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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李治学的父亲。
“亲家!”声音低而谦和。
叶永芬这才放了手,回头盯了父母一眼,没有出声。
母亲的习性,是和亲家处不来的,尽管,大家都在乡下生活过,可不,光溜溜的地板,嫩是被满是泥污的鞋踩出一个个脚印。从客厅一直延伸到所及之处的每一个房间。
在场的人面色尴尬。
“走吧!老太婆,我说永芬住四楼,你偏不信,这不,天色还早,咱多溜会儿……”叶老汉拉着奶奶冰凉的手,抬眼看了两位亲家。
“爸,妈,不知道你们要来,这不,琪琪让我们去那边看看,我们寻思着让爸妈照应一下饭馆……”把叶家老人让到沙发上,李治学找了两把椅子,示意岳父岳母坐下。
李治学的父母局促不安地站着,不停地搓着双手。
“李治学,别以为我不懂你的沟沟回回,你在电脑上又跟谁热乎呢?是小心脏啊还是小肝脾啊!别拿琪琪挡事!”叶永芬努力不看地板上的猫爪印。
这可是一百多块钱一块的大理石,都是拿钞票堆起来的啊!你们当是自家的土泥地呢?
叶永芬皱着眉,双手叉腰的动作改作一手托腰,一手拉着母亲的臂。
与叶永芬接地气的装扮相比,李治学倒是越发显出boss范儿。
自打蒲大叔成名后,这小李子仗着自己眉眼有几分相似,倒是越发迷恋流行趋势了!
可不,把父母接来住,竟不吭声,你以为你是谁啊?
当着自己父母的面,叶永芬不好发威,还有,她最光明照四方的壮举分明被小李子搅了局。
“爸,妈,你们,可给我做主啊!李治学他,他外面有人……”叶永芬忽然捂脸蹲下身自顾痛哭。
叶家老太满眼深意地盯了一眼李治学,没有吭声。
泥腿子出身的李治学,在崇尚户口至上的年代,若不是厚道老实人长得俊,早就出局了!
那时,叶永芬才十八岁,有那政治觉悟吗?
若果,婆家有油水赚,何必一副穷酸指望着娘家的补贴。
这一补贴就有了惯性。
李家母亲早看出苗头,之前,见儿子盯着电脑一副笑咪咪的神态,倒是猜疑起来。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李治学的脸上。
李家父亲倒是再忍不住了。
养了四十多年的儿子,第一次邀请父母来家小住。就碰上这样的糟心事,心中不由堵得很。
“亲家,别激动!老太婆,三儿不是找你有话吗?瞧你这记性!”叶老爷子急忙起身。
“瞧我这记性,芬儿,两口子,好好过,别着急上火!”跟着,奶奶也坐不住了。
起身,两个人搀扶着,慢慢走出门外。
“爸,妈,我送送你们!……”李治学急匆匆跟了出来。
叶老爷子慈详地点点头,摆摆手。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一步一个台阶走下来。
“爸,妈!等等!”叶永芬快步跟了出来,却被父亲拦了回去。
“芬儿,你也不小了,别把事儿闹得太大……”老爷子语重心长。
叶永芬窝着一肚子火,满腹忧怨地望着母亲。
“芬儿,回去,别让人笑话。”奶奶意味深长。
叶永芬慢慢转身,狠狠地捏起拳头。
“小李子!你能耐了,你!”慢慢走上楼,她得好好合计那些房产、那些票票。得小心收好了。
若果小李子敢有歪心,看不把他扫地出门!
。。。。。。
从画室出来,子晗慢悠悠地沿着小巷向前走。晚风轻轻吹,忽然感觉舒畅了许多。
“老太婆,咱这是去哪儿啊?去乡下的车还有吗?”走出小区门,爷爷思忖着要去哪儿过夜。
这个时候再去劳驾永成,显然不妥。
“那儿只有一班车,怕是跟不上了!”奶奶慢慢挪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不知永才他们还好了些?”奶奶禁不住问了一声。
“老太婆,你就是想得多……”爷爷扶着椅把慢慢挨着奶奶坐下来。
“这夜色多好啊!那时候,我就坐在泥地上,给你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爷爷忽然想起什么。
“都老成这样,还想啥呢?”奶奶满腹心事。
“老太太,身份证带了吗?”老爷子忽然发话。
奶奶不明白爷爷是不是脑子发烧了?
伸手去触他皱皱的额头,舒了口气。
“带你住宾馆咋样?”爷爷一拍大腿。
“好啊!好啊!”有人拍手欢呼。
“子晗!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爷爷满脸惊奇。
倚着不远处的门,子晗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两位无家可归,苦中有点甜的老人,让她很是难过。
不想,竟是自家的爷爷奶奶!
若是父亲见到,一定会难过死!
子晗摸着口袋二百多元的钞钞,之前出来急,竟没多带点,想起有家宾馆不知现在是否涨了价。
快步走上前,子晗一把拉着爷爷奶奶的手。
沿着大道向前走,终于招了辆的士,三个人开开心心坐了上去。
林樾缓缓地把车停在路边,摸出手机,面色凝重,语调低沉:“请把他们的费用记在我的头上……”
“林总,何须您亲自打电话?我们这就通知前台!”电话里,男人语调极尽殷勤。
轩缘酒店,s城老字号酒店现在都升为五星级了。
子晗惊异地发现红尘酒巴其实就在其附近不足二十米远的地方。
若不然,先交了二百再挂个帐,接着咱到红尘做个兼职再赚点补贴?
伸手摸了摸衣袋,子晗后悔没把那张支票给兑现了!
奢华的地毯,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精致的欧式壁柜,茶几、无不彰显高贵与霸气。
“老头子,咱还是别去了!”奶奶望着被奢华吊灯照射如镜子一样的地面,犹豫着。
“爷爷,子晗请客!”尽管语调高昂,子晗还是觉着底气有点矮。
别过脸去,子晗低声与服务台美女商量。
“小姐,你大可放心,我们推出一款新型服务,是免费的。旨在以此了解客人的需求……”服务员向子晗推出一款经典的套房。
拿着钥匙,高挑的美女极其礼貌地把祖孙三人带上电梯。
显然,奶奶有点不习惯,紧紧抓着子晗的手不放。
打开房门,淡淡的扑鼻的花香拂面。
这或许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奢华的客房,子晗禁不住一下子扑到沙发上躺下来。
服务小姐抿嘴微笑,目光禁不住在子晗脸上扫视了几眼。
叶子晗是漂亮的,只不过,她从来都无心于自己的美。
“孩子,这得多少钱?咱不住了!”摸着高档的陈设,奶奶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钱……”子晗随口说着。
是的,为什么好事就让她摊上了?
“孩子,爷爷这里有,老太太,还记得那一天,你穿着碎花对襟……”看来,爷爷要怀念那年那月了……
子晗抿嘴,拿着摇控器研究着各种功能,一遍一遍地手把手教爷爷,最后把房间温度设在二十八度,这才放心走人。
如果没有记错,或许这一天,是爷爷奶奶鹊桥相会的日子。
深吸了一口气,子晗乘着电梯匆匆下楼。
她深深地向往那么一天,她的亲人也可以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第八十五章 夫妻()
斜倚在床头,叶永才满意地看着女人浑圆的身板。
“过来,老婆……”叶永才声音轻柔。
“儿子看着呢……”臧红花涨红了脸。把身子往前挪了挪,手里搓着一只只麻将。
“好象少了两个发……”低声自言自语。
叶永才连连摆手,说实在的,没事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得很,可不,这战果一定得好好发扬光大。
“妈,我肚子饿了……”叶子新一脚踏进房里,冷冷地望着母亲。
“写字台抽屉里有钱,你拿一百块叫外卖……”臧红花也不抬头,自顾低头研究她的麻将。
“又是外卖,妈,你不能做点骨头汤,鸡汤什么吗?我不吃饭还行,咱爸一个病人,不好好补补身子怎么行?”子新扁了扁嘴,盯了一眼闭着双眼假寐的父亲。病人二字加重了语调。
他分明就是装病,可不,一个病人怎么能站在浴室里洗冷水浴?
洗冷水浴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发高烧,却偏偏他啥事儿没有。
“臭小子,你再给我说一遍,没见你用心读书,倒是没事学上了离家出走,你说说看,妈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看看,我这肚子上十公分的疤,还不是因为你!妈生你容易吗?”臧红花故意拔高了嗓门,双眼跟着挤了两行清泪。
子新急忙转头,因为下一秒,母亲一定会把白白肥肥长满蜈蚣的肚皮呈在他的眼前。
“那是你心甘情愿的!”扔下那一句,子新匆忙走出。
“叶子新,你这个白眼狼,叶永才,我吃苦受累,你儿子这样对我……”放下麻将,臧红花迅速从床面滑到地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对于做饭这一点,叶永成偶尔有点腹诽,但看崭新的厨房冰箱,他便有一种成就感。
都是高档的家俱,若是沾上油烟怎么可以?
爹妈那儿蹭得差不多了,一套老房子现在也值几十万了,租出去,每年也有不错的收入。不过,现在,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当然也得蹭一点吧?
老泰山家蹭一点也不错,可不,把两位老人接来住了那么几天,就赚了三千,想一想,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花钱?光这些就是不小的开销,这几年,生意倒是越发顺了,没事还能学上过高大上的生活,可不,叶子新这小子倒是不乐意了?
他愿意去哪儿就让他去,只要口袋没有钱。
“叶子新,你给我回来!”来不及穿拖鞋,叶永才快速从床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大步往门外冲,临了,还不忘在老婆大人脸上啵一个。
门外哪里有人回应?
叶永才这才回过神来,他还得把病人的模样演下去,毕竟,他现在是生意场上一败涂地的弱势群体。
摸着高高矮矮的红木桌椅坐了下来,叶永才这才慢慢地喘着粗气。
在医院里被吸了几管子血,扎了好几下针,灌了好多的液体,一整天却没有一丝儿米粒下肚,人自然感觉有点疲惫。
自家老婆珠圆玉润,就是三天不进一粒米,也定能神气活现。
旦是想想那一百多万的无息贷款,叶永才忍不住眉开眼笑。
“过来,老婆,打个电话给咱家人,子新保准没事!记得以后,一文钱也不要给他!”望着楚楚动人的肥脸,叶永才越发温柔。
臧红花的麻将技艺手屈一指。每天小打小闹都能赚上三五百。
“妈给了他一千,我真后悔没把他书包翻翻!”臧红花原以为儿子和她统一战线,可不,跟子晗混在一块才多久,就对她这个亲妈不买帐了,连说话的口气都学上了。
臧红花起身一把扑进叶永才的怀里,那满是委屈的泪,如小溪流哗哗地淌。
“不哭,老婆!”叶永才拍了拍红花的泪眼,指了指厨柜。
除了几包芝麻糊,别的竟啥也没有。
“永才,有没人来看你?”臧红花压低了嗓门。
不管怎么说,叶永才也是个经理,这烟酒水果的总得有人送上门吧?
“我把那些送人了,换了块地皮,赶明儿盖上房子,定会赚钱……”叶永才压低嗓门。
“就那点钱,不够……”臧红花连连摇头,茶坊里拆迁这板凳钉钉的事实不是说黄就黄了?
“你相中的那股,赚了翻翻!”叶永才用手比划着。
“那,二叔的房子咱还争不争了?”红花满脸放光芒。麻将桌上的灵光咋现倒是旺了夫了?
“大姐投了五万,估计不会放了我们,我们这就跟她耗着,你呢?也低调一点,别总叫外卖,煮面条也成啊!”叶永成捂着咕咕叫的肚皮,深咽着唾液解饿。
“你说,那消息真的可靠?”臧红花还是有点不相信地眨了眨眼。
叶永才认真点了点头,手指在桌上轻轻叩着,声音不轻不重:“把爸妈接过来住几天……”
臧红花满是狐惑地盯着叶永才轮廊分明的脸,不知他胡芦里卖啥药?
“爸妈工资涨了,爸挂靠的单位算了事业部门……”叶永才这才缓缓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他爸,不会是让爸顶了二叔的名?这个,可不好啊!”臧红花这才有点惊讶。
“老婆你这是想哪儿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