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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秀才正要理论,第一尺拦住道:“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你那鸟身上提溜一根绳子,那也叫飞啊?”萧玄衣不依不饶。
“你说怎么才叫飞?”第一尺终于忍不住。
萧玄衣抬头看了看,天空刚好有几只麻雀,便指着麻雀说道:“那才叫飞。”
“你飞一个给我看看。”
“我不会飞,但我有一只鸟会飞。”
“我这只是木头的。”
“我的那只鸟也是木头的。”
“拿出来看看。”
“我没带在身边。”
“吹牛谁不会啊?”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小母牛晒太阳,牛逼哄哄!”
“我这就回去拿!”
“我等着!”
“我们大家都等着!”众人始终站在第一尺的一边。
第二百五十章 为名所累()
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萧玄衣举手之间,把众人的嘲讽变为崇拜,上千道目光投射到他身上,萧玄衣顿觉光芒四射。
在令人晕眩的光环里,萧玄衣飘然而去,回到客栈,关上门,深藏功与名。
躺在床上,萧玄衣情不自禁地回放起那个以一敌万,并且完美胜出的传说,突然觉得故事的结局有点瑕疵。
当第一尺双膝跪地,请求收他为徒的时候,萧玄衣不应该断然拒绝。
萧玄衣无心隐瞒“制造木鸢者另有其人”这么一个事实。但众人七嘴八舌从来没有给他解释的一个机会。面对第一尺的恳求,他既然无法接受,只好用拒绝这种方式简单而粗暴地处理掉。
这么一来显得不够大度,并且也关上了一个颇有天赋者的上进之门。对于以道义自任的萧玄衣来说,这将是他终生挥之不去的遗憾。
怎么做才更恰当呢?萧玄衣想了好久,觉得自己应该这样:骈起剑指,大概齐地指着北方,虚头八脑地说:你要真是有心,就到那里去找你的师父吧。然后飘然而去,这样说而不破,道而不明,含含混混,才更臻完美境界。
然而时光不能倒流,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记得下次做好就行了。
最后萧玄衣总算有点儿良心,说了一句人话:“这次最应该感谢的是鲁奇大哥。”
瑕疵尽管存在,但总体来说还是辉煌的,后果是什么呢?萧玄衣意识到,他成名了。
在雁北镇,从来被人仰望的第一尺,已经在他脚下,风头之盛,估计能直追孙少仙。走到大街上,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来跟你拱手
万一被哪个土豪看上了,非要招他为婿,推辞的话原是现成的,他萧玄衣已经心有所属,可人家宁愿做小
想来想去,萧玄衣觉得,暂时还是避避风头,躲在客栈里为好。
其实还有个更深层的原因:不知不觉中,萧玄衣已经“被作弊”了。因为他竟然想到:自己连“第一尺”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万一大家请他讲话,露出马脚怎么办
按道理讲,鲁奇才是真正的运动员。萧玄衣把自己当鲁奇了。
萧玄衣一直在客栈呆到天黑,难免饥肠辘辘。
前面说到,萧玄衣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运行起大小周天,可以很长时间不用吃饭。
不用吃饭跟不想吃饭是两回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作为一个人,他萧玄衣怎肯舍弃这世间的美味?
佛家戒色,道家戒淫,看是一回事,其实是有区别的,“戒色”是碰都不能碰,“戒淫”是可以搞,但不能过分。
不管戒色戒淫,但佛道两家都没说过戒饭,估计制定戒律的祖师们也知道:这饭戒不得,要当真戒了饭,还当真不用修行了。既然戒不得,不如不戒。
虽然萧玄衣可以很长时间不用吃饭,但祖师爷都没说过要戒,所以当萧玄衣饿得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找个馆子。要在平时,萧玄衣原本不用多想,但现在不同,他出名了。
但是也不能要名不要命啊,怕尿炕不睡觉啊,天黑后,他还是决定去找个馆子。
萧玄衣鬼鬼祟祟出了客栈,杏花村那种大酒店是不敢去了,踅摸了半天,萧玄衣找了一家土菜馆。
因为馆子小,里面也没有几个客人,萧玄衣找了一个角落,对着门坐了下来,要了几个菜,一壶酒。
萧玄衣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扫视着店里,心中想到:这不太正常啊。
土菜馆虽然僻陋,但算上掌柜小二,还是有几个人的,怎么没一个人过来打招呼。
书中暗表,这是典型的名人心态:整天叹息自己为名所累,但你要不招惹他,他还不高兴。
萧玄衣难免有点怅惘,就在这时,土菜馆的门“吱呀”一声,进来一个人。
萧玄衣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不错,进来的这个人他见过。就是上午在木器市场看到的那个长衫折扇的秀才。
那位秀才显然也看到了萧玄衣,当即满脸堆欢地,向萧玄衣走了过来,正要拱手,萧玄衣连忙将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
那秀才倒也机灵,走近了低声说道:“没想到在此遇到高人,小生真是三生有幸。”
“不敢当,不敢当。”萧玄衣连忙摆手。
“敢问高人怎么称呼?”
“叫我萧玄衣就行。”
“哦,原来是萧大匠。”
“惭愧,惭愧!”
“大匠年纪青青,技艺却塞北无双,为人谦恭,道德更是人中楷模。”
这话听着耳熟,但萧玄衣无暇细思,只好逊谢道:“哪里!哪里!”
“想请大匠喝一杯,不知肯不肯赏脸。”
“这不是有现成的嘛。”萧玄衣指着桌上的酒菜道。
“那,这顿饭算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先入为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秀才说罢,一屁股坐下来。
萧玄衣招呼了一声,小二过来,萧玄衣又点了几个菜,要了一付餐具。
“我等实乃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让大匠见笑了。”
“先生何出此言。”萧玄衣也斯文起来。
“今天上午,学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匠。”
萧玄衣想起,上午确实被这秀才教导了好几回。便摆手笑道:“这都不是什么事儿。”
“难得大匠如此大度,那我就自罚一杯。”说罢秀才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不敢当,不敢当。”萧玄衣连忙陪了一杯。
“既然大匠不见怪,那我就冒昧问一句。”
“请讲!”
“有人出二百两银子买那只木鸢,不知大匠肯不肯割爱。”
“不好意思,那只木鸢是送朋友的。”
那秀才愣了一下,一拍桌子道:“你那位朋友实在是荣幸。”
“怎么啦?”
“能交上你这种把金钱当粪土,视情谊如泰山并且身怀绝技的朋友。”
“过誉!过誉!”萧玄衣心里乐开了花。
“我对大匠的仰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秀才举起杯来。
“干!”萧玄衣一口见底儿。
“大匠不出,万古如长夜。”
“干!”
“大匠之德,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知之,更也,人皆仰之。”
“干!”
萧玄衣本来酒量不佳,这一通马屁拍来,不醉也得醉。
第二百五十一章 空空如也()
萧玄衣是被一阵拍‘门’声叫醒的,起身下‘床’时,发现昨夜睡觉前没脱鞋子。。最快更新访问:。79xs。 。
萧玄衣摇摇晃晃走到‘门’口,看到‘门’没栓,便转身又爬上‘床’,喊了一声:“‘门’没关,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缝,探进来半个脑袋,冲着萧玄衣喊道:“客官,孙记‘药’行的大掌柜在大堂等你。”
萧玄衣心说:原来是店小二,便支起身,一面答应着:“知道了!”
既然是‘药’行掌柜来找他,应该是孙少仙回来了。萧玄衣连忙下了‘床’,这才感觉分明:浑身发软,脑袋发硬。
这酒喝得也太多了,萧玄衣有点儿自责,一面扎巴着两手打水洗脸。
临出‘门’时,萧玄衣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在‘床’上扒挠起来,最后连褥子都掀了,空空如也。
这事儿有点不妙,萧玄衣意识到,对着‘床’铺发了一会儿呆,便来到客栈大堂。
‘药’行掌柜和客栈掌柜正坐在一张桌子旁聊得热闹。见萧玄衣过来,‘药’行掌柜便起身打招呼:“萧兄弟,我们少东家回来了。”
“这么快!”
“我不是说就这一两天嘛!”
“掌柜的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那我在‘药’行恭候了。”
支走‘药’行掌柜,萧玄衣又回到客房,开始大动干戈,犄角旮旯全部找遍,就差没钻老鼠‘洞’了。
萧玄衣最后把鞋子脱下来看了一回,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鲁奇托他送给孙少仙的那只木鸢,丢了!
这下该怎么办?他萧玄衣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负过人。萧玄衣一屁股坐在‘床’上,六神无主。
那只木鸢,李老三想看都没看到。由此可见,鲁奇对它是如何的看重。临来时,鲁奇又特别叮嘱:一定要面‘交’孙少仙。
当时,萧玄衣还‘挺’不以为然,觉得鲁奇是个事儿妈,这下可好!
请孙少仙出山,肯定不容易,本来萧玄衣也想了,先给孙少仙送上见面礼,等孙少仙喜笑颜开时,再出言相求。见面礼先丢了,怎么见孙少仙?
既愧对鲁奇,又无颜见孙少仙,一石连飞二鸟。他萧玄衣还从来没这么失败过。
呆坐了半晌。萧玄衣好歹清醒了一些,平白无故,这木鸢怎么不翼而飞了呢。
谁说木鸢没有翅膀,但有翅膀它也不会飞呀,毕竟是木头的。说这话不是抬杠吗?
萧玄衣跟自己理论了一回,最后认定:木鸢被人偷了。
想至此,萧玄衣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自己闯‘荡’江湖有年,串过幽州,平蹚卢龙节帅府,竟然还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
此人来头非同小可,按说雁北镇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角儿啊,莫非?
俗话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难道这客栈里面有内鬼?
八成如此!想到这儿,萧玄衣心里有了计较,晃晃悠悠来到大堂:“掌柜的。”
“怎么回事?”
“我丢了一样东西,这东西虽不值几个钱,但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帮我问问,谁拿了,赶紧给我放回去,我不追究。要不然的话”
“客官东西丢了?”
“嗯!”
“就在本店丢的?”
“不错!”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早上不见的。”
“这么说吧客官,我们这小店儿开了几十年了,伙计都本分的很。要不你问问你那位朋友。”
“我的朋友?”
“就是昨天夜里扶你回来的那个。”
“扶我回来?”
“对啊,当时你还念了两句诗。”
“什么诗?”
“好象什么‘人生三大喜,他乡遇故知’。”
“我倒是跟一个秀才喝过酒来着,但那位秀才仗义的很,不象坏人啊。”
“只有他进过你的房间。”
“不可思议!”
“我这胡子一大把了,你倒看着象坏人?”
在客栈掌柜的‘诱’导下,萧玄衣最终认定:那个秀才的嫌疑最大。客栈掌柜建议他去报官。
江湖事,江湖了,对于报官,萧玄衣有点踟躇,再说就算能追回木鸢,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儿,眼下孙少仙正在‘药’行等他。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喊:“怎么着,萧老弟,还要我亲自来请啊。”萧玄衣回头一看,孙少仙已经来到大堂。
“孙大哥怎么过来了?”
“你不过去,我还不来呀?”
“抱歉得很。”萧玄衣斯斯艾艾:“昨晚喝多了。”
客栈掌柜连忙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孙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客气!客气。”孙少仙连忙还礼。
“您这位朋友,在小店丢了一样东西,我们正商量着要不要报官。”掌柜的嘴快。
“怎么回事?”
萧玄衣不得已,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报什么官呀?”孙少仙捻着髭须笑道。
“难道那只木鸢不要了?”萧玄衣不甘心。
“鲁奇兄弟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了,你就不要‘操’心了。”
“还没到孙大哥手中,就让我给丢了,这事儿”
“你已经送到雁北镇了,我不在,这事儿也怨不得你。”
萧玄衣还要分辨,孙少仙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