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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好像被现实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砰地一声,楚乔撞开了门走了进来。
“楚乔。”阮冰意外地微微退了一步。
楚乔杀气腾腾,她走过来二话不说,抓起吧台上的一瓶威士忌砸在宁丹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看到没,对于负心汉,不要妇人之仁,打死他,打到自己痛快为止。”楚乔冷冷地道,那一刻,阮冰觉得她好心一个悲壮的,孤军奋战的将军。
此时,几个探员也飞快地跟了过来,看都被楚乔砸得满头是血的宁丹,走在最前面的探员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
楚乔平静地道:“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我会赔偿医药费的。”
阮冰担心地扯扯楚乔的手,楚乔低声道:“别担心,我不会坐牢,我是苦主,适当发泄下情绪,这些探员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我只是让他痛,不会让他死的,他死了,不是太可惜了?”
阮冰于是不好再说什么,回去的时候,阮冰感觉心里好像有战鼓在擂动,如果自己也可以狠狠地砸某个男人一下!
“阮秘书?你终于回来了。”沈墨冷冷地,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阮冰的身前,阮冰被他吓了一跳,咦?自己怎么会走回沈氏来了?惯性真可怕。自己刚刚上的士真的是报的沈氏的名字?脑残吗?
“沈总。”阮冰不想在大厅里和沈墨冲突,随便打了个招呼,准备上楼,不过经过沈墨旁边的时候,她摩了摩牙,沈墨被砸一下会怎么样?
“等下,你刚刚那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沈墨忽然转身叫住她。
“啊?”阮冰一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
“这么盯着我看好像要吃了我一样,我可以认为是性骚扰吗?”沈墨走近几步,贴近阮冰的耳畔问道。
流氓!
阮冰淡淡地道:“我对年纪太大的老男人没有兴趣,沈总你想多了。”
说完,她甩都不甩他,直接气冲冲上楼,如果他还敢叫她,她也不会理的,反正,她又不是他麾下的秘书,拽个头啊。
意外的是,沈墨并没有叫住她,反而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切都被大厅里的前台看得清清楚楚,彼时上班时间,大厅里的人只有小猫三两只,但是,等沈墨也出门后,这些人都恨自己怎么这么迟钝,竟然没有将这么精彩的画面拍下来。
标题就应该叫做,总裁当厅调戏纯情秘书?
简直劲爆。
下午阮冰正在昏昏欲睡,却被林秘书推醒了:“沈总在工地让你拿一个放映设备过去,他在那边要开个会议,随行的祝薇薇忘记带设备了。”
祝薇薇脸真的挺大的,凭着自己家里的关系,被安插在沈墨身边,还当了沈墨的助理,和林助理一起协助沈墨,没想到下午一上任,只顾着看帅哥的结果是,该她做的事情一件没做好。
阮冰接过放映设备,就匆匆地出了门,门外是三十八九度的高温,仿佛要将人晒化。
阮冰出来忘记带太阳伞,加上,停车的地方离那个工地还有段剧烈,等到她走到工地的厂房就好像要晒化了一样。
她站在阴凉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不过她拿着小镜子看了一下,整个脸晒得通红,妆容什么的,早就不剩什么了,算了,反正她只是个打杂的,狼狈就狼狈吧。
她抱起放映设备一路上了三楼,敲敲门进去。
看到工地的几个领导,还有沈墨都在,本以为会有空调没想到只有风扇,阮冰叹了口气,算了风扇总比外面凉快啊。
她将放映设备放下,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暗自庆幸幸好自己里面穿了打底,不然可就狼狈了。
沈墨也仔细检查了下她的衣物,然后露出稍微满意点的神情。
祝薇薇走过来不高兴地道:“怎么才来,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了。”
阮冰也毫不示弱:“抱歉,没想到沈总特地过来,竟然没人帮他带放映设备,所以我们临时找的,耽误了点时间。”
“你什么意思?!”祝薇薇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秘书敢这么和她说话,立刻恼羞成怒。
阮冰朝着她眨眨眼:“你生气了啊?我说了什么吗?”
两个女人的战争,声音非常的小,其实没有人注意,沈墨似乎也在跟一个工头谈着什么,只是,他偶尔的一瞥,还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阮冰汗毛都竖了起来,算了不和这个祝薇薇吵了,指不定沈墨那个自大狂,还以为自己为了挽回他,在这里争风吃醋呢。
阮冰转身问林助理:“林助理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我先回公司去了,那边我事情还没做完。”
阮冰表现得自己很忙,其实她毛事也没有,她心里打着小九九,早点下班可以去给奶奶买老磨坊那家的豆腐,奶奶很喜欢吃的。
现在四点,自己磨蹭下说不定不用回沈氏可以直接下班。
林助理犹豫地看了眼沈墨,不敢自己做主。
阮冰心情一下子就down了下来,该死的资本家,她都快中暑晕倒。
祝薇薇撇撇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回去吧,别在这里碍事。”
阮冰撇撇嘴,准备不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反正她放自己回去也挺好。
她正准备走呢,那个接放映设备的工作人员忽然道:“咦,这个设备和我们的笔记本不匹配。”
这真是一个超级大噩耗,阮冰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丫的,不会让她再跑一趟,那匹配的设备过来吧?她真的会死。
啪!!
沈墨当场翻脸,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重重地一砸。
别看他长得和明星似的,发起脾气来,周围的空气瞬间犹如乌云压顶一般地,让人感觉真正窒息。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连刚刚很嚣张的祝佳佳也惊恐地看着沈墨,想不到沈墨有这么吓人的一面。
阮冰顿了顿,想不到沈墨工作起来这么的六亲不认,而且真的凶神恶煞,和魔鬼一样。
阮冰暗道一声倒霉,但是想到那家的豆腐——
她扫了眼放在一个桌子上的某个设备,咽了下口水,拼了!!
“林监理,这个放映机能用吗?”阮冰指着那堆放在角落蒙尘的机器。
那个林监理就是刚刚负责组装放映设备的,正战战兢兢呢,听到阮冰问,他回头看到阮冰指着的东西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跑过去看了一下,叹气道:“电源部分有问题,这不能用——”
阮冰道:“手动呢?”
林监理惊讶地看着阮冰:“你会吗?”
阮冰道:“我试试。”
林监理将那放映机摆在桌子的时候,阮冰找到那个手柄,一摇动,忽然就亮了起来,众人发出一声惊叹。
阮冰这才发现,原来从刚刚开始,所有的人都正看着他们。
尤其沈墨,看过来的眼神,又深又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冰努力漠视,当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这个放映机一定要手动才会亮,阮冰被安排在沈墨的旁边,不断转动放映机,然后下属开始汇报工作,原本就不凉快,加上还要不断转动手里的机器,阮冰很快就开始难受起来,但是,刚刚没有换人,现在再喊着换人,谁知道旁边这位总裁会不会又发飙。
阮冰只好咬牙忍住。
“受不了就换个人来。”沈墨忽然轻描淡写地道。
阮冰想也没想就道:“不必。”
“这可是你说的。”沈墨冷冷一笑,开始认真听报告,阮冰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她能反悔吗?刚刚她只是赌气。
沈墨看着前面其实根本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是决定今天周围的环境让他心浮气躁,从她盯着被太阳晒肿了的脸跑进来,到她这自虐一般地摇动机器,好好说话的时候不听,一会儿累垮了就别哭。
沈墨可以预见到阮冰一会儿肯定会累得浑身大汗淋漓,连一个手指头都懂不了,甚至后面几天,她的手臂都没法抬起来,还会因为今天太热而中暑晕倒——
既然是她自找的,那他不管就是了,累病了活该!
阮冰一边咬牙坚持一边唾弃自己,但是,她既然都呛声了,没可能中途认怂。
阮冰一边拼命用毅力坚持一边在心里愤愤地唾骂沈墨,甚至恨不得将面前的机器砸在他头上,让他爽个够,就好像楚乔对宁丹那个负心汉而已。
但是,即便到最后,她也没这么做,总感觉她有点师出无名。
宁丹是犯了无法抵赖的过错,而她旁边这位沈总,死的都能让他说活,想抓住他点把柄,难呢。
阮冰因为要将放映机摆正,所以,她离沈墨是很近的,近到以至于,最后她的汗珠都落在了沈墨的肩膀上。
沈墨似乎感觉到了,他侧过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两个人靠得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沈墨抬起头看着阮冰,眼神特别坏。
阮冰气得咬牙切齿,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正准备甩手不敢,忽然她被人一把拉开:“慢死了,我来。”
阮冰松了口气,看过去却是祝薇薇,只是祝薇薇原本就抱着要亲近沈墨的目的靠过来的,所以她根本不会摇,两下就让放映机死活了。
沈墨冷冷地道:“找个力气大点的来。”
于是,祝薇薇上去两秒钟就被悻悻地换了下来,她还拼命朝着阮冰甩眼刀子,阮冰目不斜视,只有天知道,她的手都废了,刚刚全凭一口气,现在根本抬都抬不起来。
祝薇薇后来热得实在受不了,朝着沈墨撒娇后,就得意地离开了。
阮冰却不行,她也想走,和林助理说了好几次,林助理都说一会儿再走,结果一会儿来一会儿去的,就磨蹭到了散会,气得阮冰牙痒痒,很好,外婆的豆腐是没戏了。
而老天好像和她开玩笑,刚刚艳阳高照,能晒脱点人的一层皮,等他们出来,却下气暴雨。
阮冰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伞偷偷尝试了一下,没力气,打不开。
深深叹了口气,果然,女汉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正想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忽然挡在了她头顶,她转过头看到沈墨拿着伞器宇轩昂地站直她的旁边,巨大的身高差,让他将她保护在自己和伞的羽翼下,一种温情,在这狂风骤雨中生根发芽。
可是今日的阮冰不再是昨日的阮冰,她淡淡地扭回头去:“沈总你自便,我可不好意思让你来给我撑伞,毕竟放映机都都摇了一下午呢。”
沈墨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女人,柔柔弱弱,却这么不好哄。
也罢,是她咎由自取,自己何必讨好。
沈墨淡淡地道:“那你自己回去吧,林助理我们先走。”
林助理犹豫了一下,接过沈墨的伞小跑步跟上,嘴里嘟囔道:“这么大的雨,外面的的士很难打,这里又不是繁华的市区。”
“她不是很能干吗?会有办法的。”沈墨显然心情不好,林助理只好叹了口气,准备一会儿送了沈墨回去,再联系阮冰看看。
沈墨余光看到林助理给阮冰发短信,让她等一会儿,等下他再过来接,他一切都看在眼底,却是假装没看见,只是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阮冰正为难,想不到林助理肯帮忙,她心里一松,总算是将提着的心落下来。
于是,这么多天的焦躁不安慢慢平息,就算没有了爱情,她还有友情。
这么多人肯帮助她,关心她,在这世界上,她不是一个人在挣扎,这种感觉让阮冰慢慢感觉到生出了无穷的力量。
记起沈闵文说相信她无论在哪里都能做得很优秀,想想自己今天成功挽救了一次会议,她居然觉得胸中竟然有了几分豪气干云,她并不是一无所用。
阮冰和林助理道谢后,回到了外婆的小院,彼时,雨还下个不停,狂风大作,阮冰回到院子后,就觉得不对劲,院子里那棵一直生机勃勃的梨树忽然倾斜了很大的弧度,是被狂风给挂倒的。
阮冰皱了下眉头,总觉得心里隐隐的不舒服,跑进房间。
奶奶推着轮椅迎了过来,看到阮冰露出一丝笑容:“外面那么大的雷雨,我还怕你回不来呢。”
阮冰结果小林递来的毛巾擦着头发,对奶奶道:“还好林助理送我回来的。”
小林闻言眼睛一亮:“我哥哥呢?”
“他说晚上要开会,没进来就直接回公司了。”阮冰擦完头发,放下毛巾,不由得又回头看了外面的梨树一眼。
小林气鼓鼓地道:“吸血的资本家。”
想到那个刻薄资本家和阮冰的关系,小林又吐吐舌头,阮冰笑道:“的确挺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