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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山见拗不过她,便先行离开了。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病房里的灯光很暗,心电监护仪运行时的电流声在严菲耳边萦绕,骆老头戴着的氧气罩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水,忽而雾蒙蒙的,忽而又空荡荡的。
严菲注视着昏睡中的老人,窗外夜色正浓,距天亮还有些时候。她用三息时间调整好状态,方才弯下身轻轻握起骆老头干枯的大手,意念一动
当她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妖孽那张倾城倾国的脸。
“妖孽,快看看,我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快点。”
严菲牵起妖孽的手,往骆老头的手腕上贴,她急切的想让他快点救人。
“小菲菲,你别急,我看我看。”
严菲见他开始切脉,她便尽可能的屏住呼吸,她不想因自己的呼吸声而扰乱妖孽的诊治和判断。
亦不知过了多久,严菲觉得等待很漫长很漫长。直到她听见妖孽说:
“呼可以了,你先吸口气。”
“如何?能不能治?”
只见妖孽双眉凝结,眼中还带有怨念,这让严菲的心更是空落落的。
“这不同于你外公的病况,续命丹对他无用。若伤患是个年轻人,我能治,但这位老头太老了,刮骨疗伤他承受不住。脏器衰竭可以用药调养,但需要很多名贵的药材,你给我的那些便宜药材可起不了效果”
妖孽起身倒了杯水,浅抿了口。
“意思是治不了了,对吗?”
严菲后退了半步,眼神里满是悔恨。
“若你能找齐这几味药,或许我能试试,但你只有三天时间了。”
妖孽挥毫疾书,片刻后递给严菲一张纸片。
“千年人参,万年龟板,百层雪莲,九足虫我艹,你玩我呢,是不是?”严菲看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吗?还要蝉蜕、蜈蚣、全蝎什么呀!这都是什么呀!
“你不信我,我也无可奈何。”妖孽耸耸肩,一副我仁至义尽了的表情。
“你”
“小菲菲呀!药呢愈是稀有愈是有奇效。这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神仙也难治啊!”
“你种了那么多中药,难道就用不上么?”严菲指着篱笆外的三块土地,种的满满都是药材。
“那都是常用药,你可以拿去卖钱的,闲暇时,也可以拿来养生。但那药材不能起死回生。”
妖孽也想要名贵药材,但现在的小姑娘还搞不来。若是有了上好的药材,他或许可以弄个药人什么的,也可能有机会治好失忆。
“我回去了!”严菲握紧骆老头的手,心念一动又回到了病房里。
“爷爷,小菲对不起您!我太没用了。”
严菲之前想过让严强强下山后住在骆家小院里照顾骆老头,一边上学。可是严国庆不让严强强下山,她这想法就被搁置了。到后来竟给忙忘了!
早晨,严柱跑来了。
天蒙蒙亮时,严菲给严柱和招待所的严国栋去了电话,告知了这件事情。
严柱眼圈红了,明显已经哭过。
“小菲,我们把爷爷送省医院去看看吧!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爷爷年龄太大了,怕是能治也不能治啊!”
严菲又何尝不想呢!但是妖孽都说回天乏术了,其他医生更不可能治好了。
“那该怎么办好呢?爷爷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咋就不开眼呢!”
骆老头醒了。他听到了俩娃的谈话,眼里满是欣慰地笑。
“小菲,你来!”
“爷爷,爷爷,你醒了吗?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严菲急忙来到病床前问道:“爷爷,您饿了吧!我给您买的稀饭,还温着,您吃点不?”
“小菲啊!吓坏了吧!我本想睡一会儿就醒来的,咋就睡了这么长时间呢!”
骆老头的声音虚浮,有气无力的。惹得站在床尾的严柱泪水翻滚。
“爷爷!”
“小子,你要照顾好小菲,以后要常听小菲的话,别惹她哭。”
“我明白的,爷爷。”严柱擦干眼泪,他撇过头不看病床上躺着的老人。
“小菲,小院和我的宝贝们都交给你照顾了。今后你要按我说的,定期护理它们,不然就保存不了太长时间。”
“爷爷,你不能交给我!您应该交给您的孩子们,你怎么能交给我呢!”
严菲有点焦虑难安,她觉得骆老头开始交代遗言了,这不是好兆头,她不想听。
第050章 送骆回家()
骆老头是哪里人?
他家庭成员有谁?
他真名叫什么?
严菲从未问过,她只知道邓营长称呼他骆老头,与他在一个小院里住了两年多,也从没见他的家人出现过。现在想来,其实她对骆老头也只是一知半解。
“小菲,等你长大了,或许会想去看看江南水乡。乌镇是个风景秀美的古镇,镇上满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雨水淋过石板桥,桥下渡船小儿郎。”骆老头回忆起过去,眼中多了几许亮点,“油纸伞下有位姑娘,我思念了很久,她是我青梅竹马的朋友。是的,是朋友。若你有时间,去看看她,她叫晴和,赵晴和。”
骆老头陷入了回忆,他嘴角微微上扬,看似是一段十分美好的时光。
严菲俏皮的笑道:“她是爷爷您的恋人?”
“算吧!也不知道牵手算不算在一起了,但是最终还是我辜负了她。我插队时参加的高考,又上了几年学,在兰州参加工作时,因一句话被打成右派,这便到了永顺镇。算来也有四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听我堂兄说后来她嫁人了,我更是没有回去的意义了。”
“爷爷,您终身不娶也是因为她?”
“我承诺过她,此生非她不娶。对她的承诺我得做到,这是唯一能为她做的。”
严菲没想到,骆老头原来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她由衷的敬佩。
“爷爷,那您没想过回骆家吗?”
“你想什么我知道。”骆老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看了眼吊瓶里的液体,又瞧了瞧手背上的针头,复又说道:“你不想接手我那堆破铜烂铁,你看不上。你还嫌麻烦,嫌别人说。对不对?”
“那可不是一堆破铜烂铁,来日可是要值大钱的,爷爷别以为只有您慧眼识珠,我可不是一般俗人。”严菲太明白未来的世界会是如何了,也太知道古董的价值了。
“那你为何要推辞?”
“爷爷,就因为我太知道了,所以才不能收。骆家小院里的价值我比您更明白,您信不?”
骆老头笑了,原来自己的知音这般小。
“你听我的,你叫我一声爷爷,我也有孙女了。若是你觉得过意不去,以后照拂骆家一二吧!那里确实有几个后辈。”
虽说有后辈,但感情不深。他从骆家出来的时间太久了。
“爷爷”严菲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邓营长的那杆烟斗有古怪。”骆老头说到这里,久久地注视着严菲的脸,半晌后又摇了摇头。
“那我想办法把它弄到手?”严菲好笑,这老爷子到了现在还惦念着那杆烟斗。
“算了,已经没什么用了。”骆老头挥手制止,“若真能弄来,就拿去好好瞧瞧。我觉得那烟斗有点奇怪,但研究了半辈子,也没搞明白。”
“”莫非骆老头能看出什么来?严菲心惊。那烟斗可以锁魂呀!当然有古怪了。
严国栋和严柱租了辆车停在了威远县人民医院门口。严菲推着骆老头出来了。
“小菲,真要回镇上?”
严柱还是不太理解,骆老头病成这样了,还不在医院好好住着,非要闹着回去。
“回吧!”骆老头时日无多了,再在医院待下去也是徒劳,“余下的日子里,还是顺着爷爷的心意吧!尽量满足他的小心愿。”
一辆小面包车缓慢地向永顺镇驶近,后排座椅被卸了,铺了一张简易床让骆老头躺在上面。
严柱学会开车没多久,严国栋在副驾驶紧张地监督着。
严菲在小床边陪着骆老头说话。她见骆老头睡着了,便对严国栋说道:“国栋叔,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院里,也没问问青香子她们你怎么安排的。”
“你忙你的,她们的事等你忙完再安排,也不急这十天半个月的。我让青香子和她妹妹们先在家住着,等吃过饭,都出去熟悉环境。”
严国栋回头看了看前方的路,正好见一辆拉水泥的大卡车经过,便紧张地看着严柱错车,等安全过去了,便又伸长脖子对后面的严菲说道:
“剩子和全才我都安排到市场去了,在集贸市场租了三个摊位,让他们先卖肉。全才以前杀过猪,剩子也认识称,正好在一起做买卖。”
“牛羊肉么?也好吧!商铺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严国栋之前一直在尽可能的寻找好的商铺,严柱赚的钱都用来买商铺了。
“柱子哥,你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是你的店!生意挺好的,我的货源都是按你说的找的,提货的人挺多的。”严柱边开车边说话,严国栋更紧张了。
“柱子哥,你把生意慢慢让国栋叔接手,你需要去趟省城,在那边咱们也得有房产和商铺,趁这些年价格低,多造点。”严菲回忆了下前世省城最繁华的路段,说:“尽量在南郊多买点地皮。这几年,那些地可能没什么价值,让村里信得过的人去种上大棚蔬菜。”
“小菲,都听你的。”
严柱知道听严菲的不会错。
严国栋想着该让谁去那边种地。
“小菲,去那边的人最好是拖家带口的去,免得来回折腾。”
“嗯,全福叔一家人可以,看他们家愿意不?如果愿意就让他去负责,大棚越多越好,所以需要雇人,到时候就近找吧!”
骆老头闭着眼听了会儿,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小家伙们的生意做的这么大!看来有必要给江南写封信了。
这次回到永顺镇,严菲打算要一直照顾骆老头,至于其他的等过完年再看吧!
也不知骆老头能不能熬到过完年!
严国栋和严柱走了。
严菲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做饭看书顺带做点小生意。
她租了间库房把空间的药材堆放起来,又联系了一家药商,成量批发出去了。药材售完,她又把粮食堆放在那里,再联系了一家省城的面粉厂,一次性拉走了数车。
两单生意把空间里积压的东西算是都腾空了。
骆老头的信也寄出去了。
大年三十这天,从乌镇来了位骆家人。
第051章 人已走了()
骆行川是骆家长孙,他专程从乌镇赶来为骆老头送行。
这也算是完成了骆老头的一个心愿。
骆行川是个帅气的小伙,十**岁的样子,听他说现今已在江州上大学。寒假刚回家没多久,家里长辈就把他发配到了这里。
“西北是不是很苦寒?”严菲把小屋里的火炉烧得很旺,炉子里时不时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她和骆行川围坐在火炉旁闲聊起来。
“确实!比较干燥,气候不太好。”
“西北的水土确是没有乌镇和江州养人,这里的发展也没那边好。”
严菲将火炉里烧好的土豆取出来,土豆外层裹了黑糊糊的外皮,骆行川还是第一次这样烧吃食物。
“这真的能吃吗?”
“美味极了!你等会尝尝就知道了。”严菲把土豆烧焦的外壳剥掉递给骆行川,“给,就着酸菜吃吃看。”
骆行川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热气烫的他不断哈气。
“快吃筷酸菜。”严菲笑着提醒到。
一口冰冰凉的酸菜入口,和着热气腾腾的土豆,味蕾被土豆的香味冲击着,舌尖上跳跃的酸菜的清脆。
“嗯,很好吃!就着酸菜吃土豆,发现土豆就没那么烫了。”
骆行川不是一个精于美食的人,但也有一颗发现新鲜事物的好奇心。像很多年轻人一样,喜欢尝试新鲜事物。
“是吧!西北人喜好此道,那也是有原因的。”
严菲起身走到炕头看了看熟睡的骆老头。
而今已经停药停针了,说实话,就是在家等死。骆老头现在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多时候都糊涂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听说江州人很富有。之前听叔叔的朋友讲,江州有家老牌子店,而今都发展成集团公司了,亦不知是真是假,说月入几百万不在话下。”
严菲边吃边问,像个极具好奇心的孩子。
“多了去了!这些年,国家政策越来越好,很多私有企业都有盖过国企的架势。林氏集团和韶元集团称雄称霸着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