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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给女儿出注意,假装和那个女人起争执,然后找机会怪在她头上,果然,太皇太后大怒,以谋害皇子未遂的罪名,把她关进曝室,三天三夜不吃东西还可以,若不喝水,会活活渴死。没想到被陛下知道了,半截腰到曝室把她救出去,您说,陛下这是做什么呀?
曹秉鲲问出了不得了的事实,魂都吓飞了,“这点儿雕虫小技陛下会看不出来?他是明君!怎么可以容忍你们这么攀污别人?这次陛下看在菓儿有孕,没治罪就是额外开恩了。”
“可陛下是咱们一边的人那!”曹夫人嚷道。
曹秉鲲冷笑:“夫人真是大大的错了!从前的凉王是咱们这一边的人没错,可现在他是皇帝,一国之君,只能说,咱们都是他的人,而且,就算魏王父女也是他的臣民,他要做的就是不偏不倚,以德服人。”
“不偏不倚?咱们可是他的故时微剑,糟糠之妻!”
他看着女人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不再说话,也没什么警告的必要,要不然,水鱼的事就是给她们娘俩提醒,只会越闹越大。
曹夫人见夫君面有不喻,就笑道:“您不必担心,菓儿是旺夫之相,您想想自从她嫁给了陛下,陛下就做了皇帝,贱妾无能,这么多年也没能给您生下儿子,所以从前在锁阳,咱们一直就拿陛下当作亲生儿子看待,陛下又是个仁义的孩子,就冲这一点,他也会对菓儿好的。”
曹秉鲲:“拉倒吧!夫人!在锁阳你为了我坚持把菓儿嫁进凉王府,把我的脸都挠破了,现在还有印子呐!阴山来锁阳犒赏三军,你请他入府作客,又和他叽叽咕咕,打算把菓儿嫁给他们家的儿子阴有禄,我不同意,你拿绣花鞋打我的头,还几天不让我上你的床,这些陛下都知道”
“老天呐!你这个老家伙!这种事为啥要告诉咱们的皇帝女婿?”
曹夫人说着就习惯性把鞋脱下来。
曹秉鲲挡住脸:夫人饶命!那时你不让我回家,我只有睡在凉王府了嘛!不然宿在青楼?”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水先生说书:投壶是古代士大夫宴饮时做的一种投掷游戏,也是一种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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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三尸殿()
皇帝身边的高常世如今炙手可热,任御中府内都总管太监,正三品。
不过人一傲,脸更长了,又不苟言笑,宫里的人都害怕他凶巴巴的相貌,背地里叫他马脸无常。
一朝天子一朝宦官,从前伺候先帝的郝通卸了任就像一副褪了色的旧年画,浑身挂满了蜘蛛尘网,人们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苇原宫让白色铺天盖地,所有的繁华似锦淹没在“凶色“里。
出了西六所景色虽渐渐寥落,白色的侵略却到此为止,永巷里两边的黄土墙上,早就被爬山虎和茑萝铺盖成绿色,中间点缀红瓣黄蕊的五角小喇叭花,生机勃勃。
永巷的尽头,是沐浴不到皇恩的地方,冷宫。
说是冷宫,正殿的牌匾上写着三生殿,那是从前文宗帝的亲笔,这里最早曾是他的宠妃柔妃住的别殿,为的是把她和众嫔妃隔离的远一些,后来柔妃难产去世,又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花国夫人,曾经这宫殿华丽如金屋。栽满了名为金玉满堂的名贵合欢树种,现在被成片的杏树替代,杏树不用打理,虽然今年雨水稀少,临近溪水湿润的地方,成片李光杏有的已经开始结出小指甲大小的青杏子了,长势不错。
此时季节还早,再过两个月,那也是灿烂烂的一片金黄,虽然都是金黄,一个至贵至情,一个却是至贱的裹腹的俗物。宫里还有一个说法,这里的李广杏之所以这么好吃,是冷宫女人们的眼泪浇灌的,这多愁善感的说法纯属扯淡,冷宫里面没有眼泪,只有绝望。
向东走,还真有个金屋阁,取藏娇之意,但显然兆头不好,柔妃死后,文宗帝思念成疾,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花国夫人只侍奉了文宗帝一年,皇帝便死在了这位美人的肚皮上,这种死法把当时后宫的妃子都气疯了,她自己羞愧难当,就引鸩而亡,传言那毒酒是太皇太后所赐,也有人说是那时还活着的文宗皇后阴氏所赐,莫衷一是,反正自古前朝集皇帝宠爱于一身的妃子也是集所有后宫女人仇恨于一身的人,没了皇帝,只有死是她唯一的选择,谁杀了她又有什么要紧?
因为妃子们各有各的命运,就连宫殿也各有各的命运。
但太阳是一视同仁的,它洒下光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绿萝便装扮那些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宫殿楼阁。
即使檐顶年久失修,梁柱红漆剥落,门窗畸翘变形,也把这地方和鬼宅区别开来。
当然,只要你别细看那个匾,因为三生殿三个大字,只剩下三生尸了,尤其是在夜里,唯一一盏绿色的宫灯映照它的时候,十分恐怖!
郝通立在那片荒凉破败的建筑物前面,看着那块恐怖的匾额,怪不得这里俗称三尸殿。
他想起,关于修葺冷宫的建议,分管此地的掌事太监于往今,早在两年前就送呈他书案上,他却以冷宫既然是犯了大错的宫嫔的去处,要是建的跟皇后娘娘住的殿堂一般,那她们还反省个屁呀!那宫里的娘娘们还不个个憋着犯个错进去享福?这样的理由驳回了,这风凉话也只有从不到这地方的人才说的出,这地方这个季节还罢了,冬天呢?冻死人的!
他正出神,一个满头插满野花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跑过来,抱着他又笑又叫:“陛下!您终于来接嫔妾了!”
野花之所以是野花,大多因为它们没有香味,所以满头花朵的女人,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使他呼吸暂停,这要是搁在几天前,此女的脑袋早就没了
他想着就摇头,几天前的我会来这种地方么?他来这里不正常,这个女人却正常,冷宫里没有一群疯子撑门面,还配叫冷宫吗?
由于此地离六宫较远,冷宫里的饮食一向自己自足,蔬菜都是自己种,只是每半月到六局领一次用度,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与世隔绝的人。
“这位公公,你来此地有什么事?”
一个粗使丫头看着他用极粗鲁的动作把疯子推到一边,反而笑了,她恨这些疯子,发起疯来有时还会拿石块打她,她正想着,就看见眼前的中年矮胖的公公捂着额头惨叫一声,那血从额头顺着脸颊直流下来
“把你们的主事叫来!”郝通拿出雪白的帕子捂着伤口,恶狠狠地说,他知道这一定是哪个疯子躲在暗处偷袭,和疯子计较也太不正常。
粗使丫头听他的叫嚷,觉得他也许有来头,向北面一排高大的红砖房走去,那房子和普通的民居一样,显然是后盖的,紧闭的门窗完好,上面还贴着乱七八糟的庙里求来的符阵,一定是掌事公公的住所。
等了好半天,他才看见那青砖大瓦房最大的一间,七八个穿着皂服的小内监拥着一个大太监出来,那是此地的掌事于往今。
三生殿的内监都是内管监挑的,个个膀大腰圆,屠夫一般,要不是这样,这里早就跑到没人了。与其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等死,不如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多年前,就发生过冷宫里的疯子跑出去杀了宫人的事件。
“天呐!这是不知郝都管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恕罪!!”于往今领着人急忙跪地磕头,就像看到了天王老子。
看来他们真不知道,由于皇帝猝死,没留下半句话,这几天宫里朝堂为了储君之事乱成一锅粥,人人都觉得前途未卜,哪里有人想起这个冷宫?而且太皇太后严禁宫里的人偷偷议论此事,就看那些被打死的内监,也就没人敢多半句嘴,此时多说一句话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像冷宫这个是非之地就更无从知晓了。
“起来吧。”郝通情愿他们永远都不知道皇帝驾崩的事,这样他永远都是御中府的都管。
“今儿您老人家怎么亲自大驾光临我们这三尸门那?”
于往今笑呵呵地问话,皮里阳秋,他眼睛毒的要命,第一眼看见郝通居然一身孝服,眼睛还有哭过的红肿,一个随从没带,一副落魄的模样,就猜到了七八分,笑的更假了,他年轻时就是个漂亮的小白脸,这老了,脸上醒目的酒窝变成了酒沟,就相当于酒窝被刀拉开序幕,纵深发展。
郝通见他对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不闻不问,真是人刚走茶就凉,气的说话声就更尖利了,听的众人直咧嘴,“陛下已经驾崩了”
于往今和他的手下听了,一片迟来的哭声:陛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一章 无声的杀戮()
郝通等他们嚎了一会儿,提高尖利利的嗓子道:按惯例,御中府着我来三生殿里瞧瞧,能放的就放出宫,若有自愿衔上恩自裁以殉先帝者,恢复名号,厚赏其母家,并赐旌表节珮以光耀其宗族门楣。
这是惯例,没个改朝换代了前朝宫人还占着冷宫不走的。
除了“自愿”去地下侍奉先帝的,剩下的一律守灵哭灵,等大礼成,就到紫华山出家为尼,只是那样的出宫也会叫她们欣喜若狂的,虽然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转到另一个。
于往今道:郝公公,您的意思属下明白了!我叫人去拿名单,看能放的有几个
郝通的头一阵剧痛,怒骂:“那些疯狗不能放!看看我的头!差点儿就挺尸在你们三尸殿门口了,这要是放出去,惊了圣驾,咱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郝都管,您说到圣驾,不知这继位的新帝是太子?祁王还是寿王?”
“哼!老于,你这消息真够赶趟的,我就不信,你连一年前太子被废了也不知道?”郝通都气乐了。
“当然知道,不过也有绝地反击一说不是吗?”
“不瞒你说,你说的那仨皇子一个也没绝地反击,都落马了!”
于往今捂着嘴,惊喜交集:“妈呀!我地神那!我就知道魏王他老人家就那个阵势,这迟早,天下都是他的!难道皇室要改姓脱脱了?”
一众小内监们在底下交头接耳:陛下终于把皇位传给脱脱大人了
郝通让他们的猜测在空中飞了一会儿,才冷笑道:“老于,你再想想,除了魏王,皇帝就没别的人选了?”
于往今看见失势的郝通一文钱的小白菜还要“拿一把”,就阴阳怪气地说:哎呦!郝公公,您还别把我往沟里带!这谁做皇帝呀跟我们这些人还真关系不大,我一辈子也见不着不是?您看我呀,在冷宫里熬了十五六年,头发都快熬白了,三年前掌事孙得胜孙公公调离此地到御前高就,我总算是接替他做上了掌事,这是个狼不拉屎的地界,眼瞅着您在御前吃香喝辣,闷头发大财。
可我们呢?一年到头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开开荤,守着疯子,独自怎生熬到黑?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想着在您跟前活动活动,调离了这鬼地方,可是每一次阿,这银子送进去都是丢石头进池塘,不通!阿不通!别说别的,就算银子打了水漂,我们也不敢找你问不是?
这话从前打死他也不敢问,现在皇帝驾崩,他也就毫无顾忌。
郝通在记忆里搜寻,分明从来没人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事,可以确定收贿此事和自己无关,他就冷笑:“开什么玩笑?我会要你那仨瓜俩枣?从前就连祁王勇和齐王阴山逢年过节都给我的外宅送礼物,那时候除了先帝和魏王脱脱大人,我把谁瞧在过眼里?”
这话是真的,郝通一点儿也没夸大,这就让于往今更生气了,脸上的酒沟憋得能夹死他,“这么说,属下送给哪个王八蛋了,我自己个儿愣是不知道!”
郝通一挥手,不耐烦地说:“当初我的干儿子,徒弟横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送谁了找谁要,我可没见你的一文钱!”
于往今心里呸了一声,算我倒霉!脸上没露出来。
郝通催促道:“哎!你快一点,别磨磨唧唧的,御中府,内务司和礼部都等着名单呢!”
于往今没想到自己兼了这倒霉差事,还要欠下人命,虽不忍,但也势在必行。
就过去查看郝通的伤口,怪叫道:“天哪,这帮挨千刀的,差点儿把郝公公打死,来人!将这些疯子抓住捆起来,竟然敢伤了郝公公!把她们都活闷了给他老人家抱仇!”
活闷,就是内管监刑罚的一种,拿纸浸水,一层一层把人的脸蒙住,严实的丝毫不透气,一般七层,就活活闷死。
内监们开始像抓鸡一样,用铁飞爪把乱跑的女疯子脖子套住,那是带钢齿的活扣,套住了,越挣扎齿尖扎在脖子上收的越紧,七八个疯子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