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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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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当真这般好?”皇上微微变了神色,道,“皇叔也是眼刁之人,既是皇叔看得上的,定是佳品,呈上来瞧瞧也罢。”

    一旁的赵中官已捧着字卷恭候多时,此刻赶忙敬献上前,生怕多耽搁了须臾这皇上要变卦不看了似的。

    字卷自赵中官手中缓缓展开,仍是初梦那幅光辉自生的反字书法,而前时的素作已叫司马锡派人重新精心裱背过,镶边用的是西凉进贡的菱锦,地轴天干用的是南国梨花木,但与这秀灵安雅,行云流水的卷中一校,反倒显得靡丽过盛,落了媚俗。

    皇上随着字卷展开,也不禁渐渐睁大了眼,神色亦是渐渐肃严庄重起来,他缓缓起身站直,直至卷轴在宦官手中完全展立,竟倒抽了一口气,惊得汗毛倒竖,良久才徐徐道:“好字——真乃好字啊——”

    皇上上前抚着这纸墨,指尖透出无限欢喜,比方才戏蝶摧花时更盛,以至于一时间嗔目结舌,口中只喃喃吩咐着:“来人,给皇叔与桓公子斟酒……斟那最好的西凉蒲桃酒……”

    司马锡与桓皆被邀与皇上同座。司马锡神色依然是一副王爷的盛气自信做派,坦荡欣然,似乎对此早有预知,而桓皆的手心却是汗湿的,心还剧烈跳动着。

    “这字是好字啊!可美中不足一点……”皇上仍是目不转睛抚着这画,如赏梦中仙姑的胴体,每一寸也要抚上千遍。

    “皇上明鉴。”司马锡道。

    “朕倒并非说这字,这字完美无暇,天然佳作,恐怕那王卿羲之来了,也未必篇篇赛得过。朕只说这纸,却是太粗糙了些,比宫里如厕时的厕纸还不如嘛……”

    一旁侍奉着的众人听闻都笑了,只是笑在心中嘴角微微抽动,这皇上说话好无方寸,倘若这纸比厕纸不如,那上头的墨字又是何?桓皆听了,也不甚高兴,几欲起身相驳,但一旁的司马锡始终控住他的手朝他递眼色。

    “皇上玩笑了。”司马锡笑道,“但凭皇上喜欢,老臣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皇上也不理司马锡恭维的话,只指着这画问桓皆:“桓公子,这纸实乃不堪入目,你既有此等笔力,何不为朕再做一幅?”

    桓皆早料及冒充他人之作时的这般要求,但此刻被皇上问及是心虚了,欺君毕竟是掉脑袋的罪,但也只好硬着头皮用先前备好的词回:“不瞒皇上,此作乃草民毕生呕心沥血之作,做此作时天高云舒,内心平和,而如今北境纷扰不断,胡蛮更霸占我晋城池,可怜山河破碎,草民一腔热血,再无心绪可落如此淡泊之笔了。故而,这字世上只得这一幅,待到来日国泰民安之时,草民愿再启封笔,为皇上大书壮阔山河!”

    桓皆自信这番话恭维地天衣无缝,既可掩饰冒名顶替的欺君之事,又可一表衷心,展现自我,但在旁观望了半晌,皇帝却并未有所欣喜之色,只淡淡说了句:“如此这般,当真太可惜了。”说罢又去怜爱这字。

    桓皆毕竟只初入名利场,对当朝皇帝司马熠其人更不甚了解,只以寻常帝王的心思来揣摩他,殊不知当朝这位天子,自小纨绔惯了,只因顺应诏书被强拉上马做了皇帝,那些征伐战乱的烦心事,能避则避,能交由王侯大臣便绝不亲自处理,他只一心扑醉于书法、美色与饮乐中,既身为皇帝,那奢靡无忧的日子在宫中已是唾手可得,为何又要操劳那远在天边的百姓疾苦呢。

    “如此好作!不仅是佳品!更是极品!”皇上突然大喝一声,“赏!重重有赏!皇叔为朕寻来如此佳作与俊才,依皇叔言,朕该如何嘉奖于卿?”

    “老臣为皇上选贤举能是分内事,南岭王府多年得皇上关照,什么也不缺,皇上若真要赏,便赏这位桓皆公子罢。”

    “桓皆,你要什么?”

    “草民……”桓皆瞄了一眼司马锡,后者正抚着轻须向他微微颔首,便道:“草民斗胆,向皇上要个官做做。”

    皇上大笑起来,道:“好一个桓皆,直言不讳,够爽快,够大胆,朕便是喜欢你这般秉性之人!封,桓皆为七品太子冼马,侍从太子,秩六百石。皇叔看这样可好?”

    司马锡笑着颔首,又道:“皇上,老臣想来,皇上既得此墨宝,有言曰’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眼下清风怡人,夏花初新,何不举办一场赏字大会,邀众卿一同来赏此作?或有别家有何佳作亦可一同呈献,或当场赛书,岂不是乐事么?”

    “到底还是皇叔最得我心了!”皇上乐得跳了起来,一拍大腿,道:“朕早在这园里闷得慌了,正是想着找个由头出去玩呢,这赏字大会便定在你南岭王府办了,巨细皆交由皇叔去安排,时间愈快愈好!朕都心痒痒了!”

    “老臣,遵命。”

第六十二章 孔雀之味() 
桓皆得了封赏,在掖门外上马车的神情已与来时大不相同,虽只是太子冼马这样的侍从虚职,但毕竟是皇上亲赐的,与其他察举制选拔上来的七品官吏相较又高贵了一等。坐在马车里,桓皆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忆起前时他落魄饥肠也混迹在这人群里,连顿餐饭也舍不得吃,他那千里迢迢投奔建邺所挨的哭如展画卷似的在他眼前重演,末了,他嘴角竟扬起一抹笑,自喃道:“我桓皆,便是那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桓皆!”

    而回了南岭王府,门口候着的仆从更是对他笑脸殷勤,三五巴结着扶他下马车,给他递巾帕擦手,原是这消息比春风都快,桓皆人还未回来,他被皇上赐官的消息已不胫而走,先他一步抵达王爷府。在府内一路走着,无一人见了桓皆不是驻足行礼的,中口喊着:“见过桓冼马。”桓皆对着这突如其来的荣耀变化竟也丝毫未觉得不适或愧疚,仆从婢女们行礼愈恭敬他便觉得愈满足,那声“桓冼马”喊得愈响亮他便觉得愈得意。

    桓皆才回了厢房歇下,门外便来了一仆从,满面笑容禀道:“见过桓冼马,桓冼马午膳想食些什么?”

    桓皆从前只当是门客的午膳有统一制式,每日例膳皆由灶房安排好的,不料如今一朝风光,连这午膳也可亲点,便问:“灶房有些什么呢?”

    “寻常的山珍海味通通是有的,但凭冼马开口,灶房便可去烹,另外……南国送来几只孔雀,桓冼马要不要尝尝这野味?”

    桓皆睁大了眼问:“孔雀也可吃的么?”

    “是白孔雀,极是珍贵,想必滋味必然肥美。”仆从笑回。

    “那好,便要一只白孔雀来烤着吃。快着点,饿了!”

    仆从笑着应承退下,桓皆候着餐食也觉无聊,便又在厢房里看起书来,看了半晌,忽觉余光瞥见之处有什么不同寻常,转头一瞧,只见成济正站与门口,也不出声,就这般直勾勾地面无表情的盯着桓皆。

    “吓我一跳呢,成管事,我当是什么鬼魅呢,既来了怎不叫我呢。”

    成济脸上立即浮现出平和地笑,道:“老仆是怕打扰了桓冼马的雅兴。”

    桓皆见成济一本正经的模样,也觉方才说话有些放肆了,想着名利场人总得虚摆着客套才行,便起身行了个礼道:“成管事哪里话,成管事是自家人,是桓某的亲信之人,若不是成管事前些日子对桓某教导有方,我桓某也不会有今日的光彩。”

    “桓冼马过谦了。桓冼马得皇上封赏是凭冼马的本事,王爷府也为此沾光了。”成济缓缓道,“桓冼马,老仆前来只是替王爷传个话,王爷晋升冼马为二等门客,薪俸待遇也照二等宾客来办。”

    桓皆大喜,忙拜回:“谢王爷恩赏!”

    成济上前将他扶起,近身低语道:“王爷如此赏识冼马,既带冼马入宫面圣,又为冼马邀赏官,王爷可非对谁人都这般用心栽培的,冼马吃过午膳那只白孔雀,还是需去拜谢一下王爷才好。”

    “多谢成管事提点!”桓皆笑得一时激动,竟全然忽视了成济话中所提那只“白孔雀”的用意,只忙向成济作揖,“桓某稍候便去!”

    少时,午膳用毕,桓皆便依着成济提点的马不停蹄去拜谢王爷,一路上,他口中仍是萦绕着那只白孔雀的腥膻味,叫了三盏浓茶漱口也挥之不去,这白孔雀骚味扑鼻不说,肉质还粗韧难嚼,比那炖久了的鹅肉更老,但既然点了,又是这般稀罕物,不吃又说不过去,桓皆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些腥肉囫囵吞下肚,而此刻腹中还颇觉累赘。

    他行至司马锡书房前,成济照旧守在门外,桓皆与成济寒暄几句,便请成济通传后带自己进屋了,午后正值日光最烈时,王爷的殿内却很凉爽,掌灯不多,空旷幽静,王爷仍是一如往常精神烁砺地端坐于案前,饮茶阅字,案上的香炉青烟缭绕。

    “见过王爷。”桓皆行礼如旧道。

    “坐罢。”

    婢女听令帮着桓皆摆好了软垫,桓皆却不过去,只在王爷案前方几丈处拱手行大礼,道:“桓皆多谢王爷栽培,恩同父母再生,请王爷受桓皆一拜。”

    司马锡正饮着茶了,却是稍稍惊了一惊,这惊中隐透着喜,便舒眉抬眼去瞥身旁的成济,只见成济正垂首笑看着桓皆,司马锡当即明白了其中缘由,也便笑着道:“起身来坐罢。”

    司马锡道:“且来说说晌午皇上所托办赏字大会之事,供应规格自不必说,从前这府里也办过不少,依例而来便可,但只这参与之人,依桓冼马之见,请谁人好?”

    “既是皇上牵头,王谢两家必是要来的!”

    司马锡抚须而笑,道:“本王亦是这么想的,如此场面,怎可不叫那王谢二家来好好观瞻你桓冼马的威风呀。”

    桓皆听出司马锡是笑他假公济私,但也并不觉有何不妥,更甚道:“世人都道那王羲之的书法好,我倒要借此让世人开开眼,我桓皆亦非池中物!”

    司马锡在人前一贯是盛气凌人的做派,但今日却见了比自己年轻时更张狂之人,他并不表态,只道:“虽说王谢两家是必请的,但皇上毕竟是青年之人,这宴又是这些赏字赛字的玩娱之事,依本王看,只需请王侯世家府中少年之辈即可,那些谢安、王导的来了,长辈在场小辈难免会有些拘谨,也便不必叫来扫皇上兴了。”

    “王爷说得极是。”

    “宴席虽与本府办,但想来皇上只是想借个去处玩乐,本王与少年一辈同座也格格不入,赏字大会一事,本王便不参与了,全权交由你桓冼马来操办。”

    桓皆大喜,赶忙再拜:“桓某定当妥善办好此宴,绝不辜负王爷期望!”

    司马锡颔首,又道:“既然如此,本王想来,去乌衣巷内送请帖之事,桓冼马也是乐意之至的了?”

    “当然!”桓皆起身拱手,“桓某谢过王爷!”桓皆候这扬眉吐气的夸耀之机亦是很久了。

    待桓皆走后,司马锡又换了盏茶看起书来,良久之后,他边看边道:“成济啊,你是愈发会管教人了。”

    “老仆不才,只尽绵薄之力为王爷尽量分忧而已。”

    司马锡道:“桓皆确是个秉性张扬轻狂之人,他的张狂能为我等所用,却也是祸根埋藏,你还需多管教着。”

    “是,老仆遵命。到底还是王爷英明,拿了只白孔雀试探他,果真他大言不惭就要来吃了。”

    “已提点了?”

    “提点了,但……他似乎仍沉浸在赐官的喜悦中,未入耳内,老仆想着过些时日待他冷静下来再做管教。”

    司马锡眼眸仍盯着书,只讪笑道:“他方才得了个七品虚官,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也是有趣。成济你务必盯紧了他,切莫因他节外生枝,坏了我们宴会之计。”

    “是,王爷。”成济躬身道,“对了,宴会布局一事,‘那人’已在偏厅等候王爷多时了。”

    “啪”的一声,司马锡旋掌合上书,鹰眸向远处射出老辣幽深之光,唇角隐于霜降微染的须冉内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道:“好。请进来罢。”

第六十三章 帐中香花() 
桓皆的马车方在乌衣巷正门口一停,桓皆便迫不及待地由着马夫服侍下车来,只是他下来之后,却并未着急入门,也未叫人通传,只伫立在乌衣巷门口,长久地扫视着这白墙院闱,青瓦红栏。

    他深吸一口气,墙内所栽石榴树的涩涩香气幽然飘至,款款夏香,这高门大院,一砖一瓦,仍如旧般威严森森。

    桓皆并非那般感性之人,他良久站于此,只是为了宣泄心中得意,那日他在这烫金墨底的匾额之下叫人追打这驱逐出来,是平生也未有过的狼狈,换作旁人,或许此生便对这乌衣巷存了阴影,不敢再来,而桓皆偏不是这样的人,他更是想来,更是要来,更是要让府里的人见见他今日的风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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