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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时候有些慌慌张张,是知道南京要出事,所以才走的吗?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似乎那是个很好的理由。可小乐觉得不是。他所知道的卫铃不是那样的人!但如果不是为了那么理由,她又是为什么要带秦南走?而且走之前告诉他不要出门?
小乐对于此事已经想了好久,却始终想不出个头绪来。
若在平时,他若心绪烦乱可以上网打发时间。不管是学做饭也好,做其它也罢,总归是个消遣。可现在……网络没有了,他的世界里最引以为傲又不可示人的部分,莫名的消失。该为此庆幸吗?可为何又有一些失落?要是这世界上从来不成有过网络,是不是当初他就不会犯下那样的错?
“哥,外面下雪了!”
贺授一直在三楼观察动静,从昨夜开始,南京一直都在下雨,下黑色的雨。路上几乎为此看不到行人,可能大家都在担心这雨的来历是不是有问题?可是在一分钟前,那些黑色的雨,却变成了雪片。灰黑色的雪片,扑落落的从天而下,每一朵雪片都在指甲盖大小。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整个南京的屋舍也好,地面也好,就都被这灰黑色的雪片覆盖了。而且,那雪片十分地诡异,它落地不化,遇暖也不化,却会在贴到墙壁院墙上时紧紧地附在上面。于是,原本美丽缤纷的城市,在一个小时的大雪后,掩去了所有的颜色。到处都是一片灰蒙蒙的冰城!
没错!
是真的冰城!
那些雪片附在墙上的同时,便紧紧地粘在一处。愈接愈厚,愈粘愈多。多到最后,所有屋舍上的窗户都变了颜色。那些透明的玻璃墙被灰黑色的冰片所遮挡。整个城市,看上去竟似乎有些象一座水泥堆就的坟墓。
当然,这情况并不包括这间房子。他们的窗户依然明净,内院的墙壁上也看不到一丝的冰痕。甚至于那漫天落下的黑雨和灰雪,都不曾有半片掉进这所院落之中。
*
“你说,外面还有活人吗?”
“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一城的人都死掉了,会如何?”
小乐的脚步很轻,更兼之他在怀中的时候从来不穿拖鞋,于是,当他走上三楼的时候,并没有打扰到任何人。而走廊尽处,贺孚站在三楼最大的一片玻璃窗前。他身边是程诺。他问她:若是一城之人尽数死掉的话,会如何?
程诺仔细想了想,答:“那妖物的力量想必会更大了吧?我想它不会满足,它会继续下一个城市,不断的吞噬。”
似乎有些理由!但贺孚想的却不是这么回事!“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我想南京会被毁掉!”
“毁掉?”小乐和程诺同时一听,程诺不懂贺孚的意思:“什么毁掉?被谁毁掉?”
贺孚眼光森沉:“这么大一座城市完全与外界信息中断,你以为外面的世界会不知道吗?不管是灵异事件还是别的什么情况,军方一定会有所动作的。如果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既然这城中之人已经全部死亡,那么是要一座死城,还是借机毁灭一个怪物?你会选择哪个?”
程诺哑然,她把这个可能性忘了。可:“这么大一座城市,若真要全毁了,那得多大威力的武器?”
贺孚苦笑:“那样的武器,在几十年前我国便已经有了,不是吗?”
*
但若要是那样一来的话……他们这些人是不是也会跟着灭亡?程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小乐则是悄悄地走下了楼。
站在二楼楼阶处,他的眼前是精贵华美的屋宅。这的屋子,是他亲手打理的。从大到小,从上而下,一桌一垫,一花一草都由他亲手照料。
他的家,早在多年前,就毁在了他的手上。多少年,他一直飘摇无所。后来,卫铃把他领到了这里。说是暂居,可一住便同三年。
她没有要过他一分钱,甚至还给了他两张卡。“这张里面是家用,这张里面是你帮我看家的工资。”小乐记得卫铃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正气盎然,好象他真是她雇佣的管家一般。她付给他钱,天经地义。小乐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听到这话,看到那两张卡时,心头不是不起火的。他恨恨接过,背转身却咬牙作响。你把我当管家吗?那我就当给你看。
他以前不会做饭,但这死女人既然敢把他当成管家看,他就给她做个管家看看。为此,他学会了做菜,学会了烤蛋糕,学会了做点心,学会了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那个迟钝的女人竟然没有半点觉得不适,看到美食剩下的便只有笑弯了眼,大快朵颐。他似乎是一个在生闷气!小乐自己有时候都觉得他自己好笑。他不再生气,却为此学会了更多。收拾房间,铺床叠被,洗漱晾晒,甚至打扫院落,整理花圃。其实后来小乐自己也发现了,这所屋子就算是不用它收拾,也会一直干干净净。积下的垃圾过上一夜总会自己消失,睡觉前的桌子上如果还有水渍没有擦净,那么第二天起来也肯定会光亮如新。
这所房子是有生命的!
而他,热爱着这样的生命。尤其是在他一个人呆在此处的时候,因为它是活着的,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孤单。
可现在……这房子有可能会被毁掉!
小乐不同意那样。但是比之这所房子的损毁,他更不想见到的情况是卫铃碰到任何危险。所以……他站在二楼楼梯口足有半个小时,却还是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他离开了,关上了房门。却未料到,在他刚刚下来的三楼楼梯上,贺孚面色深沉:“这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
“但他不会告诉你怎么出去的!”程诺刚才不知情,还以为贺孚说的全是真的。但是当后来看到贺孚蹑手蹑脚地往楼下看,盯了小乐良久后,总算明白。原来这人说那么一翻话的用意是为了吓唬小乐。
程诺有些失笑,一所房子而已,她不觉得小乐会被此吓到。就算这样的房子毁上一万遍,卫铃也有能力重建一万零一遍。然……小乐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他出了神好久,显然是在犹豫。可最后,他却仍然选择了闭嘴。理由……程诺想了一想,觉得大概她猜的有道理:“他舍不得这房子,但他更舍不得看卫铃冒险。所以你要这样吓唬他,是根本没有用的。他不会想让卫铃回来的。”
至于他自己的死活……程诺觉得小乐似乎是不担心,但是似乎也无所谓。而这其中的原因,程诺不想往下深思。
但贺孚却似乎看出来了:“这小子喜欢卫铃?”
程诺从未对他说过这些事,但既然他看出来了,她也没必要否认:“不错。”
“可卫铃好象有男朋友,还有一个对她死缠烂打的护卫。”
“那又如何?”程诺不喜欢毕溪对卫铃的痴缠,但对于小乐,她能做的其实只有假作不知:“他除了自己,没有伤害任何人。既然如此,我不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何不妥?”
是没有任何不妥!
“但这样一来的话,他的人生便没有了希望。程诺,你觉得他快乐吗?”
程诺楞了一下,她觉得贺孚这话有些怪,似乎一语双关。但是……小乐确实不快活。卫铃不在这里的时候,他在这屋子里游走得简直象一抹游魂。只有当卫铃回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看到真正的快乐。但是……后来多了一个逯秦南。若是他和卫铃一起回来,那么小乐在这个屋子里,便象是一个隐形的人。
是的,他从不抱怨!甚至处处为他们着想,可是,他在幸福在哪里?
“这所房子再好,对他来说,也是一个牢笼。”
“程诺,如果你真为他好,那么,你就该劝他,离开这所牢笼。”
126 心关()
让小乐离开这所牢笼吗?
程诺摇头:“不可能。就算卫铃哪天结婚了,他也未必会离开。”
“他不觉得尴尬?”
或许会,但:“这里是他的家。”除非有哪一天他找了他的新家,否则,他永远不会离开这里。
*
程诺说得断语自信,贺孚也并没有再说什么。似乎这个话题到此就算是结束了。可是当天晚上,程诺倒在床上的时候,却发现哪里好象不对。
她在床上辗转难眠,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到十二点的时候,总算是有了点睡意了,可是安静了几天的街道上却是突然传来了声音。救护车的鸣迪声此起彼伏,另外还有警车的鸣迪声,以及咵咵咵咵如同军靴在地面上敲击的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声音了?”
“上去看看?”
屋子里的四个人一口气全奔上了三楼。结果……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下了一整天的雪,停了。那些冰也开始消融,这个城市原来的模样在渐渐的恢复。而街道上也终于出现了人影。只是……这些他们眼前看到的东西,却似乎并不是现在才改变的。因为街上的行人不可能一瞬间充满大街小巷,街角处的垃圾也不可能在一瞬间便堆成了小山。更别提那些在街面上扛着枪走来走去的军人了……他们的脸冻得通红,鞋面也早已经被地上的积水打湿……
“这是怎么回事?”贺授揉揉自己的眼睛,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这……“这是魔术?”
“不是。这可能……可能是我们先前看到的东西并不是真的。”贺孚虽然是个凡人,但他和冷泉混了不短,对于这些事他其实还是知道一些的。“有可能我们先前看到的东西是毕溪故意设计的。他让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便不会担心或者害怕。可现在……”贺孚看着小乐,一字一句:“他可能受伤了!法术受损。否则,咱们也不会听到外面的声音,看到外面的东西。”
会是这样吗?
毕溪受伤了?
小乐让这个消息吓得不轻,但是,他也从这句话里读出了这个贺孚的用意。这个人还是想出去,并且似乎认为出去的方法在他的身上。可惜了:“我不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你不必再试探我。”
贺授气得想过去拦他,却让大哥一把拉住。和这个人,硬来不行!
“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呆着。老齐,小刘,他们可都在外面。外面警车乱成那样,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贺授一点也不觉得被保护在这方寸之地有什么好。他想出去,哪怕死,他也要和他的同事们死在一块儿。
贺孚当然也是同一种想法,然:“我们解不开这个地方的法诀。”
“那就一直在这里等死,或者,等那个毕溪死掉吗?”
程诺不悦:“他救了你,你却想让他死吗?”
贺授卡住,他这样似乎不好。但:“程诺,我和你不一样。你孑然一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我们在外面还有亲人,还有朋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我宁可和他们一起死,也不想在这里一个人苟活。”
*
她这算是苟活?程诺气得失笑,她从来不觉得她的人生没意义到了如此。她这只是顺应形势而已,因为她就算是能出去,以她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两相权权衡之下,程诺觉得她呆在这里,不给别人惹麻烦,也是一个明智之举。
然……她所有的自信,却似乎抵不过外面世界里那一直不断急鸣的警迪声。警车,军车,救护车,一辆一辆的在外面穿梭。是有人死了吗?还是出了什么更奇怪的状态?
可街面上到处都是军士在背着枪巡逻。他们没有听到枪炮。是依然没有找到那个怪物吗?双方如果没有正面交火,自然不可能会有枪泡的声音。可是,这样的严阵以待又意味着什么?
程诺到底还是没压住,下去找了小乐。但小乐竟然不在他的房间里。程诺一间一间地找了过去,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他。
他站在屋子中间,脸色莫测。听到她进来了,扭头看了一下。遂即冷嘲:“你是来打听情报的吗?我说了,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我也没说你知道。”小乐没好气,程诺同样没好气。
“那你还来干什么?”小乐很少有这样冷脸的时候。程诺起先不适,可想来想去,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好象一次都没有见过小乐尖锐的模样。他在人前总是沉默平和,甘当所有不和的缓冲垫。以至于让人都忘了他真正的性情。亦或者,她从来不曾知道小乐的真性情是什么?
对此,程诺是有些惭愧的。可惭愧过后,看着眼前这样的小乐,程诺竟然在心底涌起一种欢喜。其实她不喜欢平常小乐那软绵绵的样子。她自己个性倔强,同样喜欢的也是这样的脾气。所以,她毫不客气的说:“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在招供。”
“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