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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嫩如葱的手指在他的伤口处细细涂抹着,力度适中,让他觉得竟比宫里那些专职按摩推拿的宫人伺候还要来得舒服。
两人的影子被火堆的光芒双双映在地上,竟是无比亲昵的模样。他闻着她身上清淡的体香,手掌轻轻握成了拳,忍住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
沈天玑将药膏细细涂好后,又仔细检查了一番伤处是否都被覆盖到,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松气儿,视线不小心落到男子白皙光洁的肌肤上去,只觉得这人的皮肤也极好,虽然白皙,却分毫不见女子的柔弱之态,而是肌理分明,线条健美,无一丝多余赘肉,完美之极。
待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想法时,沈天玑骤然脸一红。
尴尬中,她猛的抬起头来,却正正对上他深邃幽沉的面容。
咫尺之距,呼吸相闻,近看才发现,这男子五官竟是精致完美,只因气质太过慑人而让人沉浸于他的气势却忽略了他的容颜。此刻,他平时的冷硬暗沉再也不见,只剩一片醉人的柔和温暖,黑沉如夜的双眸里深深浅浅的波光,幽幽地倒影着她的影子,专注而沉静,蛊惑人心。
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团团溺住,不留一分余地。
她心头猛跳,眼睛飘啊飘的再也不敢看他。
“已……已经好了。”她说着,将瓷瓶子胡乱扔给他,往后退两步就要逃开。冷不防脚下一滑,身子一软,她便落入他的怀中。
男子双臂正好接住她,平时深沉无波的眸子里泛着隐隐愉悦的光芒。
这番变相地投怀送抱,真正是合他心意。
沈天玑陷在他怀中,登时羞恼不已,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发现一缕发丝和他的衣扣交缠在一起,怎么也扯不下来。
她抬不起头来,自然也就看不见纠缠的地方,两只手盲目地扯着那里,毫无章法。
她这般在他怀中拱来拱去,少女清淡甜香和气息和软嫩娇柔的身体不停刺激着他,他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
“别乱动,我来。”
男子坚定有力的声音。
沈天玑立刻点点头,竟是万分相信他。没办法,他那种低沉和缓的嗓音,厚重沉稳的语调,着实让人生不出一丝怀疑和不确定。
男子见她不动了,双手触到那缕发丝,心道她这头发也生得这样好,根根丝滑细致。他双手在那发丝上绕来绕去,又趁机把她抱得更近些。
她以为是解头发需要,自然也未曾拒绝。如此,她周身都沉浸在他秋水清冽的气息中,脸上又是一阵阵的烫。
“好了么?”
女子的催促将男子从绮念中拉回来。
纳兰徵这才动手解那发丝。
方一解开,沈天玑就红着脸退后两步,咬着唇坐到男子的对面去。
两人俱是静默,一者为遗憾于佳人远离,一者为羞愧于自己的行事毛躁。
过了一会儿,纳兰徵忽然问道:“你平时都同今日这般……喜欢舍己为人么?”
今日被劫持的本是那杨敏慧,她倒好,巴巴地送过去让人抓了,白白收了这么一遭累。纳兰徵觉得,她这弱小的身子骨莫说救人,就是自保都难,如她这般就该乖乖待在闺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这事是该说她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说她鲁莽无状呢?
总之,他认为她这行止不大好,得改改。
沈天玑被他这么一问,自己都愣起来。的确,她今日对那杨敏慧似乎太过关心了?二人本就不熟,以她平时性子,必不会为了个外人置自己于险境。
她想了想,道:“杨姐姐肚子里有宝宝了,就要生了的,怎能让她眼睁睁在眼前出事?”
“你喜欢孩子?”纳兰徵道。
沈天玑重重点头,“很喜欢!”
“便是喜欢孩子,这般行止也太过危险。”
沈天玑却道,“危急之中,哪里能顾得了那样多?”忽然又开心地笑了一声,满目期待道:“这会子杨姐姐定然已经生了!不知小孩长得什么模样呢!”
沈天玑开心了一会儿,见对方不苟言笑,冷硬深沉,不禁撇撇嘴,歪在那里不动了。
这房子虽小,却还结实。外头如今是寒凉冬夜,里面却是温暖如春。纳兰徵时不时添加着柴火,偶尔出门去看看。
沈天玑躺在火堆旁,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
纳兰徵瞧她满脸疲累,忍不住皱了皱眉。
此处虽然御寒尚可,但是这丫头身子娇弱,如今又是一身伤,若是睡在这里一夜,定要睡出病来不可。
他将身上的玄色外袍脱下来,蹲□去盖在她身上。
大概真的是累了,在这样陌生的地方也能睡得着。
他瞧见她脖子处的青紫伤痕仍然显眼,便又摸出药膏来给她涂上。想了想,又轻手轻脚地掀开她的衣襟,为她的肩伤补了药。
眸光在她光洁娇嫩的肌肤上凝视半刻,便忍住心头的躁动,将衣衫拉好,衣袍盖上。
她如乖巧的兔子一般,自顾自蜷了进去,只露出一张粉嫩白皙的小脸,双眸紧闭,睡容安恬。
他瞧了半晌,竟是移不开眼。
今日,固然有她的鲁莽,可也有自己是失策。竟然轻易让那天辰人看到自己对她的在乎,才让她受了这么些苦。
看到她被置于刀锋之下时,那种发自灵魂的慌乱,让他猝不及防,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况味。他做事向来笃定镇定惯了,初历慌乱,便露出破绽。若那时候他能同平时一般泰然,那天辰太子只怕不会这样抓住沈天玑不放,毕竟对于他的逃命而言,多带一个人质着实不是明智之举。他正是看出沈天玑的不同,才会不惜代价带走她。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他是如何也假装不来镇定的。她仿佛一根刺,猛地扎进他心头深处,让他再也放不开。
此事,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他只是想要她,而已。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得到她。
男子心头各种念头,眸光落在她睡得安恬的脸色上。她脸色红扑扑的,可爱之极,娇嫩的唇嫣红如花,轻巧的呼吸里泛着清甜的气息。
他伸手拂过她嫩若琼花般的脸庞,触感丝滑娇软,让他不舍得离开。
沈天玑睡得沉,感觉到一个温暖的物什在脸颊般抚弄,竟自发自地蹭过去。
小小的脸庞竟自动埋进了他的手掌里,他微微顿住,掌心中感觉一片异常的软嫩。
她温暖而小巧的呼吸让他心头一阵柔软。男子顿了顿,终于忍不住轻轻捞起她的小脸,瞧了半晌,视线最后落在她娇嫩如花的唇上。
那里正吐出清甜诱人的气息,引起他心头一阵悸动。
他缓缓俯首,薄唇轻轻碰触那里。
那想念已久的柔软触感让他瞬间掀起更深的渴望,他搂住她,缓缓吸吮她的娇甜……
半晌,他终是咬牙放开她,眸中燃起的火焰让他英眉难耐地微蹙。
如今,还不是放纵的时候。
他依依不舍得轻轻抚弄着她的唇,然后给她掖好衣角,起身。
推开房舍的门,外头黑冷一片。
不知何时,外头已经立了许多侍卫,一个个安静立着,看见推门而出的玄衣男子时,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
常怀站在最前面,他起身后,走过去小声回到:“主子,沈府的人马上就到了。”
纳兰徵点点头,“你们先退下。”
这么些人,别把那丫头吓到了。
他转身回了屋子,蹲□来,轻声唤她。
“妍儿。妍儿。”
沈天玑睁开眼,却见一张俊美男人的脸正柔和地看着她,精致好看的眉眼里有浅浅的笑意,她懵了半晌,才忽然想起来睡前经历的种种。
“沈府的人来接你了。”
他见她初醒时孩子般的澄透眸光,只觉得这模样也是极美。
沈天玑听到他的话,立刻掀开衣袍爬起来。
外头已经有了火光,还有一声声的“四姑娘”。
沈天玑听到,那是青枝的声音!
“来了!我在这儿呢!”
沈天玑一脸笑意,心头雀跃,一瘸一拐地跑去开了门,正见外头一片明亮。
无数灯笼将四周照亮,沈天玑一眼就看见走在前头的沈天瑱和沈天瑾。
“妹妹!”
沈天瑾看见她,满眸的焦虑登时化作虚无。他大步走过去,“妹妹!可找到你了!”
“大哥!”沈天玑喊着,正要说什么,又忽然想起屋里的纳兰徵。
她忽然又推开门进去那屋里。
屋里却已是静谧一片。
地上只一堆即将燃尽的篝火。
窗户大开着,卷进一阵寒凉冷风。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
谢谢支持。。。
另外,男主很快会再出现的。。。
第035章 此心萌动静夜时(下)()
这夜的敬国公府混乱了许久;直到四姑娘沈天玑安然回府,也逐渐平静下来。
松鹤堂的老夫人听说四丫头找着了,也顾不得夜半寒凉,被崔妈妈搀着亲自去了莹心院看沈天玑。老人家见宝贝孙女儿一身伤,又是一把泪。沈和清、林氏连带着一干小辈都劝了许久;她才肯回去歇息。老夫人如此,那二房三房当然更要努力表现一番,大半夜里都纷纷起身赶到莹心院,一时间;这本来开阔的院子倒显得拥挤起来。
连夜请来的大夫给沈天玑细细瞧了伤,道是都是些皮外伤;用些药外服着;养几日便好。
待众人一一散去后;莹心院闭了门,李妈妈这才拿着大夫留下的药膏给沈天玑涂上。
身上这么些伤,自然都要照顾好的。
姑娘的皮肤本是极好的,这两年又用那精配而成的凝霜膏保养着,这样水嫩娇柔的肤质,竟白白遭了这样一场罪!这些伤痕,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了。
想到此,她又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立着的青枝碧蔓二人。
二人今日早就被她狠狠骂了一顿,如今看着沈天玑的模样,无不是自责不已。
青枝忙着给李妈妈打下手,碧蔓却在看到沈天玑肩上的可怖伤口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都是奴婢们贪玩,才害得姑娘这样!”她跪到沈天玑榻前,满满都是愧疚。
她这眼泪流得凶,倒把沈天玑逗乐了。
沈天玑笑着拿了帕子给她擦泪,正欲玩笑她几句,却听见柳清萏的声音。
“哟,这里头唱的是哪一出啊?负荆请罪么?”
今日沈天玑自她府中被掳走,柳清萏也是自责不已,老早就来了沈府等消息,直到沈天玑安然回府。因时辰已晚,老夫人便留了柳清萏在沈府住下。过去柳清萏在沈府小住时多数是睡在松鹤堂内院东厢房中,今日她在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便又穿了衣裳裹了件出风毛锦缎披风再次来了莹心院。
门外守着的丫头自然不会拦她。青枝走过去接过她脱下的披风放在一旁,柳清萏便走到榻边,拉着沈天玑的手道:“若说负荆请罪呀,我却是那个最应该做的呢。”
沈天玑道:“清姐姐不必自责,今日即便是清姐姐在,那贼人也是要来的。”
柳清萏点点头道:“我听沈大哥哥说了,说是天辰国的太子。那人着实可恶,战场上打不过咱们大昭男儿,只知道欺负你一个弱女子!也是死有余辜!”她顿了顿,又道:“妍儿,今日我便睡在你这里吧?你如今走路不方便,我便给你端茶送水伺候你,权当与你赔罪。你若是不答应,就是不原谅我了!”
沈天玑被她说得目瞪口呆,只得笑道:“那今夜我便生受了你这番伺候了。”
二人过去在姑苏亦同榻而眠过,两个小姑娘家,说着心事睡过去,也算得一番趣味。
待李妈妈并两个丫头离开后,柳清萏便脱下外头的裘袄,只余一件水蓝色中衣,也上了榻。
沈天玑就近瞧见她中衣领口处的雏菊绣花,不禁笑道:“这花儿却是哪个偷懒的丫头绣的?颜色配得这样,线头也不整齐,你倒也赶着穿!”
不想,柳清萏却是脸一红,“这……这是我亲自绣的呢。第一次,难免糙些。”
沈天玑瞪大了眼睛,要知道柳清萏对女工一向是不屑一顾的,道是这样女儿家的玩意儿她才不愿意学呢!这会子怎么又学上了?
柳清萏知道她心中所想,急忙道:“忽然觉得这绣花儿也……也有些趣味,反正闲极无聊,就试了试。哎,这样粗的绣工被你瞧见,我若晓得你这样心细,今儿就不穿这件了。”
“清姐姐急什么?女儿家绣花也没甚丢脸的。”沈天玑道:“只是此事不是一蹴而就的,需得慢慢下功夫才好。我这两年也时常绣一绣,但是功夫并不比你好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