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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随后卡普的理智似乎终于战胜了愤怒，他还是没有下得了杀手。
满脸颓然松开了战国，沉默半晌，卡普摇了摇头，沉默着走向了本部基地之中，而差点再次倒地的战国，此时则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开口挽留的意思，只是随着卡普的走远，他也再没能支撑住，终于跌坐在地，这一对几十年的好友，终于走向了陌路。
……
“战国元帅……”
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下文的战国，不得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向这个同样伤痕累累，却倔强的站在自己面前似乎等待着什么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如果不是他，卡普也不会……”
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念头，战国开口道：
“放心，我会遵守约定的……你呢，之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留在海军之中？”
对方摇了摇头，微微一礼，随后后退两步消失在空气之中。
轻轻呼出一口气，战国把目光投向了广场之上，就在他受伤昏迷的短短时间里，那里已经真正成为了修罗地狱。
海军与海贼们已经彻底杀红了眼，虽然他们大多武器不齐，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手抓用脚踢，甚至用牙咬来杀死对方，倒下的人鲜有肢体完整的，绝大部分都残缺不全，而他们流出的鲜血不仅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活着的人的眼睛。
“这次的行动，真的值么？”
身体上的虚弱似乎影响到了思想，身为这个修罗地狱的发起者和计划者的他，居然罕见的产生了一丝迷茫。
不过他的这一丝迷茫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转头看向了正在被围攻的白胡子，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只要杀了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
“白胡子，怎么了！刚刚的强大只是幻觉吗？”
虽然仍被白胡子击中了数次，但萨卡斯基却发现，对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完全碾压他的压迫感，这几次被击中所造成的伤势，也只是一般而已。
萨卡斯基知道，如果不是白胡子突然变弱，卡普也不会放心的把白胡子丢给他，而前去找布鲁诺的麻烦。
但他的心中还是对卡普有很大的意见，因为如果换做卡普面对此时的白胡子，完全可以轻易取胜，而他则可以空出手来抓捕那些正在收拢兵力的队长们。
更令他不满的，是卡普居然去找布鲁诺这个功臣的麻烦，这不仅让很多海军无所适从从而损失了大量士气，更使得海贼们获得了不少喘息时间，造成的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
而至于卡普是为了孙子而攻击布鲁诺，这个理由更是让他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卡普自己不会教育，他的一家怎么会都成为海军的敌人呢？’这就是他的想法。
对于信奉‘绝对正义’的他来说，卡普并不是什么英雄，教导出龙这个gm军头领以及窝藏罗杰儿子艾斯的卡普，反而应该是海军中的一匹害群之马才对。
如果不是知道以卡普的威望和实力他根本动不了，而且龙和路飞、艾斯也不太可能会顾忌卡普这个海军的性命，反而会激怒他们，他早想利用卡普来抓捕他的子孙了。
……
第三十八章 豪赌（）
面对萨卡斯基试图扰乱心绪的话语，白胡子没有任何反应，仍然一边应付海军们的围攻，一边时不时的释放一些远程震动到处刑台废墟处的半空中，而且和西格几人刚消失后不同，此时的他不再像无脑苍蝇一般四处攻击，而是始终瞄准一个位置。
而其中的原因，却要归功于他的突然变弱之上。
前面说过，他和西格签订的，并不是平等契约，而是‘租借’，虽然形式不同，但实际上他也有感知到西格是否还活着的能力，而且，清楚‘租借’规则的他，也想到了提前完成租借，从而让西格有更大的可能活着带着艾斯回来。
当时他正和卡普交战，而提前终止租借的结果会让他大幅度变弱，到时候恐怕连自己和所有人都会搭进去，得不偿失。
不过他毕竟是能占领一方世界的人物，趁着交手的间隙，仅仅几句话，就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卡普调转了枪口：
“对艾斯见死不救的你，现在连亲孙子都要亲手葬送吗？”
“你不会以为他们的这次消失，是自己离开或者是被海军关押吧？”
“如果不相信，你完全可以去问一问，反正我一时半会也逃不了不是吗……”
当然，白胡子知道，卡普会离开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在说出这几句话的同时归还了‘租借’，实力和气息大幅下降所导致，而这却是他在用自己的性命做一场豪赌。
不用说卡普万一没有被他的几句话说动会怎么样，只需卡普晚离开一会，都可以轻松把他拿下。
但他还是赌赢了，就如战国了解他的行事风格一般，当了几十年对手，他也同样了解卡普的性格，虽然也很重视海军的正义，但在卡普心中，感情和海军信念的重量其实相差仿佛。
如果说一个艾斯还只是让卡普犹豫的话，加上路飞，就完全可以压倒卡普心中的天平了，而他白胡子主动削弱自身实力，又一直在帮忙寻找艾斯和路飞，等于既给了卡普收手的理由，又给了他不立刻抓捕白胡子的借口，所以才造成了卡普转头去寻找布鲁诺逼问路飞和艾斯所在地，而放任他攻击那片空间的结果。
甚至可以说，卡普的行动完全在他的计算之中。
但，他算计的了人心，却无法预计到事情的发展方向。
就在他归还西格的‘租借’能力之后，他却发现，那团能力并没能回到西格的身边，而是一直徘徊在处刑台废墟处的半空中！
可以说，他这一系列谋划，完全失败了，如果不是卡普之后心灰意冷的离去，他恐怕已经亲手葬送了他的海贼团了。
即便如此，此时实力比没有获得‘租借’能力之前还要弱上一分的他，对上萨卡斯基和中将们的围攻，也渐渐感到力有不逮了，而仍然不停的轰击那片空间，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
事实上，这个结果不仅白胡子想不到，连即将接近现实空间的西格都完全没有想到，他一直都以为白胡子并没有提前归还‘租借’能力，因为知道白胡子需要对抗卡普的原因，也能够理解对方的选择，从没有想过两人不处于同一空间，能力能不能到达他这里的问题。
他此时还在借机询问‘它’一些一直无从得知答案的问题，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它’从来不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题，而且也似乎从来没有撒谎过，最重要的是，向‘它’问问题，并不像请‘它’出手一般需要什么代价，所以他自然没有不问的道理：
“……原来我之所以在这片空间中也不需要呼吸，也是因为穿越者身份带来的福利吗……对了，既然您知道穿越者这个概念，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穿越者吗？”
【不知道】
西格一滞，这也是他认为‘它’应该没有撒谎的原因，不知道的东西‘它’从来都不多说一个字，只是干巴巴的一句不知道毕竟很是生硬，如果不清楚对方的语言习惯，恐怕还以为对方已经生气了，不过西格毕竟已经习惯了‘它’的风格，接着问道：
“您既然这么看重穿越者，那么用我穿越者的身份来交换你出手可以吗？”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寻找可以让‘它’出手的条件了，如果换一个正常人，恐怕早已嫌西格烦了，但‘它’传入他脑海中的信息却毫无起伏波动。
【可以】
西格一喜，越接近现实世界，他越觉得对方毫无条件的出手不对劲，虽然失去穿越者的身份可能会让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去猎人世界，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预感告诉他，如果就这么回到现实世界，恐怕会出现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但是，我并不知道如何剥夺你的穿越者身份，所以这个交易并不能成立。】
西格：“……”
就在西格冥思苦想自己能拿出手的条件之时，他突然感觉到‘它’停了下来，虽然明明没有任何参照物可言，但他的预感告诉他，他们此时确实停了下来。
而随后，他们面前出现的一点光点也证实了他的预感并没有错，透过那个微小的光点，分明可以看出，外面正是马林福多的广场。
就在光点出现在西格面前的同时，马林福多半空中也同时出现了一个同样大小的一个黑点，只不过如果有人透过这个点向中观瞧，却什么都看不到就是了。
不过就在这个黑点出现后，那团由白胡子归还，却一直徘徊在半空中的能力，却从中感知到了西格的存在，瞬间从黑点中飞入，回到了西格的身上。
而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团能力上的白胡子，自然是第一个发现黑点存在的人，即便是他，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喜色。
然而，这一丝喜色还没有存在多久，就被痛苦以及嘴角的鲜血所替代——就在他因为黑点出现而失神的刹那，正在围攻他的萨卡斯基立即抓住机会，用‘冥狗’穿透了白胡子的胸口，如果不是他凭借本能躲开了些许，这一拳穿透的就应该是他的心脏了。
而这，就是西格从光点中看到的第一幕。
……
第三十九章 理智（上）（）
终于回到现实世界的喜悦还没有在西格的脸上荡开，就因为这一幕而僵在了脸上，而已经回到他身上的‘借贷’能力，则让他知道了白胡子为何会变得如此虚弱。
定了定神，西格勉强压下心中愈发强烈的不安感，四下观察一番，发现并没有卡普的存在，迅速计算了一番双方实力，心中略定，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等他们几个加入战斗，还是有机会平安离去的，毕竟虽然白胡子的实力变弱了，但他的实力却实打实的变强了。
但事情的发展，却再一次给了他狠狠一记重击：
‘它’让那个光点扩大，化为一道可以容人离开的裂缝后，先把路飞和艾斯放了出去，他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妥，但当背着女帝的他想要从那道裂缝中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道裂缝已经被‘它’重新缩小成光点了。
西格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他几乎可以确定，他的不祥之感已经实现了，不过他还是强行压抑住心中的动摇与不安，勉强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
空中突然出现一道漆黑裂缝，并没有在已经完全杀红眼的广场上造成太大的波澜，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战斗中抬头张望的，但随后从中出现的路飞和艾斯，却让战场忽然一静。
海贼们，在短暂的呆滞过后，大喜，几个队长也暂时停下了对手下们的收拢，立刻指挥着所有人向两人所在的地方突进。
而海军们更多的则是惊愕，原本他们以为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已经死去，原本已经把自己放在胜利者一方了，此时见艾斯突然冒出来，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一时间居然被海贼们逼得节节败退。不过他们毕竟距离两人更近，很快就有数个中将冲到了两人身边。
路飞和艾斯在从裂缝中掉落出来时，就已经迅速从时间冻结状态中脱离，此时两人都一脸欣喜的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艾斯！虽然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不过我们好像出来了！”
路飞脸上布满了重获新生的兴奋，面对死亡时他毫不畏惧，但能活着自然更让他高兴。
“啊，是啊，看样子应该是西格口中的转机到了吧，对了，西格他们……”
“对啊，西格他们人呢？”
正在兴奋的路飞也迅速意识到西格两人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但就在他疑惑的四处张望寻找之时，身旁的艾斯却突然起身向着一个方向跑去，神色中满是狰狞。
路飞向那个方向一看，也是大惊，那个以一己之力对抗海军无视将领的白胡子此时正缓缓向前倾倒，而他的胸口处则有一个巨大的孔洞，一只由熔岩组成的手臂则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知道这个白胡子是艾斯的老爹的他立刻就明白了艾斯为何会如此着急，也顾不上再寻找西格，而是立刻跟上艾斯的脚步，帮他一起应对已然冲上来的海军。
……
白胡子又岂能如此简单被打倒？尤其是看到了艾斯还活着之后。
虽然因为一时大意，加上归还西格的能力之后感知能力大减导致他被萨卡斯基偷袭成功，但他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脸上挂着笑容的萨卡斯基想要激发手臂上的熔岩，扩大战果的时候，被他以为已然没有战斗力的白胡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