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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脱渔瞬间的感动飞到九霄云外,口气一下子变的比流风还冷:“哪样子呢?”
“还有脸问出口!你在皇宫每日和他一个龙辇里坐着,也罢了,毕竟皇宫是他的地盘,可今日出了宫,又把他带在身边,难道房弘毅和江华非要借助太后娘娘的裙带关系才能被朝廷再启用?如此就算他们当上了官,也会被其他朝臣所不齿,因为脱脱党也是不容他们的。”
“就像脱脱党也看不起本宫一样,其实,你要表达的意思是这个,对吧?”
“这都要怪江华,他教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我教你的呢?你自打懂事起,我就告诉你,女孩子不能贱卖自己,我就告诉你,男人都是禽兽。那时候,就算你不听,有我和宇明在旁边保护你。可如今你进了宫,做了太后,手心里赚着几百口脱脱族人的性命,你却还是那个样子,浑浑噩噩的,你看不出皇帝是在利用你么?阴山是他的嫡舅舅,祁王爷是他的亲兄长,华太后虽是安王府的人,可她归根到底是皇帝名副其实的庶母。而你呢?姓的是脱脱,父亲是整个皇室的敌人,你还妄想着人家真的跟你合作?人家只不过是想占占便宜,就把你当成破抹布一样扔掉!你清醒点儿吧!鱼儿!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别说我,整个脱脱家族也会以你为耻!”
轮到脱脱渔不说话了。
“你倒是说话呀!”
流风焦躁起来,已经维持不了那种风雅了,在朝里自然诸多避忌,身为太后出宫一趟更是不容易,下一次省亲不知要猴年马月,而且要不是跟着皇帝微服出游,光御前的仪仗就要半条街,随侍的宫女内监无数,侍卫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怎么能容许男子靠近?就更不用提说心里话了。
“流风哥哥要本宫说什么?要是父亲有命,要本宫检点自身,本宫自然照做。”
脱脱渔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说话,顺手拿起来一个自己第一次学着绣的荷包,也许是不会绣花,上面绣的是流风两个字,歪歪扭扭的,自己从前怎么就不知道矜持?怎么就不知道检点?她把那个荷包捏在手里,希望它是一个脆麻花,供她捏得粉碎,可惜不是,那东西软绵绵的柔韧无比,还带着那么美丽的穗子,千丝万缕在纤纤玉手中流转,乱纷纷理不出个头绪
放下那个俱名的荷包,她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宫里嫔妃打官腔:“流风大人别生气,在宫里,你是黄门侍郎,本宫是太后,你在本宫面前行了跪礼,那一刻,想必你的整个人已经准备好一生称臣,所以你就不要再为本宫操心了。”
“我”流风蹙眉看着面带冷漠的少女,他真想告诉她,那是为她好,她怎么就不明白一个真心为她着想的人,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他当他出口要辩解的时候,又词穷。
“你的意思是,我在朝里一直不认你,以后就再没资格管你了对么?”
流风放弃了解释,气愤莫名,身体竟然微微颤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章 对牛弹琴()
“你的意思是,我在朝里一直不认你,以后就再没资格管你了对么?”
流风放弃了解释,气愤莫名,身体竟然微微颤抖。
脱脱渔感到了他的憋闷,心里就一软,过去,握着他的手,柔声道:老实说,这么久了在朝议上你把我当做陌生人,我的心里很
她斟酌用语,终究还是改口:心里有一点点不自在,可那是在宫里,在宫外,你是我的流风哥哥,我是你的鱼儿,你怎么管我都行,你瞧,满池的鳟鱼都要你给喂食,否则它们就会饿死。”
她此时才变成了从前的脱脱渔,流风立时被她温言软语消了气:“哦,饿死个鬼!你这个家伙,小时候顿顿不好好吃饭,我怕你长不高,撵在你屁股后面给你喂饭,可是你呢?以为我和你玩儿捉迷藏,一顿饭下来,我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哪有的事,饭我都是自己吃的!”脱脱渔听见他此时提起往事,却没什么温馨的感觉,反而相当别扭,他就要做朔华姐姐的新郎倌了。
哪知,流风一说起她小时候,就停不下来:“还有一次,探险居然潜入到大人的藏珍阁里,把几幅孤品绝世的画,用笔留下:脱脱大侠到此一游,那是先帝赐给大人的,若泄漏出去,脱脱家的人一个别想活,大人气的大发雷霆,花了一个月时间,呕心沥血临摹后,忍痛把那几幅画付之一炬”
“哈!从那以后,父亲画画的技艺突飞猛进,简直可以和吴道子媲美!先帝大加赞赏”她希望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可是不说从前的事,他们好像没话说。
“还有脸说,咱们跪了几天?饿的哭咧咧的那个人是谁呢?”
脱脱渔急忙岔开话题。
“流风哥哥,父亲的意思其实是把这些东西付之一炬吧?你不忍心,才把它们搬过来的对么?”
流风摇头:“真是大人的吩咐,他说,这些东西摆在这个不伦不类的园子里,最合适不过”
脱脱渔沉默半晌。
“流风哥哥,你当初就不应该建这个园子,让父亲误会”
流风道:“哼!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以后会进宫,我只想着,等园子建好了,我就把你接出魏王府,因为王妃她对你实在是”
听他提起死去的母亲,她急忙用手堵住他的嘴,留下泪来:“流风哥哥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死一万次不能赎罪!”
流风看见她哭了,他几乎没见过她哭,就轻轻地搂住她,道:“不,从前你过的够痛苦了,我只盼说动大人把你从魏王府接出来,即使大人误会些什么。可是,等这园子完工了,你却进宫了,做了望门寡,要痛苦一生么?怎么就没个完了?”
脱脱渔勉强笑道:“流风哥哥,你不用这样,那只能说明我这天命孤煞星不是白叫的。”
她打了个哈欠,结束了这场谈话。
我困了
那我弹琴给你助眠。
她点点头,长长松了一口气。
高启明第一次出宫替皇帝办事,自然十分卖力,风风火火赶到内湖边,一大片灰色瓦漏,白壁被绿竹掩映的楼宇在望,一片迷蒙的月色下,几百御前侍卫军把那里团团围住,畅园里的奴婢才知道流风大人领来的根本就不是洛神馆的歌妓,而是当今骊宫的太后娘娘,想想刚才的无礼嘲讽,个个吓的裤裆里夹不住尿。
更早一些的时候,高常世位于铅饼子胡同的外宅里,他的妾彩虹洞房花烛酒意被吓醒,大红喜服衣衫不整,头上钗环横斜
被禁军带到畅园小红楼的二楼,气喘如牛。
走廊上就听见琴声流转,仙音绕梁,循着声音进去一间精致的闺房里,瞧见外间坐着流风大人,一道珠帘里,一个小美女躺在里面
一看知道怎么回事了,彩虹伏地大哭:太后娘娘,流风大人逃命!奴婢拼了这条性命护您们周全。
也不知道她瑟瑟发抖,能护得了谁的周全?
脱脱渔醒了,坐在床上,揉着眼睛:怎么了?彩虹姐姐?
高启明跪在珠帘外回禀:“启禀太后娘娘,陛下刚刚得一梦,梦中见水里有鱼做人形呼救,醒后心绪不宁,招钦天监的监副一问,监副大人称,此梦乃是大凶之兆,太后闺名犯忌,恐有刺客对太后不利,陛下因此下旨遣奴婢来接太后娘娘回宫。”
“哼,有鼻子有眼的!”脱脱渔四仰八叉又躺下。
高起明心想,编了一路呢!
又道:“陛下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彩虹此时才定下神来,拍了高启明一巴掌:吓死我了!你干爹今夜醉的不醒人事,偏你带着这些兵来,不由分说,架起我就走,我还以为太后活不了了!
高启明道:陛下口谕,让高常世妾侍奉太后娘娘换衣,接回骊宫,期间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彩虹跪下三呼万岁,她纳闷,高常世娶老婆那是绝密,宫里的人没一个人知道,高启明都不知道他的外宅在那里,皇帝怎么会知道?
脱脱渔知道不能再问太多,就下床道:知道了,本宫自己换衣服,你们在外面候着。
“太后娘娘穿骑射服好了,陛下让奴婢给您带来了,而且给您牵来了逸骊。”
脱脱渔坐起来,拢拢长发,道:“流风哥哥,给我递进来吧。”
高启明刚要阻拦,彩虹把他拉走,出去等就行了!好家伙,感情干爹新娶的娘子力气这么大。
脱脱渔换好了流风递过来的衣服,随便把长发用浅紫色的缎带系了,走出珠帘外,见他坐在琴凳上沉默不语,就道:流风哥哥,别担心,我没事。
流风依旧默然。
只有外面芙蕖池的一片蛙鸣,此起彼伏。
很久了,脱脱渔才道:“不过,我不在也好,你就不用整夜弹琴哄我睡觉那么辛苦。”
“是阿,谁愿意对牛弹琴?”流风轻轻叹息。
“你才是牛!”骂一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朔华姐姐她好么?”
她艰难地问,总是要问的。
“嗯自从王妃去世,她病了一阵子,如今好了。”
“要不要本宫给你们赐婚?”脱脱渔低声道。
流风不答,外面高启明开始催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一章 做贼心虚()
脱脱渔问及要不要给他和脱脱朔华赐婚。
流风不答,外面高启明开始催促。
走出去之前,她撂下话来:流风哥哥不必觉得内疚,一开始你为我建这园子,只怕父亲就误会了你的心意,所以你就越来越难说出口,等到我进了宫,你又顾忌父亲知道你们已经私定终身,终究对朔华姐姐名声有碍,如今我来赐婚,他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是万全的法子,而且,我很高兴,今生有机会报答你对我的教引之恩。
四层小楼的晒台上,一身白衣的翩翩佳公子凭栏远眺,目送穿紫色骑射装的脱脱渔骑在一匹纯黑色的骏马上,被一群禁卫军护拥着绝尘而去。
那个从小自己就开始陪伴着长大的女孩儿,或许人往往对太习惯的存在就视而不见。她自幼就在他的琴声中入睡,在他的箫声中醒来。
她会不会回头看一眼?这是属于她的畅园,她的背影在人群里楚楚可怜,不知道那么站了多久,属于了苇原宫的太后终于没有回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他如雕像,明天上朝,他又和她变成陌生人了,唉!女大不由娘
流风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想到这样恶心的俗语。
“大人,大郡主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他回过神来。
仆人拿着灯笼,在前引路,从几转楼梯下去,到了一楼的廊上,靠近莲花池最近的地方有一个会客厅,精致雅洁,灯光辉耀,脱脱朔华已经被让到里面的宝椅上坐着喝茶等候。
“她呢?”
流风刚一进去,脱脱朔华站起来,劈头就问。
“走了。”
流风简短两个字回答。
命仆人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一阵阵莲花的清香从窗纱外面透进来,虫鸣蛙叫,池子的一角有鱼儿潜水“噗通噗通”的声音。
趁仆人出去准备茶点,脱脱朔华一张脸板着,道:“流风哥哥!请你不要这样好吗?三天前,宫里就来了内监传旨,说今日是父亲大寿,太后娘娘得太皇太后特别恩典,回府给父亲贺寿,着魏王府预备接驾,为此,我还指挥奴婢们把府里装饰一新。可是没曾想,父亲他在白驼城行宫不回来。于是我巴巴地等了一天,太后娘娘连个人影也不见,想着她贪玩,可是这都半夜了,我猜她一定来找你了。都回来了还躲在藏着干嘛?做贼心虚?”
流风被她一顿抢白,重复道:“做贼心虚?这话从何说起?”
“明知故问!她害死母亲,哪还有脸回到魏王府?”
流风才恍然大悟,这就是鱼儿执意要睡在洛神馆的原因?可刚才自己还说她不知检点。
“朔华,你不要拿这个来责备鱼儿好么?她就是因为怕你,才躲着不敢见你的。”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了逃婚出去,居然刻意制造一起母亲暴死的事故,她就算是逃走,杀几个王府的侍卫,我也不会有二话!”
“道理虽如此,可她还是个孩子”
“流风哥哥!醒醒吧!她早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你就不要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再护着她了,她心如蛇蝎,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害,这样的大罪,金凉律法里都够车裂的了!”
流风知道为了魏王妃的死,脱脱朔华痛苦万分,为了这个,她恨脱脱渔入骨,失去了理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