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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出现的手抓住手腕,旁边还有一个人吓得大声尖叫,要说杨清岚没被吓到那是假的。
被抓住那一刻她的心都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整个人从头凉到脚。
之所以没有出声,完全是因为被吓蒙了。
不过好在她心里提前做了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的心理准备,当发现那只手只是抓着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后,她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下来,能够理智的判断当前情况了。
虽然心跳仍然很快,但这是生理反应,不是她想停就可以停的。
抓住她的手有着属于正常人的体温,颜色还有形状也很正常,也就是说这只手属于一个活人,而非乱七八糟的其他未知物种。
于是杨清岚动了动喉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和往常一样镇定。
“贸然叨扰,深表歉意,可否出来一见?”
被吓得魂都飞了的秋山已经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几米开外一棵大树后,听到这边有动静,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看,一边看一边抖。
“老老老老爷……”
杨清岚回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害怕,也不管他接没接收到,就又扭过头,继续看着那只手。
那只手虽然仍然抓着她,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用力了。
又等了几秒钟,那只手缓缓松开,从那个洞收了回去,但洞并没有堵上。
杨清岚见状赶紧出声:“鄙人只是路过旅人,并无恶意。”
神龛下方传出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听音色似乎是个成年男人。
“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会来动院山山神的神龛?”
“鄙人来府县寻访旧人,但在城中得到消息,他在山上失踪了,所以前来寻找。”
神龛里的人沉默了几秒才又说:“你倒是胆子大。”
“这位旧友对鄙人而言十分重要,关乎鄙人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少不得闯一闯了。”
“……稍等。”
又说了两个字后,神龛中间的那个洞重新被神像堵上,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下面有机关。
杨清岚蹲在神龛前等了好几分钟也没见神龛下面的人有别的动静,正准备再“敲门”时,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的簌簌的脚步声。
她赶紧起身朝那边看去。
树林中走出来了一个看打扮只是普通猎户的男人,身上别着一把柴刀,背后背着一捆柴火,看上去似乎只是路过的打柴人。
杨清岚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一眼,她就认出这只手正是刚才抓住自己的那只手。
于是她朝那人抬手微微行了一礼。
“多谢先生。”
看到她行礼,猎户脚步一顿,原本就不太和善的表情看起来更是凶相毕露。
“你是中原人?”
“正是。”
杨清岚答得很坦然,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赖凌云这个外表气质除非在泥地里滚一滚,不然在南荒,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中原人的长相,哪怕他身上穿着当地人的服饰也一样。
做太守那么多年,那能那么容易掩饰呢。
倒不如一开始就坦白,还显得真诚一些。
得到承认,猎户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但右手却下意识的放在了柴刀的刀柄上。
“你一个中原人,到这里来找什么旧友?”
杨清岚装傻:“鄙人旧友乃府县当任太守陈琢与,昨日赶到府县时听说他消失在了院山之上,因此上来寻找。”
猎户刚刚缓和的表情又狰狞起来,甚至抽出了柴刀对准她,做出了随时会攻击的姿势。
“太守是你的旧友?!哈!若真是如此,你在城里的时候怎么没被人给撕成碎片?!”
杨清岚继续装傻,做出一副后怕的模样拍着胸口回答:“确实如此,鄙人被追了几条街才找到暂时的栖身之所,打听到消息后一早就进山来寻找了。”
摸不准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猎户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然后就看到了偷偷摸摸朝着“赖凌云”身后挪动的秋山。
“他是什么人?”
杨清岚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回答:“他是我的书僮。”
“南荒在中原人眼里并不安全,你就带了一个书僮?”
“非也,鄙人出发时身边跟着数十仆从,但沿途遭遇盗抢,又重病一场,最后竟只剩下一个老管家和一个书僮,若非遇到好心人帮忙,已经病死途中,哪里还找的到这里。”
“好心人?南荒人?”
“南荒大山之中的猎户之子。”
听到有本地人给他们提供过帮助,猎户的态度立刻有了明显的变化,虽然仍然带有警惕之意,但敌视情绪却少了许多。
看来南荒中人相互之间认可度很高啊。
杨清岚心里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三人就这么隔着几丈远的距离你一问我一答的聊了一会儿,很快,根据猎户的话,杨清岚搞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这猎户原本就是院山上的居民,虽然在府县郊外有房子,但长期住在山中打猎砍柴,祖辈是不少神龛的修建者,所以他平日里也做做维护神龛的工作,神龛之下的密室就是他父亲和他两代人耗费了多年的功夫修建的。
一年前,他还觉得那个从中原来的太守是个好官,但是太守居然和魔怔了一样突然下令毁掉神龛,气得他差点冲到太守府去见官,但毕竟保护神龛更重要,他只好留在山上,一点一点修复那些破损的神龛。
杨清岚看到的这个神龛并非没被毁掉,而是他后来修复的结果。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问答双方的位置对调,杨清岚逐渐掌握了交流节奏,成了提问的那一方。
……
“那么,先生知道太守现在在何处吗?”
“我当然不知道!太守是被山神带走的,我只是个猎户,又怎么会知道山神的下落?”
“那后来进山寻找太守的百姓,以及太守家将呢?”
“他们从这条路一直上山,然后在前面不远处的岔道口分成几队全山搜寻,但后来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我因为一直在这附近修复神龛,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后来听说他们失踪,也不敢上山查看。”
“这段时间以来,先生是否见到或者听到一些异于常理的事?”
“我见到的最异于常理的就是你了!”
“……除此之外呢?”
“你真的打算一个人进山找太守?”
“全家老小的性命都系于太守一人手中,鄙人又无其他人可用,只能亲力亲为。”
“你真是……”猎户似乎想找一个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无语,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词,只好跳过不说,转换话题,“既然你非要进山找人,那我就提醒你几句。”
“先生请讲。”
“院山虽然是神山,但也不是什么危险都没有,我不知道山神大人是不是被毁掉神龛的事惹恼了,最近这段时间山里经常会有奇怪的声音,尤其到了晚上,十分吓人。”
“奇怪的声音,是何种声音?”
“似野兽在咆哮的声音,听不出来源头在哪,但应该在更高的地方,我去过被毁掉的神坛附近,见到了有巨大的脚印,从那之后,我便不敢再上山了。”
“巨大的脚印?是什么样的脚印,又有多大?”
“看起来和马蹄印有些相似,但大小比脸盆还大,在神坛周围散落分部,就好像是山神见到自己的神坛被毁而发怒来回走动的样子。”
……
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听完猎户的描述,杨清岚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延续向上的山道,心里疑惑更甚。
怎么有一种《走近科学》的既视感?
难道这一切真的和妖精无关,而是人为的事件吗?
可是这座院山是否真的和主角所在的院山有关联呢?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杨清岚抬手朝猎户行了一礼,准备和他告别,继续向上走,但被猎户给叫住了。
“你这般执拗,我也就不阻拦你了,不过山上有瘴气,我看你二人也不像有准备的样子,就送你们两个小东西。”
说完,从身后掏出来两个小布包,抛了过来。
杨清岚准确的接住两个布包,一股刺鼻的味道随即冲进了她的鼻腔,刺激的她立刻打了两个喷嚏。
猎户解释道:“这是我们家的独家秘方,别在腰间,遇到瘴气时就没那么容易中招了,但你也别因为有这个东西就硬闯危险的地方,东西虽好,也不是万能的!”
杨清岚抬手又行了一礼。
“多谢先生襄助!”
“你快走,最好赶在天黑之前下山,如果下山时已经入夜,可以再来敲神龛找我,我可以收留你们一晚。”
“多谢先生!”
“快走!”
杨清岚把一个布包分给了秋山之后,翻身上马,最后朝猎户拱了拱手,继续上山。
目送二人消失在山道尽头后,猎户太守挠了挠头,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些表情,而是带着一脸期待,一双眼睛锃亮锃亮的,就像夜空里的星星。
而在他身后,刚才杨清岚和秋山两人的视线死角,一只长长的毛绒尾巴在他屁股后面摇来摇去,显示着它的主人心情似乎很不错。
已经看不见人了,但猎户仍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才慢慢转身朝着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身影渐渐隐没在了树丛之中。
第二百九十二章:小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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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远远地能看到那座已经被毁掉的神坛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蒙上了一层乌云,杨清岚坐在马上,抬头看了看天,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旁边牵马的秋山见光线突然变暗也抬头看了看,结果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一道闪电突然直射而下,集中了正前方的神坛,紧接着,巨大的雷鸣在两人耳边炸响!
“嘶——!!!”
“啊啊啊——!!!!”
“老爷啊啊啊啊!!!”
被突然发狂的马带倒,被闪电雷声吓一跳的秋山脸朝下栽了下去,但他无暇顾及自己火辣辣的脸,手一撑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试图抓住同样被雷声闪电惊到的马。
然而毕竟摔了一跤,马受惊后又发了狂,即使是在山道上跑的也很快,秋山根本来不及抓住,眼睁睁的看着那匹发狂的马驮着自家老爷朝着仅剩下基座的神坛跑去,而马背上的人怎么看都很脆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甩到地上去。
秋山想也没想,咬着牙拔腿就追,一边追一边喊:“老爷抓紧啊!!”
那匹马没跑多远就在原地开始狂跳转圈,试图甩掉背上的人,看的秋山心惊胆战,连危险都不顾了,冲上去就要抓它的缰绳。
就在他马上就要抓住那根缰绳时,又一道闪电直劈而下!
“噼——啪——!!”
“嘶——!!!”
高抬起的马蹄正中秋山心口,把他踹飞出去几丈远,而肇事的惊马再一次朝着神坛方向狂奔起来。
秋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眼前黑的红的白的各种光不停闪现,什么也看不见,耳朵也只能听到闷闷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恢复了些知觉,但身上的骨头好像都碎掉了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尽力睁大眼睛想要看见东西。
各种颜色的光虽然还在闪,但是他透过这些光隐约看到了一个在不远处跳跃着的物体。
那是老爷的马吗?
秋山努力想要看清那团东西,但无论如何都有碍眼的光挡住视线,让他只能看到个大概。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似乎正好劈在了那团不断跳跃的物体上,马鸣声被雷鸣声打断,等雷声消散后,秋山的视野中再没有任何动态的物体了。
老爷!!!
秋山很想喊出声,然而嗓子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好像堵了一块木塞一样,连喘气都困难。
“哗——”
瓢泼大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点打在人身上甚至有痛感,本来就因为被马很很踹了一脚,再加上被雨淋,秋山躺在那里只觉得万分痛苦。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被淋湿,冷的瑟瑟发抖的秋山总算有了些力气能从地上爬起来了,但胸口却撕扯着疼,或许是被踢断了肋骨,每一次呼吸都让他觉得好像胸腔被穿透。
一步一停,扶着路边的树,秋山朝着来时的路慢慢挪动,平日里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距离,他整整蹭了一刻钟,等他好不容易挪到之前见到的那个神龛时,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扶着神龛的屋顶,秋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