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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平常而稀疏的场景。终是可望不可即的臆想。
生于帝王家,安稳度日怕是不能的。
“殿下,有人来访。”小厮的声音打破了司马烈的思绪。
兵部尚书,葛布,终于还是来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推动()
灯火通明的厅里,葛布压在屋子里埋头踱着步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葛布,长脸,眉目硬朗,一看就知是个有功夫的人。眸子里精光微露。
能稳坐兵部尚书一职多年,可见其手段非凡。
“葛大人,漏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啊?”司马烈冷声问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葛布一跳,很快就稳定下来,拱手道:“殿下聪慧,岂能不知下官的来意?”
“难不成葛大人是来给本王拜年来了?”司马烈反问道。
“殿下也是杀场归来的血性男儿,下官也就不绕弯了。下官此次前来是为小儿葛浩所来。请殿下明查,小儿实乃被冤枉的。”葛布恭敬的行着大礼。
司马烈皱眉道:“愿闻其详。”
“小儿与秦镇是有争端不假,只是却并非杀人凶手。”葛布神情有些激动道。
“本王并未查出凶手就是令郎,怎的葛大人就来求饶了?”司马烈双眼微眯盯着葛布看了看。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虽然让人放出消息说手里握有证据,却并未公布证据是什么?嫌疑人是谁?
难道这葛尚书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做贼心虚。
葛布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好多年没有这种被人气势所迫成这样了,后背微微渗出汗珠,道:“小儿虽莽撞些,却断不会做出虐杀人这样的事。还请殿下务必彻查,不使一人含冤。”
司马烈见葛布说的坚定,心里也有些疑惑,问道:“那么秦镇被杀时,葛公子在哪?可有人证?”
“那晚,浩儿的确带人将秦镇给教训了一顿。真的只是教训而已,并无伤他性命。后来就直接回家了。随行的家丁可以作证的…”葛布急忙解释道。
司马烈心里也大概猜出葛布为何前来了。无非是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定能查出葛浩与秦镇的过节,又怕自己会敷衍了事,拿了葛浩顶罪了事。
所以才着急前来辩解一番。
“家丁是你葛府的人,是做不得人证的?”司马烈冷静的回道。
葛布也是关心则乱,否则以他兵部尚书的见识,能不知道吗?于是略显尴尬的牵了牵嘴角道:“让殿下见笑了。”
“无妨。此次大人前来的意思本王明白了。自会仔细求证的,令郎若是被冤枉的,必定会还他清白的。”司马烈回道。言语中有赶客的意思了。
这一日,单单应付这些人精就够伤脑筋了。当真比打仗还让人辛苦些。
葛布闻言大喜,又见司马烈露了疲态。拱手道:“如此下官多谢殿下。就不打扰了…”
司马烈看着光影里葛布高大的身形,脚步踏实稳重。
其实秦松与葛布年龄差不了多少,看着精气神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一个万念俱灰,一个满怀希望。
司马烈捏捏了鼻翼处,沉思道若果葛浩所言是真的,真的只是教训了秦镇,那么秦镇到底是被谁杀的?
为何又要栽赃于葛浩呢?
从葛浩教训秦镇到叶绾路过,短短的时间差里,究竟是何人能如此精准的训练有素的行事呢?
一时间,千头万绪竟理也不明白。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透,司马烈便被家丁慌张的声音给吵醒了。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秦松不知从哪得的消息说是杀死秦镇的凶手是葛浩。于是一早拖家带口的去葛府堵人,这会子正拉着葛大人要去面圣呢…”
司马烈猛然清醒过来,来不及思考消息是如何透露出去的,连忙换了衣服往皇宫赶去。
又派人通知了赵之敬与申筑带齐证物,去御书房面圣。
司马烈到时,等太监回话的空挡,只听见御书房内传来秦松有气无力的哀嚎声,和葛布声如洪钟的辩解声。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话未说完,司马楚就直接打断了司马烈的请安话。
“行了。不必多礼。秦侍郎如今拉着葛尚书来对质。朕也不甚清楚内里究竟,你那边查得怎么样?可有证据?”司马楚揉着额角问道。
司马楚年纪大了,又一早被吵醒,难免头疼。
“儿臣已经让顺天府尹以及巡防营统领前来,父皇既然让二位大人协助儿臣调查,儿臣想还是三人都在场更好些。”司马烈回道。
“如此就稍等片刻。”司马楚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他实在不愿意听到秦松与葛布两人无休止的争吵哭闹。
当真是比后宫里争风吃醋的妃嫔还烦。
秦松张开着的嘴巴在看到司马楚不悦的脸色时,识相的没有再哭闹。
赵之敬难得的可以在皇帝面前露脸。心思一时也活络了起来,全然不顾司马烈阴沉的脸色,以及颇为不悦的申筑。
自顾的将两件物证呈给了陛下,又邀功似的将先前调查的结果一股脑儿的给了说了出来。
司马楚见赵之敬说的有条有理,问道:“葛尚书,这碎玉是否你们葛家所有?这碎步是否你府里下人所有?葛浩又是不是与秦镇有过节在先?”
三个尖锐的问题直直扔给了葛布。但是御前回话,又做不得假,只硬着头皮应了是。
秦松老泪纵横一把揪住葛布的衣领,哽咽道:“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只是力气有限,拳头落在葛布身上却是不疼不痒的。
“放肆,陛下自有圣断,堂堂一品官大员,如此撒泼,成何体统…”李公公一拂尘打在秦松的手上。
“还请陛下做主,还秦镇一个公道啊。”秦松不停的磕头道。
而葛布虽跪着,腰背却挺的笔直,道:“陛下,亲眼所见未必属实,臣的儿子臣知晓,他虽鲁莽些却也知道轻重,断不会行如此残忍之事。望陛下圣裁…”
司马楚有些头疼,看了看司马烈。
司马烈回道:“父皇,儿臣奉旨彻查此案,不敢徇私…”
正回着话,衣服下摆被人重重的拉扯几下。见申筑朝他使着颜色。
于是将原本“再给儿臣些时间查个清楚”改为“目前只查到了这些”
秦松见状害怕有变,又道:“陛下,既然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陛下圣断。”
司马楚被吵的头疼欲裂道:“此事朕自有定夺,你们都跪安吧。”
说完就由李公公搀着往后头走去。
秦松恨恨的剐了一眼葛布,而葛布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司马烈。
司马烈却一心都在揣测申筑的意思。
第二百三十八章、落定()
秦镇被杀一案已然到了如今的地步,如何定罪那已经是皇帝的事了。
只是司马烈如何叶想不明白这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云鹤楼,雅间。
申筑将司马烈的酒杯添满。
“殿下,就不问下官为何阻止殿下的话头。”
司马烈苦笑道:“如何不明白,只是眼下已成既定事实,除非葛布有通天的本事。否则案子是翻不了的。”
申筑有些讶异于司马烈的通透,道:“既知如此,殿下又何必非得查个水落石出呢?如今这般就是最好的结局。京中势力盘根错节,查得越深,错的越深。”
司马烈仰头喝下杯中酒,道:“虽然葛浩也不是个东西,死了也就死了。可是……”
依着司马烈骄傲的性子,如此被人牵着鼻子走,暗中有人操作了一切,若他笨些,查不到也就罢了,偏又查了个一知半解,他岂能没有怒气?
“殿下回京没多久,见不惯也是常事。想当初我才回京城时,跌跌撞撞碰的满头是包,才约摸的知道为官之道。”申筑眼神露出回忆之色道。
“多谢申统领今日提点之恩。否则本王就是揽祸上身了。”司马烈举杯道。
申筑举杯道:“殿下客气了。”
醉酒微醺,外间虽寒风刺骨,但身上却燥热不已。
不觉间又走到了叶府。司马烈笑了笑,何时逸云轩成了他下意识里想去的地方?
脚尖点地,一个跃身便进了叶府。
“谁?”隐逸暴喝一声道。
福安原本拿着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司马烈看着出手迅速的隐逸,道:“是我。”
隐逸收回劈出的一掌,掌风吹的司马烈额前的碎发往后飞扬而起。
“殿下,就爱这悄无声息的来吗?”福安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打趣道。
司马烈笑道:“我来看看绾儿…”
说着自顾的走到门边,掀开厚重的帘子,有淡淡的香气和着暖流扑面而来。
灯影下的叶绾,手持书卷,娴静圣洁的如同仙子一般。
司马烈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我媳妇真漂亮。
叶绾对温度的变化尤为敏感,有丝丝的冷风侵入屋内。
斜眼就看到醉眼朦胧的司马烈倚着门框站着。
一脸的迷醉。
叶绾见他没有进来的意思,也就装作没看见似的,自顾看着手中的书。
“哎呀,殿下您这是干啥呢?站在门口望风呢!”福安先前闻着司马烈身上的酒气,做了碗醒酒汤。
司马烈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福安小声点:“我们家绾儿这样最美。”
福安顺着司马烈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小姐这跟平时也没有变化啊?
司马烈许是酒力上来了,口干舌燥的烧的慌,顺手就将福安手里的醒酒汤给喝下了。
“这么晚过来,有事吗?”叶绾走到门边看着司马烈问道。
司马烈摇头,又道:“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秦镇一事,我听说了。算是结案了吗?”叶绾问道。
司马烈死是找到宣泄的地方,一股脑儿的将所有事情吐了出来。
末了,酒清醒了些,觉着这么晚待在这着实不妥,推脱着明日有事离开了。
叶绾感叹京城的水,果然是深。难怪叶逢春从前不愿与高官皇室打交道。
如今看来颇有先见之明。
隔日一早,司马烈递了两道折子。一道是关于秦镇,一道关于葛浩。
既然背后之人利用他的手推进事情的发展。那么他也不能如了此人的意。
两本奏折罗列出秦镇与葛浩二人历年来所犯的罪,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等等十数条罪状。条条都是死罪。且附上证词证据。
陛下看后,龙颜大怒。以教子不善为原由分别将秦大人与葛大人降职处理。
七皇子与太子双方不睦已久,哪里能坐等如此良机错失而不做些什么?
于是又搜罗了证据,以权谋私,滥用职权等罪责参奏到陛下跟前。
陛下盛怒,直接隔了秦大人与葛大人的职位,发配边疆。以儆效尤。
司马烈没成想一石激起千层浪,自己只不过据实上了奏本,却引来了这样的后果。
连带着让太子与七皇子的势力都削弱了不少。
太子府内。
司马杰的怒吼声隔着老远就听见了。
“林先生,你不是保证过的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连带咱们也失了个工部侍郎。”司马杰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殿下稍安勿躁,请听林某一言。”林绝丝毫没有畏惧开口解释道。
“如今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司马杰不悦道。声音到底小了些。
林绝是他的幕僚,是他的智囊,为他如今的地位,出力不少。
“林某虽能暗地里谋算,却也不是神仙,算不出人心。属下算不出司马烈的性子竟耿直到如此地步。事情了结后竟又上本参奏,如此才连累咱们失去葛大人这样的臂膀。虽细算下来咱们是吃亏些,但并不是没有补救的法子。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盯紧这多出来的两个空缺,若是此事咱们能抓住时机,将咱们的人推上去,岂不是一举多得。”林绝冷静的分析道。
司马睿在一旁原想看看这个恃才傲物的林绝如何承受太子的雷霆之威。不想却被他如此轻而易举的给圆了过去。
司马杰的脸色瞬间柔了下来,和颜悦色道:“林先生此言有理。刚才本太子也是怒极攻心,言语稍重了些,还望先生海涵…”
林绝拱手道:“殿下乃未来的一国之君,岂会犯错?都怪属下一时不查。才惹得殿下动怒。是属下的过错。”
司马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欣赏林绝的聪明绝顶,也肯重用他。是因为林绝是个知进退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养条毒舌在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