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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你来我往
第六十五章你来我往
李妍和钱范氏的手段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起码能来买洋货的都是各种富裕的人家,见到她们两个婆媳和睦,心中也理解,谁家的婆婆和媳妇儿没有个吵嘴的时候?舌头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呢!可是像她们这样被御史大人告到御前,李妍一个“悍妇”的名声是好不了了,钱范氏也会无缘无故成为懦弱婆婆的代名词,总之就是心里太膈应了。她们见人就这么哭诉一番也是情有可原的,谁让他们这么倒霉呢?
再加上钱明福花了很多金钱攻势,特意花了好多钱用各种渠道去散布这种消息,一时之间虽然大家都惧怕沈相的权威,不敢在明面上帮李妍婆媳两个说话,可是私底下心中却早已偏向了她们两个了,大家纷纷都觉得——御史们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管人家这种家长里短的婆媳争吵,真是太讨厌了!
万一日后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呢?是不是也会这么无辜地被这些权威碾压?日子还过不过得下去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什么时候沈相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
沈相这么消息灵通的人怎么能不知道舆论的风向变化,把那几个挑头的御史都请到自己家里来了。
当赵庆泽把这件事向小皇帝汇报的时候,小皇帝微微一笑,问道:“赵爱卿,钱家一介商贾,就算再有钱,恐怕也制造不出来这样的影响力吧?”然后眨巴这眼睛盯着赵庆泽看。
赵庆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低头对皇上恭敬地回话,说道:“皇上圣明!赵家在其中的确出了一份力,不过这却不是学生一人之功。钱家与李家联姻,赵家也与李家联姻,且齐宝斋也多多少少与赵氏世家有些关系,所以这件事我也帮着钱明福求到了大伯父那里,大伯父和我在其中都有些首尾,还望皇上息怒。”
小皇帝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不要以为我就是两眼一抹黑的傻子。想要在京城这种地方开店、站稳脚跟,后面没有一个靠山怎么行呢?不同的只是很多人做了但是不和朕说,而赵爱卿你做了就老老实实和朕说了而已。谁远谁近、谁亲谁疏、谁忠谁奸朕心中自然是分辨得清楚的,赵爱卿不必惶恐。”
而且小皇帝有些话也没有告诉赵庆泽,为了保住自己的得力臂膀李鸿过,小皇帝自然也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在赵氏家族行动的时候推了一把,否则,仅凭赵氏家族,这股风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们两个人心中都有些高兴,事情过去了七八天,现在一切都在往他们想的那个方向发展,再过一两天李鸿过应该就能够回来继续上班了。
与此同时,沈相也开始有了行动。
其实,虽然沈相和李鸿过政见不同,可是这出人人以为的“沈相炮制的闹剧”,还真就不是沈相干的!就像李鸿过分析的那样,沈相身上还背着一个“孝与不孝”“丁忧与夺情”相冲突的帽子呢,现在是没有什么人讨论了,可是如果用“孝”这个帽子攻击李鸿过,李鸿过一个反击,将火烧到沈相身上,沈相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于是,沈相面色微怒地坐在椅子上面喝茶,站在沈相面前的几个御史两股战战,抖如筛糠。
冷了他们片刻后,沈相才把茶杯狠狠往一旁的小茶几上一放,盯着他们几个说道:“你们几个是怎么办事的?做事情以前也不过过脑子,不和我通通气,好了,现在好了吧?好事没捞着,还惹了一身的骚,你们想过这件事情怎么收尾么?”
几个御史都在那里不住的擦自己头上的冷汗,好久以后,才有一个御史说道:“沈相息怒,这件事是小人的主义,那个时候李妍和她婆婆闹得挺大的,半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了,大家纷纷都说小李探花的不是,小人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就揣摩着沈相必然也是会赞同打压一下李鸿过的,他最近可是太嚣张了!仗着和皇上走得近,可是安插了不少人手,给我们添了不少堵!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事不机密,最后弄成了这样的一个结局,实在是没有料到赵家也会出手啊!他们明面上一直都是中立派的,谁知道他们这次敢跟沈相您作对呢?”
说完之后这个小御史心中也是挺不服气的,参李鸿过这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刚开始的时候李鸿过被参得在家赋闲了,沈相您不也是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风向变了,您就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沈相是什么人,自然看出来了他道歉认错字里行间的不服气,心中感叹,这时间还是庸才小人居多,明白人太少啊。
的确,在把继承人的范围缩小到李鸿过和赵庆泽这两个人以后,沈相就已经想要出手试试他们两个人了,这个时候正巧出了这么一件事,他也就顺手推舟地看着事情的发展了。正好也借这件事试一试李鸿过,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他遇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应对。
烦恼的只是面前这几个御史太没有手段了,难道构陷人这么低级的事情都要自己手把手地去教他们么?他们平日里不都挺能耐的么?个个都是罗织罪名的一把好手,怎么现在脑子里就是转不过弯来呢?
那边一出手他们几个怎么就蔫吧了?对方有反击的手段,他们怎么就没有应对的后手呢?政治斗争难道从来都只有这么一回合吗?他们还不如直来直往地到边关打仗去!那些将领的脑子都比他们好使!
于是沈相摇头叹气,问道:“你们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应对,那现在呢,已经知道他们的应对方法了,还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么?以前对付起别人的时候不是脑袋都挺灵光的么?怎么现在就什么计策都想不出来了?”
闻言之后,几个御史相视一眼,互相眼里都是惊喜——原来沈相这次并不是怪罪他们自有主张,将沈相拉下了这个泥潭,使得沈相的名声受损,而是责怪他们没有很好的应对这件事,没有再继续打压李鸿过!
知道了沈相的想法之后,他们现在心中可是就有底气了,打压别人这种事情他们最在行了!
于是,一个人立即两眼亮晶晶,面带喜色地对沈相说道:“沈相!李鸿过这次虽然帮她姐姐推了‘孝道’这顶大帽子,可是她姐姐仗着怀孕不让丈夫纳妾这个可是真事儿,微臣继续参他一个仗势欺人,作风蛮横,坏他的名声。”
这也太小儿科了吧?如果这样也要算做“仗势欺人”被参上一笔,那京城的这些纨绔子弟们还要不要过日子了?沈相对这个理由很不满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御史,什么话也不说。
另一个御史脑袋中灵光一闪,说道:“沈相,据我所知,不但李鸿过这个二姐不许她的丈夫纳妾,李鸿过的大姐夫也没有纳妾,且他自己也是没有纳妾的。追根溯源他的父亲也是没有纳过妾的,他们姐弟三人一直是他母亲抚养长大,根子必然在他们母亲那里,必然是他母亲就是一个悍妇,李鸿过从小就被养得夫纲不振,缺乏男子气概!微臣就参他一个夫纲不振!家宅内牝鸡司晨,阴阳颠倒!”
沈相看着他,满意地说了句:“有点儿意思。”
那个御史心中得意,可是沈相随即再来了一句:“可是纵观整个朝廷,夫纲不振的人家还少么?这样轻描淡写的参一句,有多少人能赞同你的想法?对他来说是个事儿吗?他又不是皇上,牝鸡司晨之后会导致整个天下变天,这么一个小小的翰林家中牝鸡司晨,有必要上奏朝廷么?再往深了想!”
沈相真是觉得心累,这些人的思想境界这么这么低呢?想个理由还要老半天,向他自己这样的人,想要搞掉别人还不是转个脑袋的事情,根本不用这么费劲!
可是现在好多有想法有抱负的年轻人都暗地里转投了皇上那边,那些熬了一辈子的老臣们又是滑不丢手的老油子,轻易不会按照他的想法被他当枪使,他也是手中无人,不得已只能慢慢提高这些人的水平了,这次启发一下他们,希望他们日后做事情更周密些。
看看皇上那边,还没有怎么吩咐呢,手底下的李鸿过、赵庆泽等人自己就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哪里像他这么命苦哟。
终于,一个御史想到了沈相的用意,说道:“启禀沈相,自古三纲五常乃是我中华的立身之本,大秦的立身之本,李鸿过这样夫纲不振,怂恿她的姐姐不守妇道,压制住自己的丈夫,就是败坏‘夫为妻纲’的传统,就是败坏三纲五常啊!这样可使颠覆社稷的大罪!当诛啊!”
沈相听到这里才捋了捋胡须,说道:“不错,按照这个思路好好想想,都下去吧,这一次别再把事情给我办砸了!”
于是,几位御史飞快地退下去,到自己的家中去炮制另外的一番攻击了。
沈相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胡子,心中非常期待李鸿过的反应,不知道他看好的这个后辈会怎么做呢?如果李鸿过知道沈相竟然是因为看好他,想要将自己的衣钵传给他才出了这么多招数来试探他、为难他,恐怕要哭笑不得了,只希望沈相不要将这种虐待当优待!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皇上发现自己的案头又多了几份弹劾李鸿过的奏章。
小皇帝狠狠将几份奏章扔在地上,怒斥到:“这帮人就是爱兴风作浪,一丁点儿小事儿也非要上纲上线,真是无稽之谈!”
可是他心中却十分忧虑,感觉这次的这个理由比之前“不孝”的那一顶帽子还要难缠,于是匆匆使人交了赵庆泽过来。
赵庆泽看了奏章之后心中也有点儿犹豫,这种事情不好办啊,如果是别人,那么他就奉劝他立即纳个小妾,将这次风波应付过去了,但是对象是李鸿过的话,这样的话说不出口啊。
李鸿过对方宝英的感情他看在眼里,况且方宝英目前正怀有身孕呢,如果一气之下孩子有了个什么好歹,李鸿过还不恨死他?所以这种馊主意他是绝对不能出的。
于是他斟酌着看了看皇上,对皇上说道:“皇上,不如我到敏之贤弟家中与他说说现在这个情况,问问他是否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皇上皱眉,问道:“赵爱卿,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如果想要解决也很简单,你难道真的想不出法子来么?”
赵庆泽叹了口气,说道:“皇上,我也知道您心里想的那个‘简单’的办法是什么,但是我实在是不敢在敏之贤弟面前开这个口啊,他与他的妻子李方氏感情着实不一般,我看着他是那种为了方宝英肯辞官的人呢,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想想有没有别的应对之策吧。”
“哦?没有想到李爱卿还是一个情种?”小皇帝一挑眉,觉得完全不可理解,世界上怎么还可能有那种傻男人,竟然将一个女人看得比自己的仕途还要重要?
不过一联想到忠诚是一种可贵的品格,李鸿过为了妻子尚且能豁出去,那么为了自己这个他效忠的君主是不是能做得更加多?
想到这里他又平衡了,觉得李鸿过这个真性情的人还是傻得可爱的,于是点点头,准了赵庆泽的方式,让他找李鸿过商量对策去了。
第66章 浊世清流
第六十六章浊世清流
李鸿过听到了赵庆泽的话之后皱紧了眉头,然后长叹一声,说道:“看来这一次不得不反击了,他们已经把我逼到绝境上面了。你放心吧,我会上折子向皇上自辩的。”
赵庆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狠狠心说道:“敏之贤弟,我知道你也能想得到,有一种方法特别简便,而且完全没有后患……”
李鸿过立即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对他说道:“牧之兄,不用再提了,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我坚持自己的观点,世人皆醉我独醒,最好的方法不是将我自己也灌醉,和大家一样,而是把大家都唤醒。虽然和灌醉自己相比,把大家唤醒这样做的难度要大很多,但是我也想要试一试,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么?”
赵庆泽点了点头,他一直都知道李鸿过是这样的人,而且在问这个问题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李鸿过的答案,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想要再试一试罢了。
正是因为李鸿过是这样的人,他才越发的看重李鸿过,越发地和他交心,越发地和他走得近。与这样的人相处,有时候你难免会摇头感叹他的傻,但是却不免会被他的真吸引,把他因为知己,视为敬佩的人。
只是这件事情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赵庆泽有些犹豫地看着他,劝道:“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果说上次那个‘不孝’的帽子还有沈相和你一起担着,这一次却是没有这个便利了。而且整个大秦之内哪个男人不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