了老妈子那里!”
郑贵妃可谓横眉冷对,气的瑟瑟发抖,宛若一只血口喷张的母老虎,吓得马堂大气不敢一喘,可不是嘛,郑贵妃从来都是将皇帝从别的嫔妃那里抢来,如今之前的戏码倒轮到自己头上了。(。)
131章 帝王君怀 悲喜交加()
“陛下驾到!”
幽蓝夜色下,一排秀色可餐的俏丽宫女们随着一声尖锐的嗓音徐徐停下脚步,只是她们的眼神闪着些许嫌弃神色。
在宫女们的荧荧提灯照耀下,张星妍跟着那抹明晃晃的身影踏入已经掉漆的景阳宫宫门。
虽是夜色弥漫,张星妍却也依凭微弱的灯光将这景阳宫看清三分,宫苑四四方方,除了几盆盛放的夜来香,再无其他装饰物,尽显苍凉之势,张星妍不禁心里嘀咕王恭妃好歹是生养皇长子的嫔妃,景阳宫却还不如无所出处的魏慎嫔宫里稍显华丽。
纵然此时正值夏至,天气闷热无比,但万历却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随在身后的张星妍忙抿嘴偷笑,这阵冷风到底是景阳宫地大风吹无阻,景阳宫此刻哪是什么夏季,分明就像是秋末冬初。
“娘娘,以往申时张典药都会前来景阳宫为娘娘煎煮药水,为何已经酉时她还未到呢?”
王恭妃目光木讷地瞧着窗外渐渐黑暗的夜色,转身朝那名梳着婉约螺髻的侍女微笑道:“张典药如今乃陛下御前侍女,自然以陛下事事为先,香萝你且去乾清宫告知张典药好好侍候陛下,本宫采撷昨日剩余的药材亲自煎煮就是了。。。。。。”
香萝噘着嘴叹了一口气道:“娘娘如此心系陛下,为何陛下十几年来都没有来咱们的景阳宫?奴婢心疼娘娘。。。。。。”
“陛下乃一国之君,心系天下,本宫乃一介妇人,心系自己的夫君天经地义,只要夫君安好便是天下黎民福分,本宫又何须强求陛下来此看望,本宫有洛儿就足够了。”王恭妃苍白的脸上泛着幸福却又苦涩的神情。
“爱妃!朕来迟了!”
一帘藏青色帷幔霍然撩起,万历赫然出现在王恭妃面前,王恭妃此刻恍若做梦般,眸光闪着不可思议。
张星妍瞧着王恭妃那双木讷的眸子此刻噙满泪水,是惊喜,是委屈,更是无言的幸福。
方才王恭妃的话儿自己和万历都听见了,一个女人被丈夫不理不睬十几年,却依旧能无怨无悔,这份儿沉甸甸的深情,世间又有多少女子能如此坚守?
“陛下,臣妾参见陛下,臣妾。。。。。。”
王恭妃显然被万历的突如其来吓到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声走调,行礼之际脚下一绊赫然砸入万历坚实的怀中,王恭妃登时面露少女般的羞涩,连连歉意道:“陛下恕罪,臣妾以为陛下不会再来景阳宫,便在申时令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