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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发生前[快穿]-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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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被垄断在世家手中的部分权力就这样悄然流出了一小部分。

    寒门子弟也多了一条进身之阶。

    “褚兄莫不是取笑我,十万八千里,我的望气术又能看到多少,若要说说临近英雄,我看那邓文远是个人物,恐怕一年之内便要生事,红鲤浮波,若要化为小龙,也就是转眼间的事情。”

    宋智嵩并未避讳,直接说了所见,“上次去看他们练兵,远远看去,那邓文远颇有几分人主之气,也难怪他的大营还总有胜迹。”

    邓文远是南河副将,手中的兵权多寡且不说,南河却是南往要道,如同咽喉,扼住那里,便是大把的钱财源源不绝,便是战乱时候,那里也是多有富商经过,如今么,有了二十年安稳,恐怕更见繁荣。

    最好的就是附近山势助力,若是能够扼住南河关,进退皆宜,附近城镇都可尽在掌握,而这附近的田力,足够供养一支万人的军队,这就很可观了。

    不管是哪方起势,对这位,都只有拉拢的份儿。

    “主将呢?”褚钰追问了一句,对世家子弟来说,他们想要近距离看到某些人都是很容易的,望气术高明的,远观即可看到高下,能够推测到很多事情,然而寒门子弟,纵然望气术很好,不能当面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当个睁眼瞎,这就是某方面的信息屏蔽了。

    褚钰想着说:“听闻南河主将是本朝新起,难道不能压制吗?”

    “正因为是新起,才底蕴不足啊!”宋智嵩直起身来,拍了拍手,遥望远山,说,“以前总觉得世家子弟的身份多有拘束,以后的未来,若是不能得一条生路,不过是看门之犬,但看到那位主将之后,才知道家族存在又有多少好处了,仅从底蕴上来说,积水成海,这一点,就是对方远远比不上的。”

    宋智嵩借着就说了那位南河主将的信息,对方也算得上是一时人杰,在前朝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情逆了主将心思,被迫害得逃跑他方,连累家族被灭,本来就是普通的农户子弟,难得有了当小兵的气运,算是摆脱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境况,未来未必不可军功封爵,谁知道就因为一件小事,一人逃亡,后又巧合走上了反叛的路。

    也可算得是官逼民反的经典案例了,而他追随的将军正是今朝的某位将军,等到主将水涨船高,他这个一直追随的也有了好下场,成了南河主将。

    奈何,家族无有,气运太低,如今头上气运氤氲,借了国运加持,上位者信赖,竟是还不能破出迷雾,成就气运之物,至今还是一丝黄色也无,红白二色相间,哪里看得到前途。

    连一个前朝降将的副将都不能压服,也就是江山已定,人主远在他方,无法望气观之,否则必要被替换而下。

    宋智嵩说到这里,感慨了一句:“说不得,日后我还要借助家族气运,在科举上争锋,考场之上,还要褚兄多多担待了。”

    褚钰听了一笑:“我是不怕,本就寒门,还能被压到哪里去,朝上诸公也会有衡量,才气,气运,家运,族运,总不可能白让你占了便宜去。”

    “若要细细分辨,我还真不确定自己是多少。”宋智嵩失笑,“真是一点儿好话都听不得,褚兄,你这样,可是让我连放纵都不敢。”

    “康林书院之中又并非你我二人,才学之上多有前者,便是其他家学之中,也未必没有更优之人,你我比拼又算得什么,目光且放远些。”

    褚钰这般说着,看到宋智嵩半点儿不萦于怀,笑过就忘的样子,有些话也没有说,今年的科举只怕是不那么好过了。

    剧情上对此已经有所涉及,大势所趋,有些事情总不会跟和平时候一样,战乱刚过,谁又敢说如今平息,朝上诸公,又有哪个真的关心一个小小的科举。

    若不是有关气运,恐怕如宋智嵩这等旁支子弟根本不会把目光放在这个上面,国运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且,有借有还,将来还不知道要怎样。

    这一次,褚钰不准备去考这个科举了。

    只不过,眼下还不是透露这个消息的时候。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褚钰就跟宋智嵩往街上走,这次两人出来是赴约而来,康林书院的一位同窗徐茂林即将投笔从戎,这等惊世骇俗之事,多少年也未必有那么一例,彼此算得好友,就要过来送上一宴,也算是预祝对方能够凯旋。

    这饮宴的场所就定在醉宾楼,早就有人包了楼,只等他们这些学子齐聚一堂。

    醉宾楼是个三层小楼,就在河边不远的地方,据说在三楼上能够看到远山之景,田园在望,颇有几分心旷神怡的意境,是书生最爱,经常有人于此楼聚餐宴饮。

    “褚兄,宋兄,你们两个可是最晚!”

    三楼上,有人看到他们,远远就开始招手,半个身子都探出栏杆外,挥舞手臂的时候,宽大的衣袖随风,像是一面招摇的旗帜,老远就能看到。

    “小心些,鹤兄,风大!”

    宋智嵩高声,提醒了一句,脸上的笑意却有些止不住,这位鹤兄是康林书院的奇人,其名闫松鹤,据说最开始是名闫松,后来自己加了一个“鹤”字,因喜鹤之孤绝,日常画作必然是鹤,而有鹤必有松,便有人调侃说,这画作送人便是把自己送了出去。

    闫松鹤听了竟是从此不再送人画作,全都自行珍藏。

    其人瘦削,又爱穿宽袖长袍,腰封总有两分松松垮垮,像是随时都能脱掉一样,长发披散颇有风流,更爱做放浪不羁的模样,言行之中多有出格之处。

    最开始多有人觉得不习惯,后来了解了,反而有人学他模样,也做一种风流态度。

    宋智嵩调侃之意浓重,楼上闫松鹤眼皮都不动,反而更往外伸了手臂,看得宽袖拂动,道:“风大,即随风去,我鹤也,何惧。”

    

891 第 8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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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 宋智嵩已经走到楼下; 随意向上挥了挥手示意; 就直接跟褚钰走入其中。

    徐茂林已经在座,今天虽是别人请客,他却算是主宾,被让到了主位,正对着楼梯口,有人上来; 一眼就看到了; 不过他正跟旁边人说着话; 点头微笑示意了一下; 口中却是半点儿没停:“… …这些事我早都想过了; 但,三年又三年; 我却不能看得山河破碎再感慨手无缚鸡之力。”

    徐茂林跟康林书院大部分的学子都不同,他有着健硕堪比武将的身板; 往那里坐着也能形象诠释什么叫做虎背熊腰; 若非还有一张堪称斯文的脸蛋,恐怕没几个相信这位是个书生。

    他也是寒门出身; 家中气运不足; 农耕家庭出身普遍都有如此窘境,唯一不同的是他舅家曾在乱世中占得两分便宜; 得了个军伍出身; 放在世家之中大约没人看得上一个从九品的陪戎校尉; 但在百姓之中,算得上是跨越了一个阶层,跃入官宦之家的了。

    因为从军的经历,徐茂林的舅家也得了一些军中的战法,徐茂林幼时身体不好,便得了舅家之法,打熬身体也是为了增强体质,哪里料到最后竟是把徐茂林练成了如今模样。

    面对同窗,徐茂林对自己的学业也不讳言,直接说:“你们都知道的,我的学业也就是能够糊弄糊弄父祖,若要真的科举,恐怕只在孙山之外,倒不如武事,非我夸口,兵法总比旁人强些,再有些军械功夫,也算得上是耳濡目染。”

    “如今刚好有个机会,便是舅家那里,也是担了好大干系,我既做出取舍,日后自当不悔。”

    徐茂林并未详细说是什么机会,但宋智嵩跟他交好,褚钰跟他关系也不错,听得他说过一些,是舅家那里得到一个提拔子弟的机会,徐茂林动了心思,这才想办法得了舅家准话,如今事情已经下来了,辞别书院也就成了正常的事情。

    而他出自康林书院,在附近这片地方,康林书院算得上是世家家学之外最大的书院,到了军中,也能多添一份光彩。

    “你既然心里清楚,我们这些同窗别的不说,是不能拉你后腿的,此去千里,且饮一醉!”

    坐在徐茂林和他正说话的就是此次包场的何家子弟何广翰,他也是旁支子弟,比宋智嵩却要好一些,日常在书院之中,也不见他跟徐茂林关系多好。

    康林书院总共不过几十个学子,这三层的醉宾楼,满打满算也坐不满两层,这些人彼此日常都在一个书院之中来往,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敢说没有几分面子情,但如此出血就少见了。

    醉宾楼在这附近也算是中等当中比较奢华一档的,对方怕不是花了几个月的月钱,哪里来的这么大交情,也不怪徐茂林多说两句了,太热情了。

    看得两人共饮,宋智嵩跟褚钰也没上去打搅,只在一旁靠窗坐了,窗外的春风拂面,还带两分寒凉,宋智嵩感慨说:“看他这般,我却是理解的?”

    褚钰开始以为他说的是徐茂林,转念一想,竟是在说何广翰,笑道:“说不定他还在羡慕你呐。”

    何广翰平日里有点儿放不下架子跟寒门交好,一个书院之中的同窗还罢了,在外面,那就是鼻孔朝天,目不斜视的标准世家子弟模样,便是书院的同窗,在外头跟他碰到了,也多是远远点头罢了,并不上去攀谈,免得受他那臭脾气。

    这人,傲在表面,也不全是对着寒门子弟去的,便是世家子弟,他也要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学业上也算得中上,其他方面,画不如闫松鹤,棋不如范辰,琴不如李慎,书不如宋智嵩,却也不知道傲在哪里了。

    若非今日包场宴饮之事,大部分人恐怕也都不会太注意他,只是知道书院之中有这么一个人,大约也能算得一“奇”,与闫松鹤相当,但具体如何,却少有人关注了。

    宋智嵩的望气学得不错,看得对方气运之中也不过是红白二色,且多是族运家运,自身却没多少底蕴,对这人也没什么看重,今日却是要刮目相看一下。

    “这话说得有理,看不出,你竟还有几分眼力。”

    闫松鹤就在旁边儿,听得言语,回过头来跟他们说话,手肘还搭在栏杆上,身子倾斜,似乎随时都能落到窗外的样子,风吹得他披散的长发飘然微乱,愈发有几分仙风袅袅,不与众人同。

    “呦,鹤兄总算是回返人间了!”宋智嵩笑着调侃,他对闫松鹤总是爱说两句,一开始大约有些看不惯这人的另类,后来却成了习惯,也都是善意的那种。

    闫松鹤微微点头,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听到,目光看向褚钰,说:“你变了些。”

    褚钰面上含笑,心中却是微惊,这人是真看出来了,还是故作惊人之语?

    “三日之别尚且刮目,何况你我也有几日未见,鹤兄闭关几日,可曾又有新作,可能供我等欣赏?”褚钰一言蔽之,绕开了话题。

    闫松鹤并非全然孤高之人,听到这话,算是正中痒处,顺着就说:“自然是有,我这次画得比往日好些,已得神矣。”

    他这么一说,宋智嵩也来了兴趣,说:“那明日定要去看看了,还望鹤兄大开方便之门。”

    闫松鹤微微点头,脸上还有些自矜的喜色,他喜画,喜画的过程,也喜画被人赞赏的过程,以前常将画作送人,也是为了听得几句品鉴之语,若能送得喜欢之人,他也心生欢喜。

    几句话间,徐茂林那边儿已经和何广翰说完了话,拿着酒杯到了这边儿来,举杯示意说:“我明日就走了,也不再去书院辞行,难为广翰兄做东,我就借花献佛,也与诸位道别,望他日再见,尽是朱紫。”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这一句中的“朱紫”以前或是形容朝服之色,如今却有气运之色的代表,意欲可谓深远。

    话一说完,徐茂林就一仰头,把一杯酒喝完,倒杯示意,滴酒未落。

    宋智嵩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褚钰倒了一杯,加上同桌的闫松鹤,三人共同举杯相敬,“还望徐兄自此展翅,翱翔九天!”

    闫松鹤多补充了一句:“九天何足限,当在九天上!”

    这话说得也有几分慷慨之意,徐茂林听得激动,本就有些发红的脸颊愈发红光焕发,壮着一口气说:“不得朱紫不回还!”

    “该当如此!”

    “正该如此!”

    褚钰和宋智嵩赞同道,既然已经是他人决定的事情,他们便只有祝福就是了,旁的,多说也是无益,唱衰更没必要。

    徐茂林在这一桌坐了一会儿,又跟他们喝了几杯,说了几句,这才往其他桌子走去,这些人,往常或者都没多少交情,但这时候,一想到他日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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