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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冰讽刺一笑:“我没事啊,不是没死吗?我会的,看火是吧。”
正好不用去房间里和沈墨独处,累点就累点吧,等累得没有力气和他吵架,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沈墨看着阮冰冰冷的背影,慢慢握紧拳头。
苏琴这回看出点味道来了,她拉着沈墨问:“她这是和你吵架?你看你平日护着她吧?简直是个白眼狼,她凭什么和我儿子发脾气?是钱比我儿子赚得多还是给我家传宗接代了?哈,她还有脾气,我还火大呢。”
“妈,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沈墨脸色一沉,自己先走上楼去。
沈达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立刻就给沈闵文打电话:“大伯父,我看堂哥回来了,好像和嫂嫂吵架呢,不知道有没有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一脸阴险地道:“好的,我肯定看着嫂嫂不会让她出事。”
说完,他就好像味道腥臭的鬣狗一般,逼近厨房。
阮冰看到沈达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时候,吓了一跳:“你别进来。”
沈达露出一个比鬣狗还丑陋的表情:“不是吧,嫂嫂真是见外,是大伯父让我看着嫂嫂的,既然不喜欢看我堂哥的脸,我给你讲笑话听如何?”
“滚!”阮冰拿棉手套握住汤煲的手柄,愤怒地看着他,“以为我还是以前那包子吗?你再不走试试?一会儿我就说我拿着汤煲没看到你,和你撞上了!”
沈达不信还准备凑过来,阮冰手一扬,一些滚烫的鸡汤泼在地上,发出热气和吱吱声。
沈达吓了一跳,小眼睛里闪着恶毒而恐慌的光:“你这小贱人,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我看我堂哥玩你也该玩腻了,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
阮冰作势又要泼,沈达跳着脚逃跑了。
他这一跑,差点和苏琴撞到,苏琴骂道:“沈达,你个小兔崽子,你跑这么快干嘛?”
沈达一脸委屈:“堂嫂在厨房发脾气,发脾气就算了,别拿鸡汤撒气啊,我老婆喝不上汤,不算什么,但是堂嫂万一烫伤自己可怎么好。”
苏琴闻言冷冷一笑,心里想活该,儿子毕竟是我的,可以不要你,却不会不要我这个妈,看你以后还敢对我不敬。
她走进厨房,看到阮冰呆呆地看着火上的汤煲,反正那个个感觉有点让人不敢接近。
苏琴给自己鼓了鼓劲,冲进去对着阮冰各种数落,什么水少了,什么也不会先收拾下别的地方,呆呆的。
但是,从头到尾,阮冰都没有什么反应。
苏琴好奇了,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她儿子骂得太厉害,吓傻了。
“你怎么回事?我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回答,有没有对长辈一点尊敬的意思?”苏琴不满地拉了阮冰一下。
阮冰恍然了一下,看向苏琴:“妈,你来啦?!”
好嘛,感情刚刚她那些都白骂,人家走神走得根本没听进去。
苏琴骂道:“你魂被哪个野男人勾走了?不要在我沈家的地盘想野男人,我告诉你。”
“没有,我就是在想沈墨。”阮冰很平静地回答,有些波澜不惊。
苏琴从来没见阮冰这个样子,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想沈墨?沈墨不在楼上吗?你骗鬼呢?!!”
阮冰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想,我要不要离婚,这样,他就可以娶小小。”
阮冰转头看着苏琴,眼神里带着点难掩的讽刺:“这样,我就解脱了,妈,你说呢?”
“你这是想吓我?哈,你别以为这么样就能吓到我,你要是敢离婚,我们沈家是一个子都不会给你的。”苏琴紧张地道。
阮冰摇摇头:“我要那些干什么啊?不如我和瑾年去美国吧?我想拜托他照顾奶奶,他不会拒绝的。”
说完,阮冰没有在说话,任凭苏琴怎么说,怎么骂,阮冰也没有理她。
但是,她却机械地继续盯着火,甚至还准确地在每个十五分钟,将煮汤的温度调低一些。
晚上吃饭的时候,又是沈家二房的表演专场,将整个家里弄得闹哄哄的,但是沈闵文喜欢,还高兴地喝了点红酒,给娇娇一个压惊的红包。
阮冰感觉自己在看着,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沈墨坐在她旁边,眉头紧皱。
忽然,自己的手臂被碰了碰,阮冰一下回神,看到沈闵文有些讨好地看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红包:“媳妇给你的。”
阮冰有些吃惊:“我也有?”
沈闵文严肃地道:“你怎么能没有呢?你可是我家最重要的媳妇,被坏人绑架,受了那么多惊吓,当然得要红包压惊。”
他压低声音,像是哄小孩一样地道:“这红包虽然比娇娇的显得薄,但是,里面我多给了一张支票,你别当场拆,回房间再拆。”
说完,沈闵文这严肃的老头子还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用他自己笨拙的方式哄阮冰开心。
阮冰心里一阵酸楚,难怪说,嫁个一个男人前,要看他的家庭,如果家里的父母善待你,基本上,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嫁过去,日子过得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阮冰握着那个红包,觉得心里的伤口被上了药,不再那般的疼。
此时,娇娇假装天真地看着阮冰道:“嫂嫂,你运气可真好,我一个朋友家里也挺有钱,后来她被歹徒抓了,还没嫂嫂日子长,就是当天晚上就被救。不过,我那朋友已经被几个歹徒轮了,后来都无法生育。嫂嫂这么漂亮,歹徒却没有动你一根手指头,恐怕这都是沈家的威名,震慑了那些歹徒。”
沈墨淡淡地吃着饭,看了眼娇娇:“我骗那些歹徒你嫂嫂身上有传染病,还出示了病历,不然你嫂嫂哪有那么容易脱身。对了娇娇,听说你小时候,也被几个小混混抓起来过,还拍了照片,家里花了很多钱才摆平。不过好像你们家处理的不是很干净啊,那些小混混最近找上了我,照片我买回来了,等明天上班我给沈达,放心,这次应该销毁干净了。”
沈墨说得好像是在闲聊一样,好像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沈家二房全部都变了脸色。
男人不能忍的是什么?
沈达沉声道:“堂兄你什么意思?”
说完,他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沈墨悠闲地用餐巾擦嘴,放佛十九世纪的贵族般优雅。
他抬眸看着沈达重复道:“我说我帮你把娇娇的照片买回来了,放心,我一张都没有看,明天拿给你,放我公司了。”
李玉秀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将沈达拉住坐下来,笑嘻嘻地道:“没事没事,肯定是年轻不懂事的搞怪照片,年轻人嘛,谁没有一个不懂事的时候?”
“喔,这样啊,反正我没看,你们自己拿去看吧。”沈墨耸耸肩,给阮冰夹了几块鲍鱼,“多吃点,伤口那么大,为了保护自己是应该,但是也不能将自己伤成这样。你当时是不要命了吗?”
啧啧这关心的语气,这令人遐想的话语。
瞬间娇娇变成了不懂事,还被人拍了艳照的小太妹,而阮冰却是为了贞操,拼死挣扎的贞洁烈女。
阮冰嘴角抽搐,慢慢低头吃东西,反正这种花样,她不会玩,她就看着。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沈家二房趾高气昂地刷存在感开始,到娇娇暗示阮冰被侮辱是高潮,而沈墨几张娇娇的艳照变成神转折,最后以沈家二房灰头土脸,个个气急败坏而结束。
苏琴道:“娇娇啊,刚刚大伯给你的那个红包给我下,那个红包是沈树的,沈树,你的红包给娇娇。”
娇娇的脸色都变了,但是,沈家二房几个都没有说话,她只好老实地将自己的红包给沈树。
阮冰嘴角抽了抽,那个红包是她刚刚给沈树的,自己往里放一千快,因为无意听说沈树想买个球杆,差一千块钱。
沈闵文给娇娇的肯定不止一千。
沈闵文这次根本假装没听到,整个人的脸色非常难看,还不满地看沈家二房一眼,找的什么儿媳妇!
这真是太神奇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公,几句话,就扭转了局势。
她不认为这是个偶然,他抓住沈闵文非常爱面子这点来下手。
而且他出击的时间也非常巧妙,是在娇娇先挑衅阮冰的时候出手。
这样他就不算是居心叵测,只是一个理直气壮的回击。
一点点的,沈墨的做法,仿佛在阮冰的面前立了一本教科书,将她带往腹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当然,她现在还比较要脸,虽然看得懂,却不好意思模仿,但是,人是会变的,尤其枕边人的潜移默化。
一家人默默散去,时间也不早,时钟指着十点,阮冰只能和沈墨回到两个人的卧室,隐隐的,能听到沈达在下面朝着娇娇发飙。
阮冰有些扼腕,如果娇娇的小孩没有夭折,应该会更精彩。
不过,想想那孩子可怜地死去,她忽然又没了之前的兴奋。
这次,阮冰抢在沈墨洗澡前进了浴室,沈墨看着浴室的门,几次想打开,但最后什么也没做。
阮冰穿着浴袍出来,开始在梳妆台上,有条不紊地吹头发,擦护肤品,慢慢梳理发丝,仿佛当一旁的沈墨不存在。
沈墨明确意识到,小妻子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很厉害。
阮冰目不斜视从沈墨面前走过去,往被子里一转,拒绝交流准备睡觉。
沈墨叹息了一声,坐过去,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我今天让你生气了?生气你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阮冰冷淡地推开他,翻身背对他似乎是准备继续睡觉。
沈墨打算主动来和阮冰说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这样的昨晚——”
而阮冰打断了他:“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小小昨晚上过来,但是我们三个男人在,所以我和小小是清白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宁丹或者欧子渊。”
从小小回来,他和她一直超出了普通男女朋友的亲密,她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理直气壮。
这段时间,小小明明白白在挑衅她,朝着她宣誓主权,而正是沈墨给了她这样的底气。
“昨晚确实什么都没发生。”沈墨挑眉,面露不解。
“沈墨,很多感情并不是一下子就被毁灭的,是因为许许多多的裂痕,一条两条,不断叠加,最后,轰——”
她忽然大声轰地一声,将沈墨吓了一下。
阮冰脸上挂着大大的讽刺:“忽然那么一天,被破坏得不剩一丝爱意只有无数的争吵和怀疑,那时候,就走到了尽头。”
她知道他很擅长分析道理,最后能让她觉得自己就是在无理取闹,他也可以给她非常可靠的承诺,她也相信,现在这些话或许是真心的。最后,他甚至可能用他的身体来迷惑住她,让她更加对他死心塌地,好像白痴一样。
可是她累了,她预见到两个人支离破碎的将来。
人可以欺骗一时不能瞒哄一世,问题不解决,就是一个随时会报复的毒瘤。
那个小小一定是一个心理战的高手,她再坚持下去,最后只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失去自尊的疯婆子。
她现在还在这里,是因为她还爱他,并且也不想让双方的老人经受打击。
但是,她已经十分脆弱,如果他再不肯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她会放弃。
孤军作战的感觉,让她自己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甚至看不到前面的希望。
“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沈墨不解地抱紧她,忽然有些紧张。
“不是什么大问题?改天我也去找欧子渊和瑾年一起去野外住帐篷,我以前经常去的。我想你应该也无所谓,因为那么多人一起,我们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如果你能做到,那我也能做到一样的大方,如何?!沈墨,将心比心,不要那么自私只从你的角度看问题,请照顾下我的感受。”阮冰推开沈墨直接去睡沙发,她承认,自己输给了小小,她做不到淡然应对,做不到心平气和,明明知道她是在挑拨,她依然气得快要疯掉。
当你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会做到视而不见?
沈墨气闷地躺在床上,他知道会惹阮冰生气,可是,小小太特殊,这件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此刻,他的心里满是矛盾。
但是,他唯一坚定的就是,他不会放阮冰走,无论任何时候,他要她在他身边,永远不准离开。
此时,楚乔的家中,宁丹一边看着什么,一边手里飞快地动作,脸越来越红,忽然爆发出一声舒畅的低吼,他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擦拭。
门就这么猝然地被打开,楚乔一脸疑惑地走进来,宁丹猛然切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