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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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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火了!

    歹人竟如此狠心,还欲放火灭口!

    初梦惊骇得汗毛倒立,急中生智扯下袍摆一角,浸入右侧木桶之中,润湿之后覆以口鼻处,动作果决迅速。

    烟燥之气愈灌愈急,乘着风势将逼仄茅房内的清新之气驱散殆尽,足下的火苗伴着浓烟急窜而上,已见明火舔舐足边落脚之地,初梦当即取水去扑,却发觉茅房的木料似作了防蠹工艺,漆有油脂,遇水更旺。情急之中,她除去罩袍,以身扑火,一通猛踩狠跺之下,地上的火虽是灭了,可四壁外头仍是烤得熏黑通红,火是由外头遭人放的,火源在外,纵然扑灭脚下碎火也是枉然。

    火舌愈燃愈旺,正贪婪吞噬着四壁下端的木条,火焰焚着了木板上的漆脂,炙烤出焦油更是浓重,黑烟如缠绷带似的向上萦绕周身,即便有润湿的袍衫捂着口鼻,无奈茅房之内太过逼仄,初梦已觉隐隐透不出气,直觉天旋地转。

    转眼之瞬,足边的火已然沿着木板蹿至膝处,火舌所及之处,已是烧得通红黝黑,如焚焦炭,初梦晕眩着,卯足气力朝烧过处踹去,照理说焚过之木应作灰烬,松动易垮,而这木板仍是坚若磐石,纹丝不动,阻隔着外头一方清新之气。

    当真全无办法了么?!

    火焰渐渐延展向上,借着风向与木板上的松油恣肆放纵,光与火炙灼得初梦周身的空气急剧发烫,而热烤之温尚可忍受,但这黑烟自七窍有孔处便往里钻,防不胜防,烟尘直旋而上,已将茅房内熏作一片混沌黑雾,初梦佝偻着背脊,勉强支撑住身子,睁着秀眸查探,却已渐渐瞧不真切周围陈设,只觉着这烟锁喉头,更刺双目,泪水不断地涤着烟尘,泌出玉眶。

    当真……全无办法了么……

    扶瑄……

    初梦渐渐松了脊背,支撑不住,疲软下身子伏倒在水桶边,裸露的清肌上已染了黑尘,她无力地微睁着眸子,却瞧不清眼帘中的视界,只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一片漆黑中扑闪,光点愈聚愈多,初梦的心口愈来愈沉闷,恍惚间竟觉着身子软绵绵的愈来愈飘。“不可以……我不可以死在这里……扶瑄……”

    “来人呐——后头茅房走水啦——”

    朦胧间,初梦隐约听见外头一声尖叫,正有一大群人噼里啪啦地脚步朝她被困这处聚来,但她是觉力不从心,四周被火团包覆,连裙摆起了火也无力去掸。初梦温热闷乏之中渐渐抽离了意识,至觉身子在一片漆黑处朝地心更深的漆黑处缓缓坠去……

    扶瑄……

第六十九章 心有感召()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声轰隆炸响,初梦以仅存的一丝力气微微撑开眼皮,天地只细作一条缝隙,却见缝隙内头顶上放天空大亮,一阵凉风裹挟林中清新之气卷土重来,木屑自木板断裂处滚滚而下散于初梦迷蒙着的眼上,正有一对臂膀不顾火焰奋身挥动清理着她周身燃烧的木板,墨蓝鹤纹的袍袖翩然抖动。

    旋即,她被这对臂膀一把抱起揽身于怀内,初梦依偎其中,释然浅笑,是那熟悉的温存怀抱,淡淡广藿香沁染的衣襟,叫人安心的气息……

    “初梦!初梦!”扶瑄见初梦昏了过去,焦急万分,将初梦放置于一旁草地上。灶房那处的婢女仆从不料那茅房里还困着个人,险些闹出人命大事,也是慌了手脚,忙围过来查探。

    “初梦!初梦!”扶瑄嘶吼,苍烈之声盖过了那一片锅碗瓢盆碰撞的喧闹,凌于灶房上空。

    婢女将一盆清水端来,为她洁面。扶瑄便将她手中润湿的巾帕掌过,急迫道:“我来。”

    扶瑄将湿巾叠作四方,轻揩初梦为烟尘污浊的面容,初梦的鬓内亦是湿润的,应是出了不少汗了。

    扶瑄悉心揩了两遍,面容已还作清白,可眼前佳人偏是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一旁的婢女道:“她许是喉里卡了烟了。”

    扶瑄听闻,便轻柔掰开初梦两瓣清薄的唇躬身去吸,平日他也自认是临危不乱之人,不知怎的这次竟乱了心智,连熏火之人卡烟于喉也给忘了。

    扶瑄跪在初梦身侧,玉口微张,一手轻轻捏着初梦下颚,另一手托着初梦的颈,闭目吮吸,极是用力,他吸的第一口也不禁剧烈呛出了声,婢女赶忙递上茶与他漱口,却叫他推至一旁,只将吸出的烟液吐了,又急忙探下身去吸,每吸几下便去望初梦的反应,愁眉紧锁。

    吸了片刻,几声欣喜的咳嗽声如愿自扶瑄唇瓣紧贴之下传溢出,初梦剧烈颤怂着肩咳嗽起来,竟是醒了!

    “初梦——”扶瑄的身影占据了初梦不大的视界。

    “公子,初梦在呢……”初梦微微睁大了眸子,使出全身力气将话语冲破干哑的喉头,却见扶瑄满脸是汗,泪水满溢,送了鬓发,亦是一副灰头土面的模样,便颤着伸手去揩他脸上的灰渍,便气虚着道,“初梦……无碍呢。”

    扶瑄随着她笑了,取过她手贴在自己面颊上,道:“无碍……便好……”

    扶瑄抓着她的手臂上已然灼红一大片,上头依稀已结出了几个水泡,还渗出了脓液,粉得叫人心惊肉跳,又有道道划伤的口子横在臂上,与烟灰混在一处,赫赫在目,初梦自然瞧见了,一时也红了眼眶,眼中涌上大颗泪珠。

    扶瑄循着她的目光,只俯身将她轻轻揽住,柔声道:“皮外小伤罢了,最要紧的是你有惊无险。”

    婢女急忙将茶送上与二人漱口。

    少时,南岭王府的成济管事讯问一道过来了,查问缘由后连连致歉,又道:“此事发生在南岭王府,老仆定会查出事件始末,给谢公子一个交代。”

    扶瑄听罢,只冷冷地应了声“知道了。”,又查探起初梦伤势。初梦闭目摇了摇头,只道与扶瑄“无事”二字,扶瑄确认再三,确是无事,只是呛入些烟尘,已饮下几盏茶嗽出已好,也便打发成济走了。

    “谢公子,你的臂……需不需老仆传太医来瞧瞧?”成济仍作一脸愧疚,踟蹰着不愿离去。

    “无碍的,帮我去寻些纱布来扎便好了,稍后我还需去赴宴,无需大动干戈。”扶瑄冷回。

    少时,初梦与扶瑄清洁毕了烟尘,又重束了一番仪容,初梦自乌衣巷里穿来的婢女服已让灰浸透,便换上了婢女送来的南岭王府的婢女制衫,纱布与伤药也由婢女送来了,初梦换好衣衫,接过纱布,轻扯了一段,涂上伤药,帮着扶瑄包扎。初梦凝着这伤口,神色黯然,朱唇抿紧,长睫闪动,扶瑄知她又在多想了,便帮着一把将纱布覆于自己臂上,伤药贴着皮肉化作一阵钻心刺痛,扶瑄微微蹙了蹙眉,又立即恢复一派温润之色,款款而笑道:“无碍的,你只管扎紧好了。”

    二人又整顿了一番,便沿着花径回去赴宴,还未近春荣台,便听闻那头传来歌乐阵阵,应是宴席已然开始了。

    初梦由扶瑄牵引着拨散人群,迂径回扶瑄的座位前入座,只见皇上已端坐至上位,黄袍金光夺目,身旁一案后坐着端庄婉丽的女子,女子通身锦团花案的粉蓝色袍子,面容姣好,正含着浅笑,扶瑄一眼便认出是通州王家的尔桢,入宫数年已容封为尔妃娘娘,与维桢样貌颇有几分相似。而尔妃娘娘那侧的一列下座上,维桢亦是来了,她并未欣赏这歌舞莺燕,只默默拿眸子凝着长姐尔妃娘娘的方向,大抵是尔桢一如宫闱许久未见,姐妹情深,维桢心有所触了。

    二人悄然潜回原先的位置坐好,初梦侍在扶瑄身后的人群稍前处,她偷偷巡视一圈列座诸客,只见皇上正专注于欣赏歌舞,目不转睛,和颜悦色,更沉浸其中和着曲乐轻吟着,似并未发觉她与扶瑄去身又返了。

    而皇上一侧的下位正坐着桓皆,低首饮酒,唇角轻露狂狷之笑,初梦拿眼偷巧于他,而恰巧桓皆亦与此时朝她这处望来,初梦赶紧将头低下,只拿余光轻瞄,却见桓皆仍是盯着,细看之下,原是扶瑄正将冷冷的目光投射于他,桓皆注意着了,向他还以凌厉狡黠之光,依旧轻狂地笑着,却未注意扶瑄身旁已然换了衣衫的初梦,只当她是南岭王府的婢女未去细看。

    舞乐声悠扬渐止,台上舞着的婢女轻撵着步子一列退下,皇上起身鼓掌,扬声道:“好!南岭王府的歌舞技艺当真更上层楼!”说罢将面前案上的酒一饮而尽。

    桓皆在一旁轻声道:“皇上,是否该是赏字了呢?”

    皇上一击掌,道:“桓冼马说得正是!朕今日邀诸位公子来,便是要举办一场赏字大会,亦或是赛字大会。朕前几日得桓冼马佳作一幅,借此大会与尔等有识之士一同鉴赏,倘若诸位当中谁人有胆识可赢了此字,亦可自告奋勇前来比试,赢了朕重重有赏!来人——呈桓冼马墨宝!”

    一旁候着的仆从端上一卷字轴,仆从四人左右开弓,一人擒一角,将字卷缓缓展开,裱褙的绸缎映日当空更显璀璨耀目。

    墨字缓缓当空跃出,素纸皓白,映着飘逸遒劲墨字鲜明突出,在座众人伸长了脖颈去看,须臾之后无不嗔目结舌,交头赞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贵公子,一眼便识其中门道。

    “竟是反字书……”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而在座之中惟二并未啧啧称奇的,一是扶瑄,正低首饮着杯中茶,神色清淡冷漠,二便是初梦。

    只此一望,初梦却如被抽走了魂灵一般镇住了。

第七十章 泪自成灰() 
初梦怔怔地望着“桓皆的墨宝”,瞋亮眸子,只觉天地万籁瞬时昏暗起来,唯独当中那幅字射出刺目光亮,耳中一声嗡鸣,惊得良久说不出话来。

    仆从手中展着的,不正是先前她赠与桓皆的那幅字么!落款之处的“楚孟”二字,仍如青天白日般昭昭分明。

    桓皆……怎能做出这种事?!

    即便初梦再抗拒相信也好,桓皆确是偷天换日,拿她的馈赠充当自己平步青云的敲门砖!

    一瞬间,初梦觉着心中有什么矗立之物轰然倒塌,溃如烂泥,也幡然醒悟了桓皆方才于花径上为何问她那些问题,又是谁人将她锁禁于茅房,更放火要置她于死地。

    而她却傻傻地费尽心思来见他,追过去要与他叙旧。

    初梦倾下头去,遮住那一汪失落的眸子,与唇角那一抹讪笑,笑叹她的自以为是的情意,笑叹这世间人心的荒唐。

    远处高台之上,响起了桓皆豪迈之声:“桓某不才,得皇上抬爱。此幅字乃是桓某奔赴建邺中途,落脚一处小镇客栈,某夜月光正好,桓某与友人于客栈后院相饮而欢,情致浓处便将当夜之情之景即兴书记下来,此字所书的内容便是当夜宴饮的自然怡乐。”

    “可底下分明落款为‘楚孟’,桓冼马是楚孟?”在座宾客中有人问。

    “正是桓某!”桓皆昂首抱拳道,“此‘楚孟’为桓某行走江湖时的化名,取‘楚国’及‘孟子’潇洒雄辩之意。”桓皆风头正盛,其声嘹亮,器宇轩昂。

    “呵。骗子……”

    初梦自喃着,细若蚊鸣,一滴剔透清莹之泪悄无声息地落在初梦手背之上,闪着日光,缓缓淌下去。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初梦颤动着肩,攥紧拳心,将指甲分明扣入肉里,直至感念生疼,却仍难消心中之痛。

    眼见又一滴泪要落下,初梦迅捷地揉了眼睑,将泪吞了回去。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她暗下决心,今生只可为错的人掉这一滴错泪。

    仆从于那头举着字卷,皇上下案而来,行至仆从身边,瞧着这字,仍是不胜欢喜,倍感愉悦,伸指抚触着每个墨字,这是皇上独有的品字之法。

    “好字!当真是好字!朕欢喜得很!”皇上大袖一倾,道,“如此好字,传下去与众人一同瞧瞧。”

    仆从得令,四人抬着这字朝宾客间走。此举是给足了桓皆颜面,直叫他忘乎所以,目空一切,在他座位上昂首坐等着赞誉。

    既是皇上称为的好字,诸公子更不敢触碰皇上的逆鳞,况且字也确实不错,纵然公子间有些人是世家一派的,存着政治立场,但也一同逢场作戏地赞和着。

    仆从将字巡到了扶瑄座位前,初梦瞧得更为明晰,这一笔一画皆如刺刀般锋利灼目,闪着冷光,彼时字字精心,此刻却字字惊心,再瞥那头端坐着的桓皆,竟毫无愧色,泰然处之。

    初梦不由得心中暗流涌动,眼中映出心里涟漪滔滔,半是凄婉半是愤慨。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扶瑄抬眼望了一眼,儒雅道:“谢皇上,看过了,传与下一位公子品鉴罢。”

    桓皆远远望着,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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