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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接过来,举起手摸摸鹗大的脖颈,“谢谢鹗大。”
鹗大“呱”叫着优雅地飞上天空,恢复轻身后,飞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松愉悦。
待鹗大飞远后,小凡走到受伤的两只绿鹗身边。
“怎么伤成这样子?”小水跟过来问。
“被人类伤的,他们没有食物吃,就把它们抓去,吃它们的羽毛”,奶奶说着摇摇头,心说,所以说人类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凡抚摸着其中一只受伤的绿鹗,“多善良的鸟儿,却被我们人类欺负了。”
这样的年代,人性丑陋的一面真是暴露无遗。奶奶一面在心里责骂人类,一面问小水累不累。
刚消耗了不少体力,确实有些疲乏,便坐在奶奶身边歇息。
奶奶把正在两只受伤鸟儿身边黯然伤神的小凡也叫过来。她需要告诉两个小孩一些事情,生在特殊的年代,他们必须要知道的足够多,才能不至于在危险来临时搓手不及,而且那可能是属于他们的战场。
大洪涝之前,巨蛛在小镇的地下剿出了四通八达的甬道,确切得说不是小镇的地下,甬道涵盖的面积超出大家的想象,老屋的磨盘是甬道的入口之一。大洪水来之后,便充满了这些深邃的甬道。这就是小镇水源充足的原因。而巨蛛建造甬道的原因还不清楚,但呱呱村上空的蛛网是不祥的预兆。
“我们需要离开这里,这不是逃避,是暂时的转移战场”,奶奶这样告诉显然不太满意的小水。
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先处理好绿鹗们的翅羽,医治好两只受伤的绿鹗。
心存感激的鹗大飞回来,抓起小水穿行于山峰间,它知道小水喜欢这种飞翔的感觉。再一次进入犹如加了很多细密线条的水墨画世界,可能由于适应,也可能由于刚经历一次洗礼,她能够清楚地观察这里的一切了。
38 琥珀()
小水找到了一样东西,她和小凡曾经怀疑是不是看花了眼。她先看到了那样东西的一角,绿色的光滑的,位于山壁一个横飞出来的棱角内侧。她叫着让鹗大带她去看看,鹗大飞过去,那个东西却又消失了。那里是一段峭壁,根本没有停脚的地方,鹗大尽可能地贴近峭壁、放慢速度来来回回的飞行。
“再靠近一点”,小水伸出胳膊努力探向峭壁,锋利的棱角像曾经被锐利的刀斧砍过。鹗大明白了她的意思,调转90°,在空中立了起来,这样小水就可以抓住棱角向里看。“鹗大,那里好像有一个洞口。”小水用下巴指指左方的一个凸起,凸起的右下角有阳光穿透的衍射感。但再右飞的话就会碰上相连的山体了。两座山体呈近似的直角连接在一起,上方一点有楔形的断裂处,能看到两座山体的后面。鹗大在向上飞一点,前伸出双爪,将小水放在那个裂隙一样的断裂处——他们惊喜地发现,小水可以很安全的站在那里。鹗大“呱”叫了一声。
小水开始向刚才的棱角处移动,鹗大则在附近盘旋、移动、停落在山壁,眼睛紧紧盯着小水。小水安全走过断裂处,观察一下地势后笑了,断裂处前方有一块而可以落脚的有角度的平面,而平面另一端是一处形状不规则的凹处。小水跳进去,侧壁上有树根伸出,她爬上树根,走过一段路面,又爬到了树根上,这时已看不到鹗大了,鹗大在外面焦急地呱呱叫着。“我没事,鹗大,我看到那个洞口了”。小水站起来,洞口就在下面的山体上,她用了很大力气,终于站在了洞口处。鹗大在外面叫着,她报一声安全,走进洞内,里面灌满了阳光。但它有三个洞口,她从右边的一个探出去,看到了攀在山壁上的鹗大,她打声招呼,同时被方位搞糊涂了。她走出另一个洞口,瞬间惊呆了。。。洞外很是宽敞,阳关洒满了各个角落,而最为耀眼的是一只通体阳光色的透明东西躺在那里,里面是——绿莹莹的一株滴水观音,跟绿鹗差不多大小。小水摸过去,冰凉腻滑。“那叫琥珀,是松树脂滴落后瞬间凝结而成”,妈妈说。上次和小凡一起看到的以及刚在天空看到的绿点应该就是它了。然而琥珀所在的平地也仅是一个较大的洞而已,三面可以说是四面被山壁包绕,也难怪他们之前没找到。小水绕着它看了一圈,触不可动,最吸引她的却是里面的大滴水观音,它保存了最完美的形状,长心形的叶片伸展得很精神。小水透过金色的琥珀仔细欣赏它美妙的身资,可以看到它迎着阳光的那片叶子的叶尖水滴正在形成。“呱”鹗大在外面唤她。这样一个大的琥珀?一株活生生的滴水观音,小凡和奶奶一定很喜欢。
小水从右边的洞口出来,这次没有走过异常崎岖的山体,从洞口出来有一段可以贴壁行走的山嵴。鹗大已在空中直立起身体,等待小水移动到它可以探到的地方,不知从哪刮来的一阵热风,然后眼前飘过一团黑,它后退去,却听到小水的惊叫声。小水正要移动脚步,浓烟缠绕在她周身,她尖叫起来:“走开、走开。”她迅速退回去,浓烟跟过去。小水闭上眼睛,扬起双手,转动着身体上下舞动——这是蝴蝶舞的一个动作,小蝶教过她。身体的烧灼感渐渐降低,越来越清凉,然后恢复常态。小水睁开眼睛来,松口气,转得头有些晕,要学些新的招式了,她想。小水对旁边呱呱叫的鹗大招招手,以示安好,然后小心翼翼踩着嵴移动,忽多忽少的忽高忽低的山脊使她移动得很是困难,也阻止了鹗大的双爪。待鹗大的双爪终于可以探到小水时,她勾抓住小水的衣服。小水觉得鹗大带她飞的方式也得换一种了。在空中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琥珀又不见了,但她记住了它的位置。
鹗大带她往孤峰方向飞。山底的小道上有人在拉扯,其中一个人被推到了地上。小水看见了,便招呼鹗大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鹗大带小水俯冲下去后,很生气地叫了一声,直接冲撞到其中一个人身上,它忘不了伤害伙伴的人的模样,那天死去的伙伴被拖出笼子时,他也在列。鹗大放开小水,锋利的喙啄向那个人的面部,另一个吓得直后退。小水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绿鹗已经将一个人撞倒在了地上,尖利的喙毫不留情地啄在那人身上,由他在地上哇哇哭叫。小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凶狠的绿鹗,她认识的鹗大很温和,猜想是他伤了那两只受伤的绿鹗,寻思要不要上去帮忙,但看那人蛮痛苦的样子,便先站一旁观战。这时另一个人过来拉住了小水的手。
“你就是那个小姑娘吗?能不能让呱呱停手,要不然会出人命的”,这个男孩是阿强家儿子。
小水眨眨眼睛,不知道是该帮绿鹗,还是帮这个大哥哥。
“小姑娘,听我说,那个人现在很危险,我看呱呱对你很友善,请您制止一下呱呱好不好。”
小水看那个大哥哥焦急的样子,而且地上那个人看起来确实伤得不行不行的了,便上前去拉鹗大的翅膀。鹗大正在气头上,还不小心将小水推到了地上。鹗大停下来,用嘴将小水从地上扶起来。小水顺势抱住它的腿,请它放过地上那个血淋淋的人。
鹗大从那人身上下来,转目看向年轻男孩,看他也不顺眼,便转而扑动翅膀驱赶他,却没伤他的意思。
待鹗大出气出完带着小姑娘飞走。年轻男孩才将受伤不轻的老瞎从地上扶起来,托回了村去,他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妙。
比起来历不明的琥珀,奶奶对炎龙的出现更在意,她感觉这里将发生一场浩劫。她再一次强调:“鹗儿,小水、小凡,我们要尽快这里,小水,今晚解除小鹗身上的蛛网,能吃得消吗?”
小水摇摇头,说:“现在还可以,不知道晚上能不能。”
“鹗儿,你可能得多牺牲点绒羽了。”
鹗大“呱”叫一声,他知道“绒羽”的发音和含义。
“另外,鹗儿,你们需要储备食物。
鹗大又应一声。
“奶奶,琥珀怎么办,里面的滴水观音好大”,小水对金灿灿的透明的琥珀和里面绿莹莹的滴水观音念念不忘。
“可能的话,我们把它搬走。”
小水开心地咧嘴笑笑,滴水观音实在难见,除了穹窿中的自己的家,还有某次还在一个废弃的房屋内看到一株蔫掉的滴水观音外,就只见过这一株活化石了。
39 呱呱山()
“你还是去了,你这个不听话的逆子。”阿强照着华子的肩膀狠狠打下去。
“孩儿他爹”,媳妇拉住他的手,“你这个倔人,华子还不是为了你活下去呀。”
“阿爸,别动气”,华妞抱住阿强哭诉道。
“我再说一遍,我们触犯了神明,不可以再动他们”,阿强虚弱地倒在石头上。
“知道了,阿爸,可是你怎么办啊?”
“放心,阿爸能挺过去,现在你们不要管我,去找吃的吧。”
“阿爸,我见到那个小姑娘了,她和呱呱在一起。”
“谁?”
“你之前见到的,和呱呱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你想怎样?”阿强扭过头来看着她。
“我想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
“什么?”
“我们的呱呱被发现。。。”
“臭小子,还不知道错到哪?是不是,不管呱呱是怎么发现的,错都在我们。”阿强因为着急,急促喘起气来。
“阿爸,阿爸。。。”华妞赶紧抚顺阿爸的胸口,“别动气,华子,你就别气阿爸了。”
第二天清晨,相依而眠的一家人醒来,在阿强的怀里,看到了一把绿色的羽毛。阿强痛哭流涕,双膝跪地,“呱呱是有灵性的哇。”
第三日,阿强的身体好了些。
第四日,他们得到一株芦荟,一人一半分着吃了,准备上路的时候,一只雄壮的绿鹗降临到他们面前。阿强媳妇和两个孩子吓得躲到阿强后面,阿强则敬畏地抱拳作揖,活到这把年纪,第一次与神明相视而立,而他是以仰视的方式。鹗大张开右翼,轻触一下阿强的双手,然后向山地方向走,走两步回过头来,看着阿强。阿强想大概神明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便随之前行。
“孩儿他爹。”
“阿爸”
“阿爸”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鹗大低空慢速飞行,没过一会儿停下了,阿强则朝着那个方向,前行左拐右拐的几道弯后到达目的地。之前见过的两个小孩和一个60岁左右的老太太在那里等着他。老太太盘腿正襟危坐,慈祥的面容不怒自威,两个8岁小孩一左一右依偎在老太太两旁。恍惚间,阿强以为是菩萨下凡了。鹗大飞落,阿强走过去准备鞠躬拜见“菩萨”和“神明”。
“请问你贵姓?”奶奶站起来,笑呵呵地问道。
阿强这才清醒过来,“老人家叫我阿强就行。”
“阿强,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是鹗儿的朋友,你也是,所以我们尽管坦诚相待。”
“老人家,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好了,呱呱待我们不薄,我们却。。。”阿强说着低下了头。
“你也不必自责,大家都被生活所迫,我今天请你来,是想和你了解一些事情。”
“您请讲。”
“你是这里的原住民吗?”阿强点点头。
“好,那您知道,这座山或者说这片区域的历史吗,越详细越好。”
“这一带原来有六个村,以呱呱命名为“哆音区,我们村叫哆沟,你知道呱呱有很多种叫声。。。。”阿强尽可能讲述着他所知道的一切,包括原来哆音区有数千户人家,人们逢年过节会祭拜呱呱山,然后终于说到了重点:“一场罕见的大旱,山上的树渐渐枯死了,洪涝前不久的一天,一场大火烧了整座山,足足烧了20多天,烧掉了所有的树,可有不少数百年的古树啊。。。大水过后,呱呱山就成这副模样了。”
“知道起火原因吗?”
“天气太干燥了吧,具体不太清楚。”
“是人为的吗?”
“应该不是,大火是晚上着起来的,没有人员受伤,没有谁能够逃离眨眼间烧起的大火的。”
“山上有哪些动物?”阿强看一眼鹗大,说:“除了呱呱,还有野鸡、野兔、蛇、獾猪、黄鼠狼,蛐蛐儿、屋莺(知了)算吗?”
“还有什么?”阿强摸着头想想:“哦,有一次我还见过一只狐狸,黄色的,从一颗古松后面窜出来,幸亏我当时带着猎枪。”
奶奶点点头,“你们村躲过了洪水吗?”
阿强从罗列动物的思绪中走出来,那场洪水记忆犹新,阿强摇摇头,却是为接踵而来的灾难,“大水冲掉了呱呱山那面的三了村庄。。。”,干涩的嗓音有些哽咽,媳妇的娘家左村(3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