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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听到这,再低头去看那张照片,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不清了。
就好像他看到了一个神似顾慕之的年轻人站在猫耳洞里一脸坚毅地对着几个哭作一团的小男孩大喝“都不准哭”!
安夏不自觉地握紧了相框,对安儒海问:“那后来呢?”
安夏听到这,再低头去看那张照片,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不清了。
安儒海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道:“1985年5月28日,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日子。那是我这辈子距离死神最近的一天,也是你父亲,救下了无数人性命的日子。”
“那天,我们被敌人三面包围,子弹就像现在窗外的雨一样密集,所有人都已经认命了,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有几个人甚至想要自杀,就在大家万念俱灰的时候,你父亲联系后方,要求炮兵以我们为中心,覆盖轰炸,用自己为诱饵,消灭敌人有生力量。”
安夏瞪大了眼睛,她虽然不懂军事,但却听得明白:“这不是自杀吗!!!”
安儒海神情坚定:“对!你父亲说,置之死地而后生,等死,不如拉上死神一起战斗!”
“炮火来的时候,你父亲把我扑在身下,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数不清的炮弹就在我们周围几米的地方不断爆炸,敌人的残骸一次次飞过来把我们埋住,等炮火结束,我们都已经失去了意识和方向感。”
说着,安儒海突然异常激动:“可是,你父亲,那个英雄!他把我们所有人的武装带绑在一块,拎着军刺,冲在最前面开路,拉着我们所有人,手刃了不计其数的敌人,就像在地狱指引迷路生灵的战神,杀出一条血路,硬生生把我们从死人堆里拖了出来!”
安夏的手攥得紧紧的,她难以想象自己的父亲究竟多么令人敬畏。
“战斗结束,回到后方,等所有人都脱险了,我们才发现,你父亲的肋骨和左腿早就断了!他就那么凭着要带我们活着回来的意志!竟然忍着剧痛,把我们从鬼门关拖了回来!他用自己的命换回了那场战斗的胜利!”
安夏听到这,再低头去看那张照片,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不清了。
她用力地眨眼睛,想要再多看几眼这个陌生而又亲切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父亲的确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他身上那份固执与霸气,怎么会和顾慕之这么相似!
原来这就是我的父亲。
原来,母亲爱上的,是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真男人!
安儒海的声音有些哽咽:“小夏,这么多年,我都没能做好你父亲这个角色,那是因为,与你父亲比起来,我真的太过渺小!”
安夏柳眉一簇,心头百转千回的滋味,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我对不起你和你父亲,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你能原谅我吗?”
安儒海早已老泪纵横,他满脸愧疚地望着安夏,似乎正在用尽全部力气来换取安夏一个谅解的眼神。
安夏的唇抿得很紧,安儒海的话说的那么真诚,她怎么会不被打动。
就好像他看到了一个神似顾慕之的年轻人站在猫耳洞里一脸坚毅地对着几个哭作一团的小男孩大喝“都不准哭”!
“爸……”
还不等安夏把话说完,安夏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红点,紧接着,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屋里的两人全都吓了一跳,定睛一瞧,顾慕之神色异常紧张地看着安夏。
“趴下!”
安夏眉头一凛,不等反应,便听到身后一声闷响。
最后……
蓦地,顾慕之一个健步扑上来将她压在了身下。
砰!砰!砰!
四周像是香槟开瓶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伴随着屋子里各种东西破碎与溅落。
顾慕之把安夏抱得死死的,用自己的身体将安夏整个遮蔽起来着急地大喊:“别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窗外的风将阵阵雨点推进屋内,溅落在皮肤上,令人打起寒战。
顾慕之粗重的呼吸慢慢从安夏头上远离,安夏惊慌地抬头张望,这才发现原本干净整洁的书房此刻居然已经凌乱不堪!
他就要死在她的面前了。
咕咚!
一个沉重的声音传来,安夏闻声望去,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安儒海身上满是血洞,倒在一片腥红之中,奄奄一息,眼神焦急地看着安夏。
“爸!!!”
安夏急得要发疯:“你在说什么!”
安夏慌了,急忙撑起身子要去抓安儒海的手。
素白的手背刚一伸出书桌后背,顾慕之突然一敛剑眉大喝:“别去!”
安儒海瞪大了暗淡的双眼也跟着大喊:“别过来!”
顾慕之的手一把拉回安夏的手臂,一阵破空之声袭来。
安儒海忍不住大笑起来,身下的血似乎又鲜艳了几分。
嗖!
嘭!
顾慕之胳膊上的衬衣瞬间被一个看不清的东西贯穿,紧接着,一滩血迹汹涌而出。
安夏诧异地捂住顾慕之受伤的胳膊,着急地大喊:“怎么回事!”
顾慕之不屑地瞧了眼胳膊上的伤,剑眉仍旧紧蹙着,却目光柔和地对安夏轻声道:“7。92毫米狙击步枪,没伤到骨头,我没事,别怕。”
枪?!
安夏大惊,怎么会有人开枪!
她又看倒在另一边的安儒海,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眼看安儒海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
“慕之!救救我爸爸!我爸爸他受伤了!快救救他!”
顾慕之一把将安夏的脸捧住,异常严厉盯着她的双眼,冷酷至极地说道:“我们救不了他!”
安夏急得要发疯:“你在说什么!”
顾慕之继续道:“你冷静点听我说,外面有狙击手,位置不好判断,我们现在不能暴露位置,不然都会死!”
安夏急得要发疯:“你在说什么!”
安夏无法接受这样的回答,拼命地想要挣脱。
安儒海奄奄一息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小……小夏……”
安夏急得要发疯:“你在说什么!”
安夏心痛地看着安儒海,这个养育了他二十年,这个守着她身世秘密二十年的男人,这个曾经和他父亲最亲密的战友。
他就要死在她的面前了。
安夏急得要发疯:“你在说什么!”
可是……
她什么也做不了。
“爸!爸!我在!我在呢!你怎么样!你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到安夏喊出的第一个字是“爸”,安儒海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爸……”
他缓缓地出了口气,却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的血沫泛滥得令人心寒。
“小夏……你……你原谅爸爸了……对……对吗?”
安夏的心越来越紧,仿佛被一把刀子狠狠地搅动着。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你是我爸爸!永远都是!”
“哈哈哈哈……”
安儒海忍不住大笑起来,身下的血似乎又鲜艳了几分。
“小夏……爸爸不行了……慕之说得没错,你们救不了我,但是……”
安夏此刻听不得这种话。
“爸!你别再说话了!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窗外的风将阵阵雨点推进屋内,溅落在皮肤上,令人打起寒战。
安儒海用尽了全身力气,颤抖着摆了摆手打断了安夏:“小夏……你听我说……我还有最后两件事要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
安儒海的声音有些哽咽:“小夏,这么多年,我都没能做好你父亲这个角色,那是因为,与你父亲比起来,我真的太过渺小!”
最后……
什么特么的最后!
不!
不行!
第029章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顾慕之听完,似乎第一次对安夏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温暖至极。
安儒海就快没有力气了,他再也没有办法和安夏争辩,只能声音颤抖地缓缓道:“小夏……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去调查当年的真相……但……你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都要相信慕之,他一定会保……保护好你,帮你查出……”
顾慕之抱紧了安夏,没有去看安儒海:“安伯父,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安夏受到威胁。”
安儒海痛苦地扭曲着五官,点头继续道:“第二件事……你……你要记住一个人……她叫罗素然……这……这个人……是……”
倏地,安儒海的全身猛地一阵颤抖。
一丝仿佛可见的气息从他的口鼻间飘飘然而起,渐渐挥散进了窗外寒冷的风雨之中。
安夏愣住了,他看着安儒海,那个被她叫了二十年父亲的男人脸上,最后是一抹释然的微笑。
二十年了。
二十年的重担,他终于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他安排好了安夏未来的一切,终于放下了心。
他走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在一个飘零着冰雨的深夜,没能最后拥抱一下这世上他最放心不下的人。
“爸——!”
安夏发狂地想要挣脱顾慕之,她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了这世上唯一一个似乎与她有关的亲人。
她不能叫他就这么离开!
顾慕之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安夏,死也不肯松手,任凭安夏的巴掌一下下落在他的肩头和脸上,就是不能让安夏离开书桌半步。
定睛瞧了一下,立刻冲进屋里拉着安夏朝着窗边奔去。
“他死了。”
“你闭嘴!!!”
他再次捧起安夏伤心欲绝的脸庞,认真地对她说道:“夏,你要相信我。”
“他死了。”
“你胡说!!!你松开我!!!”
顾慕之怒吼道:“他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你过去送死!”
一句话,好像惊醒了安夏的幻想。
她突然全身一软,再也控制不住,抽泣起来。
顾慕之心疼地轻抚着安夏的脑后,声音缓和下来:“我们救不了他,但是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说着,顾慕之伸手在旁边摸到一块玻璃碎片,紧贴着书桌边缘一点点伸了出去。
定睛瞧了一下,立刻冲进屋里拉着安夏朝着窗边奔去。
嗖!
呯!
安夏诧异道:“这里这么危险,你还回来干嘛!怎么不找地方躲起来!”
果不其然,只露了一个边缘,玻璃瞬间被打成粉碎。
顾慕之看了下手机,没有信号。
该怎么和外界联系求援?
顾慕之思索着,突然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脑子。
他再次捧起安夏伤心欲绝的脸庞,认真地对她说道:“夏,你要相信我。”
轰!
安夏脆弱的神经此刻并不能理解顾慕之这句话的含义,却本能地觉得顾慕之似乎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你要做什么?”
顾慕之的表情很是淡然:“手机没有信号,狙击扫射过后,很可能他们会冲进来收拾残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回车上想办法联系厉兵,你听话,待在这千万不要动。”
安夏的眸子不自觉得颤抖起来:“你要出去!不行!”
顾慕之听完,似乎第一次对安夏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温暖至极。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安夏不知该怎么办,她发现自己此刻担心顾慕之居然多过自己。
他打开视频对话装置,便看到顾慕之用一种很不自然的姿态窝在车里。
顾慕之将安夏刚刚坐的椅子拉过来,淡淡地说了句:“万一……”
安夏心头一震,忽地抓紧了顾慕之的衣领,一把将他揪到脸前。
“没有万一!顾慕之!你必须给我活着回来!不然就留在这,我们死在一起!”
顾慕之打量着安夏的双眼。
随即,又是一个微笑。
“等我!”
话音刚落,顾慕之突然一把将椅子丢起来。
他再次捧起安夏伤心欲绝的脸庞,认真地对她说道:“夏,你要相信我。”
嗖!嗖!嗖!
呯!
呯!呯!
椅子泛起一阵火花,就在此时,顾慕之猛地前滚翻冲出了门外,他经过的地方瞬间落下几个黑洞洞的弹孔,看得人心惊肉跳。
听着顾慕之冲下楼的声音,安夏心里郑重地说道。
顾慕之,你不准死!
来到一楼长廊的顾慕之压低了身子,伸手掏出了车钥匙,引得胳膊上的伤口一阵剧痛。
他低眼看着仍在淌血的伤口,刚刚他只告诉安夏对方的武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