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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到凉亭处,看着纷纷扬扬,恣意张狂的雪花。
“我觉得今年这雪花到是配得上北汉豪壮的风光。”
“以前到时常常下。”十爷转过头看着卿暖,淡淡地说道,“我就要走了,见你不再像以前那般冲动,我就放心了。”
“什么?”卿暖也转过头,蹙眉看着十爷。
“今儿早上的事。”又拉起卿暖的手,白白的皮肤相对比,那块烫伤更加明显,“手没事了吧?”
“没事了。”虽然还是灼灼的痛,但是、、、十爷说他要走?!
“去年你刚进宫那会儿,还担心你这个不吃亏的性子,在这深宫之中如何自处。看来你适应的很好嘛,小丫头。”十爷嬉笑着嘲弄卿暖。
“我哪儿有什么不吃亏的性子呀……”卿暖弱弱地反驳道。
“哟!要我说吗?”十爷挑眉,信心满满的看着卿暖。
卿暖鄙夷地看着十爷,表情就在诠释一句话:你说呀?我倒想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名堂!
“哼,去年侯爷五十大寿,你被允回府给你爹贺寿。那海珍儿故意勾引你大哥让你大嫂看见,害的你大嫂当场就惊了胎早产……”
那天本是很高兴的回府看望家人,却不想受了惊的大嫂难产。当时的卿暖一个箭步走到海珍儿面前,当着海夫人的面,当场就给了海珍儿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干什么!”海珍儿被打的嘴角出血,怒目看着卿暖。
“干什么?!应该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吧!”卿暖阴沉着脸,双手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掐入肉里。
海夫人自然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不悦地说:“不管如何,官小姐打人都是不对的!”
卿暖走近海珍儿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众人见此忙拉将两人拉开。
“我不仅要打她,如果我嫂子或者小孩子有半点损伤,我都会让你们海府陪葬!我官卿暖,威远侯府的唯一嫡女,文远侯的外孙女,说到做到!”
海夫人手掌一挥。
“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一个冷清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整个屋子里的人听的清楚。
九爷和十爷都走过来,九爷直直地看着海夫人准备挥下的手。
终究,幸好柳依依母子平安。
……
“你可莫要打趣我了。”卿暖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人总要学会忍耐,现在我就正在学。”
并立无言。
“对了,你说你要走了?!要去哪儿?”如果十爷走了,那自己在这深宫之中就真的连一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了。
“不知道。”十爷看着宫墙外的天空,远方压的很紧。
“等我以后年岁满了出宫,就跟你一起浪迹天涯。”
说着很好,但是,那还得要等多少年呀。
“算了,我可不敢把你给掳走了。”十爷理理袖子,小声的说道。
“不敢什么?”卿暖皱着眉头不解。
“我怎么发现你越发爱邹眉头了呀,这样老得快。”
“你才老得快呢……”
…………
“今天可算是忙坏了。”明彩和明心互相锤着手臂抱怨道。
林公公照顾,让卿暖和明彩、明心两个一起住在南书房一个偏角小院里,倒是十分清静的。
“姐姐的手没事了吧?”明彩过去将帕子拎干,递给卿暖,“这几日姐姐暂时就别做动水的活了,沾了水可实在是不好。”
卿暖一只手接过帕子,将脸遮住,声音从帕子底下闷闷地飘出,“知道了,明大啰嗦。”
“官姑娘在吗?”
卿暖取下脸上的帕子,看着同样疑惑的明彩明心。
明彩走到门边,警惕地问道:“谁呀?”
“奴才张全,来给官姑娘送东西。”
张全……
“我出去一下,你们收拾好就睡了吧,明儿还得早起。”
卿暖开门,看见张全站在门外,看得出来的匆匆,帽子上沾满的雪。
明心将厚厚的毛麾披在卿暖身上,“姐姐披上在去吧,别着凉了。”
卿暖勉强地对着明心笑了笑。
“张全给姑娘请安了。”张全恭敬地拱手行礼。
卿暖忙着将他扶住,自己与七爷的事,张全是唯一一个知晓的最清楚的。
“张管事可莫要折煞卿暖了。”和张全一起走到廊上,卿暖有礼却疏离的说道,“不便请张管事去屋里小坐了,还望见谅。”
“姑娘客气了。”张全将手中的盒子奉上。
“是太子爷让奴才来给您的。”张全看着卿暖越来越苍白的脸,竟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爷?!对呀,他已经成为太子了,已经和自己路桥相归了,为何……
一颗滚烫的泪,滴在冰冷的心上。
“是什么?”卿暖转过身,并不去接。
“是治烫伤的药膏,爷说这个不会留疤。”张全木讷地回复着。
“不必了,张管事替卿暖谢太子殿下隆恩吧。”
卿暖抬步要走,却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五十七章 楼空人去,旧游飞燕能说()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张全。”一个冷清的声音,不复从前的温润。
张全自然识趣的退下去,将盒子放在石桌上。
卿暖没有挣扎,没有迎合,没有一丝反应。
那个人也感受到了怀里之人的僵硬,一股愤怒从心中喷薄,仿佛要将整个他烧毁。
“官卿暖,你就这般厌恶我了吗?!”
热气喷薄在耳垂,低沉的声音抑制不住的愤怒。浓浓的月光映衬在雪地上,落得一夜繁花。
“呵,奴婢不敢。”
七爷一个反转,将她按在亭柱上,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细腰,手指捏着她削瘦的下巴,强迫地抬起她的脸看着自己。
“太子殿下想干什么?!”
卿暖再也藏不住的委屈,都化作一脸的冷淡,紧抿住的干干的双唇,苍白的脸蛋和有些泛红的眼眶。
她说话时的气息就绕在自己唇边,浑身泛着冷气,两个人就像刺猬一般不能也不得再靠近。仿佛是一场梦,往日总总,什么都改变了,多希望是一场梦。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有些自嘲,骄傲如自己,此时觉得是那么无力。
“清楚,当然清楚。你那夜对我说的话让我清楚,你当上太子让我清楚,你娶云裳公主让我更清楚,你……唔……”
他堵住他的嘴,薄薄的唇瓣含住她的唇,将她那一句一句的埋怨吞进嘴里。
她挣扎,她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可是怎么能够?!
到最后,她无言,紧闭牙关,这个温柔当然吻,让她的心支离破碎。
他感受到了她无言的反抗,眸子更冷了一分。唇瓣微移,鼻尖靠在她的鼻尖。
卿暖以为他结束了,长长温柔的一吻让她觉得仿佛要断气了,微微喘息,鲜红的唇晶莹剔透。
他便突然趁机而入,不再有防卫的牙关,狂风暴雨般的扫荡而来。
自己溃不成军,他却游刃有余。
相濡以沫,抑或相忘于江湖,他们只能二者择一。
男人握住她细腰的手开始不安分,解开她短袄的细绳,微冷的指尖游走在她的小腹缓缓而上。
卿暖微微一颤,拉回现实,止住他的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
他顿住,意识到自己的过火,草草收尾这次热吻。
雪天月夜,两个灼热的人,该何去何从……
“不要再生气了,好吗?”七爷是骄傲的,如此柔软的话,生涩的飘出。
这一年多的故意忽视,却因为想时常看着她,经常为自己找各种理由南书房走。看着她越来越瘦,看着她的笑容越来越勉强,直到今日看见她的隐忍,心里猛地被敲。
“没生气。”卿暖依旧冷冷的,不自然的移开眼神看向别处。
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此时让你选择,皇位和我,二者择一,你选哪个?”
卿暖闭着眼睛,挣开他的怀抱,背对着他。
七爷愣在那里,讪讪地收回手,紧紧地握住拳头。
“两个我都要。”
五个字从牙关挤出,说不出的阴冷。
“还是不愿意吧,二者择一,你放弃的还是我。”
心里本就已经知道答案,官卿暖,你又为何又多此一问呢?她自嘲地笑了笑。
“我说我两个都要。”他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眼眶一酸,他不想受人制肘,想做天下的主人,也想许她一个安稳盛世。
“那此后,于我,你便只是北汉朝太子;于你,我便只是宫人官卿暖。”
“不可能。”将她拉近自己面前,狠狠地看着她。
“如果不想让我再恨你,就放手。”卿暖不去理会他的怒气,直视他的双眸。
过了一会儿,仿佛过了很多年很多年,她的一颦一笑还那么鲜活的在脑海浮现,如今就渐行渐远了。
卿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屋子里面的,只是觉得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在脸颊上。她何尝又不希望他能独步天下,事事顺利。可是上一世倾尽心力的算计,自己不愿再来一次,抑不愿一辈子被禁锢在这四四方方的天空中。
他的吻,他的怀抱,都曾经吻过另一个女人,拥抱过另一个女人。
那个美丽的让自己嫉妒的女人,那个让自己自惭形秽的女人。这样矫情的自己,让自己都厌恶不已。
但这场游园惊梦,彼此都伤得这样狼狈。
自由与他,二者择一,自己放弃的也是他。
如同皇权与自己,二者择一,他放弃的还是自己。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选择罢了。自己与七爷,爱自己,都甚于爱彼此。
她懂他的想登顶权位的心,因为上一世的自己也是如此,想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但是……上一世北汉的皇帝……康顺帝之后是……
九爷!
可是,这一世和上一世已经有很多地方不同了,闵升涛的出使,还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云裳公主……上一世北汉所立的太子也不是七爷,而是九爷……这样类推的话……七爷可以心想事成了吧……
“姐姐怎么了?怎么在哭?”明心起身喝水,看见卿暖呆呆地坐在圆凳上,没有一丝表情,眼泪却无声地一直流。
明心叫卿暖,但卿暖没有一丝反应,“姐姐你怎么了?!别吓我。”
卿暖回神看着明心,声音有些低哑,“没事,你去睡吧,我想自己坐一坐。”
明心很担心卿暖这个样子,“是不是手还痛?”
卿暖微微一笑,握住明心的手,将她往屋子里面推。
却不知道,这样的笑,比不笑更让人忧心
“爷……不能再喝了……”张全在一旁诺诺的说。
北风呼啸,雪夜风高,张全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颓废。
“张全,我是不是选错了……”七王府的花园,没有点起一点灯火。
“爷……”
“呵,哈哈……”七爷仰头又灌一口烈酒,“那又如何?不管你是否愿意,我终究两个都会得到。”
“砰!”
酒杯捏碎在掌心,一个个碎片刺进手掌,却感觉不到。
心里仅剩的那抹柔软与热血,只留给她的,这个雪夜,也被彻底冻僵。
第五十八章 对西风,谁与招魂()
早是残红枝上少,飞絮无情
“昨儿夜里的雪可真是大呀,院子里的枝桠儿都压断了。”明彩将门推开,一股冷风就灌入屋子,天刚刚蒙蒙亮,屋子里的灯光从门口洒在廊上。
明心性子是沉稳的,收拾穿戴好,“姐姐昨夜睡得迟,我去看看。”
明心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卿暖已经起身了,除了眼睛有些浮肿,好像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今儿你不当值怎么起的这么早?”卿暖笑着接过明心端进来的热水,略显疲累。
“姐姐知道我向来是不嗜睡的,闲不下来。”明心看着梳妆台上的一个漆红的木盒,暗暗叹一口气。
“好了。”卿暖用热水敷了一会儿眼睛,浮肿稍稍消了一些。
“明彩已经先去前面了,姐姐先吃一点再过去吧。”
“不了,今儿已经迟了,再晚林公公可是要责罚,再说也没什么胃口。”
卿暖匆匆赶过去时康顺帝还未起身,林公公看了看卿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去准备洗漱的东西。
估摸着时间来到寝殿外,候在门口,冷冷的风吹打在一众侍候的人身上,却没有人敢有丝毫倦怠。
“来人。”
一声浑厚的声音从寝殿里面传出,显示的是无尽的威严。
“今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