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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颜轻轻笑起来:“如今我这模样,还有何姿态去说幸福呢?我的人生,你是知晓的。”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又咯噔了一声,毕竟我不是她,又如何能理解她心中的愁苦。我可以做到一名守准则的引魂人,却始终无法做到冷漠和狠心,大概我的人性终是难以摒弃。
“其实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第一眼看见你的眼睛时我就知道。我曾见过这个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可唯有你的眼睛里是那么纯粹,那么干净。”她悠悠地说着。
我看了她很久,终究仍是听了下去。
“你肯定觉得我很可笑,都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却还对你说这些,有时候我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死后我变得极易愤怒,甚至怨恨,这曾是我最讨厌的样子,可如今我却不知不觉已经沦为如此。有时候我想若是让公子看见了现在的我,是不是更加恨我了呢?不过也好,这样可怕的我还是不要让他看见的好。”
她再次陷入无声的沉默中,将头埋在发丝里,不再说话。
“你你还爱着他?”
她没有回答。
“我想给你七天的机会,让你亲自去问他你心里的疑惑。”我长叹一口气后,终是做出了有违天命的决定。
“可是你”
“我已经决定了,不要让我反悔。”
她的目光紧紧落在我的瞳孔里,眼神里似乎有东西闪了闪,最后点点头。
“谢谢你!”
我迎上她的眼,微微一笑,“不用谢的,不过是晚几日回去罢了。”
第二十一章 真假春娘()
两日后,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与苏承景也即将面临分别。
我看着他收拾好自己的行装,朝我行了行礼后,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会再见,不过天涯何处不相逢,我相信日后定有与你再次见面的时候。”
他的话很诚恳,我的心为之一颤,就在他转身要走出客栈的时候,我叫住了他:“承景,后会有期。”
苏承景有些微愣,随后很爽朗地笑了起来,“好的,白桑,后会有期。”
我目送着他走出客栈,随后消失在远方的景色里。
送走苏承景后,我回到了房间,将雪颜从引魂灯中放了出来。出来后的雪颜明显失了气色,本就因为是白天鬼魂不能现形,又加上引魂灯内吸收阴气,所以她的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
我将她扶到床上,然后拉上帘子,房间的光线顿时暗了许多。
我想要出去给她弄些吃的恢复下体力,却被她笑着拒绝:“你忘了,我已是鬼魂,是吃不下那些的倒是需要一些香火气息”
我尴尬地回到她的身旁,点燃了屋子内的新香,顿时一股余香袅袅。“雪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复而我又笑了起来,“其实我们一样,都是死过两次的人。”
“谁说不是呢?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会忘了,然而每次想起自己已是死人的时候,又觉得无比嘲讽。所以所以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我坐到床边上,仔细听她的下文。
她颤抖着从床上坐起身,拉住我的手,然后说道:“自从我成为魂魄以来便一直想要找公子问个清楚,可是你也明白,我已经成了鬼魂,阴气太重,入不得秦府,即便想见他一面也都是奢望。所以我想求你,能否让我的阴气散去,只要几日便可。若是能让我见到公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愿意。”
看着她恳切的眼神,我点点头:“这点放心,我自有办法。等你休息两日后,我便随你一同去往姑苏城。”
“白桑姑娘,谢谢你。”
两日后,我同雪颜走上了去苏州城的路途。临行前,我给她吃了一颗还魂丹,虽是还魂,不过只有七日的时效,待时辰一过,终究还是要变回原形。
来到苏州城的那天,冬日正暖,较之先前的地方明显暖和了些许。空气中处处都透露着阳光的味道,无比惬意。
很显然雪颜比我更是兴奋,重新回到人形的她对捕捉到温暖的阳光很是开心,一路上都在跑跳着,惹得路人纷纷看着。望着她开心的模样,我却不知这究竟是对,还是错?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到了秦府。还未入府,便远远听到一片吹打响声,秦府门口更是被围了水泄不通。待我们走进时才看见秦府上下一片喜气,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原来今日秦子墨与春娘成亲。大厅里那对新人深情对望,目光灼灼,仿若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秦子墨,与在引魂灯里的他相比,现实中的他更多了几分俊朗与出尘,我想也只有这般出众的男子才能够让雪颜念念不忘。
站在秦子墨身旁的春娘亦是清丽绝尘。一身红色嫁衣如火,如水的裙袂摇曳,伴着宾客的声声祝福,在银色的月光下开出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花。若不是同情雪颜的缘故,他们这一对简直是珠联璧合,羡煞了旁人。
只是我看着看着,眼前瞬时觉得有些模糊,秦子墨的身形有些忽明忽暗,我仔细揉了揉眼睛,却只能依稀辨别他大致的模样。
难道是在人间呆得太久?我有些疑惑地想着,身体却跟着人群往前面涌去。
我与雪颜混在人群中,虽然我与她尚隔着一拳距离,可我依旧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微微地颤抖。突然,她向前冲去,我连忙拉住了她:“你要去哪?”
她的语气中明显有些颤音:“公子不能和她成亲。”
“雪颜你”我叹了口气:“我虽答应你还魂,可你也不应该破坏人间的一切。再者,你更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秦子墨已经与你无关了。”
她的脸上莫名涌起一丝愁容,方才还有些血色的面容上再次变得苍白,唇瓣上也有些微微发抖。我知她是因为秦子墨成亲导致郁结攻心的缘故。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
我连忙扶住她,再次叹了口气:“我并非怪你,只是你虽吃了还魂丹但依旧不能太激动,若是魂魄出体,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她点点头,咬着唇瓣目光一直望着前方被人群挡住的秦子墨,她的眼神中有悲情与遗憾,还有深深的绝望。曾几何时,我也在人间体会过这样刻骨铭心的疼痛。
“白桑,我明白你的担心。可是我的确没有说错,他不能娶她。我并非是嫉妒,只是真相太让人揪心。”她喘着气接着说道。
“我曾一直好奇那幅画中画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我自知他对那女子一直有着刻骨的感情。所以我从未奢望过能成为他心上的人,这些年我的梦想只不过是能够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然后一生繁华,了却此生。但是我做不到,眼看着他娶错了人。”
我握住她冰凉的右手,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阻止?你还是太过执着。”
“那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春娘。”
我顿时一愣,“这”,我先是惊讶,随后再次一叹:“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事,难道你想说,你是春娘吗?引魂灯是不会骗人的,我是见过你的原形的。”
“难道连你都不信我?”
“我”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她凄凉一笑,微微启齿:“你不信我没关系,可是我的确是真正的春娘。”
“你”我再次哑然无话。
她继续说道:“我先前也不知道自己便是春娘,可我死去的那一日,所有的记忆全涌上心头,然后我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切。”
第二十二章 如斯往事()
春娘是秦子墨的结发妻子。
她原是姑苏城李家裁缝铺李裁缝的女儿,只因向来秀气温婉被秦老夫人看中,于是便决意让自己的儿子秦子墨娶了她。
那日的婚事办得相当喜庆,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这般风光的场景让旁人羡煞了眼。可又有谁能够得知她的心酸?
嫁入秦府的春娘更加娴静温柔,秀丽端庄,秦府上下无不喜欢如此待人宽厚的少夫人,却唯独秦子墨对她从来都是冷言冷语。
因他本就对这门亲事并无好感,又因他所钟爱的是另有旁人,所以他从未与春娘有过任何来往。他喜爱的是梨春园的锦玉姑娘,当红青衣。曾经一曲名满全城,声动天下。
春娘自知比不上锦玉,所以她也甚少与秦子墨说话。只要秦子墨在何处,她就会知趣地离开。她所能够做的唯有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给予他那份浓烈的爱。
夫君是她的心结,却也是死结。
秦老夫人有的是一双慧眼,她明白自家儿子的心思,她也知这世上有哪个男子不爱三妻四妾,可她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又有些心疼自己的儿媳,所以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她唤人叫来了春娘。
她常对春娘说:“墨儿如今正值风华,有些年轻气盛是正常的,你要做的是尽到妻子的责任。纵使野花再香,那也成不了几日的气候。耐心等待,为娘我也是如此才换来的一切。”
春娘有些淡然一笑,望着秦老夫人意味深长的双眼,良久点了点头。
是啊,野花是成不了气候的。何况是个戏子呢?
老夫人瞧见儿媳的顺从,拉过她的手:“你的贤良我是看在眼里的,你只管放心,只要我有一日还在秦府,自是不会让墨儿亏待了你。”
春娘抬头,对上老夫人的眼睛:“多谢娘,春娘自是明白的。”
老夫人一笑,吩咐身旁的李嫂拿了一些刚从杭州新进的丝绸给春娘,微眯了眼,含笑着说到:“春日里乍暖还寒,这些你先拿着,让下人给你做几套新衣裳,身子可别着凉了。”
春娘再次点头。
老夫人继续说道:“过几日文试就要开考了,你也应该多多监督下自己的丈夫。”
春娘似是愣了一下。老夫人没有理会,春娘迟疑了很久像有话说。老夫人抬眼:“怎么了?”
“娘,可是夫君他他已有好几日都未曾回来。”她慢慢地说着。
“不回来你就不能主动去找么?”老夫人突然加重了语气。
“可是”春娘还想说什么,却终是咽了下去,朝着老夫人行了行礼后说道:“春娘这就去将夫君找回来。”
从西厢房出来后春娘就有些后悔,她是最不爱进戏园子的,她这人虽识得一些字,却是看不懂戏文,也不爱看戏。那台上的人唱尽人世间的种种,却终是假的,假的不论如何都当不得真。可既是答应了老夫人,又如何收得回话,梨春园这一趟不跑也是不行了。
来至戏台后院,两个如胶似漆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女子莺声燕语,男子眉眼含笑,叫那春光都羞煞了眼。
春娘不由愣在那里,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尴尬地站在自家夫君的面前。戏台后院里有些昏暗,不期然地,如她的心那般,带着灰白的落寞。
浓情中的秦子墨抬出头,看到了一身淡装的她,眉头微皱:“春娘?你怎么来了?”随后,他的神色一脸嫌弃:“你怎这样就出门,真是丢了我的脸!”
她鼻子略酸,强扯出一个笑容:“寻夫君匆忙,也没来得及换身衣”她话音未完,就被秦子墨打断,“你先回府吧,稍后我自会回去。”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两人已离开她的视线。
日子一天天过着,她依旧每天带着秦少夫人的头衔,而秦子墨依旧每日清晨而出,夜半才归。
春娘再次见到秦子墨已是一月以后。
那一日是个雨天,淅沥的雨声轻打在窗沿上,春娘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若不是丫鬟小雪轻声叫她,她便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原来今日是秦子墨高中状元的日子,府外早就传来鞭炮的声音。
春娘跟随着众人来至府门口,这才看见了久日未见的秦子墨。只是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人,不是旁人,正是锦玉。女子抬起眼帘,流转的眼波里似乎盛着一潭秋水,肌肤则像阳春白雪一般。
春娘一下子蒙在那里,手足无措。还是老夫人明事理,虽也觉得此事上不了台面,但仍旧笑着脸将锦玉迎进了大厅。
春娘默默地站在一旁,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望着大厅里那双璧人的模样,她的心一下子沉在了谷里。
那一****终于看清了自己在秦子墨心中的地位,也就在那一****捏着拳告诉自己她必须要离开。
她心里是很明白的,他心里既然无她,也容不得她,倒不如自己走的干脆,免得日子长久,挣不出情之一字,也让秦子墨难堪。
在离开秦府的前一日,她站在秦府的门前,望着生活了五年的园子。在那一刻,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