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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长得好看吧。”长乐想起今日玄琇的回眸一笑,不由得又傻傻地牵起了嘴角。
“呃呃……”欢颜觉得自己真是高看了她。
“你别这个眼神望着我啦……”长乐见欢颜一脸鄙视,嬉笑着解释,“其实我也回答不上来,也许是当年宴会上那偶然一瞥的惊艳,又或许是许久以前曾听说过他的故事,便一直以来对这个铁血君王颇为崇拜吧。”
“公主,鬼帝是个好人,至少奴婢知道,在妖族最为落魄的时候,是鬼帝收留了我们,鬼帝陛下对我们有恩。”
长乐眉眼温柔地伸手摸了摸欢颜的头:“是呢,他是我们的恩人。”
焦棠沿着一条弯弯绕绕的鹅卵石路如行尸走肉一般晃荡着,眼神呆滞,行动迟缓。
暮色下,一个身影朝着她跑了过来。
焦棠恍惚,直至那身影跑近,她才缓过神来。
“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韩东翊呼吸还未缓下来,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焦棠的手臂,弄得她有些疼。
焦棠这才迟钝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韩东翊万分焦急的神色。
他的眉微微蹙起,眼中既焦急又担忧。
焦棠在韩东翊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影子,而那深邃的瞳仁中仿佛泛着一些温暖的光芒,将她包裹于其中。
“怎么了?”韩东翊的眉眼舒展开,转变为一种关切,捏住她手臂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焦棠不语,双眼朦胧地抬头望着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仿佛刚刚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苦楚又瞬间冒了上来。
“你哭过?”韩东翊凑近了些,仔仔细细地望着她红肿的眼,“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吗?”
他刚从赛场下来,还未来得及换下衣服,便在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后,急忙前来寻找。
焦棠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
此时,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暮色渐浓,书院各处已亮起暖色的灯笼,将茂密的绿丛以及其中隐秘的小径衬得无比的幽静美妙。
在温馨的灯光下,从前方的拐角处出现两道影子。
焦棠疲惫的心顿时收紧,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她赶紧地将韩东翊握住自己小臂的手推下,可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走出拐角的两人,一人素衣翩然,一人锦衣华服,在见到前方的身影时,交谈戛然而止。
好巧不巧,玄琇刚好撞见焦棠将手搭在韩东翊的手上,两人执手相看的姿态真是好不亲密暧昧!
甚至于从他的角度看去,焦棠就像是靠在韩东翊怀里一样,模样还带了几分娇羞与惶恐。
玄琇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脸色铁青,眼含怒火,暴戾得像一匹狼,视线牢牢地锁住她,咬紧了后牙根,这样子看起来真是万般地吓人,仿佛这匹狼随时都要扑上前来将这只小羊羔给吃得连渣都不剩。
他身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华丽衣袍,金丝绣成的龙纹在烛光下隐隐闪着寒光,衬得他是越发地威严。
焦棠一见玄琇这眼神,便知道误会大了。
韩东翊从焦棠惊恐的神情中读到了什么信息,随着她的视线扭过了头。
这一看,竟没想到鬼帝会站在自己身后。
他赶紧整理衣装,跪下行礼,报上姓名。
韩东翊微向后瞥了眼,见焦棠还傻站着,忙将她也拽了下来。
他这一拉,玄琇的眉头不禁又蹙了蹙,眼里的寒光更甚。
焦棠抬眼往玄琇那边看了一眼,吓得都脑子一片空白。
她隐隐觉得,好像玄琇也并非只是责怪她出逃这么简单,仔细一想,她竟从他的怒意中闻到了一丝醋味,真令她困惑不已,随即又开始嘲讽起自己的异想天开。
玄琇藏于广袖中的手捏紧了拳头,将一切的不舒坦都深深地埋进了内心深处,向前走的每一步都透着隐忍。
宣于祁在后面不禁冒了一身冷汗,自行脑补出玄琇掏剑刺“奸夫”的场景,赶紧准备好阻止玄琇的暗器。
可一切并未像宣于祁想的那样——鬼帝展现出了一派宽容大度的模样,甚至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切和蔼。
极度的亲切便意味着这是在隐藏内心深处的阴暗。
“韩东翊,是吧?”玄琇勾起一抹专属仁君的微笑,“孤听院长提起过你,听说你文武双全,博古通今,很是优秀呢。”
韩东翊听偶像如此夸奖自己,不免满心雀跃,谦虚道:“陛下过奖,草民只是略知皮毛而已,这还是多亏了书院先生们的一番栽培。”
鬼帝优雅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正当韩东翊以为自己得了玄琇的赏识而万般激动之时,宣于祁则在旁边摇了摇头,为他扼腕:哎,好好的人才,就这么给浪费了。
焦棠在一旁尴尬无所适从。
韩东翊还连带着很有义气地帮焦棠也解了围。
“陛下,这是草民的朋友焦棠,她初次见到您难免有些惊慌害怕,以至于失了礼数,还行陛下莫怪。”
“哦……真是朋友这么简单么?”
韩东翊有些愣,不知为何鬼帝会如此问,而且还带着一些匪夷所思的凌厉责难。
韩东翊不明所以,只好照实回答,“是的,仅仅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好奇怪?鬼帝这个问题来得如此平白无故,他确认这个干嘛?
不过还好,韩东翊这老实巴交的古代书生思维还没有想歪,否则被他误认为玄琇对自己有意识可就真是误会重重了。
“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韩东翊又行了礼,“草民告退。”
说完,他便要拉着焦棠离开,却被玄琇一手拦住,“慢。”
第118章 表白()
玄琇背对着韩东翊,望着焦棠的眼中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意味,“孤有话对她说。”
他的声音蛊惑而轻缓,语气怪怪的,仿佛这话并非说给韩东翊听,而是说给焦棠听的。
“陛下……”韩东翊不解,毕竟堂堂鬼帝对一个普通女子的态度实在过于反常,他心中难免有些疑虑。
玄琇却不容他再多说半个字,“孤说了,你可以离开了。”
见他有些迟疑,玄琇又侧眼寒冽地瞥了他一眼,“难道孤要做什么还要向你解释不成?”
宣于祁见状,心中更是一番感叹:韩东翊,凉了,凉了。
这下,韩东翊再不敢多说,沉眸松开了焦棠的手,“是,陛下。”
“要不……你先回去,陛下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也不要担心了。”焦棠望着这剑拔弩张的尴尬状态,觉得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似乎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嗯。”韩东翊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一些疑虑,留下一个复杂的眼神后,离开了。
宣于祁也往这边投来一个万分无奈的眼神,后韩东翊一步转身离去。
如今,僻静的空地上,便只剩下焦棠和玄琇两人。
高高的草丛掩映着鹅卵石小径,无数小径曲曲折折又汇聚在一个圆形的中心地带,构成了一个幽静隐秘的小花园。
周围安静得可怕,暖晕流泻而下,照在玄琇白如瓷玉的肌肤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可他的面容却是凛然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再温暖的光映在他的瞳孔,也会被立马封冻。
她虽害怕这独处的时光,但也明白,有些话必须要说开,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也要快刀斩乱麻。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玄琇低低地开口,向前走了一步。
焦棠不禁退了半步,抬眼望着他,不一会,又心虚地垂下视线,“没有什么解释,我私自离开,确实是我错了,既然我犯了错,你怎么责罚我,我都认……”
“我最后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玄琇打断,话外之音便是,他其实是想退一步的,只要她给出诚意。
焦棠愣了愣,久久不语。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这其中有太多的难言之隐。
她长久的沉默,令玄琇的神情更加森然了,这流逝的一秒又一秒,他的心就像是被刀片不断地割着,满心的期待渐渐冷却,一颗心绝望了又绝望,寒凉了又寒凉。
“你确定不解释吗?”他步步逼近,“比如,大费周章地找我学古文,究竟是在查询什么东西?”
焦棠步步退去,被他的话惊得震悚。
他竟已经猜到了么?他究竟是如何看出的?焦棠心惊胆战之际,又听见开口。
“为何要处心积虑地离开?你要去哪里?那个地方,有什么值得你深深眷念?是物,还是人?”
焦棠被逼至绝境,再无退路。
玄琇一步上前,凑近。
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近在咫尺,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属于他的迷人香味丝丝缕缕地绕进她的鼻里,令她惊慌失措。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如此害怕让我知道?”玄琇的眼中就像游走着一个魅影,“你是谁?”
焦棠全身猛然一震,瞳孔急剧收缩。
她担心玄琇是否猜出了什么,却又不敢贸然全盘托出,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玄琇,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了……”她垂着头,咬紧了唇,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裙边。
连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但除了道歉,她其他的也干不了。
穿越到古代阴间,她便是被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焦棠不再仅仅只是焦棠,她的背后还站着一连串的人,甚至是一个种族。
玄琇站直,凌厉地望着她,表情毫无温度。
“够了!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他知道,一味的道歉便是说明她还是不愿意坦诚相告。
他失望透顶,可也万分生气,他气她总是防着他,躲着他,对他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什么事情都瞒着他。
这么久了,他们之间难道没有一丝丝的信任吗?
焦棠头一次见他发怒,不禁一时间被吓得蒙了,睁着双眼望着他,所有的一切,只能是欲言又止。
愤怒之下,双眼又是深情的,“为什么,你总要一直防着我?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想不明白,我究竟还要对你多好,你才能够允许我稍微与你的心靠近些!”
焦棠全身颤抖着,向后紧紧地握紧了手,望着眼前的玄琇,心如刀割。
怒火之下,是浓烈的不甘与伤情,她从来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鬼帝,如今竟像个不认输的倔强少年。
他抬起手,握住她的肩,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我用我的一颗心在爱你,我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在护你,我用我毕生的真情在打动你,可你却不惜代价地想着要离开我。你在梦里几次三番地叫着别人的名字时,我就想过要放弃你,可是我失败了;我曾想要放弃找你,可我还是失败了;我想要装作不认识你,可最痛的依旧是我自己!连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我爱你爱得像一个傻瓜,痴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甚至让我觉得,我总有一天会栽在你的手里,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它,好像已经不在我身体里了。”
玄琇的声音沙哑而悲切,其中满含着愤怒却又不乏苦楚,但却又不是咆哮,而是低沉的令人心纠。
就像是一只牢笼里的困兽,被激怒,却又在黑暗中压抑。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习惯了隐忍的君王。
“可……玄琇,你可曾想过,我并不值得你如此。”焦棠眼中闪着泪花,眼里的玄琇逐渐平静,对她这句话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我也许,注定不是你的良人。”她哽咽着,甚至都不敢与他对视,“我并不适合你,也许,总有一天会彻底离去。”
有的人,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说不定哪日时机一到,她便会乘风归去。
也或许,她是放不下。
那个遥远的时代深情地呼唤着她,重重羁绊将她捆绑,她松不开枷锁,亦无法安心。
“为什么?”玄琇不再镇静,“什么‘彻底离去’?你到底什么意思?又不想告诉我是么!”他憋闷得紧,胸膛一起一伏,攥紧了拳头,一次次地逼问,急切和焦虑。
“你知道么?我刚刚告诉我自己,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其实随便一个理由的可以,即便是谎言都无所谓,可你一句话也没说……我连自欺欺人的机会也没有。”
第119章 情根深种()
焦棠的心上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她如今连呼吸都是痛的。
玄琇眼光凌厉而刺目,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聚焦于她的身上,令她无处藏身。
她想她永远也忘不了玄琇发红的眼。
他背光而站,身后柔和的光线便爬上他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