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桂良老谋深算地说道:“只有一人最为合适,朱学勤!”朱学勤是恭亲王留京办理抚局大臣,奏准随同办事的人员,但依旧兼顾着军机章京领班的原差使,也只有他最为恰当合适。
恭亲王与桂良文祥,三人密议以后,差人请来了朱学勤。将此去热河的事宜一一交代了一下。
42 密函()
《民国武林秘闻录》《活在流水线上的青春》
由京城到热河承德,通常是四天的路程。朱学勤在驿站歇一宿,出了古北口,快马加鞭,第三天下午到达滦平县,也有行宫在此。
离避暑山庄只有一站的途程,如果要赶一赶路,当天就能到得了承德。但要示人以从容,他还是在滦平住了一夜。
然后转往丽正门内的军机直庐。
朱学勤一到,先按司员见堂官的规矩,谒见军机大臣,呈上了文祥的亲笔信,面禀了在京的班务,自然也还谈了京里的情形。
从军机大臣那里下来,到对面屋内与同事相见。大家都正在忙的时候,也不过作个揖,问声好,公务私事,有许多话说,却无工夫。
最后由曹毓瑛作了安排,晚上为朱学勤接风,邀的同事作陪,以便详谈。朱学勤告诉他,即使没有密信催促,也要到热河来一趟。
因为在京听得行在的谣言,说恭王挟夷人自重,有谋反的企图,这话传到王爷本人耳朵里,异常不安,上折请求到行在来谒见皇帝,就是想当面有所解释。
现在皇帝的猜嫌,似乎越来越重,恭亲王与文祥商量的结果,决定叫朱学勤来作一番实地的考察,当然也要下一番疏导辟谣的工夫。
朱学勤避开众人,小声问道:“皇上的龙体??????”
曹毓瑛看了看门外,移开茶碗,隔着茶几凑到朱学勤面前,轻轻说道:“不过拖日子而已!”
“还能拖多少日子呢?”
“听太医的口气,只怕拖不过年。”
“那,那……。”朱学勤要问的话太多,都挤在喉头,反不知先说那一句好了。
“大人的意思是怎么样?”曹毓瑛又加了一句:“还是要多为恭亲王打算谋划才是。”
朱学勤定一定神,才能辨清曹毓瑛所问的是什么,于是答道:“您的意思是??????要让恭王重入军机才好!”
“此獠不去,恐成妄想。”曹毓瑛做了个“六”数的手势,当然是指肃顺。
“你明白这一层,最好。”曹毓瑛警告他说:“人人都知你与恭亲王的关系,暗中窥伺的,大有人在!”曹毓瑛的观察,一点不错,颇有人在谈论朱学勤到热河的消息,猜测他此行的目的。
甚至连小安子都悄悄去告诉懿贵妃:“六爷的心腹,那个姓朱的来了。”
懿贵妃听到此消息,着实激动了一阵,叫道:“小安子,不管用什么法子,你就要与他见上一面。”说着,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了那个当年恭亲王给她的玉佩,说道:“把这个让他带给王爷。”
安德海接过玉佩,趁着夜色出了宫,直接往丽正门军机处。这里的关防最严密,而且朱学勤谨言慎行,退值以后不出门拜客,在外面也只住在曹家,也只与些极熟的人在一起打牌喝酒,或者玩玩古董,谈谈诗文。
因此安德海费了好大的劲,等个几天的功夫,才打听清楚曹毓英的住处。这一日曹毓英从军机处值日完已经夜深了,坐着马车往回走。
半路上就被一辆马车给截住了。安德海二话不说,跳上了他的马车!曹毓英大惊道:“安公公,您这是做什么?”安德海笑了笑,说道:“曹大人,我家主子让想奴才与那位朱大人,见上一面,还请您老行个方便??????”
曹毓英一听此话,立马就明白了,说道:“那就随我走吧。”安德海见他知趣,心里很是高兴。一路走来,有曹毓英打掩护,安德海终于见到了李学勤。
安德海一下子就跪在了他的面前,说道:“我家主子危在旦夕,还望您能传话给王爷,示意援救。”曹毓英说道:“这位是懿贵妃宫里的安德海公公。”
李学勤这才明白了,说道:“来时,王爷曾带话了懿贵妃一定要照顾好大阿哥,不能有一丝疏忽。”安德海拿出玉佩,说道:“主子说了,只要王爷看到了这块玉佩,就明白了。”李学勤赶忙收起来了。
另外,李学勤又拿出一封密函,交给他,说道:“这是王爷亲自写的,还有劳公公带给你家主子。”最后,一再叮嘱,此事不可对外泄露一字。
安德海将密函贴身藏好,说道:“奴才愿意用性命担保,人在信在。”三人在书房商议了,今后如何联系的一切事宜后,安德海趁夜色,匆匆回宫了。
43 故事()
《民国武林秘闻录》《活在流水线上的青春》
第二天,懿贵妃看了王爷的密函,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由此她有个一番觉悟,从现在开始,非要把大阿哥控制在手里,叫他听话孝顺不可。
于是,常常传话叫保母把大阿哥领了来玩,和颜悦色地哄着他。母子天性原在,大阿哥平日有些畏惮生母,只因为懿贵妃不象皇后那样慈爱,现在她一改往日做派,大阿哥自然也乐于亲近生母了。
每当他们母子絮语,不知趣的小安子总爱在旁边指手划脚地胡乱插嘴,皇子只有六岁,爱憎之心却有了些,有时在懿贵妃那里受了气,就拿安德海发泄,懿贵妃一时也只能任着他的性子,拿他无可奈何。
慈禧知道与肃顺这样强大的对手抗衡,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比对手更强大更狡猾,而当时慈禧年仅二十七岁。
这时,敬事房首领太监送来了年例银子。懿贵妃问道:“有多少啊?”太监答道:“三个月,一百五十两。”
“怎么是三个月呢?”懿贵妃大为诧异,“不是半年一例吗?”
敬事房首领太监说:“肃中堂新定的规矩。肃中堂说了,各省钱粮催解不来,内务府经费困难,只好先发三个月。”
懿贵妃冷笑了一声,又换了一副平静地脸色,说道:“你拿二十两吧!”安德海赶忙拿出二十两银子给了他。那太监一看,吓的跪在地上不敢受。
安德海说道:“这是主子赏给你们的,以后可要记住主子的恩情才是。拿着吧!”太监这才一边表忠心,一边领了银子走了。
宫份就是皇宫中按照嫔妃等级按月分发银钱及物品。避难热河的咸丰帝陆续收到了各地进贡的物品,如鹿肉、黄羊、熏肉及卤虾等物品。
分赏时,总管此事的肃顺每次都有皇后的份,可经常不给身为贵妃的慈禧,而当时慈禧是仅次于皇后的宫中二人物。对于肃顺的公然挑衅,慈禧忍下了。
慈禧在回避肃顺锋芒的同时,常常以无助的形象出现在皇后的面前,只是向人们传递一个信:我没有野心,我只是六岁皇儿的母亲,以此博得人们对弱者的同情。
咸丰帝抱病承德,卧床期间,一直筹划着未来权力的安排。他曾担心自己死后,由于儿子年幼而出现母亲懿贵妃干政的局面。咸丰为此焦虑不安,平时多与肃顺密谋。
肃顺看中时机,劝咸丰欲以钩弋夫人例待之!钩弋夫人是汉武帝的宠姬,汉昭帝弗陵的母亲。弗陵,年少,身体健壮,十分聪慧,汉武帝奇爱之,并筹谋立他为皇嗣。
但由于弗陵年少,而其母年轻充满活力,汉武帝担心在他死后钩弋夫人以子专权,所以对于是否立弗陵为皇嗣,一直犹疑难决。
一日,汉武帝无端谴责钩弋夫人,钩弋夫人叩头谢罪也不得恕,汉武帝高声命令左右将钩弋夫人带走。钩弋夫人不解,回头用乞求的目光希望在汉武帝的神情里寻找到答案。
汉武帝坚定地对她说:“快走,你不能活!”随后,赐钩弋夫人死。
事情过后,汉武帝问左右人:“外面如何看待我杀钩弋夫人的事情?”左右人回禀:“人们都说,既然立她的儿子为皇嗣,又何必杀了他的母亲?”
汉武帝长叹道:“此间的奥妙哪里是你们这些庸人所能明白的。以往国家之所以出现动荡,多半是因为主少母壮!女人主政,恣意而为,不能禁止。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高祖死,吕后专权,为害一时吗?前车之鉴,我不得不先去掉母后擅权的隐患。”
崔玉贵知道此事以后,急忙命自己徒弟李莲英,悄悄地告诉给了安德海。懿贵妃听后,心中大惊。
此时的避暑山庄,对于慈禧来说可是危机四伏,强敌肃顺控制着避暑山庄的一切事物,深居后宫的她,没有外在的力量可以借助,整日面对的就是病恹恹的皇帝与贴身的奴才。如何才能躲避随时到来的杀身之祸?
慈禧清楚地意识到,在热河行宫,与被授以全权行在事的肃顺明火执仗地争斗,其结果只能落得个以卵击石的下场。于是,慈禧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回避肃顺的锋芒与挑衅,不与他争一日之短长。
现在,对肃顺鼓动咸丰帝效仿钩弋夫人典故杀掉自己的事情,慈禧佯做不知。因为一旦让对手了解她已经知道了内情,势必引起他们的警觉,反而打草惊蛇,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祸患。
懿贵妃想起了恭亲王写给她的密函,现在是时候了。她叫来安德海一一密受此事给他。
44秘闻()
《民国武林秘闻录》《活在流水线上的青春》
不久,宫里内外就传出了一件惊天秘闻:要谋反的不是恭王,而是拚命与恭王为敌的肃顺。
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肃顺以内务府大臣及御前大臣的双重资格,出入宫禁,毫无顾忌,有时公然坐上皇帝的宝座,顾盼自喜。这就是逆迹!
还有个十分离奇的故事:据说,肃顺每天一早醒了以后,未下床就先要喝一杯人乳,用的是一只先皇御赐的玉杯,一向为肃顺所珍视。
有一天小当差不小心,打碎了那只玉杯,一时吓得魂不附体,就有人指点他去求教于原为穆门十子之一,而今是肃顺的心腹的陈孚恩。
于是陈孚恩授以密计,教他把碎了的玉杯,设法粘合,第二天一早,照样盛了人乳去伺候,一揭帐子,失声惊呼,手颤杯落,砸得粉碎。
肃顺自然要追问,小当差战战兢兢地答说,揭开帐子,看见一条金龙盘在床上,受了惊吓,以致失手。而肃顺竟信以为真,不但不责罚小当差,还特加赏赐,买嘱他严守秘密。
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无从追寻,但如说肃顺有谋反之心,则陈孚恩一定会知道,甚至参与密谋,对于那些了解朝局内幕的人,对此也是半信半疑的。
一个月的逗留,在朱学勤自己看来,一无成就,众人都还在肃顺与恭亲王之间徘徊不定,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走近他。但在曹毓瑛眼中,他已不辱所命。
由于他的谨慎持重,那些希望从他身上看出恭亲王有企图的人,都按兵不动。有些人则认为恭王是失势了,一时不能有什么作,所以像恭亲王的亲信朱学勤之流,依然浮沉由人,不能不小心当差,以求自保。
这当然是一种错觉,而能使人产生这样的错觉,便是朱学勤的成功,他不但替恭亲王洗刷了要谋反的流言,而且替恭亲王加了一层韬光养晦的掩护色彩。
在送别朱学勤的前夕,两人密谈时,曹毓瑛特别谈到留守在京的陈孚恩,提出警告:“陈子鹤老奸巨猾,居心叵测,那是肃顺派在京里的‘坐探’,格外要提防他。”
“知道了。”朱学勤又问:“关于那些流言呢?依你看,有几许可信?”
“这很难说,也不便谈论。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倘有形迹抓在手里,千万慎重,不可造次行事。打蛇要打在七寸上,若无把握,须防反噬!”
说到这里,曹毓瑛从书房里取出密札一通,郑重交付:“拜托面呈王爷。我的看法,都写在上头了。这封信若落在外人手里,一场轩然大波,你我都要身败名裂。千万当心,千万当心!”
朱学勤听他这样说,当时解开衣襟,把曹毓瑛的信,藏入贴身所穿短袄的夹袋中。
第二天,李学勤在军机处,辞别了肃顺等人,回京了。
懿贵妃知道朱学勤走了,而钩弋夫人的故事就像一把利剑,还一直悬在她的头上。懿贵妃心里的话,只有一个人可谈,不是小安子,是她的胞妹,醇亲王的福晋。
但进宫探望同胞姐妹,亦不是随便可以来去的,到热河八个月中,醇亲王福晋与懿贵妃见面的次数,总共不上十次,最近的一次是在两个月前。
不过两个月的工夫,在她眼中,皇帝又变了一个样子!“皇上怎么这么瘦呀?”她惊骇地与她姐姐私语:“简直都脱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