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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告诉她了?”容芜惊。
姬洳抬眉,淡淡道:“没有。”
“谢谢。”
容芜没想到那天的偶遇会让澍玉公主如此介挂,联想到这次生辰宴邀请的对象,心下不由了然。
今日姬洳会主动提醒,也在她的意料之外。依照澍玉公主的性子,若成为她的眼中钉,日子就别想好过了,细细想来更觉感激。
“真是谢谢你了。”再次认真地道谢。
“嗯。”
容芜心里莞尔。
姬洳这个性格比起前世的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小小年纪就跟她哥哥一个冰窖里走出来的一般,做姑娘时有家人和姬晏罩顾着,但嫁人后好像过的并不顺遂。印象中她是嫁进了将军府,至于为何侯门贵女会嫁进只有官位并无世袭爵位的寒门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接下来并没再说话,并排坐着,一直等到宴席开始。
席间主要是几位年长些的姑娘们在聊天,容芜几人都是以闷头吃饭为主。
庾兰最关心的还是女学的入学考试,询问容莹无果后,又拉着已经进入女学就读的谢纭打听个不行,直把谢纭闹的没脾气,连连道:“我入学时又没考国事论,具体情况也不知呀”
看着庾兰失望的神情,庾邵摸了摸下巴道:“不就是国事论么,哥哥去给你找来试题不就行了!”
容芜眼睛倏然睁大,脱口而出道:“你这是作弊!”
殿中的人都侧目而来,就连姬洳也停下了箸。容芜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盘子。
“阿芜?”容莹轻声询问到。
“没没事,我刚刚走神了”
待众人重新转开注意力后,容芜才缓缓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一旁笑的花枝乱颤的庾邵一眼,自己生着闷气。om
司马妗作为皇家公主,自然有专门的先生教授课业,无需参加女学,此时只是事不关己地把她们抱怨当热闹听,间歇打量着昌毅侯府的几个小姑娘。
姬洳已经确认过了,既然不是她,那么就只能出自昌毅侯府了。
容芬是个闷葫芦,存在感低的基本可以忽略;那个容芜年纪小不说,方才又一惊一乍的又好像脑子有问题,也不像有什么本事。
那么就只剩下容菱了。
司马妗的目光凛冽的投到她的身上。
浮夸虚慕,怎么看怎么讨厌,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她。
容菱吃着东西,感到强烈的视线,不由顺着看过去,见是澍玉公主正盯着自己,不由受宠若惊地回了个大大笑容。
“哼。”司马妗冷笑着移开脸。
若真是这等货色,她也真是一点也无需担心了。公子晏那日的维护,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又或是只是单纯地在与她斗气。
这样一想,司马妗心里又生出了几分甜蜜来。倒不再纠结此事,专心投入在了生日庆生上。
席散后,容芜几人随着容莹与众人告别,上了马车。
一直到回了侯府,杏春才从粗使丫鬟中钻了出来挤到容芜身边,撅着嘴道:“小姐,干嘛让奴婢藏起来呀?那传话之人也不说清楚缘由,害得奴婢一直担心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哦?既然担心,为何还是信了那人的话?”躲过一劫,容芜好心情地想要逗弄下她。
“本来是不信的,后来那人拿出了靖宁侯府的信物,奴婢这才听了进去。”杏春得意道。
“为何靖宁侯府的你就信啊?”
“噗,小姐又糊涂了,靖宁侯府有晏少爷在,还有什么不可信的呀?”
“”
容芜的好心情没有了,闷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这一根筋的丫鬟挡在了外面。
冯妈妈端水进去伺候梳洗时,还以为姑娘在外面受了欺负,问杏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的一晚上没有睡好觉。
***
年末近了,侯府内在张灯结彩,装扮成一副喜庆的模样。
大夫人沈氏住持中馈,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容莹年纪虽还小,但沈氏有意开始锻炼她,便常常将她带在身边,让她学习观摩。
相比来讲,二房和三房就轻松多了。小桓氏得了空闲,有事没事的来崔氏那里坐一坐,有时会拿来容芬的画本让大家一起看看。
杏春见状,小声地在容芜耳边抱怨道:“小姐,我听三夫人身边的丫鬟说,咱们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里,二夫人也不怎么过来,不知怎的现在又跑的勤了!”
容芜心里有数,但也没有对杏春讲。
还不是因为小桓氏能拿出来比一比的,就只有如今容芬比容芜强上一些了?容芜不在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好能占得上风的,总归自己又抱不出一个儿子来跟茂哥儿比
这些琐事容芜还都不放在心上,自从朝恩寺回来后,她倒是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平日里没事也会抄写一些经文,全当是一边练字,一边为家人祈福。
太夫人见容芜本本经卷字迹端正工整,不说多么好看,但足以看出是认真的下了一番功夫的,心里欢喜,也常常将她唤到身边,看着她伏案抄写。
是以,容芜变成了正院的常客,老侯爷遇见了,还会亲自指导她一番。
日子也是过的忙忙碌碌,眨眼间年节便到了。
除夕之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席间容芜被提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再也不似从前的无闻陪衬。这种成为家里一份子的心情,让容芜有了不一样的体验,膳食也用的格外香甜。
领完压岁包,容莹和容菱本是要跟着少爷们一起守夜,拉着容芜也不让走。但姑娘们还未坚持到午夜便直打瞌睡了,被各自的奶娘给抱了回去。
就在容芜迷糊着打算上床睡觉时,杏春喜气洋洋地推门抱着一捆东西走了进来,笑着道:“小姐,你猜这是什么?”
“嗯?”容芜趴在床上,闭着眼哼道。
“老规矩,靖宁侯府又送来礼物啦!”
“礼物?”容芜睁开眼,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杏春小心翼翼地拆开绳子,打开包纸,只见里面竟是一个精致的木盒。
莫名的眼熟。
容芜接了过来,打开盒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果然,木盒里面躺着的是一卷经文,封面所书――净物经。
上好的青檀木,工整的笔记和标注,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四海八方,五行皆空,净源所至”
轻轻抚摸上一句句熟记会背的字句,他是觉得自己前些时候的行为过于怪异,想要为她“净一净”的吗?
这卷经文曾经是她日日夜夜爱不离手之物,没想到兜兜转转,在这一世又已这等形式出现在了她面前。
“小姐,你怎么哭了?”杏春讷讷道。
“无事熬夜久了,眼睛有些干。”容芜仰起头,用手背挡住了眼睛,“把这东西拿下去放好吧。”
“是。”
待关门声响起,容芜终是有些忍不住,隐隐抽泣出了声。她把脸埋进被子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单纯的想哭一场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头来,却差点被吓的噎过气去。
“咳咳咳庾邵!你也是世家公子,如何不知姑娘的闺房不能乱进?!”
庾邵没有嬉皮笑脸,只是坐在床角,安静地看着她。
“你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不关你的事,出去。”
“小丫头,你除了能看见鬼,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能还有什么秘密?”容芜抬起头来,“光能看见鬼这一项就够我受的了,难不成还得看见神你才满意?”
“”庾邵愣了愣,垂下了眼,“罢了,今晚来找你,确实是有事。”
容芜抿着嘴,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那个男孩,他已经透明的快要消失了。”
庾邵指了指门口,容芜看过去,心里一震。小男孩依旧抱着木人站在那里冲他们笑着,可周身已经透明的可以看到身后之景了。
“这是怎么了?”
“鬼魂若因执念在人世停留太久而不吸取什么来维持形态的话,是会渐渐变得透明,最终魂飞魄散彻底消失的。”庾邵道,表情是难得的认真,“这孩子错过了头七,也错过的最近的初八投胎夜,若再任由他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再无转世的机会,彻底泯灭于这个世间。”
85。光明与黑暗的对决(九)()
不信奉黑暗神的人?在他们的身边,竟然会有这种人的存在?!
信徒们跪在地上心慌地议论纷纷。om
褚荞身子控住不住地微微抖着。那股力量太过于强大,让她越想要忍耐,就越隐藏不住。
是她被发现了吗?
“系统,给我进行深度催眠”以往在祭拜神像时,她虽自我催眠但都还有清晰的意识在内,深度催眠则是将整个人的所有意识全部占据,醒来后将记不得自己都做了什么,但可以记得见到的事物。
褚荞眼神渐渐变的朦胧又稚嫩,她微微扬起脖颈:“黑暗神大人,是您吗?”
周围的景物仿佛一瞬间都消亡了一般,灰白的色度中,一个健硕的男人赤脚缓缓自浓雾中走出,身上仅着一件黑红色的围布,露出一侧肌肉发达的前胸,微卷的黑色短发垂在耳边,有一缕从眼前滑过,露出深邃无尽的眼眸,仿佛能将人吸入黑渊。
他的目光中微微透出一瞬的疑惑,来到褚荞面前,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阿黛勒,你竟然看到了我。”
神迹降临时,人们往往只能听到声音并伴随着强大的威压,只有身心完全与神完全一致,才得以见到神的真容。
这种信仰是最做不成弊的,没有一个人能够欺骗得了神进入他的领域。
对于这个千万年来唯一一个走进来的人,黑暗神也因没有防备而产生了一丝的无措。
那些口口声声说愿将一切供奉给他、陪伴在他身侧的人类们,用满篇的谎话企图换取着他的力量,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来到他的面前。
千万年来,都是孤独的一个人,居住在这个黑暗的国度里。
好在他知道,那个住在天上的光明神,虽然信徒比他要多,却也是同样的孤独。
如今却不一样了,他的圣女冲破了他的领域,走到了他的身边。既然身心都已全部献给了他,那么他也愿意回给她同样的力量,让她变的更强,永远地陪在自己身边。
褚荞感到头顶传来了一股力量,低沉而压抑,带着浓浓的悲伤与痛苦,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只觉得身体即将要被撑爆,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张开双臂,粗暴地仅仅想要将它们都冲破出去。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四周漆黑的一片,黑色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阳光都挡了上,寂静的可怕。
“你醒了?”瞳光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吓的褚荞呼吸顿住一瞬。
平时她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自从见过黑暗神,她就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位大护法了。
除却黑暗神更加魁梧的身材和让人探不到底的黑暗力量,单论模样,瞳光简直就是他的翻版!
为什么,为什么这两人会长的这般相像?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你见到黑暗神了?”小心的试探,带着丝不甘和嫉妒。om
褚荞感到他在靠近,失声道:“别过来!”
黑暗中,隐约见到男人明显稚嫩许多的眼神,周身也没有那种威势,褚荞静静地观察着他。
他似乎还没有见到过黑暗神的长相。
“你怎么了?”瞳光疑惑地抬眉。
“现在什么时辰了?祭祀大典呢?”
“昨天你经受不住黑暗神赋予的力量,造成力量爆破,险些连自己都给爆了”
“谢谢你啊。”
瞳光顿了一瞬,“不是我。”
“嗯?”褚荞衬这个功夫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你暴动来的太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护卫就已经冲了上去扑到你面前,替你挡住了最强的那股反噬,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发现的!”
“替我挡住了?那他现在,人呢?”
两人推开了门,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一排护卫已经候在了长廊上。
瞳光大眼一扫,指着中间一人道:“就是他。”
褚荞顺着看过去,只见那人身材很是健硕,但长相十分普通,是掉进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
他的右掌上缠着绷带,见到他们安静地低头致礼。
褚荞多看了他两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但再细看,却又找不到了。
按说褚荞凭借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