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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心里一慌,六叔没回头,声音却让和尚差点肝胆俱裂。
“够狠才能站得稳没错,可是背后偷袭,传出去,三刀六个洞!小子,你的手也甭想要了!”
和尚大惊失色,没想到这老家伙骨头居然这么硬!
“松手!”
六叔突然冷笑一声:“你刀子扎在你六爷身上,叫我松手?怎么?六爷骨头太硬!把你刀子卡住了?”
“你个老东西!松开我!”
六叔爆喝一声,用尽了丹田气,手上牟足了劲头。
和尚立刻觉得手腕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啊——!”
和尚再也支撑不住了,手腕疼得他一阵眩晕,他哪里知道六叔的厉害,命门被扣住,铁钳一样的虎口硬是把和尚夹得弯下了腰!
“疼!啊呀呀!疼!疼!”
和尚松开了刀子,六叔终于攥着他的手腕转过了身。
抬头,六叔居高临下,眉眼间再也看不见之前那些风霜浸染的沧桑与和蔼,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和尚立刻就明白了六叔年轻时候为什么有个“活阎罗”的绰号!
六叔瞪着他:“疼?小子,你的刀子可还在六爷我身上戳着呢!你看六爷吭过一声吗?”
和尚已经疼得眼冒金星了,跪在地上直嚷嚷:“六爷!啊——!六爷!我我我知道错了!六——啊——您松手!”
狼吃肉,狗吃屎。
野兽暮年,终究虎啸山林,家犬卑微,獠牙再锋利,遇到强敌,也只会夹紧尾巴。
“六爷十几年没和人动过手了,和尚,你今天算是运气。”
和尚被六叔这句话说得忍不住心里一哆嗦。
六叔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往日里血雨腥风中那份霸道之气,全都重燃起来。
“刚才我有心放你,你不知死活,那我今天就替你大哥清理门户,废了你的手,以后,我看你还怎么在背后偷袭人,丢我洪门的脸!”
说着,六叔胳膊一用力!
紧接着,和尚惨叫一声,整条手臂都以一种奇怪的形状扭曲起来。
嘎吧!
顷刻间,和尚胳膊上的皮肤隆起一个醒目的包。
前臂的骨头,被六叔给他拧断了!
和尚疼得满地打滚,六叔松手,对准和尚的脸一脚闷了过去。
“去!”
这一脚又踹断了和尚的鼻梁,和尚仅留的一只手一会捂着受伤的胳膊,一会又捂着脸,不知该往哪放了。
六叔冷冷地看着地上打滚的和尚,眯着眼,摇了摇头。
这天下,再也不同过去了。
人心不古,规矩,已经只是句空话罢了。
忽地,后腰上疼痛再次袭来。
六叔蹙眉,感觉脚下有些不稳。
低头,裤子已经被鲜血浸湿了大片大片,反手一摸,伤口附近湿热连连。
失血很多了。
六叔咬牙,脱掉自己的外套,从兜里掏出几根香烟碾碎了,丢掉过滤嘴,只留下了烟丝。
一手握住身后的刀子,另一手握住烟丝。
刀子拔出,烟丝迅速敷在了身后的那个血洞上面。
嘶——!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六叔忍不住闭了下眼。
用嘴咬住上衣,刀子迅速在衣服上划了几下,丢掉刀子,上衣立刻被绑在腰上,再次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把衣服在身上绑紧!
快速而又简易的包扎,这些习惯,是用多少伤口和流血换来的。
多年不用,六叔现在突然觉得,自己会这些,似乎就像是一个摆脱不开的诅咒。
这应该能撑一会了。
迈步,脚步一下重过一下,六叔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只中了这一刀,却已经要了他大半条命。
电瓶车不能骑了,从这里回市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六叔推着自己的电瓶车,从仍旧在地上哀嚎的和尚身边经过,不再瞧他一眼。
前方的路,漆黑迷茫。
不知道路的尽头,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更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走完这条路。
**的身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一条盖住一条,就像是猛虎身上的层层斑斓,昭示着这具身躯,曾经在多少刀山火海中摸爬滚打过。
六叔走的很慢。
慢慢地,他已经不觉得寒冷了。
一个笑容突然浮现在沟壑深邃的脸上。
六叔抬头,看向满天繁星。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想不到我回避江湖事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刀。
“曼曼,爸爸……好想你和妈妈呀。”
咣当!
六叔手里的电瓶车突然倒向一旁,随即,他自己也站立不稳,终于跌坐在了车边。
六叔的眼皮越来越沉,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根烟,点燃了。
自从十几年前那场灭门的大火之后,六叔就再也不敢点火抽烟了,他对火焰产生了恐惧,可是半辈子的黑道生涯让他养成了随身带烟的习惯。
平常的刀伤,烟丝既能够止血又能够止痛,就像刚才,他也是这么做的。
可岁月带走的,不止是他往日的风光,同样,也有他的身体极限。
六叔吸了一口烟,扭头看了看自己走过来这一路血迹。
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远处,几个拎着家伙的年轻人从和尚身边快速朝着他奔来。
六叔看了那些人影一眼,又笑了。
他点了点头。
罢了。
小六子,干爹以后再也不能看着你了,好好听你小夏姐的话,别给我报仇!
六叔静静地抽完了自己手里的烟,那几个小混混已经把六叔围在了中间。
抬头,六叔对几个人笑道:“狗崽子们,有出息,谁能砍到六爷咽气前最后一刀,明天道上就有名了。”
说罢,六叔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听来,令人动容……
游乐场外,顾慕之的车已经接上了安夏和小念欣。
一上车,两个人面对表情严肃的顾慕之,都显得很不自然。
“你们两个,可以啊!”
安夏尴尬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吧,主……主要是孩子……”
小念欣瞪眼看向安夏:“我才四岁!我懂什么!”
安夏也瞪着小念欣:“喂!你能不能别老拿你四岁说事!”
“为什么不能?念欣还小,你应该让着念欣!”
“我怎么不让着你了?”
“你刚才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呢!”
安夏对小念欣一个劲地眨眼,还不停偷瞄脸色阴沉的顾慕之。
小念欣看着安夏,冷冷道:“你是想暗示我跟舅舅说,是我主动要你带我出来玩的,这样舅舅就不会怪你差点害念欣遇到危险!这个锅,念欣不背!”
说完,一扭脸,气鼓鼓地看向了车窗外。
安夏没想到刚刚才和这小鬼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居然是塑料的!
这货怎么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
安夏还不等再吭声,顾慕之突然贴住她的脸冷冷道:“安总,看来我又要亲自调教你一番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报告夫人,总裁又发飙了》,微信关注“或者”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176章 无法原谅()
又?
安夏拧眉立眼,像是抓住了反击顾慕之的机会,立刻伸手捂住小念欣的耳朵:“当着孩子面,你说话注意点好不好。”
却没想到顾慕之还没有所反应,小念欣突然开了口道:“我才四岁,我听不懂。”
安夏看着他,心说你这死样子像是什么都不懂吗?
顾慕之眯眼瞧着安夏,显得很是不高兴,安夏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在气自己又单独跑出来差点出意外,还是在埋怨自己差点连累小念欣。
只是那眼神分明让她觉得,回去肯定有什么事等着自己。
今晚估计又不好过了!
顾慕之吩咐了一声:“开车。”
厉兵在后视镜里点了点头,车子立刻朝着安夏的别墅出发了。
安夏紧张得一直低着头在扣手指头,她琢磨顾慕之当着孩子的面说话都这么没遮没拦的,回头晚上睡觉,他该不会……
想到这,安夏忍不住浑身抖了个机灵。
小念欣怼了怼她:“喂。”
安夏一愣:“干嘛?”
“妈咪告诉念欣,做了错事,积极主动承认错误就好,以后注意,没必要吓成这个样子。”
“谁说我害怕了?!”
念欣斜眼瞟了下安夏一直惦着的腿。
安夏立刻咋舌:“我……我这是习惯!”
小念欣夸张地“嘁”了声:“撒谎会尿床!”
“你个熊孩子!我撒的慌有你多吗?再说了,我做什么错事了,还不是你非要来游乐场才出这么多事的!”
小念欣耸肩:“这么大个人了,干嘛还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这么多无关紧要的细节。”
“嘿!你……”
安夏这会心里算是服透了眼前这个人精,甩锅、装无辜、道德评判一条龙服务,都不带卡壳的!
估计一会回去,顾慕之肯定还要再拿这个事教育自己一番。
顾慕之的“歪理邪说”洗脑功能极强,这要是再加上身边这个小东西的助攻……
我靠!
我仿佛回到了旧社会……
地主带着他家的小少爷欺负一个孤苦伶仃的丫鬟!
晚上搞不好还要轮番“侍寝”……
尼玛……
老子这做的什么孽啊!!!
不成!今晚得想办法把顾慕之这个大猪蹄子撵走,留着他在,今天肯定消停不了!
安夏泛着嘀咕,车子已经离开游乐场很远。
同一片夜幕下,不同的人,却在面临不同的困境。
已经料定自己今晚会走不出去的六叔,面对几个小混混,显得异常坦荡。
他的话说完,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被六叔这幅不惧生死的气魄吓了一跳。
六叔无力地环视众人:“等什么呢?动手吧。”
说罢,六叔把嘴里的烟头一弹,闭上了眼。
“六爷不看你们,不怕了吧?”
寒光一闪。
六叔知道,有人已经举起了刀。
来吧。
噗!
咣当!
刀子落地,六叔还没睁眼,已经听到有人惨叫起来。
睁眼。
一个俏丽的影子突然在眼前一跃而起,反关节,锁!
咔!
又一把刀落地。
回身,一字马!
踹!
嘭!
第三把刀飞了出去!
四五个小混混转眼间全都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打得人仰马翻。
三招两式之后,手里的家伙全都脱了手!
几个人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紧紧凑到一块,吃惊地瞪着挡在他们和六叔之间的这个女人。
六叔认得那身影。
可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严警官?”
听到“警官”两个字,那几个小混混脸上明显一阵惶恐。
严瞳踩住地面上那几把刀,猛地朝后一蹬。
刀子纷纷飞出去老远。
严瞳面若寒霜,气场足足盖过了对面好几个人。
“滚!”
这句话吓得几个人全都脖子一紧,但小混混们似乎心有不甘,被一个女人打得七零八落,就这么走了,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严瞳看出了他们在心里头嘀咕什么,懒得废话。
卡啦!
配枪突然掏出来上了膛。
举枪。
呯!
鸣枪示警!
标准程序,第二枪就可以击毙犯人!
“再不滚,今晚都给我死在这。”
几个小混混被枪声吓得面如死灰,一转身屁滚尿流地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严瞳重重地喘了口气。
回头,把枪收起来,伸手将地上的六叔架在了肩膀上。
六叔一看到严瞳,脸上的戾气瞬间消失不见了。
“严警官,你……你怎么会……”
严瞳不看他,紧蹙眉头把他朝着自己的车子拖过去。
“别再说话了。”
六叔扭脸,又看了看这条只通向建材市场唯一一个方向的道路。
他心里的嘀咕越来越多。
她不可能是路过的!
“你为什么跟着我?”
严瞳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没跟着你,我出来办案,碰巧路过。”
这个慌撒的一点也不高明,六叔听得心里头很是纠结。
“严警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
严瞳听到这个问题,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
她显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在故意回避六叔的视线,始终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