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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都能对上,年纪也能对上,八成是的!”周远目中闪过精光,他似乎更加确信这个猜测了,觉得那个处变不惊的小女孩就是自家小姐的遗孤。
“小远,这样,我先带着孩子们回省城,你留在这边继续找,严家村老村长不是说那孩子叫严菲嘛!你实在找不到就去永顺小学守着,她肯定回去那里的。”
“嗯,对!这样是最稳妥的。那大哥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后天吧!有个战友在这附近,我得去见见。”一阵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咯吱”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瘦高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站二楼围栏处向四周望了望,说:“不知道这几个孩子跑哪去了?小远,你去找找!”
招待所里客人不多,永顺镇也不是什么边塞要镇,客流量不大。若不是永顺水泥厂坐落在此,怕是连半点客流量都不会存在。
严菲蹲在永顺镇最繁华的街道上,数着不时往镇外开出去的大卡车,这一辆辆的卡车都是从水泥厂出来向县城开去的。她心底寻思着未来的发展方向,又急切的盼着自己快点长大。
今天她小赚了一笔,可是今后空间的粮食该怎么拿出来呢?如果一个小孩一下子拿出几千斤粮食会不会遭到围观?
“唉还得慢慢来!”
严菲起身伸了伸懒腰,望着街道的尽头,复又蹲下,心里叨咕到:姓于的那俩小子说是去拿钱,到这会儿了也不见人来,看来是没什么指望了。转而,她又想起了那个“表哥”,现在想来,根据她两世的阅历,那小子确实漂亮的过分。
“小丫头,我表弟呢?”
这叫什么?刚说那曹孟德,曹操却出现了?
“不良少年?你怎么在这里?”严菲蹲在台阶上仰望着眼前的男孩,水灵灵的黑眸配上稠密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睛是又圆又大。
那少年被惊愣了片刻,他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眼睛?
“我表弟可不是什么不良少年,他们都是家教极好的。你不能那么评价他们!”
“我说的是你!至于他们,更严重,都是小骗子。”严菲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来往的大卡车。沉默了几秒后悠悠地说道:“他们说是去给我拿钱,不过,你也看见了,我等了他们半个下午了,也没有等到人。”
“哎看来他们又迷路了。”少年抬脚上了台阶,学着严菲的样子蹲下,一只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他俩是个路痴!而且我也不是不良少年,他俩也不是小骗子。还有,记住!我叫靳天佑。”
严菲疑惑地看了眼靳天佑,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你是奇葩哥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一脸嫌弃的样子!说吧!他们欠了你多少钱?”
靳天佑很不喜欢严菲像看怪物似的看他,他从来不会这样蹲在路边,为了这小丫头他都这样蹲着了,她还嫌弃?这种感觉怪怪的,最后他还是起身下了台阶,又站在了刚才的位置。
“五块!”
严菲伸出五根手指,小脸又仰起来,笑眯眯地看着靳天佑。
贪钱声色?谈钱生色!
“额给!能问一下,你为什么需要钱吗?”哎不对不对!谁不需要钱?应该问:为什么要如此需要钱?
靳天佑开始纠结了,他没发现,此时的他在极力的为眼前的女孩找借口,眼睛期待着严菲的答案,脑海里已经滑过很多声泪俱下的故事。
“钱是好东西啊!”严菲笑嘻嘻地接过钱,平平常常的一句话,没有声泪俱下,没有隐秘苦楚,没有委屈,什么都没有!
这么小的年纪,却这般财迷心窍,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对于从小被严格教育的靳天佑来说,严菲就是那反面教材。
九十年代,虽然不仇富,也不仇钱,但会仇视那些为钱不择手段、唯利是图的人。
靳天佑很想开口教育几句,可是小丫头接钱的时候不像视钱如命的样子,很随意的动作,好似也不是那么喜欢钱。
而且,靳天佑还觉得小丫头笑眯眯的样子很可爱!
“靳天佑是吧!你是个好表哥!我回家了,谢谢你的慷慨,这几颗西红柿送你了!”
严菲把篮子里没卖掉的西红柿拿出来递给他。她跳下台阶准备回去了!
“这个我”我不吃西红柿!靳天佑感觉自己的舌头打结了,很是笨拙。平时不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在回去的路上,靳天佑懊恼的脸都红了。他可是父母眼中的骄子,爷爷口里的天才,却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狼狈不堪。
“太丢人了!”
于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拽住了靳天佑的胳膊。
“表哥,表哥,表哥!可找到你了,我和哥哥又迷路了,那个小妹妹还等着我们去送钱呢!怎么办,怎么办?”
“你俩也真是啊!从街东头到西头的半条街,你们也能迷路?你们说,舅舅舅妈的智商都传给谁了?”靳天佑看见这满头大汗的俩人,他深深地感觉到无力,为这二人的智商感到悲哀!
“钱已经给过了,走吧!”
“给过了吗?那就好,那就好!累死我了,咦西红柿?表哥,快给我,快给我!渴死我了!”
“不给!”
“”
第021章 传奇人物()
黄昏时分,严菲这才打着饱嗝向严学家走去。其实她是极不情愿去他家的,想起他媳妇儿用眼角瞟人的模样,严菲心里就极不舒坦。不过,那邓老爷子的性格还凑合。
其实,严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昨天,邓老爷子让严菲今晚过他家来,说是能看见惦记那杆烟斗的传奇人物。严菲还真想见见他,是什么人会守着别人的宝贝半辈子?
院门开着,严菲也不用敲门,慢悠悠的晃进去了。严学正在井边打水,他媳妇儿挺个大肚子在厨房里忙碌,见严菲站在梨树下望着她,嘴里嘟囔了句收回视线。
“小菲,饿了吧!你婶子正在做饭,你先进大房等会,一下下就好了。”严学热情的招呼着严菲,似乎看不见他媳妇儿满脸幽怨的脸。
“学叔,我在街上吃过了,不用准备我的饭。”严菲笑声清亮,似乎是故意让厨房里的人听见,说话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两个分贝。
“你别乱花钱,外面的饭哪有家里的饭菜香?再说,你一个人要多节俭点,不是还要读书上学吗?”
严学语重心长地告诫道:“以后需要什么就来找叔要,别和老叔客气啊!国栋临走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得照顾好你。”
“知道了叔,那我先进去,我给爷爷打了壶好酒!”严菲嬉笑着走了。
严学蹙眉望着严菲手里提的酒瓶,心里道不出什么滋味,酸酸涩涩的。
大房里很昏暗,天不知道这电灯泡是多少瓦的,黄黄的,表面还附着好多虫萤。
“爷爷,您看,我给你提了什么?”
严菲欢快的跳进屋里,两个羊角辫晃悠悠地。
“酒!我已经听到了!老头子我耳朵还亮得很呢!”
邓营长比昨晚刚见面时热情多了,这让严菲轻松了一下。
“爷爷,您说的那位什么时候到?我可是好奇了,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物?”
严菲把酒搁在八仙桌上,又弯腰抬起炕沿边的炕桌,放在了邓营长面前。动作麻利的很!显得很精干,很懂事。
前世的严菲每日都是这般过的,所以做起这些事,驾轻就熟!
“老邓啊!老头子我来蹭饭了!哈哈梅梅,给你叔盛饭的时候稠一点,你叔我已经好几天没进米水了。”
闻声,只见一身高七尺余的老者掀帘而来。
严菲打量着眼前的老者,约莫六十出头,一身老旧的中山装,留着八字胡,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花白的头发利落的向后梳着。腰背挺得直直地,气质很像某个部队出来的高官。
“又来干嘛?每个月都来,你比女人的那个都准时!”
邓营长用一款极少见的打火机将烟斗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数秒后方才吐出。
“咦有孩子呢!你这话说得太不讲究了。好歹咱也是认识半辈子的朋友了,别那么小气撒!多不像你邓营长的风格。”
老者熟络地脱了鞋,将鞋摆放整齐后上了炕。待他盘腿坐定后,从身侧拿出来一个木匣子,轻轻放在炕桌上。
严菲站在炕沿边细细观察,此人看似是个粗放的人,却在一些生活细节上极为注重,很矛盾,却又让人不觉得别扭。
“好俊的女娃呀!这是谁家的孩子?”
老者含笑望着严菲,他晶亮的目光中有一片柔和的气息。
“严家村来的。是除了你以外第一个视透烟斗价值的人,不简单吧!我特意邀请来见你的。”
邓营长的面容隐在烟雾后面,显得很是高深莫测。
“严家村?一个七岁多的女娃?”
老者僵硬地复述了一遍,一脸的不可能和不可思议。
“嗯、嗯!别说你不信,我也不想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爷爷好,我叫严菲。能见到您,是菲丫头前世修来的福祉。”
严菲主动上前打招呼,她受不了被人用看“猴耍”戏似的盯着。
“小丫头有点意思!来,你说说这柄烟斗。”老者稍有兴趣的向炕沿边移了移。
“爷爷抬举丫头我了,我能懂什么?顶多就是个班门弄斧的小丑角,您二老别理我,也别埋汰我。”
严菲将两只小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满是羞涩。
“不不不!老邓可不是个能随便夸人的人,你就随便说说,说的好了,爷爷答应你一件力所能及的礼物。如何?”
老者本想说给你买糖吃,却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变了,眼前的小姑娘不会是一个能被糖诱惑的小孩。她那双过于黑亮的眼睛,好似隐含了巨大的智慧和能量,使人不敢轻易小觑她。
“或许,我可以随便说说,说错话了万万莫怪。”
严菲总是不记得自己是个八岁的女娃,时常用成人的口气和语调说话,就像此刻,她言语间隐藏了很多成人的调调。
“哈哈老邓啊!有点意思!”
老者爽朗的笑声弥漫开来,使得这间昏暗的小屋充斥着不一样的生机。
“这烟斗的价值不在材质上!”
严菲要感谢前世遇见的很多人,使得她在某些方面要比这个时代的人有见识。就比如现在,她了解一件古董的价值在于什么,所以她可以围绕这点展开论述。
“收藏古董者都讲究个藏品的完整度、艺术价值、年代价值,这最后一样才是材质。材质当然也重要,但不是关键。很明显,爷爷这柄烟斗,无论是从艺术、完整、年代和材质考虑,都是上上品。如果要丫头我判断出年代,确实为难我了,我只能说,此物非凡品!”
邓营长终于把最后一口吸完,抬起头望向严菲。
“丫头,你真的是严家村人?你爷爷是谁?”
老者满脸认真。他如何能相信,这丫头是个没有见过多大世面的山里娃。
“爷爷,我若说出来,您二老可不能歧视我!”
严菲若有所思地模样,让老者有点抓耳挠腮的急躁。他大声说道:“那不能够!你只管说。”
邓营长见严菲看过来,也很随意的点了点头。
第022章 醉翁之意()
“我是孤儿,爹娘去年出事死了。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三个叔叔,我爷爷也是很爱抽旱烟,他的烟斗虽然很普通,却是祖辈们留下的,少说也有百八十年了。我二叔是个古玩通,他曾说过,最好的烟斗是什么什么样的,而爷爷的那个不值几毛钱。”
严菲略一停顿,看了看二位老人的脸,继续说道:“我听家里长辈说,我那二叔因擅自进入他人坟墓被抓了”
“盗墓贼啊?”
老者语句略有起伏,不过也没有严菲想象中的变化大,还算平和。继而又道:“如果是这样,倒也能说得通。”
“严虎子是你二叔?”
邓营长边清理烟锅边问。
“是的,爷爷。”
严菲对于这个时代的嫉恶如仇有点害怕,所以回答的时候有点小心翼翼。她不想因为这点而让她后面的计划落空。
“是个人才!只是不走正道,这个结果也是他自找的。骆老头,给!”
邓营长把烟斗递给骆老头。
“丫头,你那叔还教了你什么?你家可还有什么存货没有出手的?”
骆老头似乎是个古董迷。
“应该是没有的,二叔很少回家,我见他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完。”
严菲嘴上说没有,脑海里却浮现出爷爷家后院里放着的一块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