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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是……”李冕注意到了应小川的变化，视线在那人的身上不断打量。
“沈瑜。”应小川嘴里蹦出两个字。
第三百八十一章 典故（）
应小川点了下头：“它今晚的用餐被我们打断了，所以就走了，但是明天，明天它一定不会错过，小冕，查一下，锦城最大的殡仪馆在哪儿？”
“我查查。”李冕拿出手机，搜索了会儿，抬头道：“不远，就在风华路，开车四十分钟就能到。”
应小川心稍稍落地：“就等天亮之后再去。”
说完往电梯方向走去。
李冕走在他身侧：“这就离开医院吗？”
“嗯。”
“沈瑜会不会去而复返？”
“不知道。”
“啥？”李冕睁大眼：“那怎么办？”
“好办，我们就在附近酒店住一晚。”李冕朋友的酒店就开在附近，离锦城医院就一段脚程的距离。
“沈瑜要敢回来，就逃不过白板的眼睛。”
“大哥，你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李冕：“虽然我们推断出沈瑜明天可能会去哪吃饭，可你有没有想过，殡仪馆里也有很多的生人，万一沈瑜故技重施，拿那些人的性命来威胁我们，那怎么办？”
他看着应小川，在等一个决定。
应小川像是猜出李冕心中所想，兀自冷笑一声：“同样的亏，我不会再吃第二次了。”
……
滋滋滋……
滋滋滋……
一整个晚上，天庭地府微信群里都很热闹。
一川风月：诸位仙友晚上好，今夜月色美好，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如何？
黑无常：讲故事好！我爱听！
吕洞宾：风月兄今晚竟有如此雅兴。
北斗星君：我值班正无聊，你想讲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一川风月：我要讲的是一则刚看来的古代凡间战事趣闻。
吕洞宾：哦？
一川风月：传说当年，闻仲与姜尚大战岐山，由于商朝部队得一道友相助，西周部队渐渐不支，关键时刻，姜尚灵机一动，想出撒豆成兵的妙招，这才扭转局面，反败为胜。
黑无常：然后呢？
一川风月：没有然后，已经说完了，就是一个典故而已，我才知道。
黑无常：……
北斗星君：风月，你的故事跟我听说的不太一样啊。
吕洞宾：跟我听说的也也不太一样……风月兄，你看的是野史吧？
一川风月：我说错了吗？这是我前几天在图书馆无意间翻到一本图书时看到的，还以为确有其事。可是，要是不是那样的，那撒豆成兵是怎么由来的。
姜尚：哈哈，非也非也，事情并非你说的那样。
吕洞宾：本尊出来了。
一川风月：姜尚乃姜太公本人吗？
姜尚：正是。
一川风月：竟然真是本尊！没想到，本尊也在群里，刚才是我班门弄斧了。
姜尚：哈哈，哪里，哪里。
一川风月：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撒豆成兵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尚：你方才说的确有其事，不过我不是自己灵机一动撒豆成兵的，而是托了燃灯古佛的福，他借了我一样宝物，我这才得以撒豆成兵。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个词已经成为人间的典故了。
一川风月：原来如此，我刚刚胡言乱语，实在感到羞愧。
姜尚：没什么好羞愧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一川风月：我挺好奇，燃灯古佛当初借您的是什么宝物，竟然能够撒豆成兵，真是太厉害了。
姜尚：说出来就不稀奇了。
一川风月：晚辈洗耳恭听。
姜尚：就是一把豆子，一张符，跟几句咒术。
一川风月：什么？当真这么简单？
姜尚：哈哈，正是如此简单，我就说，说出来你们就觉得没什么了吧。
……
隔日一早，天蒙蒙亮，应小川的眼睛就被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光刺醒了。
他睁开眼，窥天镜就在放在枕头边，顺手能摸到。昨晚聊到太晚，电池余量只剩下百分之三，他插上充电器，坐起来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水一饮而尽。
对面床上，李冕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他一晚上没睡，精神稍微逊了些。
“几点了？”
“五点二十。”
李冕抓了抓头发：“殡仪馆几点开门？”
“九点。”
“哦，那时间还早。”
“不早了。”应小川起身走进卫生间，洗漱时间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就出来了。
“小冕。”
“嗯。”
“九点钟我们在殡仪馆门口碰面。”
李冕诧异：“你要去哪儿。”
应小川冲他笑了笑，换上鞋子：“我得去想办法了。”
李冕眼睛一亮：“你想到办法了，跟我说说。”
“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连我都瞒着。”
“反正到了九点，你就知道了。”应小川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我先走了。”
李冕只得点头：“那行。九点咱们殡仪馆门口不见不散，要是你过时没有来，我就自己去抓沈瑜。”
“成。”
应小川冲李冕摇摇手，关上门就走了。
锦城的寒潮有隐隐要来的趋势。
应小川戴上外套上的帽子，双手抄在裤兜里，三步并作两步的坐上电梯，下了楼。
……
九点整。
殡仪馆门口，阳光灿烂，日头正好。
时间刚好过时候，李冕将车停在了殡仪馆的门口。
这一路上，他陆陆续续遇见许多辆车，其中最多的就是灵车。
仰头打量这幢看起来颇为阴森的建筑建筑，心道：这儿这么阴冷，每天不知道得送走多少的亡魂，焚烧多少具尸首。想想，就是一个充满不详，让人心生畏寒的地方。
没一两分钟。
殡仪馆门前车辆逐渐变多。
车上下来很多的人。
一旦有灵车停下，殡仪馆内就会走出来几个工作人员，先把棺木抬进去，再分批记录，挨个焚化。
人越来越多。
家属，亲友，送丧队伍，李冕混在其中，没人察觉有异样。
只是……
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眉头蹙起，九点过去五分钟，应小川还没有出现。
不光如此，沈瑜竟然也没来，难不成是他们估算错误，殡仪馆根本就不是他们第二个餐馆？
不等他细究出个所以然，他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眼熟到刺目的身影。
沈瑜一身黑色西装，从一辆车上下来，边与人说话边走过来。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他竟摇身一变，又换了个身份。
第三百八十二章 故技重施（）
但更令李冕吃惊的是站在他身侧的恶鬼。
旁人看不见恶鬼，但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恶鬼跟着沈瑜一块走过来。大太阳底下，恶鬼走在沈瑜的身侧，一步步往殡仪馆的方向走过来。
这只鬼，竟然不怕阳光！
鬼为至阴之物，阳光又是至阳之物，阴阳相克才是常理。可这只恶鬼堂而皇之行走在太阳底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沈瑜似无意间回过头来，越过人群，视线跟李冕撞在了一起。
短短半秒的功夫。
李冕却感觉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打了个寒颤，脚被一根钉子狠狠地钉在了原地。
无法动弹。
沈瑜一早知道他会来，走到身旁时停下脚步：“你来了啊。”
李冕面无表情：“你别以为别人猜不到你去哪儿。”
“猜到那又如何呢？”沈瑜嘴角扯着一抹没有一点笑意的笑容：“即便你们猜到了，即便你们布下天罗地网，那又怎么样？没有人能阻止我，不信你就瞧瞧。”
他说完，完全不等李冕反应，就跟着送丧队伍走进了殡仪馆。
李冕目送着他们进去，心想：要是这些人知道他们身侧跟着一只能吃人的恶鬼，又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小冕。”
李冕回过头：“大哥，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办事耽搁了会儿。”应小川打量他：“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刚才跟沈瑜碰面了？”
李冕没什么表情的点头，指着里面：“跟一群人一块进去了，恶鬼也在，实在是嚣张。”
应小川笑了一声。
李冕一脸纳闷：“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对了，帮手呢。”
“什么帮手？”
“你一大早出去，难道不是找帮手去了吗？”
“没有。”
“什么？”李冕大吃一惊：“我以为你最起码会把马亮他们叫过来。”
“叫他们过来干嘛？徒添累赘。”
马亮一脸苦涩：“大哥，你这样淡然，我看着很慌张。”
“真不用急。”应小川在李冕掌心放了一把豆子：“没吃早饭吧？吃点豆子吧，也能填填肚子。”
李冕：“……”
他说完就走进去了。
……
九点二十，殡仪馆内已经开始工作。
不少尸体被抬进去，准备火化前工作。
应小川跟李冕看到附近飘荡着一些透明单薄的魂魄。
李冕看了圈四周，奇怪道：“这么多的鬼魂，恶鬼还不动手，难道是在等齐了，它再一口吞下？”
“不急不急。”
“这也不急？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应小川一脸高深莫测。
李冕道：“你办事我虽然放心，可是心里没有底，到时候也不知道怎么配合你啊。”
应小川微微一笑：“这些灵魂三魂六魄尚未齐全，想来是不合口味。”
李冕一怔。
应小川道：“它不是没有胃口，它是在等这些魂魄归整了再动手。”顿了顿，他抬手拍了拍李冕的肩膀：“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保证百分之百的战斗力就行了。”
李冕点头，转念又问：“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二人并排坐在亲友席的长椅上，一边观察周围情况一边闲聊。
“你怎么看出来的？”
“嗯？”
“我是问，你修炼到什么境地才看出这些魂魄的成分？我现在虽然可以看见这些魂魄，但是我看不出来你所说那些，思来想去，应该是我修炼还不够。”
“你是不够细心罢了。”应小川道。
“啊？”
应小川摇摇头，凑过去道：“小冕，你悄悄跟我说，大学你是花钱买进去的吧？”
“……”
看到这个表情应小川就明白了，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修炼不光只是闷头练习，也有学术知识的，不是你平时都不看我给你的书吗？”
群里时不时有仙友赠书，应小川拿到手都会抄送一分给他们。。。
李冕尴尬了一下，坦白：“修炼的都有看，但教科书那类的，还真没怎么看过。”
应小川并不吃惊：“你要是看过了，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
“哦。”
“你看，他的魂魄就要归位了。”应小川抬起下巴，指着一个魂魄道。
“谁？”
“就是站在门口的那一个，他的灵魂是最早挣脱身体的。魂魄呢，在没有归为之前，几乎是透明的，也没有脚，魂体呈透明的青色。但一旦归位，颜色就会加重，脚的形状也会显示出来。
李冕听着应小川的话仔细观察门口的魂魄，半晌后泄气道：“大哥，我还是没有看出来。”
“……回去之后抄书吧。”应小川一脸无药可救的摇头，起身站了起来。
忽然间，他脸色猛地一变，与此同时李冕也站了起来。因为他们同时看到，恶鬼行动了。
应小川快步走过去挡下了恶鬼的区里，李冕则走到魂魄的身侧，二人目光全都盯紧了恶鬼。
恶鬼被迫停下脚步，低吼着散发危险信号。
但应小川没有准备让步的打算。
沈瑜从不远处走过来，嗤笑：“你护得住一个，还能护得住这里所有的人吗？”
应小川头也不回：“能护住一个就是一个。”
“你要怎么护？”
李冕挑衅的说道：“只要抢在你面前，把那些魂魄都藏起来，你不是也无计可施了吗？”
沈瑜淡淡：“哦？你们这是逼我大开杀戒了。”
“你。”
沈瑜道：“无需试探我的底线。对我而言，手里添几条人命，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反正这些人，在我眼里就是垃圾。”
“可是你在我眼里却连这些垃圾都不如。”应小川冷冷道。
沈瑜眼睛一眯，双手冒出青光。
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