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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包子开花程度刚好,里面肥瘦相间的猪颈肉选材极佳,煮熟、油炸的火候把握得当,更难得的是那一勺秘制酱汁,鲜味中带着甜香,亦将内馅染出美丽而不招摇的暗红色,而后在蒸汽升腾中,雪白的外皮开始像花苞一般慢慢绽放,里面肉馅的油脂也在满满流溢。
捧着刚出炉的新鲜包子,凑近一闻,首先是一股清雅的稻香,而后掰开松软的皮儿,里面是稠如糖浆的汁水与又脆又嫩的猪肉,在光线下散发着低调诱人的光泽。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出狱心情大好,吃什么都觉得比以前更香了。
可吃着吃着,焦棠又觉得十分疑惑。
从进入冥宫以来她一直没安生过,先是莫名其妙卷入杀人案中,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洗脱了嫌疑……冥宫的官员们办事效率真高。
之前被困在一方天地里,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她自然是寝食难安,洗清嫌疑便是那时的主要矛盾,虽然她也没做出什么努力,但既然已经洗脱了嫌疑,那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才懒得管冥宫里这些恩怨情仇,时间也不允许她好奇地打听案件的来龙去脉。
就算她好奇,人家鬼帝还不一定乐意讲呢。
所以就别去碰一鼻子灰了。
第42章 新的挑战()
焦棠借着想要独自对着太阳吃包子的缘由支开了流翠,然后用包子在小瓷瓶旁边转了转,香气进入瓶口不到几秒,烧麦爷爷就循着气味飘了出来。
烧麦爷爷睡眼迷蒙,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大包子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正准备咬下一口时,包子突然不见踪影,烧麦爷爷气得直把眼睛瞪圆,这下总算是醒了。
“干嘛!”烧麦爷爷肿着眼降低身子,趴在桌子上不耐烦地问。
“爷爷,我看不懂你给的那本书哎,我都研究俩晚上了。”焦棠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凑近,“所以您可不可以直接把配方告诉我呀?”
烧麦爷爷又一次瞪圆了眼,但这次却是满满的震惊:“你也看不懂?”
什么叫“也”看不懂?焦棠心慌得漏了一拍,烧麦爷爷恰巧也挠了挠头,意料之中地道:“我也看不懂啊,哈哈。”
焦棠苦着脸:“呵呵”。
怪不得要把书直接扔给她呢,原来是这老道士也看不懂。
这可怎么办呐!
“你也不要灰心,时间还长,咱们可以边研究边找嘛,现在不是看出“凤凰蛋”这个原料了么,咱们就先找它。”烧麦爷爷在焦棠耳边打了个响指。
焦棠表示已经无力吐槽。
原来这本古籍年代太过久远,艰涩难懂的系数已经趋于研究甲骨文,而焦棠这个连文言文都没学好的人,自然连这不是文言文也没能辨别得出,误打误撞照着自己的直觉,竟然奇迹般地翻译出了“凤凰蛋”“白霓泽”这两个关键信息。
“好吧好吧,老夫就舍了老命陪君子!”烧麦爷爷浮在半空白眉毛郑重其事地一皱,“这样,老夫白天研究,你晚上研究,咱俩昼夜一班倒。”
焦棠双手合十谢了谢,心中却隐隐觉得这白夜追凶的模式似乎不会让效率更高啊。
可怜了她这阿飘,要是不睡觉岂不是黑眼圈吊到嘴角,脸又黄又瘦,眼窝深陷颧骨高凸,走到哪里都是鬼吓鬼?而后又转念一想,原来鬼是不吓人的,丑鬼才吓人。
晨会结束,烧麦爷爷拿着书缩进了瓷瓶中,美其名曰:研究去了。
焦棠伸了伸腰,跑到露台上。
此时太阳在云层之上,静静地发光发热。
暖融融的光线透过翻滚的云海照耀着阴间寒冷的大地,太阳似乎在试图用它用微不足道的能力将其暖热。
天气晴朗,晨雾消散,云层渐渐地薄了起来,烟云袅袅流动拉开一道口子,从那道口子望下去,焦棠望见了冥宫外繁华的鬼都。
高低错落的屋檐下,道路曲曲折折宛若蜘蛛网,房前屋后的隐秘小巷更是数不胜数。
热闹繁华的集市东西相连,林立两旁的店铺高挂着别致的招牌,来回游走的商贩高声叫卖,往来人潮涌动,飞天轿撵腾云星龙在云下川流不息,神鸟天马驮着巡防的侍卫在低空排列成型。
潺潺流动的护城河环城而绕,数不胜数的各种桥体架在两岸,或高大或轻巧、或华丽或简朴的船只自桥洞而过……所有的人声鼎沸,都归于一缕照在屋瓦上的流光,于她的心中归于寂静。
冥宫这么大,鬼都也这么大,她如何能逃得了啊。
高处而望,冥宫的平面图赫然现于眼前,可其中植被茂盛掩盖了不少小径,假山真山的还这么多……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探查到一处逃生通道的,看来还得实地考察才是。
流翠迟迟不来,焦棠等得不耐烦,只有自己随便找个人陪着了。
上次失火的事让她明白,以后不管到哪找个人陪在身边,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有个见证。
踏出门,焦棠四下望了望,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婢女正在擦窗户。
“那谁,小莲对吧?”
“禀娘娘,奴婢叫小和。”小和颔首低眉委屈巴巴,那样子真不像是一个杀猪千金该有的威猛。
“我的错我的错。”焦棠连摆了摆手,“要不,你随我出去走走?”
“是,娘娘。”小和乖巧地应了一声,跑过去将手上的帕子搓洗几道,又将盆子摆在了角落,又肉抖抖地朝她跑来。
小和胖胖的,性格却软软的,与人说话先是脸红,再是害羞地低下头,丝毫不能想象她杀猪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乘坐着小毛毯电梯到了底层,焦棠沿着东边的石子路弯弯绕绕地走去,竟不想又到了那座湖边。
此乃湖东岸,上次她坠湖的位置应该在西岸。
思索之余,焦棠又好了伤疤忘了痛地走近湖边探了探头。
湖水清冽,映着天边倒挂的彩霞,泛着五彩斑斓的波光,其中鱼儿来回穿梭,个个都肥美无比,明明是这么可爱的鱼儿,她赏着赏着竟然咽了咽口水。
小和是个闷葫芦,见到远远而来的鬼帝队伍慌乱地行礼,脸红着低下头半个声音不敢发出,这就导致焦棠还在想象着干烧清蒸之类的事情。
“枫潜皮糯而肉嫩,清蒸比干烧更提鲜。”
“是么,那就清蒸吧……哎呀,不是……那个……玄琇你怎么在这啊。”焦棠吓得急忙转身,瞠愕地望着玄琇。
就觉着刚刚怎么阴风瑟瑟的,原来是鬼帝。
玄琇的眸子一如往常地孤冷,宛若江上流霜玉鉴琼田三万顷,一丁点的小心思都会被照得毫毛毕现。
过后,他牵起嘴角:“又在思考着杀鱼剥鳞的事?”
焦棠心咯噔一下,难免有些心虚。
杀人的事情倒是与她无关,但杀鱼的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莫不是在清算旧账?
她赶紧解释:“没有没有,上次乱吃了神兽,如今哪里还敢乱吃东西,您别误会,我刚刚只是在赏鱼。”
玄琇笑了,明眸越发显得澄澈,竟没了刚刚那份寒意。
含笑的目光未从她身上挪开,伸手抓住了她慌忙摆动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
焦棠更是愕然了,被他拉着的手暖暖的,心里却是一番忐忑,像是揣了只兔子。
她的手僵在玄琇的手里,犹豫着要不要抽开,但回想起那日玄琇那般气极又悲楚地问她是否在排斥他,她的心又软下了一分。
跟自己较了会劲,她觉着还是要找个理由扯开的,心想着借着整理头发抽手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正当她呼了口气开始行动之时,玄琇却先一步由手腕至下将她的小手紧握在掌心,那力道虽温和却充满了占有和控制,叫她瞬间又不敢乱动了。
焦棠抬了抬头望着他,似是感受到了注视,他亦回头,不改笑意的眼中,满是她读不懂的眛味。
是云水间的沧浪,缥缈又朦胧,也是一剂魅惑的迷药,灼烫又情动。
视线相撞,她随即又低下了头,比吃了两百斤枫潜鱼还心虚。
第43章 皎瓷阁()
埋着头也不知行至何处,正在焦棠腹诽自己好好的找路计划又被玄琇活生生打乱之际,前方走来一个黑衣青年,隔了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臣公孙策参见鬼帝鬼后。”公孙策垂下闪着狡黠之光的眼,隐去玩世不恭的笑意,难得地中规中矩行了个礼,却暗暗抬眼发现焦棠在一旁不知发着什么呆,手都快举麻了。
“这是禁军统领公孙策。”玄琇捏了捏她的手,同时又低低地提醒了一句,她才反应过来,别捏地问了声好。
原是人家早就报上名,她却愣愣地自动屏蔽了,心绪从刚刚起一直就停在那湖岸边,还未来得及收回来。
“鬼帝这是要去哪啊,捎上我一块呗。”公孙策厚脸皮凑近,向玄琇递了个眼神,看来他是诚心来当这个几千瓦的电灯泡。
那贱兮兮的眼神仿佛是他被多年压榨的一点幼稚的报复。
正是算准了玄琇在自个儿鬼后面前装君子没办法拒绝,所以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搅局。
要是被拒绝,他就打死一缠到底。
果然,玄琇望着公孙策一脸温柔的笑意:“公孙爱卿想必也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孤就不麻烦你了。”
公孙策心中一笑,还公孙爱卿,真是把他恶心坏了,从小到大都没叫得这么亲热。
于是公孙策仰起头一笑:“不辛苦,精神好着呢,保护鬼帝鬼后是末将之职责,末将不敢懈怠。”
玄琇咬着牙刚要说什么,身后的焦棠冒出一句话来:“那就有劳将军了。”
公孙策暗地里嬉皮笑脸地挤了挤眼,玄琇却一副立刻想把他给灭了的表情,眼中的熊熊大火似要夺眶而出。
眼神的一阵噼里啪啦摩擦碰撞后,公孙策倒是有些背脊发凉了,四下望着转移视线,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挥手作赶蚊子状。
焦棠在玄琇身后,自然也是看不清他任何的表情,迎面的公孙策表情倒是极为丰富,却不知是为何。
短短几秒看得她云里雾里。
有了公孙策这个发光体,焦棠刚刚担忧的牵手问题也一概被解决,未等她尴尬而不失礼貌,玄琇倒还先一步尴尬而不失礼貌了。
那整理衣衫的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然,比她那别捏的理头发看起来有经验多了。
公孙策性子活泼(脸皮厚),颇为健谈(话痨),通往皎瓷阁的路上也不显得气氛怪异尴尬了。
实际上焦棠觉得自己跟玄琇长期以来相处都是这样一种状态——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你猜我的心意我猜你的心意,偶尔的肢体接触神情交流万分的暧昧,让你想入非非一番理智分析又觉得是自己敏感。
你要是想要拒绝什么或质疑什么吧,他直接一个温柔得不像话的笑容甩给你,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你想要直接问那……有关于男女情感问题吧,他一举一动又是这么地万分礼貌温文尔雅,反倒怕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于是乎……大多的交流都是在饭桌上,大多的话题都跟吃喝有关。
就比如他们之间除了洞房花烛夜以外真正意义上的交谈,都源于鬼帝一句:“饿了么?带你去吃饭吧。”
然后第一次的矛盾点在于一包油辣子。
第一次禁锢她人身自由是一条烤鱼,第一次进监狱是因为煮了只鸡,第一次跟鬼帝死扛是因为没吃他喂的饭。关了一夜又被拖出来是因为要去吃一场宴席。
现在呢?是要带她吃东西吗?焦棠掐指一算,时间过早,她才刚刚吃过早饭呢。
正当她揣测着玄琇心意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叫“皎瓷阁”的地方。
这阁子倒是秀丽。
弯弯曲曲的木质栈桥下面是青绿色的潭水,偶尔蜻蜓低飞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岸边的繁花盛开,水面上浮着大片大片粉红色的花瓣,四周清雅宜人,比起冥宫那些巍峨壮丽的建筑来说,皎瓷阁当真是秀丽婉约。
“看来今天我算是没白扛,沾着鬼后的光生平第一次踏进你这宝贝阁子。”公孙策抱胸倾了倾头,小心地在他耳边轻语。
玄琇深深吸了一口气,目视前方,眼神寒冽,“你小心了,这生平第一次不要变成了生命中最后一公里。”
公孙策双脚立刻麻了麻。
焦棠见公孙策僵直地堵在前面,却又不好说他挡了自己的路,只好问问,“公孙将军怎么了?”
公孙策额角渗出细汗,道:“就是刚刚抽了筋。”
瞄着玄琇青松修竹般的背影,公孙策腹诽了一番。
这有异性没人性的。
过后还是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焦棠踏进第一间木屋,精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