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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地方,那边有个治病很师太,你不要辜负太太的心意,你的行程跟食宿,太太也都安排好了,就让保全一家送你过去,古妈妈秋实也都跟着,保管不会让拐子拐走的,庵里面太太捐了香火钱,她们不会亏待你的,你到时候想吃什么让古妈妈吩咐下去做就成了。”
看样子这太太是铁了心让自己走了。
何筠玲还是不能安心,“胡妈妈要是要是我想吃糖葫芦怎么办?我想吃桂花糕怎么办?我想吃四喜丸子怎么办?庵里都有做吗?”
胡妈妈又是被问住了,想了想就道:“那让古妈妈给你做。”
“要是她不会做呢?她做得不好吃呢?要是有钱就好了,那我也能让保全家的给我上街上买,胡妈妈,太太有没有给钱我带着?”
要她走也可以,只要把钱拿来。
第三章 出府()
何二太太刚从礼哥儿那儿回到芷兰院,就看到胡妈妈在正房门口等着她。想着自己交待她的事情应该是办好了,遂也朝她点点头,示意她跟着进来。
胡妈妈也是直接,进去就把何筠玲的意思说了。
拿起茶碗刚喝了一口的何二太太差点给呛住了,“你说什么?那丫头竟然让你过来向我拿银子?”
胡妈妈也觉得现在的六姑娘胆子变大了,但她觉得六姑娘更多的是害怕吧?毕竟要离开自己熟悉的家,到了外面,什么能靠得住呢?好像也唯有银子,想到这里,胡妈妈下意识地就给何筠玲做了下掩饰,“六姑娘担心在外面吃不上喜欢吃的东西,小孩子总是贪嘴些。”
何二太太听着神色缓了缓,伸手揉了揉眉心,这两天儿子的病情她焦头烂额,宏远大师的话更是让她心里火烧火撩得一刻不得安宁,这么一点银子她也不放在心上,的是让那个丫头赶紧出府去。
她转头吩咐大丫鬟春晓去拿三百两出来胡妈妈带过去。
胡妈妈拿着银子,向何二太太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三百两,对于六姑娘来说也算是一大笔钱了,要知道平常姑娘们月例银子才二两,少爷们才五两。
“胡妈妈这是去哪儿呢?”
刚出了正房门口就碰上了四姑娘,胡妈妈给她行了个礼,笑道:“太太让我去六姑娘那儿一趟。”
四姑娘听闻脸上就爬上了关心的神色,“六妹妹的病好些了吗?礼哥儿这边娘在照顾着,我也走不开,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胡妈妈回道:“六姑娘那边好些了,只是还没好全,太太也是担心你过去过了病气。”
四姑娘点点头,“话是这样说,还得多多辛苦妈妈你们,六妹妹也只能你们看着了。”
胡妈妈知道四姑娘是个会说话的,二太太一向比较疼她,胡妈妈也乐意奉承她两句,“谁不知道四姑娘最是周全最会为人着想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还不是听主子们的吩咐行事,前两天五少爷跟六姑娘同时掉了下水,五少爷落水的时间长,也严重些,大夫先过去看他,还是四姑娘让人在五少爷那儿拿了一样的药过去给六姑娘煎,要不然六姑娘也退不了烧,那边忙着,大伙也是一时想不到呢,多亏了四姑娘一片爱护姐妹的心。”
四姑娘微微地笑,“这都是应该的,娘急得晕头转向,希望能帮娘分担一些,对了……”她看向胡妈妈手中的布袋,“娘让妈妈给妹妹带东西过去么?”
“太太担心着六姑娘的病情,知道城外的明莲庵有位会治病的师太,小儿伤风咳嗽她最拿手,就想着让六姑娘过去看看,能早点好起来,这边太太照顾着五少爷,六姑娘那儿也看顾不到……太太担心六姑娘在外头吃不上可口的饭菜我带些银子给她。”
家里请了教导礼仪女书的先生回来,满了六岁的姑娘都得过去上课,四姑娘是个用功的,无论是规矩还是女书在众姐妹中都是拔尖的,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多,四姑娘一边忙着课堂上先生布置的课业一边过去给生病的弟弟安排事情,帮忙着打下手,而芷兰院这边的事情就忽略了些,或许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四姑娘我不跟你多说了,太太吩咐的事情我还没有完成呢。”
四姑娘点了点头,“六妹妹那儿你跟她好好说说,我等她回来给她洗尘。”说完让胡妈妈下去了,自己就若有所思地进了正房里。
看到胡妈妈带过来的银子,那是一小袋的碎银子,何筠玲也不知道价值如何,就看向古妈妈。
古妈妈脸上明显带了丝喜意,何筠玲也稍稍放了心。
“六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这就上路吧,天黑了要是城里宵禁,就出不去了。”胡妈妈提醒道。
在胡妈妈过去拿银子的时候,古妈妈已经把何筠玲的东西收拾好了。
她想着六姑娘过去也住不了几天,收拾几套衣服鞋袜就是了。
只是何筠玲就没有她这么乐观,叫过秋实一起,几乎把整个屋子都给打包了。
等胡妈妈看到地上那四个箱笼的时候,嘴角就抽了抽。
何筠玲道:“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呢,这些都是我平常用习惯的,我舍不得离开它们。”说完看向胡妈妈的眼睛里带着小心翼翼和恳求。
胡妈妈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六姑娘是个念旧的,这用过的一针一线都舍不得扔,更何况是人,这是难得的宽厚性子啊,只是不得二太太喜欢,也只能说她命不好了。
这样想着,胡妈妈也没有说什么,想着回去之后,自己再跟二太太说说。
其实自己也知道,这六姑娘这一走,短时间内是不回来了她搬走这些东西也无可厚非,谁都知道庵里日子艰苦朴素,六姑娘怎么说,也是位官宦千金,哪能受那些苦呢,多带些东西过去,也能过得舒服些,之前二太太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何筠玲由古妈妈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抱着出了门。
她扒在乳母的肩膀上,打量着这四下的情况,自己住的这边挺荒芜的,果然是不受待见,院子里光秃秃一片,枯枝铺地,无人打扫,出了月亮门,看往其他的院子,虽然隔着院墙,也能看到人家院里还带着绿意的树木,飘来花香,飘着生机。
何筠玲问着古妈妈,“古妈妈,为什么我走了,没有人来送我。”
古妈妈愣了愣,轻声道:“二太太才下的命令,旁人还可能不知道呢。”
何筠玲就叹了一口气。
古妈妈忙安慰她,“姑娘,咱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何筠玲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就算回来自己也要看过情况再说。
胡妈妈在前面带着他们抄着一条小路走,也不知道是要缩短路程,还是避开人,很快他们就出了大门口。
门口候一辆马车,只是何筠玲有四个箱子,一辆马车是装不下的。
胡妈妈也早有计算人到外面另外租了一辆过来。
第四章 原因()
明莲庵在城外十公里外的明莲山,比起香火旺盛的宝明寺,明莲庵就明显冷清很多。
但因为那儿有个会治病的明心师太,一些普通老百姓遇到些疑难杂症的时候,也愿意上来求医问药,也不至于门庭冷落。
二太太找到这儿也应该是下了一番功夫打听的,毕竟这庵在达官贵人面前一点儿也不起眼,甚至在商户人家那里也排不上何筠玲这么一个官家小姐住到那儿去,也实在是让人费解。
胡妈妈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只把何筠玲托给古妈妈跟何二太太的陪房保全两口子,叮嘱了两句后,就转身回了府,陪行的人中,还有一个自己的大丫鬟秋实,只是这女孩看着还有点儿不情不愿的。
何筠玲虽然不知道这何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是不是家大业大,但在这些门庭规矩看来,应该是一户官宦人家没错了,只是不知道官职多大。
她看着身旁的几个人倒也满足,也不至于把自己一个人随意地就扔了。
这会儿太阳已经西斜了,看来没几个小时,太阳就下山。想着天黑前到达庵里,架车的陪房急急地就驾起了马车。
何筠玲精神不济,刚才在古妈妈的殷殷期盼下捏着鼻子喝了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抵触作用,这会儿胃里一阵阵地在翻涌。
一上了马车就靠在车壁上秋实拿了床被子过来,把自己的周围都围垫着,以防马车摇晃地太厉害,这样也能减缓一些。
古妈妈让她靠着靠枕上睡一会儿。
何筠玲哪里睡得着,现在她浑身都不舒服,偏偏意识还清醒得很,她知道这儿到往明莲庵还要两个多小时后,恨不得自己就此晕过去算了,免了这颠簸之苦。
古妈妈看着她发呆的小脸,暗地里就叹息了一声,忍不住就安慰她,“姑娘咱过几天就回来了,听说那明莲庵的斋饭挺好吃的,每到初一十五的时候,一些香客还特意到那儿上柱香,捐几个钱讨些斋饭吃……今年的雪下得晚,这会儿上山也不至于很冷,咱们都带够了衣物过来,姑娘好点了也能在山里转转……”
一旁的秋实听着古妈妈的话就有些忍不住了,“妈妈,要是下雪了咋办?这会儿都已经十一月了,要是像去年那样,山上的路都被雪封住了,咱们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
古妈妈瞪了她一眼,怪她在姑娘面前胡说八道,引起姑娘的伤心,“你说的是什么话,二太太不是说了么,等姑娘好了,就把姑娘接回府,你这蹄子尽心尽力照顾着姑娘就是,那姑娘的病才会快点好起来。”
秋实看着古妈妈的肃容,又是看了何筠玲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筠玲瞥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现在也正是无聊。”其实她对于自己身边这个丫鬟也是挺好奇的,她不像古妈妈那样子对自己尽心尽力,有好几回自己醒来的时候,都是看到她坐在八仙桌旁打着瞌睡,一点儿也没有古妈妈嘱咐的那样她在房里看着自己,等自己醒来的时候给自己斟水擦汗。
平常对于古妈妈叫到的事情也不是很积极,秋实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眼清秀,口齿伶俐,看着是个机灵的,也不知道怎么来了自己房里。
何筠玲就想,这个女孩应该是对于自己这个不受待见的主子没啥信心吧,就好像跟了个没前途的老板,满腔的不甘心,只是又没有办法选择不干,所以才消极怠工。
秋实拿过车上的一张小杌子,坐在何筠玲的跟前,轻声说道:“姑娘中午我去打饭的时候,就在厨房里听了两耳朵,府里请宏远大师过来做了道场,老太太叫过来的,最近府里面的事儿多,五少爷还险些去了,姑娘你又高烧不退……”
古妈妈打断她,“行了,姑娘现在不是好好的么?烧也退了,五少爷也挺了过来……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秋实点点头,“我觉得啊,咱们姑娘被挪出府里,应该是跟宏远大师有关……咱们老太太一向都对这些事儿挺……就是饭后,然后二太太就过来给咱们下命令了……”
何筠玲嗯了一声,眨了眨眼,鼓励秋实说:“那你觉得宏远大师说了什么?”
古妈妈转头瞪秋实,“你刚才咋没有跟我说!”她这两天眼也不敢眨地照顾六姑娘,煎药喂食都得她亲手来,也不放心别人,外面的事情她一律不知,要是早些知道,自己也能托托人再打听打听详情,说不定还能想到办法二太太不挪六姑娘出去呢。
所以这会儿古妈妈看向秋实眼睛里恨悻悻一片,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平常松松散散的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学会隐瞒了,也不想想她现在的主子是谁,六姑娘得不了好,她这个婢子就能好了?
秋实在古妈妈的瞪视下缩了缩脖子,但还是辩解了两句,“我本来是想跟妈妈你说的,只是后来胡妈妈就过来了,我也没来得及跟你说……”说完又转头跟何筠玲道:“我觉得宏远大师应该说了姑娘不利于在府里养病的事……说起来五少爷那儿凶险……”说到最后,眼睛却有些躲闪。
这委婉的意思,何筠玲听出来了,老太太跟二太太分明是觉得自己影响到府里的其他人了,影响到了自己这位排行五的兄弟了。
古代这迷信也真是挺,她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肯定是说自己八字跟谁谁不合,或跟谁谁相克了。
正说着,就到了城门,这出城要例行检查,检查有没有携带违禁物品,或收收出城费之类的,只不过自己这边是有府徽路引,再加之塞银子,倒也不用检查马车里面的人。
只是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城门那儿排起了队来。
秋实好奇心重,探头出去问外面赶车的保全。
保全就说:“前面有几辆马车正在出城,听说是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