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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容觉得诧异,走到墓碑前去辨认,的确没有弄错,是纪容父母的墓地。而那位男子也不像认错的样子,香火还在燃烧,祭奠的水果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如此有心,怎会认错。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纪容并没有兄弟姐妹,或者其他亲人,否则又怎会寄养在毫无血缘关系的叶秋家里。
他仔细看了墓地,香灰几乎要装满了,碑前一丝青苔也没有。叶秋一家这些年都生活在国外,那么除了他自己,应该就是那个男子过来祭奠了,而且他还是经常过来。
他对着墓碑跪下去,郑重拜了三拜,权当是为死去的纪容祭奠父母,只是希望他的父母不知道真相才好,否则只怕更加伤心。
从墓地出来,云舒也觉得那个男子行为很奇怪,而且他的背影看起来很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想一想又没有头绪。
回到医院,云舒去病房看了一下之前动手术的病人,他叫苏罗,已经可以下床了,看到云舒,感激地笑了笑:“云医生,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云舒点点头:“还是要注意多休息。”
从住院楼下来,碰到陈芳,他愁眉苦脸的拉住云舒:“云舒,我这次真的死定了,只有你能救我。”
“怎么回事?”云舒问她。
陈芳苦着脸说:“昨天来了个病人,小手术,我负责麻醉的。这个病人姓张,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嘴巴稍微大了点。手术挺成功的,我把她推到麻醉复苏室复苏,常规叫醒,让她张大嘴,深呼吸。病人也醒的很快。今天莫名其妙,我就被她家人投诉了,说我给她起外号,叫她张大嘴。你说我冤不冤枉。”
云舒忍不住笑起来:“这个投诉应该没关系,院长肯定知道你不是故意起外号。”
陈芳道:“院长知道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人家患者家属闹得很凶,非要医院赔偿精神损失费,你知道温院长很注重医院服务的,肯定要给对方一个交代,说不定就把我推出去了。”
云舒想了想,问她:“我能怎么帮你。”
“你帮我跟纪教授说一下情,温院长可听纪教授的了,纪教授一句话,温院长肯定不敢拿我怎样。”
云舒道:“那我跟教授提一下,看看教授的意思。”
陈芳喜笑颜开:“多谢啦,回头请你吃饭。”
云舒回到实验室,把这件事告诉纪容。
纪容道:“这种误会如果跟患者家属解释了,他们还揪住不放,就是故意胡闹。院长虽然重视医院服务和形象,但也不会纵然这样的行为。”意思就是温院长不会拿陈芳怎么样。
果然,过了两天,温院长态度变得强硬,警告家属如果再胡搅蛮缠就要报警。患者家属眼看捞不到好处,骂骂咧咧地就出了院,毕竟一旦报警,他们肯定占不到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虐待()
但是陈芳,还是没逃过一顿责骂,温院长召开会议,通报批评她,还是纪容说了一句:“她也不是故意犯错,完全是误会,以后常规叫醒,就不要说张大嘴,改成张开嘴。”
温院长这才止住骂,对陈芳道:“纪教授的建议,记住了吗?”
“记住了。”陈芳小声回答。
云舒现在的工作比以前忙的多,不仅要去门诊,还要协助纪容的研究,抽出时间的话,还要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中医药材。
纪容见她对中医药感兴趣,尽量少的安排她其他工作,让她可以多一些时间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张悦也时常看她摆弄一些瓶瓶罐罐,忍不住问云舒:“你这些粉状的东西是什么?”
云舒道:“中医药材。”
“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张悦问。
“之前听教授提过,后来自己研究,发现很有趣,很多药材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成分在起作用,但有些作用的确很神奇。”
张悦也认同,凑过去问她:“你和莫凡谈的怎么样啦?是认真的吗?”
云舒点头:“当然是认真的。”
张悦神神秘秘说:“那天莫凡跟我说,你们在交往,我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纪教授呢。”
云舒低头不说话。门口忽然插进来一个声音:“云舒。”
张悦捅她:“你男朋友来了。”
云舒向门口看去,果然看到莫凡洒脱地站在门口,含笑看着她。
“莫先生,你现在成了我们实验室的常客啦。”张悦打趣莫凡。
莫凡看了看时间,笑说:“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
“这是嫌我碍事吧?”张悦笑了笑,收拾自己的东西,“行了,给你们腾地方。”
等张悦走了,莫凡才挨到云舒身边,他知道云舒面皮薄,只敢近身挨着,不敢有其他动作,软语问她:“想去哪里吃饭?”
云舒道:“随你吧。”
结果饭吃到一半,云舒接到纪容的电话,电话挂断后,云舒对莫凡道:“我要回一趟医院。”
“谁打来的?”莫凡问。
“教授打来的。”
“很急的事情吗?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云舒摇头:“你吃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莫凡忽然放下筷子,沉声问:“你这么急着回去,是因为纪教授,还是真的因为医院有事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只是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止一次,只要纪容来电话,不管在做什么,她都要立即走,这让他很不舒服。
云舒的动作顿了一下,平静道:“这一次真的是医院里有事情,可是,就算不是医院的事情,而是教授的事,我也会立即回去。”
莫凡脸色沉郁:“你非要这么坦白吗?”他忽然提高音量,大声说道,“你的男朋友是我,不是纪容!你事事以他为先,叫我怎么想?”
云舒怔在那里,她第一次看到莫凡阴沉着脸这样大声跟她讲话。
“云舒,可以不可以,哪怕有一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想他?”莫凡忽然放低声音,带着恳求说。
云舒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此刻她的心里很乱,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回医院里去,因此她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先回医院。”
看着云舒匆匆离去的背影,莫凡忽然握拳,重重地击在桌子上,引得服务员纷纷看他,却没有人敢出声。
云舒赶到医院,纪容指着急诊室里的女性:“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类人机协会里的人,指名只要你帮她检查。”
“小青?”云舒惊诧,虽然年轻的女子低头背对着她,她还是认出来了,“我知道了,那我先进去。”她朝纪容道。
看到云舒进来,小青抬起头。云舒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一片掐痕,眼睛也有些肿。
“你怎么了?”云舒问她。
她忽然落泪,低声说:“云舒,对不起,上次我那样说,不是针对你和莫凡。我只是看到你们那么幸福,我很嫉妒。”
云舒点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让我先检查一下你身上的伤可以吗?”
小青点点头。
云舒让她在隔间躺下,看到她掩藏在衣服下面的伤痕,新伤旧伤错综交叉,云舒不由吸气:“这是谁打的?”
小青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是他打的。”
云舒知道,她说的他,是指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男人。
为了确认她是否有内伤,云舒用手按着她的肋部和腹部:“这里疼吗?”
小青摇头。
“他为什么打你?”云舒让她穿好衣服。
“自从他哥哥死了之后,我就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刚开始他对我挺好的,后来有一次他因为工作不顺利,喝了酒,回来就动手打我,说我吃他的,喝他的,什么都不干,还是别人用过的。他当时说这样的话,我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后来他清醒过来向我道歉,说他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让我加入了类人机协会,表示会尊重我,我原谅了他。但是,之后他却变本加厉,只要不开心就动手打我,并且威胁我,只要我敢说出去,他不会放过我。”小青擦了擦眼泪,“我只是一个类人机,离开他,我什么都做不了,因此我不敢说出去。后来你就进了我们的协会,没多久,莫凡也来了,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能和莫凡在一起,应该可以摆脱他的控制,可是莫凡喜欢的是你。”
“那你这次怎么出来的?”
“他打累了,倒头就睡,我趁机跑了出来。”
“你怎么不报警。”
小青冷笑:“类人机攻击人类,严重的话是死刑。但是人类虐待类人机,顶多就是被关一阵子,何况我这种都是外伤,而且他被关进去,我怎么养活自己?”她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呕吐起来,呕出的唾沫里竟然有红色的血丝。
云舒大惊,这是内脏破裂,连忙安排她排查出血点,查出来是胃出血,因为出血量不大,做保守治疗。(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章 自杀()
云舒守着她到半夜,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小青浑身一惊,看了一眼手机,眼里是惊恐之色:“是他的电话,他肯定发现我不在,怎么办?”
“还是报警吧?”
小青眼眶一红,轻轻摇头:“没有用的。”然后接通了电话,绝望的声音立刻变得柔和,她的眼里还含着泪水,嘴角却是弯弯的,似乎在笑,“喂,我在外面,我肚子不舒服,出来买点药,马上就回去。”
“你怎么不叫醒我?”对方问。
“看你睡得熟,没忍心叫你。”
“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我很快回去,你再睡一会儿。”
她挂了电话,擦了擦眼泪,下床:“谢谢你,我得回去了。”
云舒道:“他要是再打你,怎么办?”
“没关系,都是外伤,而且他正常的时候,对我还是很好的。”她往外走,那肩膀分明因为恐惧在微微地耸动。
“要不然你住到我家里吧?”云舒追出去。
小青恍若未闻,木然地离去。
第二天,云舒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接。等到之后的聚会,小青也没有参加,云舒有些担心,问达达:“小青有没有联系过你?”
达达道:“她昨天晚上给我发过一条信息。”
云舒问:“什么信息。”
达达翻出手机给云舒看,只有一句话:我宁愿从来没有活过。
达达道:“我看她语气不对,就打电话给她,她说没事儿,就是有点不开心,还叫我早点睡,说她今天的聚会可能来不了。”
云舒连忙拿手机给小青打电话,响了两声,就有人接起,是个男人的声音。“请问小青在吗?”云舒问。
对方沉默了一下,声音哀哀地:“她自杀了。”
云舒整个人都顿住,转头问达达:“你知道小青家的地址吗?她自杀了。”
达达摇头,马莉道:“我知道。”
云舒挂了电话,她不知道小青自杀有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救她,她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打了急救电话,然后与达达他们一起往小青家里赶去。
按了门铃,门很快打开了,屋里窗帘都是拉上的,灯也没有开,房间里一股腐朽的异味。
云舒开了灯,就看到小青躺在地上,而那个男子就跪坐在她身边,形容枯槁,神情木然。
看到小青的尸体,云舒知道她们来晚了,那微微腐朽的气味正是她的尸体发出来的,至少已经死亡24小时,富含蛋白质的内脏已经开始腐烂,胰腺开始消化自身。
云舒报了警,警察很快赶了过来。
两天之后,案子有了结果,根据现场和尸检,的确是自杀,但由于尸体身上多处伤痕,有受虐可能,而那个男子也承认了自己的虐待行为,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其实这个刑法并不算轻,根据刑法规定,对自然人的虐待行为,最高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而这个男的虐待的还是类人机。
云舒很自责,小青说的对,报警的作用根本就不大,对小青伤害最大的不是身体上的虐待,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她要多么的绝望和无助,才会说出宁愿自己没有活过这样的话。
云舒抱着膝盖坐在床头,连纪容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怎么还不睡?还在为小青的事情难过吗?”纪容坐在床边,替她把被子盖在身上。
云舒低声道:“如果我当时不是建议她报警,而是用其他方式帮助她,也许她就不会死。”
纪容抚了抚她的头发,露出她白皙精致的面容,淡淡道:“不是你的错,真正让她绝望的,是她自己的身份。她自己都觉得低人一等,以至于她至死都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