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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看,我给你提了什么?”
严菲欢快的跳进屋里,两个羊角辫晃悠悠地。
“酒!我已经听到了!老头子我耳朵还亮得很呢!”
邓营长比昨晚刚见面时热情多了,这让严菲轻松了一下。
“爷爷,您说的那位什么时候到?我可是好奇了,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物?”
严菲把酒搁在八仙桌上,又弯腰抬起炕沿边的炕桌,放在了邓营长面前。动作麻利的很!显得很精干,很懂事。
前世的严菲每日都是这般过的,所以做起这些事,驾轻就熟!
“老邓啊!老头子我来蹭饭了!哈哈……梅梅,给你叔盛饭的时候稠一点,你叔我已经好几天没进米水了。”
闻声,只见一身高七尺余的老者掀帘而来。
严菲打量着眼前的老者,约莫六十出头,一身老旧的中山装,留着八字胡,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花白的头发利落的向后梳着。腰背挺得直直地,气质很像某个部队出来的高官。
“又来干嘛?每个月都来,你比女人的那个都准时!”
邓营长用一款极少见的打火机将烟斗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数秒后方才吐出。
“咦~有孩子呢!你这话说得太不讲究了。好歹咱也是认识半辈子的朋友了,别那么小气撒!多不像你邓营长的风格。”
老者熟络地脱了鞋,将鞋摆放整齐后上了炕。待他盘腿坐定后,从身侧拿出来一个木匣子,轻轻放在炕桌上。
严菲站在炕沿边细细观察,此人看似是个粗放的人,却在一些生活细节上极为注重,很矛盾,却又让人不觉得别扭。
“好俊的女娃呀!这是谁家的孩子?”
老者含笑望着严菲,他晶亮的目光中有一片柔和的气息。
“严家村来的。是除了你以外第一个视透烟斗价值的人,不简单吧!我特意邀请来见你的。”
邓营长的面容隐在烟雾后面,显得很是高深莫测。
“严家村?一个七岁多的女娃?”
老者僵硬地复述了一遍,一脸的不可能和不可思议。
“嗯、嗯!别说你不信,我也不想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爷爷好,我叫严菲。能见到您,是菲丫头前世修来的福祉。”
严菲主动上前打招呼,她受不了被人用看“猴耍”戏似的盯着。
“小丫头有点意思!来,你说说这柄烟斗。”老者稍有兴趣的向炕沿边移了移。
“爷爷抬举丫头我了,我能懂什么?顶多就是个班门弄斧的小丑角,您二老别理我,也别埋汰我。”
严菲将两只小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满是羞涩。
“不不不!老邓可不是个能随便夸人的人,你就随便说说,说的好了,爷爷答应你一件力所能及的礼物。如何?”
老者本想说给你买糖吃,却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变了,眼前的小姑娘不会是一个能被糖诱惑的小孩。她那双过于黑亮的眼睛,好似隐含了巨大的智慧和能量,使人不敢轻易小觑她。
“或许,我可以随便说说,说错话了万万莫怪。”
严菲总是不记得自己是个八岁的女娃,时常用成人的口气和语调说话,就像此刻,她言语间隐藏了很多成人的调调。
“哈哈……老邓啊!有点意思!”
老者爽朗的笑声弥漫开来,使得这间昏暗的小屋充斥着不一样的生机。
“这烟斗的价值不在材质上!”
严菲要感谢前世遇见的很多人,使得她在某些方面要比这个时代的人有见识。就比如现在,她了解一件古董的价值在于什么,所以她可以围绕这点展开论述。
“收藏古董者都讲究个藏品的完整度、艺术价值、年代价值,这最后一样才是材质。材质当然也重要,但不是关键。很明显,爷爷这柄烟斗,无论是从艺术、完整、年代和材质考虑,都是上上品。如果要丫头我判断出年代,确实为难我了,我只能说,此物非凡品!”
邓营长终于把最后一口吸完,抬起头望向严菲。
“丫头,你真的是严家村人?你爷爷是谁?”
老者满脸认真。他如何能相信,这丫头是个没有见过多大世面的山里娃。
“爷爷,我若说出来,您二老可不能歧视我!”
严菲若有所思地模样,让老者有点抓耳挠腮的急躁。他大声说道:“那不能够!你只管说。”
邓营长见严菲看过来,也很随意的点了点头。
第22章 醉翁之意()
“我是孤儿,爹娘去年出事死了。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三个叔叔,我爷爷也是很爱抽旱烟,他的烟斗虽然很普通,却是祖辈们留下的,少说也有百八十年了。我二叔是个古玩通,他曾说过,最好的烟斗是什么什么样的,而爷爷的那个不值几毛钱。”
严菲略一停顿,看了看二位老人的脸,继续说道:“我听家里长辈说,我那二叔因擅自进入他人坟墓被抓了……”
“盗墓贼啊?”
老者语句略有起伏,不过也没有严菲想象中的变化大,还算平和。继而又道:“如果是这样,倒也能说得通。”
“严虎子是你二叔?”
邓营长边清理烟锅边问。
“是的,爷爷。”
严菲对于这个时代的嫉恶如仇有点害怕,所以回答的时候有点小心翼翼。她不想因为这点而让她后面的计划落空。
“是个人才!只是不走正道,这个结果也是他自找的。骆老头,给!”
邓营长把烟斗递给骆老头。
“丫头,你那叔还教了你什么?你家可还有什么存货没有出手的?”
骆老头似乎是个古董迷。
“应该是没有的,二叔很少回家,我见他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完。”
严菲嘴上说没有,脑海里却浮现出爷爷家后院里放着的一块石碑。那也是二叔拿回家的东西,或许是从哪个墓里带出来的。
“可惜了!”
骆老头手底下忙着擦拭烟斗,时不时和严菲闲聊几句。严菲说起上学的事,也提到了她今晚的目的:
“爷爷,听邓爷爷说您是一个人住,丫头我现下急需租间房子,以备上学用。又不敢去不熟识的人家,不知爷爷那里可有闲房出租。爷爷,我很会做饭的,还会收拾院子。”
骆老头停下手里的活,看向邓营长,见邓营长耸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他又望向严菲。
严菲在心里喊着“答应我吧!答应我吧!”她一双星空似的黑眸在此刻更是熠熠生辉!
“这……你真的会做饭?”
“会会会!”严菲喜上眉梢,两个羊角辫晃晃悠悠地。
“但我还有个条件,你不能进我的屋!我那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可得万般小心!”
骆老头一脸纠结,很不情愿地模样。
“我保证!您除了吃饭的点,绝对不会见到我的影子!”
严菲小手举过头顶保证,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认真。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认认路。”
“嘚来!那二位爷爷稍后,菲丫头去厨房给您二老端菜,还有这瓶好酒,是我买来孝敬您二老的。”
严菲把酒瓶放在炕桌上,又很熟络的拉开柜子,拿出酒杯放在酒瓶旁。
邓营长见严菲这熟悉的样子愣了,他绝对记得这小丫头在这屋里只待过一个时辰,期间绝对没有胡乱翻看过。可是,她怎么知道酒杯放在柜子里的呢?
严菲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合理。她高高兴兴地出去,和严学说了下租房的事情,又回到了大房。
“学叔说饭菜马上好,让我把桌子收拾好。”
炕桌上全是骆老头清理烟斗的工具。
严菲见骆老头手里端着卧龙形状的烟锅擦拭,她觉得骆老头手里的龙像活的,那紧闭的龙眼似乎睁开了一下。
严菲向后跳了一步,眼睛里满是惊恐。
“怎么了小丫头?”骆老头不解地问。
“爷爷,我觉得那条龙的眼睛动了一下。”
“胡说!这东西是死物,是金属制品,怎么可能会动?你肯定是眼花了。”
骆老头将龙形烟锅凑到近前仔细翻看了片刻,又觉得好笑地瞪了眼严菲。
严菲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走上前,从骆老头手里接过烟锅左右查看,那龙眼确实是闭着的,更确切地说,在这精巧的设计里,那龙眼也就是一笔带过,几乎没有做过多的修饰,显得很普通。
“或许是太逼真给我的错觉,还真把我吓到了。”
正在此时,严学端着托盘进来了。
“骆叔、爹,开饭啦!梅梅做的拉条子,先来尝尝看。”
骆老头将桌上的工具收拾起来放好,又把烟斗组装好,转头发现,严菲端着水盆和毛巾在一旁侍候着。
“骆爷爷,洗洗手开饭吧!”严菲甜甜一笑,很是博长辈喜爱。
“好孙女!”骆老头爽快的洗手动筷子,邓营长用湿毛巾随便擦了把手就开吃了。
“小菲,你也吃一碗,你梅婶子做的多!”严学将一碗面推给严菲。
“学叔,我真吃过了!刘纪家的馄炖我在山上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不,好不容易下山了,怎好错过啊!”
“你这娃,上学的钱可不能这样乱花。”
严学见严菲推拒,也就不勉强了,他端着吃了起来,边吃边教育严菲几句。
饭后,骆老头带着严菲离开了。
这是一座临河的院子,独门独户,院墙外围大片的树林,后院靠着河边,前院有片菜园子,设计很精巧,不像是威远县这一道的宅院户型。
严菲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爷爷,你家真漂亮!”
“那当然!这院子是我自己选的址,也是按我的想法修建的。”
骆老头很是骄傲的样子。
“镇上的人确实不会把房建在河边,觉得不安全。”
之所以这院子僻静、独门独户,还真就是这个原因,永顺镇人口不多,地又广阔,很少有人会选在河边盖房子。
“也不是。前些年政府出钱把河堤坝重新修了,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厚加高了。现在慢慢也有人在这边建房了。以后这里就不会再这么安静了。”
骆老头边领着严菲熟悉环境边介绍说:“你住西屋吧!东屋是我的工作室,你以后离那里远点,大房是用来招待客人的,里面有古董架,你进出的时候注意点,大房旁边的两间是我的卧室,你没事最好也别进去。”
严菲在心里翻了白眼。
“我记住了爷爷。您放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趣。嘿嘿……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我的房间,今晚我就算正式入住了!”
“小丫头,西屋很久没人住过了,要不你明天再来住吧!”
骆老头看了眼严菲手里提的小包袱,不知该如何劝说。
“没事,爷爷,我一个乡下丫头,哪有那么讲究,能遮风挡雨就行!”
“……”那屋真的很乱……
第23章 你是何人()
西屋真的是“脏乱”,但不差。粗略估计,起居用具一应俱全。
严菲自从跨进这西屋的门,就一直处在兴奋状态。
“简直就是捡到宝了啊!”
真的是书屋啊!一屋子的书,地上、床上、椅子上……书山呀!人根本没有踏脚的地方。
“菲丫头,你别见怪啊!爷爷一个人,有时候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屋里的书是前些年收集的。我这人就是爱收集东西,但真正喜好的还是古董,也没多少时间看书,以前想着把这西屋弄成书房的,但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闲下来打理……”
骆老头越说越脸红。他觉得作为长辈这般脏乱显得很不稳重,他从小接受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在西北待了这么些年,一些观念还是保留着。
“爷爷,很好啊!我来收拾,我喜欢书。”
严菲是求知若渴,她是真的需要很多知识,书是知识的海洋,而现在的她就站在这海岸线上。
“好好好!以后上学了,识字了,就可以看看这里的书了,对你会有帮助的。”
骆老头爽朗的笑声又响起了。
“爷爷,我不认识的字可以来问你吗?”严菲趁机问到。
“可以啊!那多简单!以后我教你查字典,有了字典,你不会再有不认识的字的。”
骆老头迅速想到了解决麻烦的办法,心里有点感谢字典的创造者。
严菲沉浸在喜悦中已是无暇顾及骆老头的小算盘,若是知道骆老头这个心思,她肯定会送上无数个白眼。
天已经黑了,她得快点整理出床铺,得先解决今晚睡觉的问题。
骆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