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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男人琢磨了好一会之后突然把许小舟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严肃地说道:“丧丧,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你要答应我不能跟别人说。”
许小舟:我要怎么跟别人说?
男人顿了顿,语气忽然有了一丝迟疑和沉重。
“其实我上次发现,你主人好像有点神经病。之前他来我家那天晚上,抽了风一样的把自己灌醉了,然后半夜我怕他口渴去看他,却发现他眯着眼睛冲我学猫叫。”
男人说着,无视怀里小猫的惊恐脸,继续回忆道:“也不是那种喵喵咪咪的猫叫,其实是啊啊啊的声音,但我总觉得那个状态很像猫叫。当时吓了我一跳,你实话说,你之前是不是抓伤过你主人,他染了类似狂猫病一样的症状?”
“”
许小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选择装死。
陈景锋正要接着说什么,然而房间里却突然产生一种很微妙的声音,一人一猫同时低头一看,只见拉窗下面的水渗了进来,这个古老失修的小别墅在暴雨面前没有任何抵抗力,露台外面已经积了二三十公分的水位,正透过拉窗和地板间的缝隙迅速地渗进来。
第23章 (23)()
陈景锋哎呦一声;下地进浴室拿了条拖布出来,“我真的服了节目组;找的这个房子也太看情怀不看实用性了;这”他话说一半停了下来,看了眼拉窗外面二十多公分的水位,默默把拖布放下了,回头看着床上的许小舟,“我感觉这个水无解;你感觉呢?”
“喵。”
拉窗外围砌起的水泥围墙是到成年男子胯骨的高度,除非把水一点一点舀出去,不然就只能看着它水漫金山。陈景锋沉思了一会后改变了策略;重新找了几条抹布,又拿了一床备用的毯子,把那条地缝死死地堵住;打算把外面的露台打造成封闭的无人之境。
许小舟突然想起今天工作人员说过的;这房间还是陈景锋冲着露台特意换过来的。对面的何沈然和三楼的两个女孩子都没有这种困扰,住在一楼的工作人员就更不用说。他心里忍不住幸灾乐祸,太过挑剔果然是要倒霉的。
“都怪你恩人。”
什么?
男人一边用拳头侧面捶打填堵物,一边跪在地上嘀咕;“害死我了。”
喂喂。
小猫有点不爽,站在床上扬着尾巴来来回回走了两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逼你住这屋了?
男人嘀咕了几句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他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抬头看了眼外面乌云密布的天。一道闪电刚好划过,在男人的脸上闪了一下;那双黑眸凝视着倾盆的暴雨,突然皱起眉低声道:“不行啊,你恩人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睡得太死了完全不知道下雨漏水吧。”
呃,兄弟,管好你自己得了。
床上的小猫一脸无语,男人却很走心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响了三遍,男人有点坐不住了,跑到隔壁去敲门,许小舟跟在屋子门口看男人白费功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想,前辈真是个操心命。
房子里静悄悄的,陈景锋也不好把门砸太响。他回头看了一眼何沈然紧闭的房门,突然像是下了决心,回到自己门口弯腰一把捞起地上的许小舟,另一手推上了门。
看着男人一副做大事的样子,许小舟懵了一秒,兄弟,你干嘛?
“丧丧,你恩人睡死过去了,我们要去救他。”
救他?你没病吧。水漫进房间又能怎么样?还能把人淹死不成?
小猫使劲揪着男人的衣领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然而男人却无动于衷,继续说道:“今天路过他房间看见他的箱子就在地上开着,换洗衣服都在里面,被水泡了明天录节目穿什么?我可不想看他明天一大早垂头丧气第一次上综艺就上得很不开心。”
呃
“而且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
觉得什么?
男人没把话说完,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跟旁边房间连着的墙壁,揪住许小舟的后脖颈把它放回床上,提起一把伞,“你别乱动,我去他房间看看。”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拆开了自己刚刚稳固好的填堵物,打开了那道玻璃拉窗。
外面的积水顿时扑进来,虽然不是什么滔天巨浪,但还是把许小舟吓了一跳。这具身体的本能似乎在让他往后退,然而他却顾不上,跳下床踩着雨水一步一滑地啪唧啪唧踩到男人身边,跟着一起往外看。
露台上的水很深,陈景锋这一开门倒是舍己为人了,水位眨眼就下去好大一块,都跑到房间里去了。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小猫,无语地叹口气,一把把他捞了起来。湿哒哒的爪子扒住男人的胸口,衣服转眼湿了一大块,男人一手托着小猫,一手勉强撑着伞,光着脚踩水往露台另一边走。
雨太大了,撑伞也是无济于事,一人一猫很快就湿了个透。
许小舟的想法是,拉窗锁着,窗帘遮着,男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看得到里面,估计就是白用功。
然而他想错了,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只听外面又是轰隆一声狂雷,震串耳膜的分贝碾过,大雨仿佛停了那么一秒钟,世界是一片突兀的寂静。突然,房间里砰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柜子上。
沉闷的落地声在拉窗另一边响起,透过窗纱,一个纤细的身影倒在地上,许小舟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整只猫就飞出去了。
——向来宠他爱他的前辈仿佛原形毕露的渣男,下意识就把它扔了。
男人两步蹚着水跨到拉窗外,隔着玻璃拉门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他看不清里面人的表情,只知道那人坐在水里挣扎,靠着拉窗,整个人在发抖。
咔地一声碎裂响,男人只用了一下就暴力地从外面拉开了这扇拉窗,古老生锈的锁扣在将近一米九日常健身的男人面前简直就像个玩具。许小舟看呆了,先是莫名其妙被这家伙从怀里扔出去,没把控好落地的姿势在雨水里摔了个跟头,然后就看到这么有冲击性的一幕。
心里的预感很糟糕,事情似乎在朝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许小舟连忙站起来想要跟过去,然而刚走了几步,突然感觉熟悉的部位又隐隐作痛。他在夜色中眯起眼抬后脚看了一眼,旧伤口踩到一块尖锐的碎石子,又流了血,血不多,但是被雨蜇着很疼。
小猫凄惨地喵喵叫了两声,这一会没打雷,可男人好像聋了,根本没回头看他。
许小舟无奈,只能忍着痛跟上去。男人正把地上的人托起来,那人正睁着眼,黑眸在雨夜中清澈明亮。那双眼睛仿佛比平时更加摄人心魄,许小舟仰头看了一眼都不由得心跟着颤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丧丧穿进自己身体后清醒地睁开眼,他和那个“人”对视着,感觉心口发凉。
“你怎么了?”陈景锋架住他,怀里的人眼神清亮,可人却稀软,像是喝醉了一样,可身上并无酒味。
人还在挣扎,陈景锋按不住他,又不敢用力,只能很苍白地一遍遍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可那个人根本不会说话,偶尔张张嘴也就是啊啊两声。
而后,他偏过头,目光从陈景锋脸上掠过,抬头看向天际。一道闪电劈下来,少年如同受了惊,疯狂要挣脱,陈景锋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就抬手啪地往他脸上抽了一下。
清脆的一个耳光声,陈景锋被扇懵了。
许小舟心道不好,果然见自己下一秒扑倒在地上,四肢着地往床边爬了两步,而后猛一回头,冲着陈景锋龇牙咧嘴地吼了一声。
这一次的声音,彻底不像人类的语言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男人像是被点了穴,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人往门边爬。地上全都是水,那人似乎很怕水,即便到处都差不多,却仍然尽可能躲着水多的地方。许小舟僵在地上浑身发抖,不知是淋了雨真的冷还是恐惧,他知道自己算是完了,使劲仰起头想要看清陈景锋的表情,男人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在地上那个半人半妖的家伙身上,黑眸深沉看不出情绪。
那个人快要爬到门口的时候,仿佛钉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动了。
“够了。”他的声音沉闷不悦,大步走到门口,不由分说一把将地上爬着的人捞了起来,动作娴熟就像是平时捞自己的小猫。这个动作惹怒了那家伙,陈景锋刚拖着人往回走了两步,那人的另一只手就又一次嗖的一下扇了上来。
这一次,男人没有中招。
那一巴掌快,可他更快,迅敏地一偏头躲过,然后抓着少年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大手攥紧。
许小舟太瘦了,长年高强度的训练和清淡饮食让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多余的脂肪,两条手腕又白又细,就那么被男人抓在手里。陈景锋脸色阴沉,一把将人抛在了床上。
床垫子里的弹簧嘎巴嘎巴响了两声,人陷进去又弹起,冲着陈景锋龇牙咧嘴,那表情哪里还是白天礼貌温顺笑容温暖的少年,在夜色的衬托下简直就是一只妖。然而陈景锋却仿佛没有看见少年的失态,他近乎强硬地把人塞进被子里滚了几圈,用被子把人包成一只蚕蛹。
人都没办法挣开的捆法,更何况那具躯壳里其实是一只猫,在床上翻滚来去怎么都无法挣脱束缚。男人弯腰想把人稳固住在床的正中间,被子里的人却突然挺起上身,以一种超乎想象的柔韧扭过头来,照着男人的大臂就是一口。
“嘶!”
陈景锋猛地把手抽回来,看着自己胳膊上清清楚楚一个牙印,还破了点皮,有血丝渗出来。
许小舟心凉到结冰,他和一直以来帮扶他的前辈,经过今天晚上,怕是要彻底决裂。
陈景锋脸色比刚才更难看,甩了甩手,近乎强硬地把人按在床中央,怒狠狠地对视着。
“别闹了!”
那只蛹又挣扎了好一会,却怎么都动弹不得。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家伙终于渐渐平息下去,黑眸里的意识逐渐涣散,又过了好一会,床上的人终于睡着了。
男人轻轻摸着床边坐下,看着自己手臂的牙印,又看着少年熟睡安静的脸庞,沉默不语。许小舟壮着胆子走到他脚边,用湿漉漉的身子轻轻蹭了蹭他的脚,试探性地咪了一声。
陈景锋仿佛吓了一跳,猛低头一看,浑身湿漉漉的小猫狼狈兮兮地靠着自己的大腿,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看他低头,又小小声瞄了几声。
男人啊了一声,“我刚才一着急把你忘了!”
他弯下腰把猫搂进怀里,看了眼已经昏睡过去的某人,叹口气抱着许小舟进了浴室。灯暖打开,世界重归明亮,许小舟眯了眯眼适应光线。男人把它放在台子上,随手拿了一条大毛巾,把他整只猫包住,然后隔着毛巾一下一下轻轻地擦着毛。
许小舟费劲地把头从毛巾深处挣出来,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如初却又有些愧疚。
大手点了一下它的鼻子。
“不好意思啊,刚才一着急,没顾上你。”
许小舟没吭气,这种感觉很神奇,前辈得罪了他,可他的本体又得罪了前辈。
大手隔着毛巾揉了揉他的屁股,男人嘀咕道:“没摔疼吧?”
摔疼了你又不能赔我。
许小舟哼唧一声,隔着毛巾在男人的手掌心里蹭了蹭屁股。
男人叹口气,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忧愁,“你恩人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去我家我就感觉不对劲,今天晚上雷电交加,他怎么像是要变身了似的。”
“你说,他不会是什么妖精吧?一到晚上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洪荒之力?”
许小舟无话可说,男人陷入思考动作停了,他只好自己在毛巾里动来动去擦身体。陈景锋继续嘀咕道:“真的很不对劲。暴雨夜在房间里到处乱撞,看眼神明明神志清醒,但却软成一滩。走路用爬,还听不进去话”他说着突然顿住了,眉头紧锁,注视着正自力更生勾着毛巾擦肚皮的小猫,欲言又止。
许小舟直觉不对,默默停下动作,傻乎乎地抬头和男人对视。
黑眸深不可测,男人低声道:“你恩人不像人。”
“像猫。”
许小舟石化,男人从它手里抽走毛巾,坐在浴缸边上从头理顺。
“上次来我家时他刚吃饭就把自己灌醉,睡着后强行弯腰用难以言喻的姿势舔自己,我去帮他躺好结果他照着我脸就是一下子,和刚才一模一样。”男人说着碰了下自己有点发肿的嘴角,扭过头照着镜子。
“这个打人的方法其实有点不太像激怒之下打人耳光,反而像是猫急了照着对方脸来一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