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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什么的都在,许小舟其实在酒店吃过了,但他还是拿了一杯豆浆,插上吸管坐过去。
陈景锋低声道:“化验结果出来了,好得很,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小舟一愣,“没有?”
导演笑道:“没有还不是好事,对了二位,今晚开始录丧丧的镜头,没问题吧?”
许小舟腿上一沉,某猫睡得迷迷瞪瞪地爬到了他的腿上,口水流下来把他裤子都搞湿了。
“没问题。”许小舟说道。
反正跟拍的不还是他本人吗。
许小舟正轻轻抚摸着丧丧的头,赵姐突然从外面过来了,拿着手机左右看,脸上那个焦急劲,跟昨天的汤经纪人如出一辙。
许小舟站起来,“我在这。怎么了?”
赵姐拼命招手让他过去,许小舟有点不知所以,起身从凳子后面跨出去,却见王毅迟冲他高深莫测地勾了勾唇角。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
许小舟一头雾水,小跑过去,“怎么了?”
赵姐的声音发着抖,是激动的抖,“是白导,白导啊!”
许小舟完全听不懂,他接过赵姐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的是一封邮件。
准确地说,不是白导白奇岩本人,而是白奇言工作室,一封邮件直接发进赵姐的邮箱,还抄送了冯总监和一大串日天公司后缀的邮箱。
——关于日天练习生许小舟下半年工作日程安排的问询——班仙将剧组
作者有话要说:陈景锋:我家非酋正在换血中——论一个欧皇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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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早了点儿
明天就是周五啦!上周末加班两天的我在疯狂等待着周末的到来!
第35章 (35)()
许小舟把那封邮件往下拉;对方大体上过问了他今年十月底到明年一月中的时间安排,以及练习生接戏原则;行文非常正式;一看就是大工作室出来的模板化工作邀约。
只是抄送栏里浩浩荡荡那一排收件人看得人目瞪口呆,许小舟粗一看,冯总监在里面恐怕也只算是个平均水平。管经纪合约的老大、影视资源的老大,还有好几个许小舟不认识的,全都被抄了一遍。
赵姐在他耳边絮叨着;“不愧是白奇岩啊,这个阵仗第一次见。”
许小舟下意识回头去看陈景锋,然而对方也是一头雾水;正询问地朝这边看,明显完全不知情。许小舟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什么;往旁边王导那边看去;果然见王导对他高深莫测地笑。
许小舟捏着手机回去,有些不知所措,“王导”
王毅迟笑得一脸慈祥,“演员在导演圈里是要混口碑的;你运气不错,刚好昨天晚上奇岩找我们物色角色,我顺手推了你上镜的那个景锋的mv和昨天的见贤先导镜头给他,没想到这个老家伙下手倒是快。”
许小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自己大脑有点空白。百妖出行是商业电影;流量一定有,个人能不能火要看命。但是班仙将不同,白奇岩从好莱坞回国第一力作,能够入选就代表业界认可,层次显然不同。他空白了好一会,才说道:“谢谢王导,我”
“你别急着谢,奇岩找别人推的角色绝对不会是什么主要人物,而且你不一定稳,好好准备吧,别耽误了拍我这个戏。”
“一定不会的。”许小舟连忙摆手,余光里是男人放在大腿上紧紧攥起来的左手,明显在压抑兴奋。他一低眼,看见陈景锋在桌子底下把丧丧的爪子抬起来,表面毫无波澜、背地无比雀跃地来了个击掌。
许小舟仿佛听见了一人一猫同步发出“耶”的声音。
这一天拍戏,他都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目光明显不同了。几个主角还好,配角们的表现尤其明显。昨天许小舟在剧组里收获了不少敬佩的目光,而今天不仅有敬佩,更多的却是羡慕。这个行业里有实力的人并不少,但走运的人才是真的没几个。许小舟下了一场戏,正坐在凳子上喝水,何沈然恰巧路过,打量了一眼他脸上涔涔的汗,感慨道:“小舟果然时来运转了啊。”
“果然?”
“倒霉久了早晚会绝地反弹。”何沈然笑,“去年我就说过这话,你看,应验了。”
导演叫何沈然过去对镜头,何沈然答应了一声就走了,许小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有种微妙的感觉。
去年出道考评前整整三个月,他忌一切辛辣油腻重口味的食物,每天清晨起来去教室练声,上午跟戏剧老师练习台词,然后去舞蹈房把自己撕到晚上十二点甚至后半夜。为了把一段现代舞的柔与力诠释得更好,他甚至在腰上、腿上绑了沙袋去练,本以为出道万无一失,结果在考评前一次练习生舞台彩排上,升降台出问题大幅度向下震颤,正在跳现代舞的许小舟重重摔倒,虽然他凭借完美的肌肉爆发力抓住了升降台边缘没有跌落,但却造成了腰肌拉伤,错过了考评,在床上足足休息了一个月。
何沈然当时确认出道名额的当天晚上就来宿舍看他,给他带了很多水果和点心,拉着他的手说,“霉运是有头的,你一根弦不要绷得太紧,吃点好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那时候他虚弱地笑着跟何沈然说恭喜,可是却没有吃那些精致可口的点心。这根弦他没法不绷紧,越是一次次失落,就越是更加紧张。他的生活看似平淡无波,但背后早已没有退路。
“喂!”
许小舟猛然回神,陈景锋站在他面前,已经换掉了戏服,穿着自己的衣服,问道:“你发什么呆呢?”
“没有。”许小舟下意识否认。男人没当回事,说道:“我今天没戏了,晚上拍丧丧的镜头,下午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
陈景锋压低声音,“我那个朋友来。”
许小舟只愣了半秒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上次那个极似吸血鬼的男人,所谓的对“活灵物”很有研究的家伙。
“好。”许小舟下意识把丧丧抱起来,小家伙睡得正香,爪子伸开扒住许小舟的肩膀,像个撒娇的孩子。
他掂了掂丧丧的肚子,前两天少吃多动和昨天拉肚好像对这家伙没什么影响,沉甸甸的肚子上全是肉,甚至有越来越胖的架势。
陈景锋在前面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丧丧爪子好利索了吗?”
丧丧爪子上的伤早应该好了,但不知为何一直留了一条小小的裂纹。许小舟捏着小猫爪子到眼前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怎么了?”男人凑过来。
“肉垫上的裂口好像”许小舟顿了顿,瞪大眼睛再三确认,“比之前又大了一点?”
“不会吧。”陈景锋下意识把猫的小爪子拿过来对光看了看,果然,之前大概只有两三毫米的小裂口现在有半厘米多,而且似乎比之前深了,隐隐有点血丝。
许小舟使劲回忆,“前天晚上你洗澡我在外面无聊时还看见了,好好的,昨天发生了什么?”
男人想了想,撇了下嘴,“你冲进草丛里拉肚子不会是又踩到哪了吧。”
许小舟闻言静默。小猫也太娇贵了,可他昨天明明没觉得疼。
“可怜的,以后不能再惯着它了,含牛奶的东西一概不给。”
许小舟没吭声,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虽然丧丧每天都在睡觉,但他总觉得今天丧丧格外不对劲。他下意识把小猫搂紧了,胸膛贴着胸膛,感受着小家伙扑通扑通的心跳,仿佛能安心点。
陈景锋约人的地方就在剧组附近,这次他和许小舟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把那人等来。男子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身的沙土,风尘仆仆的,陈景锋看了不由得皱眉,“你跑哪去了?”
“几个朋友喊我去西非采风,前脚回来后脚就被你叫来了。”
“采到什么了?”陈景锋随口问道。
“什么也没有,谁能像你这么好命,莫名其妙得到一只埃及灵猫,啧”男子说着自然而然回过头看向许小舟怀里睡着的丧丧,完全偶然地,丧丧那只后脚刚好朝外支着,男子目光扫过,瞬间严肃了下来。
许小舟心一沉,“怎么了?”
“你们把这猫怎么了?”
“我们?”陈景锋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男子指着丧丧的脚,“埃及灵猫猫爪系猫魂,虽然肉垫柔软娇贵,但寻常小伤很快便可愈合。能够留下裂口的不是脚伤,是魂伤。”
“魂伤?”许小舟惊叫出声,转瞬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怀里的小猫似乎醒了一下,蔫巴巴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
像是上次在剧组里,他站在高台上大喊一声,小猫也是这样看了他一眼才安心睡,只是上次丧丧是一个灵活扭身起来的,明显比这次活跃不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小舟紧皱眉头,黑眸尽显焦急。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子,迫切要一个答案。
“这话就长了。”那个男子顿了顿,瞟着呼呼睡的丧丧说道:“埃及是猫族的起源,曾诞生过很多传说中的灵猫神猫,但大多止于传说,只有我们这些活灵物研究者信其有,大众多半将其视为传说,听一个乐子。而我们即便信其有,因其过于强大而有悖天道,天道不容,早早便已消亡,故而我们也无法证实其存在。”
“但是,灵猫不同。”
“自中世纪,欧洲的一群傻子传言黑猫是女巫的宠物,因此欧洲大陆恐猫,尤其是带有黑色的小猫,一律被屠戮。猫族根基受损,埋葬在埃及大陆下的最后一缕猫神魂泽觉醒,散落世间福庇了几个后代,成为了今天罕见的灵猫,也就是你手里这只。”
男子说着顿了顿,“所以很多事情便都有了解释。灵猫之灵,是源自猫神的魂泽,因此只灵在魂,与肉身无关。正因如此,你这只看起来像个血统不怎么纯正的美短,其实也就真的只是只血统不纯的美短。灵猫除了比同辈强壮一点、胖一点之外,通常看不出来什么区别,只有猫爪,娇贵而又强大的猫爪是其猫魂唯一的联系。”
许小舟听得震撼,整个人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陈景锋问道:“所以,灵猫为何强大?”
“其实也不是强大吧。”男子支着下巴想了想,不确定道:“有太多传说,但都只是活灵物研究者们的自我高/潮,神的事情凡人没法全知,更何况我也不知道神的一缕魂泽到底有多强大。哦,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灵猫本身是祥瑞,天大的祥瑞。你想啊,世间猫咪千千万,一缕神的魂泽随机砸中了几只,那是什么概率?”
许小舟无心纠结这个概率问题,他轻轻捧着丧丧的爪子,焦急问道:“所以魂伤是什么?”
“相传天道谴猫神时除了降雷之外还用了一种相克的植物,这种植物可以杀死神猫的魂息,叫合雾。”
“合雾?”
“就是今天的卷莲。卷莲的根是灵猫族的必杀器,人类觉得无色无味,但猫嗅到体内会出现认知削弱,属于杀猫于无形。也就是说,你这个高贵的小家伙如果长时间接触卷莲根,不知不觉地就会变成一只普通猫,完全忘记自己的与众不同。爪伤即魂伤,爪子血肉模糊之时,就是猫神的魂泽即将魂飞魄散之际。卷莲的根如果被食用也会对猫魂造成一定损伤,而且猫本身也消化不了那东西,多半会出问题。”
男子一边说着,表情突然严肃下来,凝视着许小舟,缓缓道:“很多研究活灵物但是心思不纯的人说,谁得到了灵猫,谁就得到了神赐的祥瑞。但灵猫高冷,不屑与人为伍,所以会有人用卷莲根使其放下警惕,每天浑浑噩噩地跟在自己身边,妄想终有一日彻底让其臣服。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样试了。”
许小舟立刻摇头,“当然不会。”他说着下意识低头看了眼丧丧,“我不会伤害它。”
他下意识想起初见时,丧丧爪子血肉模糊,那时候他还以为是有人虐猫或者踩进了碎玻璃堆里,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如果爪伤即魂伤,那个时候,小家伙恐怕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许小舟把猫抱得更紧了,“灵猫受了魂伤怎么办?”
“续魂。”
“如何续?”
那个男子笑了,他带着一抹好玩的神色打量着对面那对清澈而流露出焦急的瞳仁,轻声道:“传说是,杀人。”
“什么?”陈景锋难以置信地口吻。
男子幽幽开口,“你要想,猫神的庇佑可不是单单为了造福几个小可怜,神的魂泽之所以重现世间,本就是不满于人们对后辈的屠戮。它存在的本意就是报复,只是现在世间太平了,人人都爱猫,所以这个使命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