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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他这个师弟,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背了多大的锅。
第72章 大闹无心阁()
“你是来阻止我找何景生寻仇的吗?”
何阙面无表情,就好像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熟悉的人,倒是个陌生人,或者干脆不是个人。
吴闹一听,嘿嘿一乐,试探道:“师弟想干什么,为兄可不想掺和。别说你要寻仇,就算你要灭了人家满门,我也管不着啊。”
何阙知道,吴闹这是在敲打他,希望他放弃仇恨,毕竟十一年前他离开吴闹的时候,吴闹就是这样期待的。
只是,十一年前,他一定想不到,原来自己背负了那么多年的仇怨,竟然真的可以放下。
这些日子他一个人想了很多,也许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命数。从他意外之中遇见柳湘媛,与她生出感情,被何景生夺走,迫不得已出头接手暗器之王,答应与何景生的比拼,一直到柳湘媛的死,自己去藏尸体,学术法,回浅溪,可能都是安排好的。
他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带走了柳湘媛的尸体,那么何景生就可以将柳湘媛的尸体藏在迷雾林,这样也就不会腐坏了。
原来两个爱她的人,到头来做的却是伤害她的事。
他想,如果他真的动手结束了何景生。那么阿媛会怎么想?
她一定会恨他。
“你可以回你的木阳城了。我不会再动他一下。”
何阙冷冷说道,言语之中带着送客的意味。
这倒是符合何阙的本性。
吴闹知道何阙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自然他就会做得到,于是暗自也为他的主动放下舒了一口气。
当然,同时,也没忘记卖个萌,吴闹眼泪汪汪道:“你竟然要我走!”
何莫虚这边醒了,看到身上的伤口上洒满了药粉,伤口正在渐渐愈合。
锅盖递上了一碗热粥,关切说道:“你现在虚弱得紧,这粥加了不少补品,多喝一点,有助于康复。”
那贤惠又温柔的样子真像一个贤妻良母。
然而,何莫虚的眼神依旧带着愤懑,血痕连连的手接过粥,却没有要喝的意思。他直直盯着这碗粥,然后一把摔在地上!
碗碎了一地。
“怎么的你!”锅盖一下子站了起来,叉起腰,指着何莫虚指责道:“摔花盆、摔方砚,摔玉佛、摔瓷瓶,怎么着?还没摔够?我把厨房的碗碟都拿过来给你摔如何?”
何莫虚把头一扭,面对着墙,胸口随着呼吸的加快迅速起伏,可能是因为身上伤口太多,不便大幅度动作,否则可能早就跳下床继续找何阙了。
锅盖也能理解他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是直接把这罪孽怪罪在师父身上,连个证据都没有,就想拿人问罪,何莫虚是否也太鲁莽了?
锅盖心里也气,怎么一遇到这些事情,何莫虚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可是看着他明明伤口都在牵动着他的痛觉神经,他却咬着牙不吭声的样子,锅盖也没办法把他扔在一边不管。
“何莫虚,如果我再端来一碗粥,你喝还是不喝?”
何莫虚的头扭的更厉害了,坚决不看锅盖。但是他的肚子却不那么争气,咕咕叫了起来。
如果不是锅盖此刻看不见何莫虚的脸,她一定会发现何莫虚的脸色微红,为了他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肚子。
“你不喝也得喝,你不喝,我就再把你打晕,给你灌下去!我告诉你,锅里还有一大锅,你至少给我吃五碗!”
说完,锅盖就到了厨房去。
何莫虚虽然伤得不轻,也饿得难受,但他知道,如果何家灭门真的出自于何阙之手,那么这仇,可就是不共戴天。
如果今天自己没办法找到何阙问个清楚,而是在这里蹭吃蹭喝,那么一旦确定了何阙是凶手,自己有何颜面见何家死去的一百三十七个武士?
趁着锅盖不在的间隙,何莫虚忍痛下了床,一瘸一拐先行离开了。
锅盖回来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床榻,知道这家伙应该是先走了。
何莫虚趁着夜色,一个人躲进了一个破旧的柴火堆里。
父亲那天出门之后,就一直未归。他必然是来找何阙要人,如今,怕是已经遭遇了何阙的毒手。
而何阙竟然心狠手辣,派人灭我武馆,他们可都是与这件纠葛无关的人,甚至与何家也无关,他如何就狠得下去心?
何莫虚闭上眼睛就是武馆血流成河的场面,一百三十七人,躺着、趴着、跪着、坐着,在武馆的各个角落,身上都是奇怪的抓痕,想想都觉得心惊。
欸?抓痕
何莫虚突然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为处理及时、几乎快愈合的伤口。
照理说,何阙的兵器是剑,用这种奇怪的手段来伤人,意欲何为?难道这之中,有隐情?
“出事了。”孟千风放下手中书籍,面露担忧。
“嗯?能让千风哥哥说出这三个字,那恐怕还真不是什么小事。”他拿扇子扇了扇风,心说夏天快到了,真是越来越热了。
“我只以为他们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这次闹得却不小。”
小山机灵,听了这么两句,就知道他是在说何家的事。“一百多条人命而已,千风哥哥什么时候对这点东西这么上心了?”
孟千风正视了小山一眼,然后浅笑一声,道:“你在这七维驿站待久了,倒是没有你当初的样子了。”
小山一听这话,也不知道孟千风是在夸他还是骂他。不过当初他是什么样子来着?太久了,好像也记不得了。可能是踩死只蚂蚁都觉得心疼?
“千风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千风哥哥就一点没变吗?”
“变了,变了。”孟千风摇摇头,更多的似乎是无奈。
“不过说回来,何家造了什么孽,居然落得个灭门的下场?”小山嘀咕道,他知道孟千风知道内情,也知道孟千风一定不会告诉他,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孟千风果然直接忽略了这问句,直接做别的去了。
承修坐在七维驿站的东北角,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这段对话,原本看似灰暗的眼神中突然有了神色。
第74章 越狱()
那黑影在墙边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承修听到那人离开的脚步声,送了一口气,他看看还没醒的何莫虚,打算先带他去个安全的地方。
他知道,那黑影是铁了心要灭何家满门,不留一个活口。虽然不清楚他的用意,但这个对手他太熟悉了。
蛮栾,就是他。
之前蛮栾可能还借着一身术士、说书人装扮,让自己变得看上去近人。而现在,锋利的爪子和可怖的面容,让人更能看清赤荒的人究竟是和面目。
原来,这些日子,承修并不是毫无作为。他知道,阿离虽然走了,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情可以为她做。
浅溪的混乱总要有人付出代价、承担责任。原本这个人应该是叶离。但是,叶离何尝不是一枚棋子,被控制、被怂恿、被煽动的棋子。如果想真正了结浅溪的混乱,那么还是要抓到主使,让一切回归平静。
在叶离走后,承修装作混混度日,整日混在七维驿站,不仅仅是因为思念成疾。这更是因为,七维驿站是一个巨大的信息库。
蛮栾并没有离开浅溪,承修心里清楚的很。而蛮栾,也正是需要为此做了结的人。承修不知道赤荒究竟安得什么心,但是这其中必然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戳穿这层阴谋,也没有能力干掉蛮栾,他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为一些人提供暗自的保护。
在几日的观察中,他大概摸清了蛮栾的足迹,甚至也知道他在计划着什么。何家的灭门计划其实他是知道些许的,只是在他尝试阻止之时,他比蛮栾晚了一步。
当他赶到武馆,只看见蛮栾带着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挥舞着长长的利爪,对着武馆里的人进行杀戮,武馆的人虽然身强力壮,可是面对这邪术似乎又毫无抵挡之力。
承修很想跳出去帮忙,可是自己又丧失了法术,别说帮不上忙,可能连命也会搭上。所以,他只能在暗处,在众鬼怪攻击何莫虚的时候,用了点小诡计引开了鬼怪的视线,为何莫虚争取了逃脱的机会。
这一次,在柴草堆,承修早早就看见了蛮栾的身影,于是提早潜进柴草堆,带走了何莫虚。
承修看着一身伤口才刚刚愈合的何莫虚,想着就算他醒了,走起路来也费劲,不如让他多歇一会。于是俯身背起何莫虚,小步向远处跑去。
“师弟啊,你说你一共就收了两个徒弟,他们两个却都不了解你。”
吴闹一边逗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鸟儿,一边漫不经心对何阙说着。
何阙眼色一动,听着吴闹的下文。
“小锅底竟然以为你那么脆弱,他认为一场火就能烧死你,这也太小看了我师弟;小锅盖更是,她竟然以为你对待何家灭门一事,只是想撇清关系自证清白,这也把我师弟看得忒低了。”吴闹作出一副抱不平的样子。
何阙却没什么反应,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接话,吴闹就会一直说下去,直到说到自己累为止。
不过,吴闹说的却是真的。这两个徒弟,虽然跟了自己十年,却并不了解自己。这世界上,了解自己的又有谁呢?
纵使何阙再恨何景生,却也终究下不去手;纵使他多想了结一直以来的仇恨,却在听到何家几乎被灭门之时,想把凶手找出来大卸八块。
他虽然明着让锅盖去探情况了,但是他心里了然,如今面对的对手,恐怕自己不出手,仅靠着徒儿,很难。
他还是不愿意当着众人承认,他有着为何家报仇,重振何家的想法。
吴闹还没告诉何阙自己会读心术,在他面前何阙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不过看何阙这么想,他也就放了心了。
现在他也不用想方设法劝何阙放下了,他说别人不了解何阙,实际上他也不那么了解。他这个师弟胸怀远远比他想象中大得多。
既然这样,何阙也不用他操心了,何不问问别的问题――
“师弟啊,你们这儿有没有好看的姑娘?”
此时的何景生和何莫漓还不知道何家发生的惨案,他们也并不知道自己处于虚拟空间。锅底自从把何景生的伤治了七八分好之后,就没再来过,以至于何景生虽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却还是身体不太好。
何莫漓也曾多次问过这段恩怨,而何景生却不愿意提起。
“我们不能一直困在这里。”何景生咬咬牙,即便他犯过错,即便他甚至愿意以性命相抵,但是他也不愿意永远做一个囚徒。
如果说前几十年的狂傲一定要付出代价,他也绝不希望这代价是他和他女儿的后半生。
何莫漓没有告诉何景生,其实她觉得,一直在这木屋里待着,其实也挺好的。
――――――今天――――――只有――――――这么多――――明天――补上――以下――胡说八道
丙申之春,聊城有后生于某,以护母故,挥刃伤杀数男子,彼时不为天下知。岁末,郡府以杀人论,终生徒,丁酉之春,乃为天下闻,有南方左史记其事,道其委婉,虽尚未得款曲,姑且录如下:
苏氏者,聊城妇也,七载前,营工坊,阙资,乃谋于同城吴学占,吴曰:“吾资可贷,然月息一成,可乎?”苏氏彷徨久,叹曰:“吾知饮鸩患大,然谋生如谋虎,虽饮鸩,亦往矣。”
乃于吴学占贷金再,计百三十五万元,邻里闻之皆惴惴,皆吊曰:“尔与虎谋,恐为虎噬。”苏氏曰:“奈何,惟虎可谋。”
苏氏得资,朝夕经营,邂逅不如意,蚀多赢少,本息叠列,遂成巨债。然苏氏有信,勉力偿债,又有同城商坊诸公助,至于丙申,唯余十七万矣。
吴索余债,苏氏曰:“岂敢赊负,唯力尽耳,哀缓须臾。”吴不可。
丙申年春,公历四月十三,吴集城中无赖子,挚苏氏于室,遗矢相逼,虽衙役至,亦不假颜色,苏氏泣于下属曰:“吾唯有死耳。”
翌日,众强梁至,塞苏氏工坊门,饮酒烤炙,俄而,又拘苏氏母子。
有杜志浩者,以秽语淫行扰苏氏,不堪闻,不忍笔,又效犬吠,呼苏氏子于生曰:“吾乃尔父。”衙役又至,曰:“索债可,伤人不可。”
众徒视公府如无物,苛厉如旧,于生不能忍,得一刃,刺伤强徒四,杜志浩创甚,驱车往医,途死。其尝车碾女子死,不论。
乃系于生,以为彼虽子母含辱,然不至生死,故不可曰自卫,论徒终生。
今岁春,事闻天下,天下愤愤,皆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