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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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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枝听闻心中一震,托盘微微颤动似要端持不住,扶瑄赶忙帮她接过托盘放下。

    “公子,我对不住你!本想亲自向公子领罪,还是叫人先我一步告知了你。”

    “无人告知我,是我自己猜的。桃枝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扶瑄刮了一下桃枝娇俏的鼻梁道,“桃枝无罪,又怎么领罪呢?”

    “我知公子宽厚,但如若我不去禀告老爷,公子也无需受这四十杖棍。公子平日待桃枝这般好,而桃枝却出卖了公子……”桃枝眼眸中闪着晶莹,似正酿着泪珠,声音也哽咽起来,又道,“这燕窝盅是桃枝拿自己月钱买的,给公子补身子,也补心……”

    扶瑄轻启盅盖一瞧,上好的燕月斋的燕盏,心中也是泛起涟漪,道:“这等好燕窝,你一月才几钱月奉,府里样样都有,你如此……我心中好是愧疚……”

    “公子,你就喝了它吧!你喝了我心里畅快些。”桃枝央求道,“这老爷也真是,到底是亲生骨肉,怎的如此狠心肠……”

    “桃枝,这府里敢妄论老爷不是的,也只你一人了。这话我听过便罢了,出了这卧房门可切莫再说了。”

    “好啊,原来是你!”青青似乎是在屋外听着了桃枝前时的陈情,没好气地进来指着妹妹鼻子道,“我就知是你做得好事,这府里除了你,谁还会如此去邀功?”

    桃枝听了登时怒了,瞪圆眸子一巴掌扇了过去,正中青青的面颊,青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没了气焰,瞬时又软弱了下去,变回来了原先缩头缩脑怕着妹妹的那个青青。

    “桃枝!不许打人!”扶瑄拉开桃枝正声道,“打人不对,更何况是你亲兄长,快给青青赔礼道歉!”

    “对不住……”桃枝垂眼嘟哝着。青青则捂着脸,抽动着鼻息,竭力遏制眼中噙着的泪珠不至于翻落下来。

    “依我看,最衰便是那个什么龙葵姑娘。”桃枝哼声道,“打着出世之人的名讳尽做些入世之人的事,有哪个修行女子会如此不知自敛,留宿两个红尘男子的?”

    “桃枝!”青青嘶吼一声,“不许你侮辱龙葵姑娘!”青青眼中飙泪,这回轮着他要打桃枝了,幸而被扶瑄眼疾手快一把擒住了手。

    “桃枝。”扶瑄语气换作是桃枝从未听过的肃然,“你方才这话,一来恶毒阴险,二来也失了世家的风度,以后不要说了。”

    “是……”桃枝未曾想一向对她呵护有加的扶瑄哥哥竟然以“世家”的名号来压她,心里好不委屈。扶瑄言下之意莫不是今后再讲这话,她就不是世家中人了,就要将她逐出乌衣巷了?

    “你兄妹二人都是家中遗孤,你们都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有何故由非要恶语相向不可呢?”

    “是……桃枝知错了。”

    “青青也知错了。”

    “我受家规责罚一事,由头至尾,是我一人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应有的罪责,而非找寻借口将错归咎于他人。”扶瑄叹息了一声,道,“你们先下去吧,让我一人独处一阵。”

    “公子,对不住,又让你心乱了……”桃枝泣道,却被青青揽着肩往屋外推着道:“桃枝快走吧,我们莫再叨扰公子了!”

    扶瑄心中也是如乱麻纠缠,一连串的紧要事,件件没了头绪,方才又被老爷劈头盖脸说了一通,从前还有苏之可倾诉一二,此刻府里竟连个了然心事的人都没有,不禁心中一阵落寞,转而又想起妾母为自己舍身求情,心中不忍,更是抑郁了,便决心去妾母那里探望,一来聊表心意,二来宽慰自己。

    扶瑄捎上前时桃枝送来的燕窝盅去往后园赵姨娘的房舍,赵姨娘与从前南康公主同住一个屋院,南康公主住正屋,赵姨娘住偏屋,虽为偏屋,却也宽敞得很,摆件陈设除了依照礼制与正房南康公主有所区分外,其余的日常起居都是怎么优厚怎么来的。

    扶瑄朝赵姨娘的偏房走,路过了从前母亲住的房舍,便朝里望了一眼。隔着宣布纱窗,正室房内陈设如故,母亲钟爱的字画器物皆摆在从前的位置,一切照旧又簇然如新,恍惚间让人觉得南康公主还住在这里一般。

    扶瑄正瞥望着,忽的听闻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转头一看,原是赵姨娘的贴身婢女莲心,正在院中花丛边招呼自己,便回应道:“莲心姐姐好。”

    “来看你母亲么?南康公主的屋舍赵姨娘时常叫人打扫着,此刻是一尘不染的,你若要进去,我这就帮你去取锁匙。”

    扶瑄赶忙止住莲心转身的步履道,“我是来看赵姨娘的。姨娘待我这般好,之前为我之事夜不能寐,今日又搭救我于危机之中,我理应来看望她。”

    莲心笑了笑,颔首应承下来,领着扶瑄进了偏房,迂绕过正厅,径直来到了赵姨娘的卧房。

    扶瑄进来时,赵姨娘正闭目侧靠在织锦软塌上,手中拨弄着念珠似正礼佛。

    “妾母。”扶瑄凑近轻声唤道。

    赵姨娘身子一惊,猛然睁开眼,见是扶瑄来了,脸上登时绽出了笑靥,赶忙招呼扶瑄坐到自己身边来。赵姨娘年岁也不大,只三十出头,颐养在贵胄世家生活无一处不是滋润得很,故而从姿容来看丝毫不觉已三十有余,依旧是一副娇容楚楚,明丽动人的模样,虽有姣好面容,但赵姨娘性子却一点不狐媚,自从南康公主一事后更是清心寡淡,修行礼佛,没什么大事足不出院,近处也只在花园里走动。

    扶瑄递上燕窝盅,莲心熟稔地接过端放在一旁桌上。

    “让妾母好好看看你,我家瑄儿长这么大了!”赵姨娘捧过扶瑄的脸来,又见着膊头隐约的伤疤,以手抚之,怜惜不已。

    “伤已然好得七七八八了,得妾母日夜挂念,扶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难为你为谢家承此大难。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瑄儿将来定会像老爷一般为国之栋梁。”

    “父亲高山仰止,扶瑄不敢造次。”

    赵姨娘笑了,道:“傻孩子,谁人不是从幼时顽劣过来的,你别瞧你父亲此刻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年轻时可与你像极了,一样的性情中人,为了情谊奋不顾身,后来方被世事磨平了棱角。”

    扶瑄也笑了,道:“妾母说笑了。冒犯家规一事是扶瑄错了,扶瑄知错了,再也不会犯了,只是劳妾母为扶瑄闯了厅堂失了身份,扶瑄……”扶瑄说罢退下来软塌,在赵姨娘膝前端正地行了一个大礼。

    赵姨娘见状赶忙起身去迎,淡然道:“你没事便好。此刻我再看来,即使今日我不去,也有王大人会保你,毕竟四十棍棒下去……老爷还是知分寸的。只是当时我也一时情急,乱了方寸,才做出这番不雅之举。”

    扶瑄听闻黯然神伤,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赵姨娘知他又是自责了,便宽慰道:“你也不必愧疚了,事情也过去了,全当是天意,一切之事,老爷或许自有打算。我听闻,昨日你前脚离了乌衣巷,后脚老爷就派了精锐亲信跟着你的马车去了,昨夜那些亲信更是把葵灵阁团团围住暗中保护了你一夜。老爷事事洞悉,或许今日的厅堂家审,也有他独到用意,我们就不必去揣测了。”

    赵姨娘语毕,扶瑄却像失了魂般镇住了神,他只道是自己心思细腻,却不想父亲更是技高一筹,无怪乎昨日回程时种种不寻常,原是一切尽在父亲手中掌握,正出着神,却听门外有仆从来报说要找扶瑄。莲心打起帘子帮着出门去探问,末了收回来一封空着署名的信封递给了扶瑄。

    赵姨娘也是眉清目聪之人,便道:“扶瑄今日来看我,妾母很是欣喜,这会子天色也暗了,你先回去吧,我这也要继续礼佛了。”

    扶瑄低头望着这信,也心领神会了赵姨娘这话用意,恭敬地拜别了妾母便回自己卧房去了。

第二十四章 烹茶曳心() 
扶瑄回房,掩上门,确定四下无人,方将刚才收来的信从怀中取出,对着烛火瞧了瞧,信封右下隐约映出一个墨色的香草图案,是置于信封内的信纸透出来的,图案小而精细,不仔细瞧倒未必能发觉得了。

    扶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知这是蓖芷送来的,便撕开信口将其中的信纸取出,果不其然在信纸上见到一串数字。他又从书案上取来一本《汉林广记》,这样的稗官小说在年轻公子的书案上比比皆是,毫不起眼,却正是破解数字玄机的秘钥。

    扶瑄将信纸铺展在桌案一侧,另一手对照着《汉林广记》上的页码、行数及字数手自笔录,这本小说王谢家的公子都随身带着一本,互通书信便以数字加密,纸内画符区别身份,晋朝造纸之书已是发达,随身本更是做得精巧细致。片刻之后,一段完整的话便可跃然纸上。

    扶瑄凝神细誊,边写边读,愈读竟愈是心惊,仿若这手自誊写的不是墨字,而是鬼怪画卷似的。只见纸上赫然书着:女刺客失踪,我已去寻。

    扶瑄镇了镇神,思索了片刻,又将纸置于火烛焰心里焚毁了。他知蓖芷做事自有章法,也不急于去复信催促,适当之时蓖芷便会捎信来报新况。他只是惊心这女刺客好是厉害,从前他也小觑了司马锡的胡蛮杀手,只道是那些人孔武有余,智慧不足,而此刻女刺客竟连蓖芷派去的人马也能甩了,当真是个狠角色,那人此刻失了踪,莫不是又要来行刺吧?

    扶瑄这才恍然惊觉王谢老爷给他下禁足令的用意,父亲与王伯父想必亦是断了女刺客的线索,唯恐她去而复返,故而出了这个以保万全之策。

    扶瑄思虑着,却也无能为力,眼下该做之事皆分派了人去做了,为今之计只有等,期寄着蓖芷那边能马到功成,亦或是苏之到了北境之后能有所进展。

    自从经历了家规堂审一事,扶瑄的性子也比从前定了许多,少年郎虽仍是意气奋发之貌,却也知晓收敛着性情不再冒然了。堂审时谢全给他定下了“三不许”,不许出户,不许饮酒,不许有人服侍,扶瑄起初还不甚习惯,但渐渐得也逆来顺受,又常到赵姨娘那里走动,陶染得一身禅意,渐渐也从欲与忍的权衡间尝到了些许曼妙滋味。

    时光流动,转眼已是人间四月天,春的气息浓烈得似要将人迷醉在新绿里。扶瑄在乌衣巷内颐养了几十日,已然恢复为遇刺前的玉姿优容。美色少年总是为人津津乐道的,何况这建邺城里哪有不透风的墙,府外的市井妇嫂又开始私下议论这“玉面郎君”的风采韵事,有说这女刺客是从前“玉面郎君”辜负了来寻仇的,有说这女刺客是狐妖变的来迷惑“玉面郎君”却被他识破故而杀之的,但凡种种这一桩一件,却都离不了情与色二字,这些事传来传去,又被摆花街的说书人添油加醋了一番后诉诸于众,更像真的似了。扶瑄有时也能从出府采办的小丫头口中听闻一二,自己听罢也笑了,当真比那些荒诞戏说更是精彩。

    扶瑄就这般靠着出府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打发烦闷时光,想着也总不是一个办法,思来想去,便又想起了王府果园里的那张琴案。幸而“三不许”内没有“不许赏乐”,深春慵懒,怡心萌动,扶瑄便搬了琴来王府果园里坐着抚琴,一日一日,渐精渐进,倒也偷得半晌独乐乐。

    这日,他又在园中抚琴,抚着抚着,风过藤枝,疏影摇动,扶瑄一下子便想起了当日葵灵阁内一夜畅欢的美好光景,心中不禁低叹了一声,也不知自己送去的松香龙葵姑娘满意不满意。扶瑄这样的公子,赠出手的必然是建邺城内数一数二的好东西,但龙葵姑娘见多识广,究竟这松香入不入得了她的眼?

    正思虑着,扶瑄余光瞥到果园外的矮树丛间有一对掩掩藏藏的大眼眸,正泛着灵光朝自己扑闪,便笑道:“桃枝,别藏来,都见着你了。”

    桃枝生的小巧,也就不及豆蔻的年纪,掩在矮树里正好与树一般高。桃枝嘟着嘴从矮树丛里探出身子,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一脸歉意,不必说,她还是为自己害扶瑄受罚一事耿耿于怀。桃枝也不进到果园里来,只是努着嘴朝着什么方向向扶瑄示意。

    扶瑄心领,循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十丈开外的石凳上放着一盏茶。

    扶瑄暗自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淡然却如春日的果园的色调般温润。这个桃枝平日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但底子里却心细如尘,连扶瑄扶完琴口干都算得准确。

    扶瑄起身过去端起茶碗,又笑着翩然走向桃枝所处的矮树丛。

    桃枝显然是未料及扶瑄会过来,慌忙憋着声喊道:“那茶是谁放在那儿的我也不知,没人服侍公子,没违反禁令,公子快拿去喝就是了。”

    话音刚落,扶瑄已然在树丛前站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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