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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一次却是没有这个便利了。而且整个大秦之内哪个男人不纳妾?恐怕不消说士大夫一族,就连富裕点儿的农、工、商三个阶层里的人都会纳妾的,还不止一个。就连没有纳妾资格的奴仆等人,富裕点儿的都会养个外室放着,你如果提出你自己的观点,让大家都不要纳妾,一夫一妻,恐怕会引起很强烈的反弹!你要知道,当初太祖也是这么做过的,还以身作则了。就连他这么雄才伟略的人都没有能撼动这样的观点,你这样做是不是螳臂当车了?”
李鸿过叹了口气,说道:“太祖真是个奇男子!每次谈到种种他的事迹我就会更加地感觉佩服他!在他那个地位上的人,谁不是三宫六院、妻妾成群,只有他认真坚持了一夫一妻,而且还强制全国推行,是何等的勇气和魄力!每次想到这些种种,我都会深恨自己晚生了几百年,恨不能瞻仰太祖天颜,做他的臣子,与他创立出一个神话般的大秦出来!”
赵庆泽笑了,说道:“谁说不是呢?纵观史上各个朝代,能传承三百年的少之又少,就算偶尔有几个,也都是被篡位后复辟的,或者是天子已经没有实质上的权威了,只有我们大秦,转眼就要四百年了,还能像现在这样稳固,殊为不易啊,这和太祖的雄才伟略是分不开的。有知识、有抱负的人,谁能不向往能和这样的君主一起君臣相得,创造出一个神话来呢?”
说道这里以后赵庆泽住口了,目光灼灼地说道:“我观当今圣上也是有雄心的,虽然可能比不上□□那样,可是却也定然会有一番作为,我们作为臣子的,跟着他君臣相得,必然也能创造出一番历史佳话来!”
二人据此唏嘘一番,喝了好多的酒,后来赵庆泽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敏之贤弟,都是你带偏了我的,我们刚才谈的明明不是这个嘛!我们说的是这个事情连太祖都没有做到,你就不要再去自讨没趣了,不可能成功的!还会把你自己日后的经济仕途全都搭上!不划算!”酒喝多了之后,赵庆泽的话就不像一开始那样含蓄了,完全直白地对李鸿过说了出来他的想法。
李鸿过举着酒杯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全都是苦涩,说道:“放心吧,牧之兄,我是不会用鸡蛋去碰石头的,我要做到的不是让大家都认同我,都不再去纳妾,而且希望我不纳妾,大家不要觉得不对,不要觉得奇怪。我想宣扬的一种思想就是,夫妻之间鹣鲽情深是好事,不是值得大家恐惧的事情,不会危及大秦的统治,不要将其视为洪水猛兽!当然,如果受到我的影响,能有更多的人主动不纳妾,那么就更好啦,哈哈。”
听着李鸿过的笑,再回想了一下李鸿过的话语,赵庆泽心中放心了很多,急切地凑到他面前,问道:“敏之,意思是此时你心中一惊有了反击的腹稿了,是么?给我说说你的思路呗,我也好向圣上好好回禀一番。”
李鸿过此时酒劲儿也有点儿上头了,他闻言立即站起来,大声用咏叹调很抒情地说道:“天生万物,既分阴阳,便应以阴阳调和为佳,男子为阳,女子为阴,一阴一阳,一夫一妻,不溢不缺,当为最佳。”
听到此处,赵庆泽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的理论还是站得住脚的,只是貌似有些太弱了,不是很能使人信服,只是还未开口,便听得李鸿过在微微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往下说。
“古之圣贤云:‘糟糠之妻不下堂’,又云:女子有‘六出、三不去’,便是为之后万世立下夫妻之间义气之准则,倡导夫妻之间需爱敬守信,方能得世间基业之稳固。
妾,奴婢也,又通买卖,实为贱籍之人。便是良家之人自甘与人为妾,也不得继续入良籍,其子不得奉其为母,且不得因其子功成名就而封诰命。世人皆称其为贵妾,实自欺欺人也,何贵之有?贵妾尚且如此,何况贱妾呼?钟鸣鼎食之家,或有识之士者,皆因中年无子方才纳妾,不得已而为之,实为例外之法,不得已之法,如何能将其常态呼?
且古之圣贤严禁各学子宠妾灭妻,实为对妾之限制也,早已明白宠妾灭妻之害,而对其加以必要限制。当今各位朝臣,如果宠妾灭妻,也必将受到言官弹劾,言其不尊古圣贤之道也。
律法无规定者,出罪时举重以明轻,入罪时举轻以明重。今言官欲使我入罪,必先举轻以明中,然则李某遵从古圣贤之教导爱重妻子,鹣鲽情深,实为阴阳调和之大道也。且未曾有‘宠妾灭妻’之‘重举’,何以为罪?余不以为男子纳妾为非法之事,窃以为男子因以爱重妻子为常则,以纳妾亵玩为例外。何故余立身于清流之上,反而获罪,而言官却意欲将余拉直泥潭为乐?
久入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今人久居鲍鱼之肆,反以芝兰之香臭不可闻,欲处之而后快,诚可笑也,实笑煞李某人也!”
洋洋洒洒念完一篇文章之后,李鸿过仰天长笑,心中畅快不已。
赵庆泽听了之后也不禁击节赞叹,深深地觉得李鸿过说得好,但是他却无奈地说道:“敏之贤弟,你行文之间言语过于犀利了,恐怕不好吧?这也不是你以前的‘老好人’风格啊。”
李鸿过不介意地摆摆手,坐下来对他说道:“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些就是我的心里话,我觉得不吐不快!牧之兄,你以为女子就什么也不懂,就只能做男子的附庸吗?错了,大错特错了!
她们是人,不是木偶,不是物品,也有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辜负了她们,她们可能迫于种种社会压力不会和你和离,依然很好地照顾你的生活,但是心却不再在你身上了,对你的那种爱意完全被磨灭了。就好像,同样是在晚上给你送上一碗粥,是因为履行妻子的责任而送,还是因为情意绵绵记挂着你而送,你心中的感受会一样么?天长日久的生活在一起,是一个冷冰冰只剩下躯壳的妻子好呢?还是一个对你重情重义心意相通的妻子好?
那些只注重一时享受的男子却不会知道,他们失去的是多么可贵的东西?哎,在这一点上,就连我那个大姐夫也不懂!我本来让他答应我三年之内不纳妾,只当他明白了夫妻间心意相通的好处,便心中再也不可能会有纳妾的想法了,因为与这样的感情相比,其余的一切诱惑都不值一提!无奈的是他还是无法履行他的誓言,导致了大姐姐和他现在已经有心结了,而他却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说道此处之后,李鸿过说道:“牧之兄,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希望你不要步我大姐夫的后尘啊!”
赵庆泽摇头感叹道:“敏之兄,我也知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也想好好和婉儿过日子,但是世间之事难有圆满的,现在我还可以抵挡住母亲的压力,父亲甚至也将母亲带到永平县里面去支持我和婉儿,但是如果过两三年之后婉儿还是不能有身孕,父亲也会反过来逼我纳妾的,到了那个时候,我恐怕也不可能再坚持着不纳妾,只能对不起婉儿了。”
李鸿过无奈地摇了摇头,幸好他和宝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就他们两个人。
赵庆泽走的时候,不仅带走了李鸿过新鲜写出来的自辩折子,还带走了他从书房里面搜出来的一本方宝英写的诗集。
虽然闺阁女子的诗文一般都不会外泄,可是李鸿过在书房之中洋洋洒洒写完了自辩的折子之后,还是忍不住拿出自己爱妻才华横溢的诗集来给赵庆泽得瑟一下,让赵庆泽知道他的方宝英是怎样的惊才绝艳之人,让赵庆泽知道方宝英的才华不输男子,甚至不输他这个探花郎。
赵庆泽以前也见过方宝英,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觉得这个女子貌不惊人,但是为人相当的重情义,李鸿过敬重她也是自然的。直到看到了方宝英的那本诗集之后,才终于明白李鸿过为什么从来都是在他面前说他对自己的妻子是“爱重”的,而不是“敬重”的。
这样才华横溢、灵气逼人的女子,让他这个二甲进士都觉得汗颜,觉得望尘莫及,如何能被世俗之人的眼光困住?能拥有李鸿过这样爱重她,对她一心一意的丈夫也是应有之义,反之,李鸿过如果移情别恋,纳妾之类的,对她来说才是让世人都不能忍受的侮辱!
于是他不顾李鸿过的反对,趁着酒劲儿就把诗集抢走了,坦言要将诗集和奏折一起拿给皇上看看,让皇上将这本诗集刊印天下,勿使明珠蒙尘。
对于将方宝英的诗集拿给皇上看,李鸿过心中的确是游移不定的,他问道:“牧之兄,你也知道天子至高无上,那要是他看了宝英的诗,起了爱慕之情,要拆散我们怎么办?”
赵庆泽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如果宝英有你大姐姐、二姐姐那样的长相,那么我就不敢将这本诗集拿给皇上了,皇上看了必要抢了回去做娘娘的!如果是婉儿那样的长相,那么我要犹豫一下,或许有这样的可能,可是宝英的长相?老实说,你不要生气啊,我觉得还是很安全的,皇上绝不会因此为难你们小两口的,哈哈哈!”
李鸿过微怒,正要反驳,赵庆泽立即说道:“如果不想把宝英的诗集刊印天下,你就是心中嫉妒你的妻子,不愿她文名高过你,就是小人之心,就是嫉贤妒能,你可想好喽!”
然后,在李鸿过愣神的功夫里,赵庆泽带着诗集和奏折就这么跑了!
第67章 自私与否
第六十七章自私与否
当天晚上赵庆泽走了之后,李鸿过为难地揉了揉额角,让仆人去进来打扫书房里面的一片狼藉,吩咐完了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进来的并不是自己的书童,而是满眼含泪的方宝英。
李鸿过一惊,酒也立即就醒了一大半,立即匆匆过去扶住方宝英,急切地对她说道:“宝英,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儿啦?怎么哭了?告诉我,天大的事儿都有我给你顶着呢!”
方宝英闻言眼眶里更是一热,情难自禁地扑入李鸿过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浸湿了李鸿过的一小片衣服,然后哽咽着说道:“为什么会因为我让你受到连累,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我们只是想要两个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碍着谁什么事儿了吗?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来反对我们?”
李鸿过微笑着拍着方宝英的背脊,轻声安慰她道:“宝英,这不是你的错,他们是想找我的过错,才将你牵扯出来了,不然你看这世间不纳妾的人这么多,怕老婆的人更是千千万万,怎么他们就揪住我不放呢?”
方宝英被他的话逗得哭不出来了,用粉拳在他的肩头一锤,然后说道:“瞧你说的,怕老婆的人哪儿有这么多!”继而紧紧抱住李鸿过,将下巴磕在他的肩头长叹一口气,说道:“鸿哥儿,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你对我的付出我也记得,虽然你这样安慰我,可是我却知道此事还是与我有关的。只是希望你原谅我,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即便你受到了这么大的责难,遭受了这么重大的危机,我还是不愿意你纳妾,不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我真是一个坏女人!”
说道这里的时候方宝英顿住,双手紧紧扣紧李鸿过的肉,继续说道:“你对我的好和付出,我会用加倍对你好、对你付出来回报你,但是我绝不会劝你走那条更容易的路的,绝不会劝你纳妾的,绝不!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恶?你会不会很这样自私的我。”
说道此处,方宝英的手更加收紧了,她的心也更加收紧了,似乎在等候着李鸿过对她的审判一般。她知道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此时要提李鸿过排忧解难,但是其他事情她可以去做,这件事她却是万万做不到。她也知道用另外一种婉转的方式和李鸿过说可能会比较好,甚至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不和李鸿过谈论这些都可能比较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对李鸿过说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她无法容忍自己骗李鸿过。
李鸿过笑着说道:“傻瓜,这样的你才最真,我怎么可能会责怪你,看轻你呢?那些给自己丈夫房里塞人的女人,哪怕嘴上是笑着,可是心里却在流泪滴血!我不希望你也成为那样的假面人,我就喜欢你这样什么事儿都对我说真话。放心吧,我已经把折子写上去了,这件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肯定能好好解决的,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说道此处的时候李鸿过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可是宝英,你的诗集被赵庆泽拿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诗集拿给皇上,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惹出什么风波,只希望你不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