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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请吃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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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妃的丫鬟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着,望着前方的鬼帝鬼后没好气地打抱不平。

    “真是厉害,年纪轻轻就这么狡猾。再怎么说娘娘您也比她先入宫,就算是人帝的公主,也不能如此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不是?”丫鬟说话间,咬了咬后牙根。

    “好了。”毓妃皱着眉头盯了小丫头一眼,语气中带着些怒意,“君上平日里对后宫的姐妹们也算是温柔体贴,关怀备至,都说自古帝王最薄情,哪个帝王能做到君上这般?后宫的嫔妃们尚且都极力维持着和睦,生怕生出什么事端叫君上分心于后宫。怎容你们这些小丫头在背后嚼舌根?断不能再说闲话,扰得君上忧心。”毓妃压着声音训了训小丫头,那小丫头也自责地低下脑袋,不敢再说一句话。

    焦棠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依旧一派天真无邪地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现代的小女孩怎会理解后宫女子的无奈?只因自己还未体会到这种水深火热罢了,一则嫁过来就是帝后,身处高位自然也就无法切身体会,二则又是软禁就是监禁,一直被玄琇好好地护在身边,连三千佳丽才见过一两个,哪里会有毓妃这般高深的境界?

    林间偶尔听见清脆的鸟鸣,时而悠长时而短促的叫声反倒衬出山林的幽静。

    随着栈桥弯弯曲曲,上上下下地走了许久,才见远处宾客云集,天女曼舞。

    先是各路宾客肃穆地向玄琇行礼,而后是那传说中的天帝虚伪地说了一通场面话,然后玄琇也回说了一通官方客套话,大家才入席。

    天帝的年纪有些不好猜,如果跟玄琇同龄,那他长得太着急了些,如果他本是个老年人,但保养得像个中年人,那在护肤上确实是成功的。

    但……怎么也是被喊“伯伯”的年纪吧。

    天帝离佑挂着一副在座人欠他八百万的表情说了一通官话,简而言之,就是说他某日睡觉的时候做梦,梦见一仙鹤童子将他带进了一处秘境,拨开云雾后,见到了元篁盘龙树,于是他醒来思索大半日,觉得这是元篁始祖托梦叫大家去看看他,他一个人待在秘境真是好孤独好孤独,所以天帝就邀请大家到秘境里做客,在元篁面前热闹热闹。

    焦棠听着此番说辞很是纳闷,一个梦也可以作为请客吃饭的理由?反过来想想,觉得那元篁也甚是可怜,自己本就困在树里啥也吃不着,天帝还非得让他干瞪眼瞅着自己吃,更过分的是,这天帝不仅自己吃,还做上几大桌子美味佳肴,喊了一大帮子人,陪着他一起让元篁干瞪眼。

    元篁本就魂魄残缺,如此一来恐怕要气得直接魂飞魄散。

    这是在让元篁感受热闹的气氛吗?这赤果果的炫耀完全是在折磨他好么!

    再者,仙鹤童子这种套路不一般出现在某爷爷奶奶梦里,好给了理由让他们跑去暗示媳妇该怀孕么?

    更令人不舒服的是,天帝离佑一番说辞,表情凝重,不听内容还以为他在吊念亡者,听了内容感觉他在要债,幸亏这种宴会没有份子钱,不然真会觉得他是在强行收债。

    焦棠小声地将此话说给玄琇听,玄琇笑得如一林子桃花盛开,末了还被邻桌的某个不明真相的吃瓜仙家赞了句:“夫妻感情真好。”

第28章 关于肾的误会() 
焦棠尴尬地笑了两声,便见一宫娥呈上一盅汤。

    她探了探身子闻了闻:“这是什么呀?”

    “羊肾。”

    “似乎是壮阳的,你能吃吗?”

    “为什么不能?”

    “鬼不是阴气很重吗?比起壮阳不是更该……滋阴?”在焦棠的眼里,鬼由阴气凝结而成,阳气与阴气相抵消,鬼的生命力就会被削弱。

    玄琇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为了保持在公众面前谦和的仪态,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笑。

    这笑容看起来万分的无语凝噎。

    本来他可以直接说一句“你想多了。”可他偏偏却阴差阳错地向她胡乱解释:“阴气太重偶尔用阳气中和一下……也挺好。”差点感叹一句“岂不妙哉”。

    玄琇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这是在瞎编什么!

    焦棠双手捧着暖暖的茶杯,思索着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受益匪浅。

    聊斋志异里也不乏有女鬼为了吸食男人阳气提高修为呢。

    思索完,她拿起大汤勺给玄琇的碗里添了好多汤,这一幕又被那个多嘴的仙家瞧见。

    只见他一边吃着瓜一边惊讶地眨着眼,那眼神仿佛在惊叹“鬼帝您肾虚?”

    玄琇似乎懂得了他的眼神,但那人没说出口,他也就装作没看见,准备高冷地移开视线。

    却见那仙家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一副“兄弟我懂的。”的欠揍表情。

    仪态!仪态!

    玄琇咬了咬牙根再拉出一个笑,眼神犀利,恨不得打爆他的腰子,可身为鬼帝的玄琇遇事从不喜形于色,即使是别人对他身体(生理)健康方面有什么不得了的误会,他也会一直秉持着“不气不气真不气”的佛系原则,不骄不躁,和蔼可亲。

    他一向在三界以中风评极好(貌似自我评价有些偏差),怎可为一件小事失了风度?于是笑吟吟地道了句:“薛掌司,瓜好吃吗?”

    礼貌的微笑中闪过一丝凄厉的寒光,带着“你咋还不原地爆炸!”的讯息如万道箭矢朝仙家唰唰地射去。

    吃瓜仙家霎时间埋低了头。

    祭祀元篁当然就是始祖为大,两帝王自然也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坐得高高在上,该把“受人敬仰”的待遇让给元篁始祖。于是,宴席打着“小聚”的旗号,不再严格苛求排场大小,当然也摒弃了那些繁复冗杂的规矩。

    但如此一来,两帝位置的亲民,倒也方便了有些人前来拍拍马屁,趋炎附势。

    焦棠不清楚席间宾客前来敬了多少次酒,也记不清楚有多少貌美女子前来赞美鬼帝风华绝代并明里暗里地表达爱慕之情,或者充满爱意地抛媚眼……她只记得果酒香甜可口,菜肴鲜香美味,偶然再抬头欣赏欣赏飞天舞姿,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再看那些真正的仙女们纤腰楚楚,回风舞雪,携着一股香风飘过。

    感叹一下良辰美景,装模作样地在心中文绉绉地吟上几句诗。

    天渐渐变得暗了下来,不一会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宴席上空一道淡黄色的结界像是一层玻璃,将细雨阻隔在了外面,焦棠仰头望去,那淡黄色的结界看起来就像是暖融融的烛光,甚是温暖。

    再加上无聊之间喝了几杯果酒,如今小脑袋晕乎乎地,托着腮瞅着玄琇,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鬼帝,在洞房花烛夜时,烧麦爷爷曾说鬼帝玄琇很不好惹,焦棠便以为他脾气不好。可是初见玄琇时,他温暖得不像话,处处都在照顾她,尊重她理解她,让她有时间感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但长久相处下来,她发现,鬼帝玄琇的温柔是广博的,是批量生产的,几乎对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温柔,就像是限量的商品,你想让他再给多一点,抱歉,没有。

    他越是温柔地对你笑着,你便越是觉得他离得远,温柔包裹的冷漠,比平常的冷漠更难以化解,因为,他温柔着,便是在告诉你,他真心实意在拒绝你的关怀,别妄想有一日他会允许你走近他的心。

    焦棠望着他的笑,却觉得冷,觉得伤心,难过。

    那样美丽的一双眼睛里,表面上浮着一层柔光,而你若是伸手往里触碰,会触碰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风飘飘,雨潇潇,古道上落满了白雪,蜿蜒着朝一处荒城而去,断壁残垣、枯草树根,没有哪一处不是孤独与苍凉,可那里却有一只凰鸟,心甘情愿自囚于乱雪孤城中。

    对于焦棠来说,玄琇是霜晨月,是残冬雪,即便是他假意的温柔,她也觉得自己无福消受,不妄想,不奢求,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到底配得上什么。

    但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看到真相的人,因为堂堂鬼帝实在伪装得高明,普通人尚且只能武装到表面,可玄琇却能诛心。有的人聪明一世从未失手,可命中注定的劫数里总会在所难逃遇上一个特别的人,这个人并不比你聪明比你强,但是她可以一眼望穿你的孤独。这个世上,你可以消灭任何人,战胜任何人,可唯独对这个你生命中特殊的人,你没有办法,只能缴械投降。

    那时候你会发现,不是你孤独到麻木,而是那个懂你的人缺席了好久。

    “醉了么?”玄琇拨开焦棠的青丝,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

    焦棠就像一只小猫咪,在他的手掌中蹭了蹭,却依旧没将视线移开他的容颜,小脸蛋满是酒醉后的浮红,又热却又有些微微颤抖,像是发了一场高烧,烧坏脑袋了却还是盯着他不放。

    “玄琇,你干嘛这么不开心?”她浅浅说着,眼睛恨不得支上两根火柴棍,却还是沉重得往下闭合。

    玄琇愣了愣,而后一如往常地对她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嘿嘿……”焦棠没有刨根问底,而是憨憨地笑了两声“玄琇你人很好,我想感谢你,但你又什么都不缺,只能送你个祝福了。祝你早日能找到那个真正能让你开心的人。”我怕我哪天匆匆离去不告而别,来不及感谢你,所以就只有提前跟你说一声谢谢,并送上我真诚的祝福,你要记住,我永远是感激你的。

    焦棠并未说出后半句话,只是在被流翠领下去之前,笑着向玄琇偷偷地笔芯,看来酒壮人胆这句话也不是骗人的。

    目送着流翠拉着焦棠离开,玄琇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默默地饮下一杯酒,觉得心中莫名其妙地又冷又酸。

第29章 套太阳的绳() 
焦棠抱着小暖炉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墨西哥鸡肉卷儿。

    暖炉尚热,她却依旧全身冰凉,直冒冷汗,比发高烧还难受。

    这果酒就不该喝,酒酿中这么一点点的灵气都受不住,她这阿飘身子实在太虚了!

    她冷得哆嗦了许久,如坠冰窖,眼前尽是一团模糊的光影,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知是后来的哪一刻,身子竟开始渐渐回暖,整个人也舒坦了不少,于是顺着这股温暖抱去,才慢慢安然地睡去。

    玄琇回到房里,流翠正在为焦棠塞第三个暖袋,房间角落的暖炉也还燃得正旺,整个房间热得就像一个桑拿房,可被子里的人却还是冻得小脸发白,直冒冷气。

    玄琇攘袖摸了摸焦棠的额头,一股沁人的冰凉叫他皱了皱眉。

    “她宴席之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吗?”

    这倒还把流翠问住了。

    她们娘娘之前吃得东西可多了……

    “一个酥饼,三个梨子,一颗梅子糖,一杯桂花冰糖水……”

    “够了。”玄琇望着睡得不踏实的焦棠,不知该是该恼还是该笑,她今日午饭也一直战斗到最后呢。

    流翠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一句话,心里却在暗暗唠叨,这都还是她看见的,还有多少是她没看见的呢。

    玄琇挥了挥袖,说了声:“下去吧。”

    流翠这才如释重负地赶紧逃离了现场。

    几杯果酒不至于令她反应如此之大,这必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玄琇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将手背抚了抚焦棠的脸颊。

    焦棠睡意朦胧中感觉到一丝温暖,仿佛冰天雪地里见到了一轮太阳,于是她赶紧伸手将那温暖抓住,死死不放。

    玄琇本只想探一探她的魂脉,却不想被她一把抱住,本想第一时间掰开她,谁曾想焦棠竟有如顺藤摸瓜之势,攀上了他的腰,并且像根铁链子一般怎么也扒不下。

    这喝醉的人力气可真大。

    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床边任由她抱着。

    玄琇低下头,见她睡得安然,睡梦之间还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然后眉头一皱,一脚踢开了被子里的暖炉,扑腾扑腾地又往上攀了几分,甜蜜地靠在他的胸膛,收紧了抱住他腰的手,眉开眼笑,仿佛在说:还是这个暖炉好。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点也不恼,无奈之下却也不禁浅浅笑了。

    焦棠的梦也蛮奇怪的,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根套马的缰绳,不知从某处使了个什么力量,将她这原本用来套马的缰绳套在了一个太阳身上,才有了现实这般怪异的举动。

    玄琇怕她睡得不舒服,还往下躺了躺,将她的小脑袋用手托住,让她更加舒适地缩在自己臂膀圈成的小小的角落里。

    焦棠睡得香甜,一梦回到了初中的时光。

    炎炎夏日,酷暑难耐,而身为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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