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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娘陪着笑,暗道哪里有人这么大晚上的打雪仗,不过是安慰自己之言罢了。想着眼角就泛起了泪花。
“嫂子,你所中之毒我查到了些头绪……”叶绾言语之中带着闪躲之意。
隽娘笑道:“妹妹但说无妨。我有心理准备的,哪怕是说明日即死去,我也没什么后悔的,只是放心不下少武罢了。”
叶绾又将清悠所说的复述了一遍。只是将百日之内必定毒发一事给省了过去。留个希望也是好的。隽娘眸中的神采渐渐退去,低低的啜泣起来。
“嫂子,你也别哭。既是毒药,自然就有解药。不说为了少武,就是为了背后行阴谋诡计之人,咱们也得好好的活着,否则岂不是遂了他们的心愿了。”叶绾出言安慰道。
隽娘点头,道:“道理姐姐都懂,只是心里难过罢了。哭上一哭,心里好受些。再者为了少武,我也会坚强的。我要好好的活着,护着少武健康长大。”
叶绾看着隽娘眼中的坚定之意。女子原本柔弱,为母则刚。
“嫂子,这几日可留心过院子里是否有可疑之人。这千日醉必是通过饮食茶饮进入人体,姐姐的日常饮食都是小厨房准备,那么下毒之人也必在其中。”叶绾凝神分析道。
隽娘也疑惑道:“上次你来过之后,我就仔细的留意了院子里的人,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哦?那就奇怪了。这毒药莫不是还能自己长翅膀飞来不成?”叶绾皱眉呢喃道。
隽娘一时也无头绪,只摇着头。
“为保完全,姐姐以后的食物与水,我让隐逸晚上送来。你将每日小厨房送来的菜偷偷的留一点,交给隐逸,其余的悄悄倒掉……”
“只是如此一来,姐姐就要受苦了。”叶绾叮嘱道。
隽娘笑道:“无妨,都是苦日子过来的。还怕熬这几天?”
第二百一十五章、内鬼()
岁寒大雪,禽鸟俱绝。
叶绾斜卧在炕上,一手捧书,一手环着个精致的手炉。屋子里还燃着炉子,屋内满室生香,屋外白雪皑皑。
“咕咕……咕咕……”
透过明纸糊的窗户,瞧见窗下飞来只鸽子,细看才知脚下绑了个小竹筒。叶绾让隐逸将鸽子抱了进来,拿下鸽子脚踝处的纸条后,吩咐福安拿了些玉米与花生米喂鸽子。
这才一天的功夫师傅竟就查到千日醉的解毒之法了?想着师傅如此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心里升起阵阵暖意。竟比暖炉还管用,全身都暖洋洋的。
展开细长的纸张,内容大概是:解毒之法已查出。只是需要一味南疆特有的虫子——青竹虫为药引。望静候佳音。
叶绾凝眉思索,这千日醉之毒解起来竟如此的麻烦?好在发现的及时,否则就算大罗神仙在世,只怕也回力无天啊。
既是解药已然有了着落,那么是时候将潜藏在秋爽居下毒之人给揪出来了。
叶绾单手托腮,凝神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没看一会儿,眼睛竟有些发晕。低眉揉着额角的瞬间,一计涌上心头。
既然背后有人指使,那么若是隽娘出事,想必那人必会在第一时间传递消息用来邀赏。只要将来人给盯住。顺藤摸瓜,自然可以……
秋爽居小厨房内。
“姨娘这几日越发的爱睡觉了,你们将每日的吃食送到屋子里,由我伺候姨娘用膳即可。”流苏按照隽娘的吩咐说道。
“对了,姨娘最近胃口也浅,做些她素日爱吃的菜,尤其是那道清蒸鲟鱼隔一顿便做一回吧。”
“流苏姐姐,姨娘这是怎么了?自打生了小少爷后怎么就如此贪睡呢?”一个圆脸的小丫鬟凑到流苏跟前问道。
流苏看了她一言,冷声道:“咱们做奴才的,伺候好主子才是正事。其他的别瞎打听,回头让姨娘知道,少不得要挨骂的。”
众人应是。流苏是隽娘身边的人,少不得是要给些脸面的。
待到流苏出了厨房后,里面的嬷嬷往地上啐了一口,骂咧咧道:“真当自个儿是个角了,还给老婆子使脸色。”
“就是,小妮子仗着姨娘信任,越发的张狂了。”有嬷嬷附和道。
“瞧她那狐媚子劲,竟不知上梁不正下梁歪。回头让大少爷收了做个通房的,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可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是?”有人讽刺道。
小厨房传来阵阵的带着隐忍的呵呵的嘲笑声。
殊不知这嘲笑声是嘲的别人呢?还是嘲的自己?
午后,雪渐渐停了。
隐逸趁着中午时分,悄悄的潜入秋霜居,将叶绾的计策说与隽娘知晓。
隽娘听完后,想着在身边留着这样的毒瘤也着实不放心。今日是自己,明日就不晓得会不会是少武,一想到此处,就更是心惊。
为求万全,隽娘又仔细的将叶绾的计策给重复了一遍,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隽娘与流苏只要演好戏即可,至于盯梢这样的事,就交给了隐逸。
依着隐逸的功夫,想必若是有人急不可耐的通风报信,必是逃不过她的法眼。
隐逸临走时将一颗药丸塞到隽娘手里。然后点头,转身就消失在暗影里。
“不好了,来人啊,姨娘断气啦……”
“救命啊,快请大夫啊。姨娘断气啦……”
“救命啊……”
随着流苏的一声惨呼,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们也都被惊醒了,连忙穿戴好,奔了主屋去瞧个究竟。
这一瞧,着实被吓得不轻,只见隽娘横卧在床上,嘴角有白沫混着血迹,双目圆睁,头发散乱的躺在床上。
模样及其惨烈,竟是死不瞑目。
不知是否是门窗未关紧的缘故,有阵阵寒风吹过,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响声。
连素日里胆子最大的嬷嬷都吓得脸色惨白,尖叫着跑了出去。
一时间秋霜居炸成了一锅粥。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圆脸的丫鬟,名唤翠儿。随着众人进屋远远的瞧见隽娘的惨状后,嘴角轻扯上扬。
趁乱悄悄的从侧门出了秋爽居。
翠儿,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模样生的乖巧,今年大旱时,随着亲人逃难到了京城,无奈弟弟染病,危在旦夕。于是卖身叶府为奴,换了些银子。救了一家人的命。
可是弟弟却是不学无术的,又染上了赌瘾。如今正如过街老鼠般的东躲西藏,翠儿心里虽气愤,到底也不忍心见着唯一的弟弟出事。
一日在花园处伤心哭泣时,遇到了和善的少夫人,少夫人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千两的银票。翠儿吓得都不敢接了,从小到大都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少夫人却微笑着将银票塞到她怀里便走了。翠儿当时只以为遇到了活菩萨。不想却是遇到了个披着羊皮的狼。
后来少夫人就威胁她: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也信?你凭什么认为这馅饼就一定落在你的头上?你是比别人长得好看些?还是比别人好看些?
话我撂下了,听不听你自己考虑,若是按照乖乖的听话行事。这一千两就算你的报酬,事成之后再给你一千两,外加你的卖身契。让你回乡。如何?
若是不从,我就去报官,说你偷了本夫人的银票。私自送出府去给你弟弟。你说官老爷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另外你弟弟的命可在我手里?想清楚再回答哦?
看着少夫人的笑,翠儿哭着点头。
答应将千日醉掺在隽姨娘的饮食里。
翠儿疾步走着,想着走快些,再快些。仿佛希望就在眼前了。马上她就可以拿着一千两的银票,回到家乡去,回到父母的身边。
墨砚楼!
翠儿果然是少夫人的派来的内鬼。
冬日里,凌天娇歇息的早,如今冒然被打扰,难免不痛快,喝道:“谁啊?”
碧月低声道:“翠儿。”
凌天娇的神色立马清醒了过来,她等这一日等的太辛苦了,连忙吩咐道:“赶快让她进来。”
“成了?”
翠儿才一进屋凌天娇就问道。翠儿点头道:“成了。奴婢亲眼所见隽姨娘暴毙的惨状。那么少夫人先前所说之话是否……”
凌天娇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肆意张狂,竟似疯魔了一般。少武,她的少武,很快就能回到她身边了。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数。只是事情未结束,少武还未回到我身边,你恐怕还得等一等吧。”凌天娇说道。
“可是,少夫人,你明明……”翠儿急忙问道。她先前不是答应自己只要隽姨娘死了就放自己自由吗?为何又临时变卦。
“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否则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凌天娇不耐烦的威胁道。
翠儿流着泪被下人们几乎是推出了门外。
第二百一十六章、夜审()
翠儿被嬷嬷一掌推到在雪地里。只嘤嘤的哭着。
嬷嬷们嫌恶似的往地上啐了口吐沫,说道:“姑娘还是想清楚的好,能为少夫人做事,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一味的哭哭啼啼装可怜给谁看呢…”
吱呀一声,朱红色的大门被重重的换关上,这一声,也重重的敲在了翠儿的心里。
她何曾不知道,有些事开头了,便没有回头的机会。
只是身为奴婢,知道又如何?结果不还是得做。为了她自己的命,为了她不成器的弟弟的命。
雪夜难行,北风呼啸…
只是这冷,哪里比得上心里的冷,比得上这往后无望的生活!
许是心思太重,连回到了秋爽居才反应了过来。
原本该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的秋爽居,如今居然黑灯瞎火,丝毫没有人声。寂静到都能听见落雪时的莎莎声。
翠儿的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秋爽居居然如一做荒废的宅子般,处处透着诡异,处处传出森冷的寒意。
呜……呜……呜……
一时不知是风声,还是鬼哭的声音,又见眼前似有一道白色的披头散发的影子自半空中飘过。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死人的凉气…
啊……啊……啊……
一声凄厉如同夜枭般尖利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除了阵阵的回响,竟无其他半分动静。
翠儿跪在雪地里,也顾不得寒冷,一个劲的磕头,直将前面厚厚的雪层磕出了个凹窝,露出里面黑色的泥土。
“姨娘饶命啊…姨娘饶命啊…”
“奴才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奴才也是被逼的,少夫人拿奴婢弟弟的性命威胁,若是奴婢不答应,她就要杀死奴婢的弟弟,奴婢不得不从啊…”
“姨娘饶命啊…”
翠儿早已吓的肝胆俱裂,自顾的竟将事情的缘由吐露了个干干净净。
有灯光次第的亮起,不时就照得秋爽居内亮如白昼。
翠儿抬眸看去时,因光线强烈,不得不伸手遮住了眼睛。只是透过指缝看去,老爷、夫人、少爷、连带着原本该死去的隽姨娘也好端端的立在廊沿下。
翠儿已知死罪难逃,软软的瘫坐在雪地里,眸子里带着将落未落的泪。
“好你个翠儿,我待你不薄,却不想你如此歹毒…竟要加害于我…”隽娘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
“奴婢不是有意的,可是奴婢不得不做啊…”翠儿轻声的分辨着。
“来人啊,将这贱人给我捆下去,仔细给我拷问,直到将所有事情吐露干净为止。”叶莫寻厉声喝道。
“既然人已抓到,大家就不必站在这寒风里受冻了,去屋子里说吧。”叶绾提着建议。
众人按坐次依着身份坐下后,隽娘就跪在了叶逢春面前。哭诉道:“媳妇自知身份低微,原配不上叶府这样的大门大户,只是媳妇自打进了叶府后,恪尽本分,从未动过害人的心思…媳妇死不足惜,若将来少武有个三长两短……还望爹做主,还媳妇个公道。”
叶逢春看着披头散发,哭成泪人似的隽娘,几乎跪不住趴睡在了地上。心里有不忍。
只是如今太子势大,凌天娇又是尚书大人的爱女,只怕如今也是动不得的。
此事怕是要委屈眼前的人了。
阮氏也只其中关系,出言道:“今日时间也不早了,老爷也早些去休息吧,处理后宅的事还是交给妾身来处理吧。”
“是呢。老爷,妾身院子里准备了您爱吃的宵夜,老爷可过去?”莫式抛着媚眼柔声问道。
叶逢春笑道:“好。此事就辛苦夫人了。”说完拉着莫式的手离开了。
阮氏又拉着隽娘避开众人,到了里间加以劝慰。
“隽娘,这次真是委屈你了。也怪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本事管理好后宅,才让下人们有胆子居然敢毒害主子…”阮氏拉着隽娘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