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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啊。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现在的自己,明明知道慕雨柔对我有别的意思,可是在我明知她身陷险境的时候,还是有心思调侃展一笑,或许我现在身体的转变在一点点泯灭我的人性。
夜晚越发接近,我只觉得体内的血液有些躁动,甚至已经不关心展一笑是否能够参加这次围剿了。
展一笑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柔姐姐现在在北海道。这个地点地图上没有显示,信也有所隔绝,但是根据最后的记录,她现在在RB没错。我想那里大概是北海会的老巢。”连心喝了一口可乐,双手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爷爷派人去救她啦,你们呢,就先别担心了。”
“等明天,北海会的人也不会再守在那里了,到时候一笑哥哥你去报名,顺便说不定你在M国的那个堂兄也能遇到,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组队。人多总是比较好下手的。”
连心笃定的一一安排,坐镇指挥,俨然一副江山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我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桌子下面她的腿,“你爷爷当年是不是也这么有腔调,小妹妹,哥哥喜欢看你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样子,不错不错。”
连心脸上一红,“我只是看不惯北海会的事情,国家版图直升飞机一个小时就看完了的弹丸小国,哪里来那么拽的样子。哼,我当然要给那个莲佛初一点颜色瞧瞧。”
她不太自在看了看我们,“你们别觉得我是在炫耀爷爷的关系啊,如果不是事关柔姐姐,爷爷不会管的,我只是打了个小报告而已。”小丫头一边说一边搓了搓裙子,声音也越发低下去了。
其实我还是挺佩服这个小丫头的,年纪很轻,但是做事很有脑子,也不玩什么公平竞争那一套自我道德标榜的迂腐做法。
当你面对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的时候,那当然要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击败对方;可是对手是莲佛初那种不择手段的人时,还想单枪匹马的赢,要么是刀疤,要么是找死。
“我对你的做法没有意见,除了你没有一开始就告诉我你的身份让我抱上你的大腿。”我又点了一支烟,“不过我有个问题,我们都是作为个人参加围剿行动的,那我们怎么作为团队一起执行?”
连心人小鬼大的摇了摇头,“啧,你真是笨,这只不过是形成一个公平竞争的假象而已,古今中外,这种手段并不少见。越大的局,庄家越是会控制场面,这是必须的。”
“就是说,是一种形式主义咯?”黄珊珊显然不太明白情况,这次的围剿行动,她是局外人。不过,作为绝佳的后勤组长,她绝对可以很好的住店环境。
连十八虽然身居高位,但有的只是地位和人情,慕雨柔也曾说,坐到他的位置上,追求的就不是名利钱财了,更不会用权利换取金钱,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服众。
我们商量着晚上去哪里住店,休旅车住三个人已经有点挤了,不适合再加一个,而且两个女孩子实在不方便和我们一直在一起。
赌城的夜晚里到处都是灯红酒绿,其实住在哪里都差不多。
后来连心提出要去情人酒店,她的本意是出于掩人耳目,但是展一笑喷了一口汽水,从头顶红到脖子,他对面的黄珊珊更是被喷了满脸的可乐。
我侧着头笑的时候,却看见马路对面,站着面无血色的蔡雅。
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似乎安静的睡着。
但是,隔着车水马龙的热闹大街,我闻到了血腥味,从她怀中阵阵散发出来。
那气息像是耳边的暗语,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115 释放天性()
蔡雅在确定我看见她之后,转身离开。临行前,她微微一笑,那表情有几分嘲讽和神秘,连带着她的气质也有几分变化,不如说完全不像她。
我起身追了上去,身后展一笑他们的呼叫声充耳不闻。
身体轻的如同差了翅膀一样,纵身一跃就跳上了一辆疾驰中的雷克萨斯,车子来不及鸣笛,我已经跃上了另一辆车。
这是一条四车道的马路,车辆川流不息的夜间,霓虹灯下我的身影引起了路人的尖叫。
“那个亚洲人,他疯了?”
“大概是拍功夫片吧,那个,你知道的,成龙,他一定也是个功夫影星。”
“可是我没有见到摄像头啊。”
……
再后面的对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因为我人已经在三条街区之外的酒店房顶疾驰了。
蔡雅抱着婴儿奔跑着,她的笑声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张扬的得意。
“Iknowyouwill。”她的声音就像大提琴一样,接近男人的声音,“It'sinyourblood。”
我知道她为何如此势在必得了,因为她知道嗜血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
被愚弄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愤怒,脚步加快,下嘴唇微微刺痛,我用舌头一扫,舔掉了腥甜的血液,虎牙似乎比起上一次更长更尖了。
我对于婴儿的血液气味,感到前所未有的饥饿感,哪怕是高中时打架伤筋动骨躺了一个月,行动不便时四天连一碗泡面都没能吃上,那时候的饥饿感也没有现在来的强烈。
这样下去,迟早我的变异会暴露,毕竟现在展一笑就知道了。虽然我的身体变得好用了,但是处境也变得危险了,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像汤姆克鲁斯或者布拉德皮特一样,变成个传说中的吸血鬼。
我咋没觉得自己变美型呢?什么忧郁异色瞳孔的美少年,什么生气的时候头发会变色,这些事情我身上都没有发生。
但是我的心境上,却越来越不像一个人类了。
隔了24小时不到,我对于血液的需求量变得越来越大了。
直觉告诉我,对方的速度比我快很多,但是刻意放慢了脚步。加上那个婴儿的哭声,我不难追上。
一路奔跑,我估计我们用的是十个博尔特都望尘莫及的速度一路从赌城的市区奔跑到了郊区的沙漠上。
一直到了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心,蔡雅才停下脚步,她停下身,仍然用那种令人火冒三丈的眼神看我。
“又见面了,孩子。你喜欢我上次送你的见面礼吗?”
我反应过来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蔡雅的身体,却是那个她所谓的主人的灵魂。
“你个老妖怪。”我点了一支烟,这是最后一根出国时就带着的玉溪,自言自语道,“娘的,被展一笑这个老小子坑了,早知道会染烟瘾,我当时疼死也不会抽那口土烟的。”
烟雾在空中袅娜散开,配着郊外静谧的夜晚,格外有种诡异的美感。
其实我的烟瘾并不重,只是觉得无话可说或者思考事情的时候,点一支烟,吞云吐雾时,可以看着自由散发各种形状的缭绕烟雾,适合发呆,仅此而已。
人的习惯是一种很微妙的事物。
来赌城之前,我只抽过展一笑给的土烟,还有玉溪黄鹤楼一类的烤烟,觉得自己一定抽不惯混合烟。到了这里之后发现从万宝路到寿百年等等一系列的混合烟,我也一样能习惯。
就像我一只以为自己是个人,但是突然变了个物种,我的身体很快就适应了。
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对一切都坦然接受,因为这个世界,比我原本所知的复杂许多,或许今天等着我的,是一个便利的身体,明天,就是人头落地的宿命。
“我很想和你当面聊聊,因此把你请来了这里。”蔡雅带着那种大提琴一般的嗓音缓缓说道,从容而不迫,这种镇定的优雅极其。
蔡雅闭上了眼睛,然后十几秒之后,我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变化,只是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从那双惊讶、艳羡、尊敬、微微有些后悔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个讯息:她又是她自己了。
“平凡,”蔡雅低头看着我的脚尖,“我是说……平凡先生,我很难以置信,你居然成了主人的同类。”
“是啊,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人家坑爹,你坑前男友,太够意思了。”我似笑非笑看了看她,心中有两分冷漠。
她的心思,我能够微妙的读取到,包括她惊讶的理由,是我还活着,而不是我变成了另一个物种。
或许当初,这个局早就已经定型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没有……我对你和对主人,几乎是同样忠诚的。”她有些慌乱,眼睛不受控制微微转了几下,“哦对了,远离故土的你,是很虚弱的。除非……你尽快吃饭。”
说到这里,她解开了衣服的领口,无比娇弱的靠近我,“你要喝我的血吗?”
我看着她,发自内心的产生了一种厌弃感,这种刻意的柔弱和讨好,比起赤果果的劣根性,诸如贪婪和阴险更来得让我憎恶。
“比起你的血液,我更想要你怀里那个孩子。”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被自己微微惊吓到了一下,在我说出口的一瞬,是发自内心想要吸食那个孩子的血液的。
我可能,真的变成了一个丧失了人性的怪物。
虽然我不喜欢小孩子,但是如果我放任自己的身体和心性变化下去,迟早会彻底变成另一个人的。
这时,脚下的黄沙忽然间开始不断流动,如同沼泽要将我们吞噬。蔡雅眼神微微一变,轻轻呢喃道,“主人,您要现身了吗?”她小心翼翼护好了怀中的婴孩,退后几步。
“人类无论何时,都如此的有趣,包括正在转变的你。”如果说刚刚蔡雅发出的声音是古老的大提琴,那么此刻这个男人低沉的嗓音应该就是古典钢琴与爱尔兰风笛的结合体,悠扬、低沉、细致、优雅,胜过陈年的红酒。
我退后几步,向下陷的黄沙坑中望去。
一名高大的男子,穿着一件古老的法式宫廷礼服,从黄沙中优雅走出。他的皮肤白皙,双眼亮得几乎能反光,像是一双夜里的猫眼。唇角上扬,维持在一个不失礼节又略带嘲讽的弧度。
卷曲的金发束在脖子后,沾着少许黄沙,但丝毫不影响此人的风度。虽然同为男人,仍然让我不禁为他的风采折服。
“人类之所以沦为我们的食物,不是因为他们愚蠢,或是身体不够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喜欢隐藏自己的天性。但我们不同,我们释放天性。”
他走向我,笑意越发明显,“因此,我选择了你。”
116 苏醒()
蔡雅跪在黄沙里,双手将婴儿高举,“请主人用餐。”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倒有几分当初让我心动的女孩的模样。
可是如今看来,当时要么是我瞎我脑残,要么是当初的她曾经有过几分真心。
看穿一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依稀听见了有人说我在装13,但其实是,真相总不那么美好。
用一个浅显的例子来举证:
好比你在吃宫保鸡丁,看起来酱汁浓郁色香味全,但是你眼前总是闪现着做成这道菜的鸡生前得了禽流感,被人无情宰杀,砍断的头颈里飙射着鲜血,而这只鸡还在满地扑棱,最后倒在地上抽搐着鸡爪。
而酱油则是用头发酿造成的奇怪调料,炒菜的油是厨房的抽油烟机里的废油、泔水过滤出来的地沟油。
配菜的米饭则是用漂白水漂白过的陈米,甚至上了一层白蜡。
看到这些,你还能吃得下去?
这就是真相令人作呕的原因。不是装13,装深沉,而是,事实它真的就总是那么不美好。
当我们刻意回避的时候,一切都可以被忽略。但是当它自动摆在你面前的时候,又另当别论了。
男人接过婴儿,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个孩子真的很漂亮,我最喜欢蓝眼睛的孩子,和我的一样。它的皮肤真的很嫩。”说完,他将孩子像一个椰子一样凑到嘴边。
尖锐的哭声持续了十几秒,然后那个孩子就永远没有了哭泣的资格。
即使在吃人的时候,他也维持这很优雅的风度,甚至没有一滴多余的血液流出来。
然而,我从小腹本能生起一股反胃感和罪恶感,甚至有一瞬丧失了嗜血的欲求。
上一秒那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充满了希望,可爱又纯洁。可是现在,它没了血色,紫得像是微熟的茄子,而他曾经有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透彻的像是海水。
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份量。
纯洁无辜的生命,份量很重。
“孩子是无辜的,你太残忍了。”我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正义凛然的话,这哪儿是我的台词啊?
男人笑着,毫无留恋的把孩子丢给了蔡雅。
对,没错,他像丢垃圾一样,把那个孩子丢在了蔡雅的怀里。如果这个婴儿是垃圾的话,那么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