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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绕绕地穿过起伏绵延的游廊,到了一处僻静的竹林,沿着竹林间的夹到,到达了一处清幽的院子。
走进圆形的景墙,踏着一地的竹叶到了廊下。
“主人,那位姑娘醒了,在门外要见您呢。”丫鬟奴婢恭敬的通报声从里面轻轻地传来。
焦棠并未听见回应,只见那位通报的女子恭敬地出来,站在廊下双手合于腹前,微微弯着腰,颔首低眉地道:“请姑娘随我前来,主人在落英斋等您。”
随着那位青衣女子一路行去,焦棠前前后后都没见着哑巴的踪影,眼下心急如焚生怕他走丢了,正待她拉着那位青衣女子要寻哑巴时,便见前方建筑下赫然立着一道身影。
“这便是落英斋……姑娘是否有什么吩咐?”
“哦……没有了。”焦棠微微点头致谢,“有劳带路。”
“不客气,姑娘快进去吧,主人就在里面呢。”
焦棠朝那院子款款而去,哑巴正趴在那门框上从他挥手,一脸痴傻笑。
一个小丫头从落英斋前来相迎,为她打开那扇精致的雕花木门。
室内暖意融融,清淡宜人的檀香气味扑面而来,暗室里并未点起烛火,只有几束清冷的晨光带着寒气从门窗里照进来,独显一派清幽。
在那扇支起的薄纱窗前,有一位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正在案上挥洒笔墨,带着几分凛冽的天光从背后投射于宣纸上,照得那处似裹着刺目寒芒。
她不由得望向男子墨发未掩的后颈,因那处皮肤在冷光的直射下被照得白皙如雪,似裹着一层月晕般叫人艳羡。
身后的门已然被婢女掩上,焦棠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静静等候着,不愿打扰他的雅兴。
谁曾想身边的哑巴却并不知晓她心中的打算,疑惑地盯着她,指着前方开始乱叫,像是在问她为何不上前要在这傻站着之类的。
焦棠掐了掐哑巴。
本也没怎么使劲,他却是叫嚷着一阵乱跳,惊得前方男子循声望来,眼中带着一片惊异。
此情此景令焦棠好不尴尬。
“方才太专注,没曾想怠慢了姑娘。”男子执着笔,与焦棠视线相撞,惊异之色立刻淡去,清俊的眉眼中荡着一片谦和的笑意。
第176章 凰灵()
焦棠牵起嘴角:“没有,是我叨扰了庄主才是。”
男子视线停驻于她的身上约莫两秒,嘴角的笑意越加和煦,微伸了伸臂,道:“姑娘请坐。”
焦棠随着他的指引,坐上了一把黄梨木椅,哑巴也欢欢喜喜地选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只见他用手指抚摸着椅子上镂空雕花,双眼放出好奇的光芒,自顾自地玩得不亦乐乎。
这哑巴在人家书房里胡乱捣鼓,眼前这男子竟没一丝丝的生气,相反,温和的视线追随着他上下蹦跶的身影,始终亲切地笑着。
焦棠有些挂不住,歉意地对男子笑了笑。
“不碍事的,我这屋子本就没几个值钱的东西,任由他玩去吧。不过,您这位好友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在下也着实佩服。”
“实不相瞒,其实我并不认得他。”
“是么?”庄主也露出惊讶之色。
平常人遇到此类怪异之事大多都会向琼霜那般追问个不停,他却是仅止于惊奇地感叹,便再不提起,只问她身体如何。
“就是有些疲倦,其他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焦棠本就没多在意,只认为是自己在那地牢里待了许久,日日夜夜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再加上后来又消耗了灵力,肯定是累垮了才会昏睡不醒,想来多休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便好,姑娘您身负世间不可多得的凰灵,要想很好地驾驭还需得一些时日,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便会像如今这般灵力紊乱,祸及元神。”
焦棠听他一席话,满头雾水。
“庄主说的‘凰灵’,是何物?”难不成他知晓她体内这神秘力量是为何物么?
“姑娘您自己竟不知道么?”庄主将托起的茶盏又从下颌前放了下去,眼中缀上疑惑诧异之色,反问她。
焦棠飞速地回想了一番,无任何起色,只向他摇了摇头。
“实则……我是三日前偶然获得此力的,并不知它缘何降临到我的身上。”
“三日前?”庄主将身子微微前倾,疑惑之间有了些许探索的兴致。
“是的。”
“姑娘如若信任在下,可否仔细讲与在下听?”
“庄主客气了,庄主能好意收留,自是值得信任,再加上我自己也对身体里的神秘力量很是好奇,正愁找不到人帮我解惑呢。”
男子温和地望着焦棠,双眸似笼上一层清辉,清雅地同她浅浅笑着:“姑娘也不必以庄主唤我,在下名曦城,姑娘直呼姓名即可。”之后便又为她解释是为哪二字,让她心中勾勒出了字形。
“曦……城。”焦棠低语,有些许不习惯,在心中反复琢磨这两个字,觉得甚是好听。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焦棠,烧焦的焦,海棠的棠。”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确实因文化受限,无法像人家那样将自己的名字解得这般文艺优美。
曦城爽朗地笑了一声,并没有任何取笑之意。
“其实我应是在炼丹炉里获得此力的。”她言归正传。
“焦棠姑娘还会炼丹么?”
她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阴暗。
如若不是今日想得知力量的来历,她恐怕一辈子也不愿在人前揭开这层伤疤。
她踌躇地咬了咬牙,才道:“实则不是我炼丹。而是别人将我当做一味材料,放进炼丹炉里炼制秘术。”
她微微垂首,眸光变得暗淡,放于双膝的手无意间捏得颤抖。
一旁玩耍的哑巴也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透过屏风往这边看来。
曦城皱眉,眼中愠怒,义愤填膺道:“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歹毒之人,竟将活人用来炼丹!”
“当烈焰将我全身都烧着之时,我本以为自己再无生还的可能,可我当时记得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醒来之后一切就都发生了改变。除了能使用灵力以外,无论是弹跳力还是速度都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她犹记得自己在钳住小葵喉咙时,指尖溢出的金色光芒,彼时,整个人宛若新生,全身上下充盈着强大的能量,它们不安地躁动着,如海水般蓬勃汹涌地在她体内翻腾,似要破体而出,令她体验到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自信与充实。
“那火是什么样子的?”曦城似是有了些头绪。
焦棠略微有些迟疑地在指尖燃起了一朵火苗。
“就这样。”她将指尖上跳跃的降孽鬼火向曦城递去。
曦城只瞧了一瞬,立刻撑圆了眼。
“这是降孽鬼火。”
“这东西……我也没听说过,是当时不知怎么的,就将这火炉里的火吸进了身体里,自炉子里出来以后,莫名其妙地会使了。”
曦城眼中皆是不可思议的惊异神色。
“如果我猜得没错,是凤凰涅槃。”曦城似是已经了然,从容不迫地啄了一口清茶。
“还请说得更清楚些。”焦棠心里更是没了底。
“你可知降孽鬼火的由来吗?”
焦棠摇了摇头。
“传说鸿蒙时期第一只凤凰自焚于烈火,肉身化为飞灰却并未飘散,得残存的元神凝聚,化为一座灵山。后北荒大帝把身边一名为秦琦的得力武将派往灵山,为凤凰守灵,后灵山消失无踪,秦氏一族却将一缕宝山灵气世代传袭至今,据说是因为秦琦常年坚守在凤凰墓前日日夜夜受灵气滋养,无意将至纯精华凝结体内的。当然也有人说是凤凰在天之灵得以慰藉,以一缕元神炼化的上品灵气作为对秦琦多年守护的报答。不过这灵气因何在秦氏一族流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鸿蒙凤凰始祖是一只火凤,所用之火便是降孽鬼火,如若得灵气之源,又得秦氏要领,便可修炼成降孽鬼火。”
“既然这降孽鬼火是鸿蒙凤凰始祖身上的圣火,确实并非凡物,可具体到使用上又有何不同呢?”
“早在若干年前,宝山就已了无踪迹,鬼域小到人们日常生活,大到山川河湖,无一处不靠身在暗处的宝山灵力滋养。天人二界觊觎宝山之灵良久,可想而知属宝山上乘至纯灵力是有多么可贵。而这降孽鬼火就是与至纯之力相辅相成的圣火,能煨烬世间万物,也能供涅槃重生,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第177章 凤凰降生()
“听起来有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感觉。”焦棠算是听懂了一些。
“可以这么理解。”曦城笑道。
“那既是凤凰涅槃,怎么也得有凤凰不是?可我又不是凤凰……”她只是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一缕鬼魂罢了。
曦城方才以为焦棠本就身具凤之魂,沉睡的凤魄在烈火焚烧下被唤醒,才让她获得稀世神力——凰灵。但她这一问,倒是把他也问糊涂了,如果不是本体为凤,还能有哪种可能使她炼成凰灵呢?
“那你曾有过与凤凰相关物体接触的经历么?”
焦棠思索片刻,立刻点了点头。
“之前为寻凤凰蛋无意之间掉落秘境,不过后来没有得到凤凰蛋,只见到一棵与凤凰尸体相融的树。”
曦城似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只将由自己基于经验的猜测与她罗列:“如若是你无意之中获得了凤凰蛋,那么便是在你被降孽鬼火燃烧之时,机缘巧合下将凤凰蛋中的魂灵炼出来了,这样便不是涅槃重生,而是凤凰降世了。”
可焦棠想破脑袋也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将凤凰蛋吃进去了。估计是……从树上掉下来,不巧将凤凰蛋压碎了?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哪里还能回忆起当时的一些细枝末节。
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曦城淡然一笑,温和相劝:“不过焦棠姑娘,凰灵乃稀世珍品,可遇而不可求,既然已经身怀神力,又何必苦苦纠结于来处,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将神力掌握娴熟,稳定体内的灵力,用它滋养元神,而非损耗元神来滋养它,将其真正变成自己的东西才是。”
“确如您所说。”焦棠听曦城如此说,微微有些释怀,心里却是空落落的,并没因为有了神力而欢喜不少。
眼下又不得不开始担心如何调整体内灵力的事情。
“那您知道如何平稳体内灵气么?”
曦城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于旁边的桌上,神情恬淡,唇角微勾:“焦棠姑娘不必担心,在下颇懂修炼之术,调整灵力上面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焦棠愁云消散:“那就多谢了,只是这就得再叨扰您一段时间了。”
曦城忙道:“不妨事的,这山庄常年清冷孤寂,除了不定时从外面收留贫苦之人以外,已经好久没有客人来访了,如今姑娘一来,此处倒是热闹了不少。焦棠姑娘想在山庄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定会好生招待。”
焦棠嫣然一笑,觉着这曦城庄主举止温文尔雅,为人又亲切热情,与他一番相处下来甚是轻松。
“嘭——”只听一阵钝重响声,一个铜碗掉落于地板上,骨碌碌地绕着哑巴的脚边转悠了一圈。
焦棠赶紧跑过去,将铁碗捡起来,颇有些责备地看了哑巴一眼,哑巴自知惹了祸,低眉顺眼地等着挨骂,那样子委屈巴巴的,看得焦棠也不忍心责骂,只能一个劲地向曦城道歉,曦城自然是不会跟他计较,接过焦棠手中的铜碗,将其放回了陈列装饰物的架子上。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曦城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离开落英斋,回到自己房中,已然是临近正午。
琼霜端了几碟清淡小菜并两碗香喷喷的米饭,焦棠叫哑巴上桌上吃饭,他偏要固执地端着碗去墙边吃,临去时只夹了些咸菜在上面,肉类一块没动。
“为什么不上桌子吃饭呢?”焦棠在背后问他,他没理会。
于是她又说:“蹲着吃饭对胃不好。”
他还是不理会。
“外面冷,饭菜不一会就凉了,吃凉的对胃也不好。”
但估计这哑巴真不是很在乎自己的胃,焦棠几番以胃做文章,分析出利害关系,都没能让他有丝毫反应。
没办法,她只能起身,端起一盘肉菜走过去,欲将其全赶至他的碗里,哑巴抬头瞧了瞧她,赶紧用筷子止住了她倾倒的动作。
焦棠随之望去,只见他摇了摇头,似是在拒绝。
“那好,你一半我一半,行了吧?”
哑巴这才冲她笑了笑。
“你不是听得到么,刚才跟我装什么聋子!”
哑巴还是只痴痴傻傻地憨笑,吃得嘴巴边缘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