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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有晴：？
第77章 太薇仙君有情（）
还没等殷有晴想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是刚刚那个名为紫烟的少女又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个穿着织仙缎袍；留着两撮小胡子；一看就很富贵的中年男人。
那人看到第五昊两人后，先是站定在四五步远的地方；一手捻着胡须；上下打量着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的男主；见他身上并无浊气；这才又走得近了些；迟疑道“有晴？你是有晴？”
并不在意对方之前略显疏离的表现，殷有晴点了点头，道“四叔。”
“真的是你！”眼睛睁大，面露惊喜之色，中年男人光听这熟悉的声音；就立刻认出了对方身份，忙凑上前来，激动道“你这些年去哪了？你可知晓，自从那仙尊暴毙，不再成威胁后；族里找你都找疯了！沧落仙子也从仙界下来了三次；都未曾寻到你，你这次可定要随我回宗族一趟！”
说到这里；他又开心道“对了！你身上的浊气是怎样没的？是不是又快要回仙界了？快和四叔讲讲；这是要是让家主知晓；不知会有多开心！”
中年男子在那里兀自说得激动，殷有晴却一言不发，就连听到沧落仙子的名字时，面色都没有任何的波动。待到他终于渐渐止住了话头，这才开口道“我身上的浊气并未消除，不过是封印在体内，不再逸散罢了。殷家既已将有晴除籍，我也不会再回去了。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与你做个交易罢了。”
“交易？什么交易？”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他眉头一皱，道“不回宗族你还能去哪？！你可是殷家的大少爷，大哥唯一的儿子！”
“这种事情我们去里面说。”从储物戒中拿出刚刚淘的一堆东西包在布兜里拎着，殷有晴半跪在地，隔着兜帽的纱平视着第五昊，含笑嘱咐道“你在这里稍待一会，待我处理完这些琐事，咱们便回家，如何？”
用余光瞥了眼中年男人压根没有放弃想法的神色，并且确认对方肯定打不过自己后，第五昊虽然觉得事情可能会有些棘手，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去吧，有人为难你就捏符咒，老子去救你。”
“哈。”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殷有晴满心熨帖，含笑道“有你在，我自是无所顾虑，但你也要相信我，我是绝不会离开你的绝不会。”
这个还真不好说。
“啊，嗯。我知道了。”明知自己以后肯定会走，第五昊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随口应付了两句，便赶人道“老子就在这等你，你去吧。”
“好的。”顺从地应了一声，殷有晴起身，便和中年男人一起上了二楼。在拐角处，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见第五昊正双手抱胸，找了根柱子靠着，没有会抛下自己突然消失的意思，这才稍稍安了点心，继续往上走。
这边，见男主上去了，同样在一楼等着的紫烟心思顿时就活络了起来。弯腰凑近看起来小小一只的第五昊，她蹲下身，紫色的裙摆和花儿一样绽开铺在地上，双手托着脸颊，好奇道“你是大少爷新找的情人？”
啥玩意？
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第五昊掏了掏耳朵，抬眼看向面前这姑娘。结果发现人家竟然满脸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瞬间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姑娘你什么眼神？！老子他娘的是个男的！身高才到你家大少爷的腰部！就算真实年龄比他大，但是你又不知道！
在你心里，你家大少爷就是这种人？！
你就不怕殷有晴知道了哭给你看？！
忽然被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第五昊虽然不想和她计较，但语气肯定好不了，冷冷怼道“滚犊子。”
“嘿我说你这人！”秀眉一挑就要暴起，结果刚站了一半，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软了回来，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道“算了，刚刚父亲已经把大少爷回来的消息传回宗族了，等到沧落仙子来了，管你是不是大少爷的情人，到时候都得靠边站。”
沧落仙子？
这名真他娘的眼熟！
已经是短短一炷香内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看过了原版剧情，第五昊当然知道这个沧落仙子是男主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妥妥的正宫。就连自己寄身的这把天音剑，都是这个沧落仙子在男主还没飞升的时候，亲手铸好，送给男主当定情信物的。虽然男主出事时因为上头有仙帝压着，她一个普通仙人无法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仙界，只好避而不出，但能在那个仙尊死后扛着压力多次下界，这份痴情可以说是很深了。
难道
“她下界是来帮助殷有晴的？”
冷不丁地听见面前的孩童问了一句，紫烟楞了一下，才哼笑道“原来你也在意啊”见对面的人跟自己翻了个白眼，她也不在意，一副已经看穿了一切的表情道“我听说，只是听说啊！那个沧落仙子是自己铸造了一个能够吸收浊气的仙器，打算给大少爷用呢。可惜她来的时候大少爷已经离开了，顺着线索找也找不到，要不是魂灯没灭，宗族那里几乎都要以为大少爷死了呢。”
“能吸收浊气的仙器？”第五昊这一年多对浊气可以说是很有研究了，此刻听到这么一个可以说是逆天的东西，顿时有些感兴趣的挑起眉，追问道“消耗性的还是可以持续使用的？她用了什么主材料，竟然能抵挡住浊气的力量？”
“哎呀，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人家可是仙人啊，我这种旁系血脉能远远地看一眼就谢天谢地了，哪看出是什么做的。”紫烟也学着他翻了个白眼，一脸不耐烦。
别说，这个姿势由美人来做还挺好看的。
第五昊纳闷道“你们家做的不是灵器生意？”
紫烟闻言，鄙视道“谁说做灵器生意就一定要懂铸造了？”
两人就做灵器生意是不是应该有判断材质的眼力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殷有晴下楼，迫不及待地去找寻第五昊时，正看到他说了句什么，把紫烟气得跳脚，他自己却哈哈大笑，心下便是一沉。
大步走上前，弯腰拽住那人的袖子，像是守护自己宝藏的巨龙，强硬地将他整个人都藏在自己身后。殷有晴的声音还是柔似春水，却没了刚才的平和，带着汹涌的暗潮，笑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没什么。”总算是等到了人，第五昊立刻便问道“你谈的怎么样了？”
既是他问的问题，自然是要好好回答的，殷有晴顺着对方手腕挣动的力道松开了手，尽量压住心底翻涌的浪潮，道“明日起，四叔会将他需要鉴定的所有宝物都送到我们家里，一日五十上品灵石的报酬。”
一一日五十上品灵石？？！
虽然鉴宝师确实是技术活，虽然男主有身份加成，但这他娘的也太多了吧？！
一对比老子那点微薄的收入瞬间就成了渣渣！
好气，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此事甚好。”磨了磨后槽牙，第五昊道“不过现在住的地方还是太远，等会便去城外物色个宅子，做事也方便些。”
殷有晴笑道“自是都听你的。”
“好。”
拍板定下后，两人当日便在城外买下了一个两进两出的宅子，每日殷有晴待在家里鉴宝，第五昊便（为了显示自己不是废人）出去接悬赏。上品灵石不愧是上品灵石，一个吸收浊气的量能顶一百来个下品灵石，受的痛苦也要小许多。
转眼，便过了将近四个月，某日，殷有晴正在房中修习仙术时，一个红衣身影飘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按照设定，浊气和所有的力量都是相冲的，无论是仙灵力，妖力，仙力还是魔煞力，碰到了就会被吸干净。所以一般身上有浊气的人，若是不及早处理，一身的修为就会慢慢被‘吃’完，到最后，不仅失去力量的过程无比痛苦，还会成为一个废人。
像殷有晴这种移动的浊气库，体内只要出现任何一点的仙灵力，浊气都会像是煮沸的开水般活跃起来。浑身的经脉被撕扯，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血都被这强大的冲击折磨碾压，内脏被片片割裂，下一瞬又被修复，这样的痛苦，完全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岁倾年曾经试过，当时他被折磨得，差点砍了自己那双腿，若非第五昊那次援手，可能到现在他都无法站起来。
第78章 太薇仙君有情（）
他就没有知觉么？
第一次；岁倾年凝神；正视着那张被毁到几乎分不出眼耳口鼻；丑陋到极致的脸；观察着上面肌肉的抽动，冷汗成股地流下；因为牙关咬得太紧而鼓起的两腮；还有在极致的忍耐下已经僵硬的背脊。
这一刻；他可以确定；这个人是痛苦的。
可即使如此痛苦；这人也还是在一刻不停，甚至是发了狠地修炼。即使身体已经几近崩溃，精神也快要绷到极限，他却仍旧自虐般地凝聚着仙灵力。直到经脉被暴动的浊气撑裂，控制不住地瘫倒在地；无法吸纳天地灵气，这才终于停下来了这场自己对自己实施的酷刑。
侧躺在地的殷有晴的睫毛都被冷汗打湿，顺着眼角流入眼中，带起阵刺痛，可是他却连抬手擦去的力气都没有。一波接一波的痛海潮般蔓延在每一根神经；几乎要击垮神智。
他闭上眼；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用尽全力在脑海中勾描出那人的模样；从每一丝靛蓝的发梢到眉峰的的弧度；从锐利似剑的眼神到微微翘起的唇角；从脸颊上细长的疤痕到挺拔的身姿，如昊日般将自己从绝望中拯救的人。他的每一寸都是如此完美，浑似在发着光，让人哪怕只是想起都无法移开视线，甚至连身体上的痛苦都渐渐消弭。
忽然，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殷有晴察觉到了一股生人的气息，抬起眼睑，便见一抹绯红的衣摆云霞般铺散开来，有人似乎很苦恼道“看你这么能忍的样子，本尊都有些不忍心杀你了。可是本尊欠了这么多因果，不杀了你，又该如何还，真是好生苦恼。”
说到这里，岁倾年轻轻叹了口气，道“怎么办？丑八怪，你有什么建议吗？”
殷有晴早就累得虚脱，嘴都张不开，如何能回答他的问题。
好在岁倾年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的想要从他那里知道答案的想法，如今得不到回应也不在意，只是飘身在桌边坐下，单手托腮，开始思考了起来。
第五昊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已经恢复了些力气的殷有晴盘膝坐在床上，岁倾年坐在桌边，两人都不说话，互不干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
这啥情况？
极美和极丑的对比从未如此鲜明过，饶是第五昊，也忍不住多看了眼那灵草化身的男人两眼，这才扔下手里提着的两条草鱼，上前两步挡在男主面前，手上捏住瞬移到他新发现的秘境的符咒，警惕道“岁倾年？你来作甚？难道你没有找到伏羊灵草所在之地？”
从沉思中惊醒，岁倾年看着他这么急切地护住身后之人的样子，形状姣好的凤眼微微眯起，纤长的手指轻勾，那两条尚未落地的草鱼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掂了掂重量，想到自从自己化形后那段东躲西藏，生怕被人拿去炼丹的日子，想到这么多年，从未有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他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情道“你要给他做鱼吃。”
第五昊：？
吃鱼？
话题他娘的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就在他一脸懵逼的时候，岁倾年又道“你还给他打妖兽，给他赚灵石，给他驱浊气，给他盖房子。”
第五昊：
第五昊越听越不对，打妖兽赚灵石这个打听打听就知道，可是做饭驱散浊气盖房子这种事他怎么都能知道的这么清楚，不由蹙眉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
跟踪？这怎能算是跟踪？
一年多的时间，隔着墙，听着一个人的呼吸入睡；为他与妖兽激烈的战斗紧张；为他买到灵石的笑容欢喜；为他被那个不知好歹的人拒绝而气愤。
一开始，岁倾年不过是想要观察这人所需为何，斩断因果。可随着时间流逝，他却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目光长久地驻留在一人身上，被他身上的光芒柔软了无情的心，眼神渐渐沾染了温度，甚至产生了一种与他生活的是自己，这个宝藏属于自己的错觉。
哼。
错觉。
“本尊观察了你一年，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丑八怪这么好？”岁倾年歪了下头，墨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洒了满肩，绝美的脸上糅合了许多情绪，羡慕，疑惑，探究无端显得有些复杂“你把你能给的全都给了，他能给你什么？”
你他娘的还真跟踪了啊！
“老子又不图他什么，报酬要不要都无所谓。”第五昊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