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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应付得下来。”
皇帝懂他的意思,便即问道:“你是说顾命大臣吗?”肃顺不敢公然答应,只连连地碰头。
53 后事 求藏()
《民国武林秘闻录》一段王家卫电影未讲完的武林故事!!
“这是你办不了的事。”皇帝摇摇头又说:“照你看,有那些人可受顾命?”
“奴才不敢妄议。”肃顺故意这样以退为进地措词。
“说说无妨,我好参酌。”
于是,肃顺慢条斯理地答道:“怡、郑两王原是先朝受顾命的老臣。随扈行在的四军机,是皇上特简的大臣。还有六额驸,忠诚谨厚,奴才自觉不如。这些人,奴才敢保,决不会辜负皇上的付托。”
“嗯,嗯。”皇帝这样应着,并且闭上眼了。
看见皇帝累了,肃顺便请休息。这一席密谈,不得不作结束。肃顺原来还打算着一两天以内,皇帝还会有这样一个安排。譬如恭亲王,皇帝对他到底是怎么个态度?
但就在第二天,咸丰早膳的胃口还很好,到了下午,突然昏厥,等肃顺得信赶到,御前大臣景寿和醇亲王,正带领太监,七手八脚地把皇帝抬回东暖阁,安置在御榻上。
景寿是个拿不出主张的人,醇亲王年轻,初次经历这种场面,比什么人都害怕,所以东暖阁中乱作一团,几乎什么事也未做。等肃顺一到,大家的心才定了下来。
他也无暇细问,第一道命令,是飞召御医,第二道命令,奏报皇后,并请大阿哥马上来侍疾。太监们答应着飞奔而去,分头通知。
御医已得到消息,一齐来到御榻前诊脉。肃顺第一个不耐烦,低声喝问道:“到底怎么样了?”李德立无奈地说了句:“虚脱。”
“那就照虚脱的治法,快救!不能再耽误工夫了!”
其时消息已经遍传,宫内宫外,王公大臣,文武百官,无不以惊疑焦灼的心情,希望了解皇帝昏厥以后的详细情形,但肃顺已经下令封锁消息。
甚至就在烟波致爽殿外的朝房中,等着请安问疾的亲王,惇亲王,以及睿亲王仁寿等等,都得不到一个字的消息,这使得他们在焦忧以外,还有愤怒,觉得肃顺的把持,太过份也太可怕了!
太医提出警告,皇帝这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而且不可引起哀伤郁怒之情,所以一切亲人,皆不宜见。可是肃顺也不能不防着皇帝随时会咽气,倘或就此一瞑不视,毫无遗言,那就要大费手脚了。
但只要皇帝能讲一句话,这句话一定于己有利,只是口传末命,必须共见共闻,所以他要留着醇亲王和景寿,做个见证。景寿没有那么多心思好想,醇亲王的想法却与肃顺多少相同。
知道这一刻关系重大,必须密切注意着皇帝有什么话留下来?因此三个人守在御榻面前,一步都不敢离开,把外面在等候消息的人都忘掉了。
此时已经天黑,而烟波致爽殿外朝房里的几个亲王,以及在军机直庐待命的军机犬臣,看见此时还无消息,断定皇帝已届弥留之时,就越发不敢走了。
终于,咸丰能够转侧张眼,开口说话了:“朕自知不行了!”他的声音极低,转脸看着肃顺说道:“找人来吧!大阿哥、宗令、军机、诸王!”
以惠亲王绵愉为首,一个个悄悄地进了东暖阁,排好班次,磕头请安,发言的却仍是唯一奉旨免去跪拜的惠亲王,用没有表情的声音说道:“皇上请宽心静养!”
“五叔!”皇帝吃力地说,“我怕就是这两天了。”一句话未完,跪在地下的人,已有发出哭声的。
肃顺便膝行向前一步,磕头说道:“请皇上早定大计,以安人心。人心一安,圣虑自宽,这样慢慢调养,一定可以康复。”
咸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宗社大计,早定为宜。本朝虽无立储之制,现在情形不同,大阿哥可以先立为皇太子。”惠亲王代表承命的人,复诵一遍,表示奉诏:“是!大阿哥为皇太子。”
“大阿哥年纪还小,你们务必尽心匡助。现在,朕再特委派几个人,专责辅弼。”这到了最紧要的一刻了,的亲王和军机大臣都凝神息气,用心听着,深怕听错了一个字。
“载垣、端华。”皇帝念到这里,停了下来,好久未再作声。每一个人都在猜测着,皇帝所念的下一个名字,大概是奕!甚至连肃顺都以为皇帝的迟疑,可能是临时变卦,在考虑恭亲王的名字了。
54 赞襄一切政务 求藏()
《民国武林秘闻录》一段王家卫电影未讲完的武林故事!!
然而他们都猜错了,咸丰接着宣示的名单却是:“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这一下喜坏了肃顺一党,也惊到了一批人!
咸丰又问:“大阿哥呢?”大阿哥胆子大了些,一直走到御榻面前,跪了安,叫一声:“阿玛!”
看见儿子只有六岁,便要承担一片破烂的江山,咸丰万感交集,自觉对不起祖宗,也对不起子孙,此时才知生死大限是如何严酷无情!
万般皆难撒手,而又不得不撒手,人世悲怀,无过于此。就这样一阵急痛攻心,顿时又冷汗淋漓,喘息不止。
大阿哥看得慌了,连叫了几声:“阿玛,阿玛???????”
此时,杜翰为咸丰代笔,简单扼要地写了两道“手谕”,捧交最资深的军机大臣穆荫,穆荫转交御前大臣肃顺,肃顺拿起来先极快地看了一遍,深为满意,随即把他放在皇帝身边的几案上。
“念给大家听听吧!”
穆荫捧着上谕,面南而立,朗然念道:“立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特谕。”又念第二道:“皇长子载淳现为皇太子,着派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特谕。”
那“赞襄一切政务”六个字,是杜翰自己加上去的,但既经皇帝认可,不啻出自御口,谁也不敢说话。只是头脑冷静些的人,已有戒心,这班亲承顾命的“忠臣”,一开始便颇有揽权的迹象了。
办了这件大事,勉强撑持着的咸丰,一下子泄了劲,颓然垂首,双眼似闭,于是肃顺说了句:“皇上歇着吧!”大家纷纷跪安退出。
除了顾命八大臣以外,没有一个不是感到心情沉重的,顾命大臣里没有恭亲王,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只怕朝中从此要多事了。
当然,也有些人怕肃顺的权越来越重,气焰也会越来越高,此后更难相处,而有些人只是恭亲王不平,以他的身份、才具,说什么也不应该被摒于顾命大臣的行列之外。
然而此时很冷静地下了决心,要与肃顺斗一斗的,却只有深宫中伴着一盏孤灯的懿贵妃。
东暖阁中的一切,她随时都能得到很快的报告。大阿哥被立为皇太子,自然不是新闻,而顾命大臣没有恭亲王的名字,虽在意料之中,却仍不能不使她震动!
事情摆明了以后,前因后果不得不重作一番估量。皇帝的末命如此,表示他至死对恭亲王不谅解,同胞手足何至于这样子猜嫌,拧成这么个死都解不开的结?这其中自然有肃顺的挑拨离间之宫!
一想到此,懿贵妃顿觉不寒而栗。都说肃顺跋扈毒辣,今日之下才发现他还有极其阴狠的一面。这使她很快地想到这几天的情形。
肃顺处处抬举皇后,已明显地表示出来,他将来只尊敬一位太后,假手于那位忠厚老实的太后,去抓住年幼无知的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
越是心里恼恨,她越冷静,心里的事连小安子面前都不说一句!
懿贵妃一夜未睡,但精神却异样的亢奋,不想再睡,开了房门,叫人打水来漱洗晨妆。
“主子起得早!”小安子跪了安起来,接着又垂手请了个安,“主子大喜!”
“什么喜啊?”
“大阿哥封为皇太子,主子便贵为国母了!”
“哼!”懿贵妃报以冷笑。
一听见她的冷笑,小安子背脊上就会无缘无故地发冷。
这七八年在宫里的生活,懿贵妃的变化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连安德海都有时猜不透,她在想着什么了!
这时,懿贵妃突然沉下脸来,大声说道:“小安子!给本宫告诉这里的人,这几天谁要在人前背后胡言乱语,谈大阿哥立为皇太子和本宫将来怎么样,怎么样,这些话要是让本宫知道了,本宫没有别的,马上传了敬事房来,先打烂两条腿再说。”
接着她用冷得似冰,利得似刀的声音又说道:“本宫再告诉你一句话,连你在内,一样办理。”只听出这一段话里的情况严重,安德海吓得什么也不敢说了。
皇后派人来通知,即刻齐集中宫,去省视皇帝的病。后妃不与外臣相见,所以皇帝的病,她们只能听太监的报告,等闲无法探视。
这天早晨,皇后特意请御前大臣一律回避,容后妃与皇帝去见可能是最后的一面。皇帝却不知道后妃来省视,他一直未醒,不知是睡熟了还是昏迷着?一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皇后与那些妃嫔们,也不知是为皇帝还是为自己,一个个泪落如雨,却不敢哭出声来,唯有障面掩口,想把自己的眼泪吞到肚子里去。
等咸丰醒来了,看见地上跪着的人,小声说了几句。就听崔玉贵传旨:皇上有旨,皇后与懿贵妃留守,其余人等都退下吧。皇后跪在御榻前,懿贵妃随即也跪在皇后身后。
55 咸丰死了 求藏()
《民国武林秘闻录》《活在流水线上的青春》
“这个给你!”咸丰气息微弱地说,伸出颤巍巍的一只手,把一个锦段小匣,递给皇后。那是乾隆朝传下来,皇帝常佩在身边的一枚长方小玉印,上面刻的阳文“御赏”二字。
皇后双手接了过来,强忍着眼泪说了句:“谢皇上恩典。”
“兰儿呢?”
“在这里。”皇后把身子偏着,向懿贵妃示意她答应,同时跪到前面来。
“兰儿在,皇上!”懿贵妃站了起来,跪向前面,双手抚着御榻,把头低了下去,她不想哭出来。
咸丰的声音不但低微,而且也近乎哑了:“朕??????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才好。”他那失神的眼神中,忽然有了异样复杂的表情,是追忆往日,还是感叹眼前的无奈,为爱为恨,为恩为怨?
听得这一句话,懿贵妃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声中有委屈,仿佛在说,到今日之下,皇帝对她还怀着成见,而辩解的时间已经没有了,这份委屈将永远不可能消释伸诉。
就这时,皇帝伸手到枕下摸索着,却摸不着什么东西。于是,崔玉贵站了过来,俯首枕边,低声问道:“皇上,要什么?”
“‘同道堂’的那颗印。”
崔玉贵探手到枕下,一摸就摸出来了,交到皇帝手里,他捏了一下,又塞回皇后手里。
“给兰儿!”这一下,懿贵妃的刚低下去的哭声,突然又高了起来,就像多年打入冷宫,忽闻传旨召幸一样,悲喜激动,万千感慨,一齐化作热泪!
又想到几年负屈受气,终于有此获得谅解尊重的一刻,但这一刻却是最后的一刻,从此幽明异途,人天永隔,要想重温那些玉笑珠香的温馨日子,唯有来生。
转念到此,悲从中来,把御榻枕旁哭湿了一大片。
懿贵妃抹抹眼泪,双手从皇后手里接过了那一枚一寸见方,阴文大篆“同道堂”三字的汉玉印,趴在地上给皇帝磕了个响头。
“起来,兰儿!朕还有话要说。”
“是!”懿贵妃跪直了身子,愁眉苦脸地看着咸丰。
“朕只有一句话,要尊敬皇后。”
懿贵妃发誓说道:“臣妾一定遵旨。姐姐与我情同姐妹,臣妾永记在心里。””
“好!你先下去吧!”
等出了东暖阁,遥遥望见在远处廊下的肃顺和景寿那一班御前大臣,她忽然想到御赐的玉印,正好用来示威,于是故意站在光线明亮的地方,恭恭敬敬地把那方印捧在胸前。
这是个颇为郑重罕见的姿态,她相信一定可以引起肃顺的注意。多少天来的哀愁郁结,这时候算是减轻了许多,全由于这方印的缘故。
这方印是完全属于皇帝的。自乾隆的“五代五福五德堂”开始。列朝皇帝都象文人雅士那样,喜欢取一个书斋的名字,作为别。嘉庆是“继德堂”、道光是“慎德堂”、当今垂危的皇帝便是“同道堂”。
懿贵妃心想,一年以前,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成为太后,而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既然天意如此,不可辜负。于是精神抖擞地想在御赐的玉印上,作一篇好文章。
“同道,同道!”她这样叨念着,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