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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提里头的香案上还堆着祭奠用的三牲,别看是死的,也搭理的干净,可三颗头冲着外头,猛然看上一眼,胆子小点的都能吓晕过去!
她当然没吓晕过,不过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怕的。
等当了皇后,每年都要跟着皇帝去皇陵祭祖,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直面那些东西。
那个时候,她反倒不怕了。
都说无知而无畏,她倒觉得,只要自己心里头清楚透彻了,看什么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这辈子她依然进不得宗祠。
但夏家的宗祠只是很小的一个,稀稀拉拉的摆着些牌位,三牲九礼、花卉贡果,花团锦簇的堆砌在铺了红布头的香案上,一遮便什么都瞧不清了。
夏老太爷点燃三支敬香,余下线香便由家中男子敬上。
夏家不是没有旁的族人,只是他们这一支早就出了五服,带着先人牌位一道分了出来。
宗族宗族,在世家贵第眼里看的重,于平民百姓而言,也就是个意思。
夏家,数代之前,就是百姓。
因为人少,祭祖自然就快,等了不一会就结束了。
人虽不多,年夜饭倒也吃的热热闹闹,等入了夜,更有大伯夏彦使了银子买回高价的花火讨母亲欢心。
头两年夏初还看个稀奇——上辈子她可没见过这等奇物,倒是爆竹多的是——现如今也没觉得没趣,白白烧银子罢了。
就这么一刻钟,百两纹银便化为乌有了呢!
洛子谦也没多高兴,连出门凑个热闹都不曾,最后开心的也就是府里头的这些个小孩子。
就连夏挽秋也一脸惊异的看了许久。
这个时代居然有烟花!虽然只是那种单一的花火,没有现代那么多花样,可这也很了不得了!
这可是纯手工的烟花啊!
看身边人的样子,对这些似乎也不很稀罕,好似早就有了。
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其他穿越者!而且还是早早就穿来的那种……可是里没提过这茬呀!
夏挽秋抱着脑袋仔细想,可是想破了头她也想不出来。
倒也怨不得她,这年代女孩子是不读史的,若有那偏疼女孩儿的读书人家还有可能,夏府这样中规中矩的,自然是守着规矩来的。
夏挽秋所掌握的最大的金手指就是她对中剧情的了解,就这还是半清不楚的。至今为止,她已经遇上了好几件本不应该发生的事儿了,烟花的出现更是让本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她,心中更加不安了起来,升起了浓重的危机感。
她不知道自己想做的那些事情,那个疑似穿越者前辈的人是不是已经抢先做了!
若是那般,自己到时候提了出来,被人取笑剽窃别人据为己有也就罢了,关键是挣不到钱还坏了名声啊!
如今也只能祈祷,这位前辈是个男人了,只要他不去倒腾那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就好……就比如上回她卖出去的衣裳图样!
至于胭脂水米分之类的利润丰厚的,很不幸,她根本不懂,也就无所谓了。
看来,她还是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夏挽秋决定,还是先好生蛰伏一段时间,有机会了解一下历史上的名人什么的,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吧?
047 爆竹声中一岁除()
除夕夜要守岁,才过了子时大街上便一声声的爆竹声响了起来。
这会已经算是大年初一了。
守岁却不只是做做样子的,除了还不懂事的幼儿,其余人等都守在前院夏老爷子的院里等着。
被奶娘张氏搂在怀里困得直犯迷糊的夏初听见这些动静,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才感觉身上有些发凉,便有一件斗篷兜头罩了下来。
她困顿的揉了揉眼睛,侧过脸瞧见顾嬷嬷站回了洛子谦身旁,心头不由一暖。
又见父亲和大伯这时站起了身,向着门外而去。
守岁的爆竹,是一定要自家人点的,不能由下人代劳。
除了还不懂事的小鱼儿和文哥儿律哥儿早早就歇下了,夏家余下的人甭管多犯迷糊,这个时候也都跟在他们兄弟两个身后走了出去。
不知何时率先站在了自家大门口的夏老爷子招了招手,就见大伯了走过去,将一只制好的爆竹扔到门口燃气的火堆里,发出噼啪的爆响声。
而后便是她爹夏庆。
接着就是几个孙辈,就连安氏也代丈夫投了一只,直至夏修为止。
随着几个爆竹噼啪爆响,火堆陡然蹿高了几寸,趁着这光景,夏彦与夏庆一人一边快手快脚的揭下了已然变了颜色的旧联,夏老爷子自下仆手中接过红底黑字的楹联与福到,亲自重新贴了上去。
下人再将旧联扔进火堆之中。
“福到喽,福到喽!”不绝于耳的欢庆声响彻天际一般。
耳边尤能听见周围人家的小孩子们拍手欢闹的声音,夏初便也应景的跟着笑了几声。
下仆们这才取了余下的爆竹,一一扔进火堆里头,寓意人丁兴旺。
这便是: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夏挽秋瞧着有趣,忍不住想凑个热闹,取了一个爆竹就要去扔,被鲁嬷嬷眼疾手快拉住了。
“哎哟我的二小姐,这可使不得!”她连连摇头摆手的,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为什么?”夏挽秋咬唇,莫非又是古代的重男轻女作怪?
白天祭祖不许去,这会连个爆竹也不能扔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
“女孩儿八字轻,是不能投爆竹的。”怕惊走了福分,只是这样的话,正月里的日子是不许说的,正月里有‘言出必行’一说,好话能说也该说,不好的话一个字都不许漏。
“那文哥儿他们呢?”夏挽秋倒还知道,安氏是替夏轩投的爆竹,没问她为什么可以这话。
这次鲁嬷嬷也不说话了。
民间有传,不满六岁的小孩子魂不定,怕爆竹响惊走了魂魄,因此他们也没有份。
魂魄可不是轻易能言语的。
见她不做声,夏挽秋撇撇嘴,说到底,还不就是重男轻女!
现代就没有这样的忌讳!
鲁嬷嬷见她没有追问,方才松了口气,心底也觉得这位二小姐太不懂事。
没见三小姐更小,却该笑时笑,该说时说,半点没问这不像样的话儿出来吗?
可见不仅二小姐那奶娘是个没规矩的,便是新来的季嬷嬷也没好好教!
这倒是冤枉了季嬷嬷了,自打她来了这夏府,因知道手底下要管教的这位二小姐没有奶娘,日后她自个要作为陪嫁嬷嬷一道出门子的,所以对她不可谓不尽心。
只是谁又知道,这夏二小姐怪里怪气,一身的怪毛病不说,还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倒叫她吃了满肚子的气!要不是夏府给的酬金丰厚,又承诺为她养老,她早就想请辞了!
少不得她得从头教起,一点点给她掰开揉碎了说,方能见到一点成效!这半年多下来,已是比原先好了许多了!只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她会脸除夕放爆一事都半点不懂啊!
她可都十一岁了!难不成早些年过大年的时候,这位都是在打瞌睡么?
外头的爆竹还在燃着,夏老爷子并洛子谦已经是领了众人回屋。
院子里还能听到小孩子欢闹的声音,却是家中仆役声的孩子们在玩闹。平日里自然是不许的,大年初一这一日却是不碍。
早有厨娘送了娇耳上来,每人只一碗,皮滚肚圆的盛了六个,透着擀得薄薄的皮,能瞧见里面馅料的颜色。
夏初对这等面食素来都是极爱的,捏着底色瓷白烧出富贵牡丹的调羹随意舀了一个,只一口,便吃出好口彩来:一枚油光锃亮的铜钱,上书四字:大晋通宝,反面一看,却是簪花小楷字样的‘升官发财’四字。
这不是真铜钱,而是过年的时候为了讨个好兆头,年前就让人治好的“喜钱”。
她想了想,屁颠屁颠的举着喜钱跑到了夏庆身边,递给了他。
“爹爹,这个升官发财的给你。”
堂上‘噗嗤’一声笑,却是洛子谦。
作为这个家里的老夫人老太君,此时自然是众人的焦点,纷纷看了过去。
不知道的时候还好,如今知道了自家孙女是那位皇后,再看她这般装嫩卖萌讨好亲爹的小狗腿样儿,贵妃娘娘那里能忍得住?
当然了,忍不住归忍不住,理由还是要找的。
洛子谦连忙掩饰的冲着夏初笑眯眯道:“咱家今年的头一个好彩头就叫初丫头吃着了,果真是合了你爹爹加官进爵的八字儿,也不枉老二往日里那般疼你了!”
夏庆得了贴心闺女儿送的“升官发财”,早就乐的眼睛都笑没了,这会儿听见嫡母打趣,忙站起身道:“初儿如此孝顺,儿子也孝顺一把,就借花献佛,祝父亲母亲身康体健寿比南山!”
只见他摊开手,将一枚喜钱送到了两位长辈跟前。
却是“长命百岁”四字。
夏老爷子眯着眼睛点点头:“好极,你如今也出息了,日后合该多孝顺你母亲的,她待你可不比老大差。”
只这一句,便能叫人听得出来,他对嫡妻是怎样的态度了。
夏庆忙笑道:“母亲辛苦,儿子省得的。”
二房的一对父女都吃出了‘喜’,大房自然也不甘示弱,没一会,便一个个的都吃出了‘喜’,不偏不倚的每人两个,正好凑一‘囍’字。
适合自己的就留下,不适用的便奉上送给旁人,一家子只这么看着,倒也合合美美。
吃过了子时的这一顿,守夜便算是完成了。
048 快把‘平果’拿进来()
正月的第一天,叫做元旦,孟夏正月为元,每个月的朔日为旦。
自天地间的人族定下正月朔日这一天为元旦起,人族方有新年和旧年之分,旧年为故,新年为始,寓意为天地出现的一日,方有新生。
是以,人们每至新年,必要庆贺,便有了‘过年’一说。
大年初一不得洒扫,不得冲洗,不得除垢,不得清污,不宜出门。
严闭门户,只呆在家里自家人玩儿就好。
当然,规矩上其实没有这么严苛,书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况书也是人写的,真要照着书上来,还不把自己给憋屈坏了?
至少大晋朝的大年初一,人们还是可以出门走走的。当然不能出远门走亲,左领右舍互相来往倒是无妨……包括哪规矩多的大户人家,平日里拜访还要递上拜帖,这一日却十分随意。
因为除夕守岁的关系,这一日的清晨各家的院子里都很安静,大小主子们睡得香甜,除了看家护院的家丁护卫,厨娘灶头,其余人等也是个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夏初睡到巳时三刻末方醒,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天能由着她这么睡。
她迷迷糊糊的一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三个大红封来。
祖父祖母一个十两,父亲母亲一个五两,最后大伯父大伯母一个五两。
二十两银票。
这几个红封俗称压岁钱,早早准备好了叫人送了来,趁她睡觉得时候才给塞在枕头底下。
钱庄是有这种小额银票的,听说还有面额更小的,一两二两的那种。这些个也只在过年前才供给人们换取,意思跟‘喜钱’差不多,不过却是能真个当银子花用的。
听见动静的碧痕聊开布帘从外间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盆水,上前伺候夏初洗漱,这才又喊了小丫鬟平果进来端出去。
她屋里除了奶娘和大丫头碧痕,统共只有四个丫鬟两个粗使婆子,桃儿杏儿是二等,前次去潭拓寺带的就是桃儿,橘果平果是小丫鬟,只做一些粗活,平时不进屋,今儿是因为桃儿杏儿昨儿陪她守夜的晚,这会已经歇了,才换了平果进来。
想到平果,夏初不禁想起夏挽秋闹的一个笑话来。
正是那次来跟她‘借’银子时候的事儿,虽是没成,倒也在她屋里坐了会,吃了会零嘴。
她屋里吃食一向新鲜多样,大多都是外祖家淘弄送来的。那会儿洛子谦在她眼里还只是老夫人,为人最是秉正,从不贪二房媳妇娘家送来的这些新鲜吃食。那些一筐筐送来的瓜果零嘴,几乎是原样打包给了二房。
郑氏见状,自然也不好意思吃独食,各自包一包给每个主子房里送一些。
解解馋是有的,但要管够吃,还是数夏初这里最多。
她这好吃的名声,也是因为这些才落下的。
夏挽秋那会儿吃的正过瘾,夏初也随她去,左右还不至于小气这点填嘴的,正巧外面有丫头说了几句话,倒叫她听见了,便问是怎么回事。
进屋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