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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贵可是个明白人,眼看着肃顺与恭亲王不合,皇上的身体有一天不如一天。万一皇上不行了,那只有懿贵妃的大阿哥载淳继位了。所以跟谁,都不如跟着懿贵妃走,最为妥当不是。
敬事房专司遵奉上谕,办理宫内一切事务,那日记档就是皇帝退入后宫以后的起居注,寝兴饮食,记得一事不遗。皇后取档在手,从后翻起,前一页记的是昨天的一切。
一日之间,丽妃就被召了两次,下午在东暖阁伺候,晚上在御书房伺候笔墨,然后记的是:“二刻后万岁爷回寝宫,丽妃随侍。”再往前看,触目皆是丽妃的名字。
懿贵妃泪流满脸,跪在皇后炕前,哽咽着说:“皇上今儿又‘见红’了!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呢?”
懿贵妃哭着又说,“万一皇上有个什么的,阿哥才六岁,大权毕竟会落在他人手里。到时,那还有咱们孤儿寡妇活的日子吗?”
奸臣专权,欺侮孤儿寡妇,篡弑的历朝历代的往事,皇后也略略知道几件。要说肃顺是奸臣,这话不免过分,但他的跋扈是人人共见的,眼前只不过是跟懿贵妃作对罢了。
肃顺在她面前,还持着对皇后应尽的礼节,然而谁知不是看皇帝的面子?这样想着,惊出一身冷汗,万万没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面临这孤儿寡妇,受制于人的威胁!
“皇上也是!”小安子跟过来,在她身后以略带埋怨的语气说,“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你看皇上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呢?”皇后把起居录放到一边,紧锁着眉问。懿贵妃想了想,以断然决然的语气答道:“非要回銮以后,才能大好!”
懿贵妃说道:“太医的脉案上,不是一再写着‘清心寡欲’?在这儿,有肃六他们三个,变着方儿给皇上找乐子,‘心’还‘清’得下来吗?”
“是得想个法子皇上回宫了。”皇后随口一说。但懿贵妃却心里难得的高兴,今日她拿着起居录跑到皇后的寝宫里,又是哭,又是闹的,总算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就这时,军机处派人来请太医,说有话要问。到了宫门口军机直庐,只见太医李德立,已先在等候。这两个人也是深知皇帝病情的,同时奉召,就可知道军机大臣要问些什么了!
要问的话,只有一句:“皇帝的病,到底能好不能好?”太医心里在想,太医本来最难做,祸福全靠运气,皇帝偏偏生的是缠绵难治的痨病。
叫自己遇上了,就是运气太坏,再加上怡亲王和郑亲王专门逢迎皇上,娱情声色,自己的运气更是坏上加坏。
太医想了想,说道:“皇上的病必须静养,而宵旰勤劳,国事忧心,以致药石无灵,实非人力所能挽回。”肃顺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不行了!”众人都看着他。
太医小心说道:“倘或真个不行,则死于积劳,应为天下后世臣民所感念。”肃顺听到这些话,心里就开始盘算着了??????
太医出了军机处,又被懿贵妃叫了去。太医不敢说不行了!只说:“平平安安度过盛夏,一到秋凉,定有大大的起色。”
懿贵妃听了自然惊心!特别重视李德立的那句话:“平平安安度过盛夏,一到秋凉,定有大大的起色,”这不就是说,今年这个夏天怕度不过吗?果然如此,可有些叫人措手不及了!
40 分权斗争()
《民国武林秘闻录》《活在流水线上的青春》
咸丰躺了二天,才有了一些气色,看见案头上的奏折已经堆积不少了。但是,他现在真的是有心无力了,最后只能传旨,宣懿贵妃来念,他在一旁下口谕。
懿贵妃听到皇上宣她,心里格外的高兴。但是来了以后,知道只是让她帮着批折子,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不管怎么着,算是能见到皇上一面了。
咸丰让人专为她设了一面小书桌。从御书案上将皇帝看过的奏折都移了过来,先理一理。把那些“请圣安”的黄折子挑出来放在一边,数一数奏事的白折子,一共是三十来件。
然后再清理一遍,把没有做下记,须发交军机大臣拟议的再挑了出来,那就只剩下十七件了。批十七件奏折,在懿贵妃要不了半个时辰,因为那实在算不了一件什么事!
多少年来累积的经验使然,皇帝批答本章,通常只不过在几句习用语中挑一句,诸如“览”,“知道了”,“该部知道”,“该部议奏”,“依议”之类。
而就是这简单的几句话,咸丰现在也没有心思亲自动笔,只在奏折上做个记就行了。
喜欢揽权的懿贵妃,因为常侍候皇帝处理政务的缘故,才能把这个能够细知机密的工作,拿到了手里。所以她代为批答,更注意的是,皇帝看过,未作表示,而须先交军机大臣处理的奏折。
往往在那里面的陈述,才是正在发展中的军国重务,她想了解内外局势,熟悉朝章制度,默识大臣言行,研究驭下之道,懂得训谕款式,这些都要从奏折中去细心体味。
皇帝的亲信近臣,协办大学士,署领侍卫内大臣,内务府大臣肃顺,因此一再秘密进言,说懿贵妃揽权,喜欢干预政事。
其实,她是在趁机学习政务。对于大清的皇位,没有谁比她现在看得更清楚的了,也许一年半载,至多不出二年,她今年才五岁的儿子——皇长子,也就是皇帝眼前唯一的儿子载淳,将会继承大统。
她必须想着怎么帮助儿子治理好天下,绝不能把大权拱手让给肃顺他们,绝不!
这时,他看到了一份恭亲王的折子,说的是有关夷人事务的:
鸦片战争前的中国长期实行闭关锁国政策,和外国之间向无经常的外交往来,因而,在清朝中央政府体制中,一直没有专门的外交机构。仅由礼部、理藩院、鸿胪寺分管所谓“朝贡”事务。
鸦片战争后,国门被打开,清政府设置五口通商大臣。这是以钦差身份领职的兼差,名义上办理通商事务,实际上承担战后处理外交关系的重大任务。
可是,经过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外交涉广达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各个领域,向由外省督抚奏报,汇总于军机处的处理外事惯例显然不合时宜了,既非专官亦无专署的五口通商大臣也不能胜任外务。
因此,奕訢在奏折中指出:“近来各路军报联络,外国事务头绪纷繁,驻京之后,若不悉心经理,专一其事,必致办理迟缓,未能悉协办理。”
西方列强,为保障既得利益并谋求日后的扩张,也十分不满我大清朝的外交处理办法。
奏折通观全局,首先回顾了清代夷祸的经过,接着他们认为夷人志攻城掠地,与前代战争并不相同,如果以信义加以笼络,可以驯服。
进而,奕訢等人分析了农民革命、西方列强与清政府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之后,又提出了综计天下之大局,是今日之御侮,譬如蜀之待吴的策略思想。
把太平天国农民革命同西方列强侵略者给清政府造成的危害作了比较:“发捻交乘,心腹之患也;俄国壤地相接,有蚕食上国之志,肘腋之忧也;英国志在通商,暴虐无人理,不为限制则无以自立,肢体之患也。”
从而提出了“灭发捻为先,治俄次之,治英又次之”的战略目标。
最后,奕訢等人提出了贯彻其外交方针的六条章程,提出在北京设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专办洋务;南、北通商口岸分设大臣;各省办理外交事件互相知照。
以免歧误;以及令广东、上海选派四名懂外国语言文字的人来京差委,各通商口岸内外商情并各国新闻报纸按月咨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以便了解夷情等具体措施。
懿贵妃看到这里,心里想着:恭亲王好大的胆子啊,这不是明摆着要夺军机处的权吗?想到这里,她立刻知道了这道奏折发交军机处肃顺手里,以后的结果。
肃顺虽不是军机大臣,但在热河的军机大臣中,怡亲王载垣,肃顺的胞兄郑亲王端华,倚肃顺为灵魂。穆荫、匡源、杜翰都仰他的鼻息。
资格最浅的“打帘子军机”焦祐瀛,由军机章京为军机大臣,更是肃顺的提拔,这样,他们还不是都照肃顺的意思,一定会驳了恭亲王的折子。
41 明争暗斗()
《民国武林秘闻录》《活在流水线上的青春》
“万寿的日子不是快到了吗?”醇亲王福晋又说,“六爷该来替皇上拜寿啊!”
懿贵妃微微冷笑,“等咱们想到已经晚了,人家早就有了算计,皇上听了肃六的话,今儿早晨口传军机:六月初九万寿节,除了各衙门有执事的官员以外,其余的都不必到行在来了。”
懿贵妃心想,倒难为这醇亲王了,还能想得到此!她平日看她这位妹夫,庸懦无用,照此刻来说,缓急之时,似乎可以做个帮手。但此时她对自己的嫡亲胞妹,还不能透露,只平静地问道:“那么,现在谁是要紧的人呢?”
这下是醇王福晋保持沉默了。她的沉默是真的无话可说。夫妇俩昨天晚上商量了半夜,才想出让恭亲王以叩贺万寿为名,到热河来见皇帝。
醇王福晋心里想着,现在朝局混沌,天子病重,一旦出大事了,在肃顺的把持之下,不知会演变成怎样一个局面?但盼安然度过这个夏天,秋凉回銮,恭亲王能与皇帝见了面,化解猜嫌,重入军机。那时,大局才有稳定的可能。
福晋说道:“五爷是过继出去了,而且人也糊涂,我们的那位七爷,到底年纪还轻,自己知道还担当不了大事。老八、老九还是孩子,更甭提了。”
行七的醇郡王奕澴,与皇帝以兄弟而为联襟,他的福晋,就是懿贵妃的胞妹,行八的奕诒和行九的奕漁,亦都是在皇帝手里才受封的钟郡王和孚郡王。唯有奕的情形特殊,当皇帝继承大位的同时,他便由先帝朱笔亲封为恭亲王。
这样,谁是要紧的人?不说也明白,是六爷,恭亲王了。懿贵妃点点头,保持着沉默。在未曾回答她妹妹的话以前,她必须先估量一下醇亲王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为他自己想爬上来而探路,还是真的为大局着想?
醇亲王福晋自以为是名正言顺的好办法,特地来告诉懿贵妃,那知办法虽好,落在人后,变得一无用处。所以醇亲王福晋觉得非常扫兴。
“肃六就会这一招,想尽办法不让六爷到热河来!可见得他还是怕六爷的。”懿贵妃这是在给她的妹妹吃了一颗定心丸,意思明摆着,只要六爷坐镇京师,那肃顺还是要忌惮三分的。
当初,培植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才把自己的亲妹妹蓉儿嫁给了七爷醇亲王,但是,他太过于怕事了!
“王爷,曹毓瑛大人来信了!”管家拿来了一封飞鸽传书。
说起这个曹毓瑛,在热河的军机六大臣,都以肃顺的意旨为转移,特别是焦祐瀛,只要见了肃顺,一定注意他脸上的气色,军机章京定例满汉各为八人,分作两班,每一班有个领班。
曹毓瑛,字琢如,论资格在焦祐瀛之上,那个位居军机大臣班次之末的“打帘子军机”,原来应该是属于他的。事实上当初所保的亦正是曹毓瑛。
那是去年十月间的事。皇帝巡幸到热河,一时不能回京,把行在当做了的朝廷,许多照例的政务,也移到了热河来办,觉得有添一个军机大臣的必要,并指示在军机章京领班中,选择资深绩优的提携。
于是肃顺与怡、郑两王及其他军机大臣商议,决定按规矩奏保曹毓瑛充任。这是一步登天的际遇,那知曹毓瑛竟极力自陈,说是才具浅薄,难当重任,坚决辞谢,这样才成全了焦祐瀛。
曹毓瑛的力辞军机大臣的任命,可以说是件令人惊诧的异事。因而有许多揣测之辞,有人说他不识抬举,有人说他耻于为肃顺所荐,这都是隔靴搔痒的话。
只有真正了解朝局的人才知道原因:曹毓瑛看出肃顺虽然重用了曾国藩胡林翼等汉人为将,但是又暗中防止他们权力做大,所以一直在胡与曾国藩之间找平衡,互为牵制。
而恭亲王也赏识他,曾有恩与他。所以权衡左右,他决不能受肃顺的提拔而成为肃党。现在,恭亲王在京威望日高,一旦肃顺有僭越皇权之心。民心自然倒向了恭亲王一边!
恭亲王急忙打开看后,说道:“折子被肃顺给按下了,最要紧的是皇上的身子,一直都不见好转。”文祥说道:“王爷,我们得想办法,派人去一趟才是。”
桂良老谋深算地说道:“只有一人最为合适,朱学勤!”朱学勤是恭亲王留京办理抚局大臣,奏准随同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